第八章

第八章

接過白玲瓏上的白開水猛灌下去,蘇庭月這才平靜了下來。

也不知怎麼的,自己最近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怪,也越來越不能控制,想到剛才就差點失控,她都覺得不可思議,要不是玲瓏機靈,後果真的不敢想。如果真讓費麟生氣而離去,不但會讓電台受損,也許還會讓他提前結束那場「遊戲」,到時候她想後悔都來不及了。

將喝完的杯子遞給白玲瓏,她勉強扯了扯嘴角;「謝謝,我沒事了。」

「沒事才有鬼。」玲瓏—把抓過杯子,「月月,你到底在搞什麼?你和費麟又是怎麼一回事?」

「沒什麼,真的,放心吧,我不會給電台帶來任何的麻煩。」話雖如此,庭月卻不能百分之百保證不會給電台帶來麻煩,從費輯公佈她是他女朋友開始,電台的門口隨時會出現狗仔隊的蹤影,搞得電台的人上下班都不自在。

「如果有麻煩,我會自動辭職的。」最後她加上這句話想讓玲瓏安心。

白玲瓏可沒這麼好騙,不過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身從辦公桌上拿一疊文件放到蘇庭月手裏,「這是一會兒節目的內容,你和費麟討論一下。」

蘇庭月點點頭站了起來。

玲瓏想了想還是說道;「也許這話我不應該說,不過費麟好像真的不大適合你。」

「也不一定,適不適合併不只是看表面。」庭月嫣然一笑。

「這麼說你是認真的?你愛他?」

蘇庭月點點頭,毫不猶豫。是的!她不能騙自己也沒有必要騙自己,雖然一時不明白自己是從什麼時候起愛上了他的,但直覺告訴她,她早就愛上了費麟。

「那他愛你嗎?」白玲瓏一針見血。

「他倒是挺關心我的。」想到昨晚他焦急的樣子她就覺得很窩心。窩心的感覺向來只有親人能給她,而他卻在不知不覺中佔了其中一個重要的位子。

「關心並不代表愛。」玲瓏一盆涼水潑向蘇庭月,「這句話可是你以前常說的,現在怎麼又忘了?•

關心並不代表愛?

不錯!這句話是她做節目時常說的一句話。當一些聽眾打熱線進來,只要一接觸到關心與愛的話題時,她總會警告別人注意這點——關心並不代表愛。但當事情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她卻好像什麼都忘了,如果不是玲瓏的提醒,她依然不會意識到自己或許正在犯錯。

「謝謝你的忠告,我會好好考慮的。」她微笑着點頭。

「當局者迷嘛,你的另一個座右銘。」

旁觀者清?好有道理。或者只要知道這一點,人人都可以成為愛情專家,而她也許早就應該退出,這個位子她霸佔了這麼久,說不定在電台里早就是罵名滿天飛,只有她這個當局者還蒙在鼓裏。

抱着那疊資料向辦公室趕去,不過在離辦公室兩步之遙的時候她停了下來,吸引她目光的正是從走廊盡頭跑過來的費麟。

蘇庭月抬起頭好奇地望着氣喘咻咻的他問道:「出什麼事了?你幹嘛累成這樣,電台不可能組織馬拉松比賽呀?」

「我幹什麼會成這個樣於?我還想問你呢。」費麟顯得相當生氣,「你們電台怎麼搞得像奇門八卦陣一樣,害我一直在這裏繞圈。」

她噗哧一笑,真是大可惜了,沒能用攝影機拍下他繞圈子的場景,要不然把帶子賣到電視台,肯定會小賺一筆的。

「你還笑?」他怒氣衝天,「要不是因為擔心你,我會弄得這麼狼狽?」

「有什麼好擔心的,這裏起碼也算是我的地盤。」推開擋住去路的費麟,庭月走進了辦公室。笑話!他這樣也叫狼狽?那她早上所遭遇的又算是什麼?明明是他自己沒有方向感「卻把過錯全推到她的身上,簡直不可理喻。

「還說沒什麼好擔心,那先前你發那麼大的火到底是為什麼?」他緊緊貼着她走進了辦公室,並順手關上了門。

「沒什麼?」她清描淡寫。

「不可能,一定有事。」他不信,這一次他寧願相信自己的直覺。有時候堅持原則是很必要的,就像現在,弄清楚她的想法絕對重要。

不過蘇庭月根本沒打算再解釋什麼,她把資料放到桌上,隨後倒了兩杯咖啡。突然她又自言自語地說:「星星到哪裏去了?怎麼沒看到她……算了,大概又跑到錄音棚去看錄節目了。費麟,我們開始看看節目的內容吧。」

「不要!如果你不把事情說清楚我拒絕看節目內容,也拒絕做節目。」他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擺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這讓蘇庭月十分的惱火,但為了節目她要忍,「你講講職業道德好不好?」

「職業道德這玩意兒不適合現在的我。」

「算你狠。」她咬牙切齒地說,「我剛才發火是因為……因為……你太讓我生氣了。我明明沒生病,你偏要拉我去什麼醫院,是人都會發火的。」

「就這個?」理由太簡單了,為這點小事就要發脾氣,可能性不大吧?雖然或多或少和他有點關係,但真正的理由絕對不會是這個,他知道。

「還有,還有就是我太在乎你的安全,更不想昨晚那種事再發生一次,你明白了嗎?」的確,想起昨晚的事她還有點心驚肉跳,如果不是他們跑得快,結果就不只是上上報這麼簡單了,那麼多的人圍上來,光是口水恐怕也足以淹死他們了。

「別怕!」不知什麼時候他已走到她的身後緊緊摟住了她。

該死!他真是太粗心了,早就應該想到她會怕這種躲躲逃逃的事,這種生活不是人人都能適應,他若不是已經在那種環境下生活了這麼多年,也可能不習慣。

撼覺到他的體溫,她覺得放心了好多,她轉過身直視他迷人的雙目,「費麟,你有沒有得罪過人?有沒有什麼人不想讓你在娛樂圈裏待下去的?」

「當然沒有了。「這一點自信他還是有的,「我在娛樂圈裏的人緣好得很,你不用擔心。」

「可是……算了,我們來看看節目內容吧。」或許他真的不知道。他呀,得罪了人是永遠不會知道的,他八成以為人人都受得了他的脾氣。

把從白玲瓏那裏拿來的資料的其中一份遞給他,「好好看看,準備好你要回答的話,要知道我在工作時可是六親不認的,金牌DJ可不是徒有虛名。至於那個Cinemafah互動時間你不用擔心,打電話進來的人都是電台事先安排好的,他們所提的問題也在這資料里。」

費麟不屑一顧地將資料扔回桌上,大言不慚地誇下海口,「不用了,隨機應變的能力我還是有的。」

「是嗎?」庭月隨手翻了翻資料,「好,我們來演習一下。」

「來就來,誰怕誰。」端起一杯咖啡,他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蘇庭月強忍住笑意,清了清喉嚨,「那我們開始了。」

「嗯。」他點了點頭。

「費先生,在你的星路上,除了家人的支待外,朋友的幫助也應該是你走向成功的一個重要因素羅?」

「不錯。」看來他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她繼續說道:「眾所周知,你和你的經紀人兼助理衛豪明先生在私下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嗯。」

「可是,前段時間有過傳文,說你和他的關係噯昧,更有報紙曾指出你其實是gay,對於這點不知道你有何看法?」

噗——

受驚過度的費麟將剛喝到嘴裏的咖啡全噴了出來,害得庭月慌忙地抽出紙巾擦著桌上、資料上的咖啡漬。「你發什麼瘋?」她氣得直罵。搞什麼鬼,反應也用不着這麼大吧?

「你才發瘋呢。」他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在問你問題呀。」他的耳朵應該沒毛病才對。

「這種問題虧你想得出來。」

「哎,這個問題可資料上有的,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她抓過賢科丟了過去。

「資料上的?電台也會問這種沒品味的問題?怎麼可能?但事實不由他不相信。天!這是什麼鬼電台,這是什麼狗屁節目,到底是誰幫他接下這檔節目的?他要宰了他。

「你們電台太沒水準了。」費麟憤怒地讓資料「啪」的一聲重新回到了辦公桌上。

「那根本就是你的影迷們沒水準。」庭月終於發現她的新買的襯衫未能倖免於難,她狠狠瞪他一眼,用力擦拭著襯衫上的咖啡漬,忿忿不平地說;「資料上所有的問題都是從你那些親愛的影迷的來信中精選出來的,怪只能怪你平時沒給別人留下好印象,才會有這麼多的人提這種沒營養的問題。」

大門突然在這個時候被人撞開,來人喘著大氣說道:「我的天!這……這裏怎麼這麼恐怖,完全可以和武俠小說裏面的那些什麼桃花陣、梨花陣相提並論,如果不是我命大,恐怕現在還在地下停車場轉圈。」

一段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費蘇兩人的談話,他們只是望了一眼來人後又繼續剛才話題。

「就算他們沒水準,你們也可以不選這種問題。」本來嘛,決定權根本不在聽眾或影迷的手中。

蘇庭月用力推開費麟向門口走去,三步后她回過頭來,「我的大明星,我們是電台,要的是收聽率。再說了,你又不是沒上過節目,現在有哪家電視台或電台不是用這招來搶收視串、收聽率的?就連報紙雜誌也會用登幾張明星『走光照』這招來提高銷售量。」

「至少你可以在節目中不提這個問題。」他—個箭步上前又攔住了她。

她白了他一眼,「我只是個打工的,拿老闆的薪水,老闆叫我做什麼我就得做,你明知道一定會出現這種事,不喜歡幹嘛要接這節目?」

無辜呀,他也不想的,「節目根本不是我接的。」

「不錯,節目是我接……」悄悄的聲音又再度插入他們之中。

「不是你至少是你的助理接的,要理論找他去。」她亳不客氣地打斷那個不和諧的聲音。

「我當然會找他。」說起那人他也火大,真的給他弄出了大多的麻煩事,真該把他的每個「罪行」都記錄下來,再和他算總帳。

「我在這裏呀。」不和諧的聲音再度出現,但依然沒被人重視。

費麟拉着蘇庭月走到辦公桌邊,翻開那些資料,指著說道:「你看看,太多沒水準的問題了,叫我怎麼答?」

用力甩開他的手,她再度轉身,「那是你的事,我現在要去弄乾凈我的襯衫,你最好快點準備,節目快開始了。還有,我的襯衫如果弄不幹凈要你賠。」說話間,她已邁出了大門,費麟一把抓起資料追了上去。

「賠就賠,只是你自己聽聽這些問題,什麼初戀的年齡呀,最難忘的糗事,還有這個,準備什麼時候結婚,會用什麼方式求婚。幹什麼?到底是做音樂節目還是挖人家的底細?月月你聽見沒有,月月……」

費麟的聲音終於從衛豪明的耳朵里消失,世界彷彿一下子恢復了寧靜。

但有一點他始終沒弄明白。如果他沒記錯,這世上好像找不到一件隱身衣,既然沒有,那為什麼不止一人當他是隱形的?他真是那麼不起眼,不會要用上放大鏡才看得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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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前的節目做得非常的成功,收聽率也創下了新高,也正是因為如此,電台才沒因蘇庭月擅自篡改節目的內容而處罰她,甚至在某家報社為此來採訪時,電台高層大讚她夠機靈,改得好,還說什麼電台育人,培養出她這樣的金牌DJ。

哼,真是笑話!如果節目做砸了,過錯當然會全歸她;如果今天她還是兩年前那個剛進電台的蘇庭月,這樣子的自作主張就算不受罰也會被別人認為是她想出風頭,哪會給她好臉色。這種事她又不是沒見過,何況她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不是平平淡淡就過來的。

說實話,她真的有點累了,雖然她向來是不輕易認輸的人,但這種生活似乎並非她所追求的。她要的是平淡一點的日子,特別是和費麟在一起時,她更覺得「平平淡淡才是真」這句話很有道理。

一想到費麟,她又不得不嘆口氣。真的,她好累了,這件事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結束后又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她好害怕去想。不過,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她想了也只是白想,既然老天爺安排她和他在一起,應該不會這麼殘忍,拆散他們的。

急促的電話鈴聲讓蘇庭月回了神,她一把抓起聽筒,「喂,我是蘇庭月,有事快說,沒事掛機。」電話鈴聲讓她心煩。

「蘇小姐,不是連父母的聲音都不想聽了吧?」

電話另一端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讓她完全清醒,快速整理好思緒,庭月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我要和我媽說話。」

「小月,快來救媽。」兩秒鐘后,蘇庭月母親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了出來。

「媽——」

「好了,你也聽見你媽的聲音了。」電話突然又給搶了過去。

「不行,我要再和我媽說兩句。」

當她蘇庭月是白痴嗎?就憑那一句話她豈能斷定父母是安全的,萬一那只是錄音怎麼辦?她早說過,對方一定要保證她父母是絕對安全的,所以這件事上她很堅持。

對方倒也沒為難她,罵了兩句后又讓她聽到了母親的聲音。

「小月,我和你爸都很好,但我不想待在這裏了,你快點想辦法救我們出去。」鄭晴寢求的聲音讓庭月更加心煩意亂,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忽然問道:「耶誕節我們去東京玩好不好?」

「去年不是說好去新加坡玩的嗎?隨便呢,我現在只想回家。」

母親的回答讓她放下了心,她現在才能肯定和她說話的人的確是她母親,可對方去失去了耐心,「他XX的!電話費便宜呀,這可是國際長途。」對方大聲罵:「小丫頭,你給我聽好了,讓你想辦法讓費麟和你鬧緋聞的事你做得很好,本來是想叫你讓他退出娛樂圈的,現在變了,我要你立刻向他提出分手,明天的報紙上我一定要見到你們分手的消息。」

「什麼?」對方的話如一道閃電般穿過她的大腦,讓她足足怔了兩分鐘。

「操!你他XX的耳聾呀,再說一次,明天的報紙上我要見到你們分手的消息,你自己看着辦。」

「嘟嘟嘟……」的掛線聲說明對方沒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也沒耐性來聽她的廢話。天啊!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覺得自己像棋子一樣站在棋盤上任人弄來弄去,人家要她向前,她連後退的想法都不能有。

她現在開始懷疑,那幫人到底是沖着費麟來的還是沖着她蘇庭月來的。這個時候若讓她和費麟分手,恐怕受傷的只有她自己了。

怎麼辦?她要怎麼對他說才能讓自己受到的傷最輕,讓自己不帶心痛地離開他,但憑她再聰明也找不到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法。

門忽然被旋開,蘇庭星探了個腦袋進來,「姐,費麟來了。」

費麟!

蘇庭月絕望地向後一退,弄翻了書桌上的茶杯。真是上天註定的,那邊剛掛電話,他就出現了,看來他們真要緣盡於此。

被弄翻的茶杯掉到地上變成了碎片,嚇得庭星尖叫一聲,而客廳里的費麟也聞聲而至。

「出什麼事了?月月你沒事吧?有沒有被燙到?」見到地上的碎片,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茶杯太燙,所以她才會失手。拉過她白皙的小手看了半天,並沒發現有燙傷的痕迹他才稍稍鬆了口氣,目光上移至她向來紅潤的臉龐,卻發現此時她的臉猶如一張白紙。

「胃病犯了?」自從發生上次的事後,她的胃病一直讓他心有餘悸。

蘇庭月搖了搖頭,淡淡地說:「費麟,我們出去走走。」

「心情不好呀。」輕輕摟着她向門外走去,他或多或少也猜到了幾分。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她始終低着頭。

「如果連女朋友心情不好都看不出來,那還算是什麼男人嗎?」

他的自信讓她的心更痛,也許真的應該分手了,他們的結果只有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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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越來越濃,朦朧的路燈下兩人默默以對。

費麟臉上那吃驚的表情擺明他完全不能理解蘇庭月剛才所說的話。其實她自己又何嘗明白呢,但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說什麼,她只能沉默。

突然,半空中一道閃電像利劍一樣直插下來,天空被徹底砍裂了、震碎了,費麟的心也猶如天空般碎得很徹底,不是因為閃電而是因為庭月的話,他看得出來,她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但這個事實他無法接受。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過份平靜的語氣讓她有點不知所措地抬頭望天,她沒勇氣去面對他,但……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說我們的遊戲到此結束,我們完了。」

「為什麼?憑什麼?」他終於忍不住開始激動,「不是說好了,至少要扣完了一百分才能結束嗎?我還有三十分,你不能說話不算話。」

「沒有了,沒有了。」她用力搖頭,「我已經扣完了,現在我就扣掉你三十分,」

「你不講理。「他伸手按住她的雙肩。這女人太不講理,他真想好好揍她一頓,怎麼可以這麼輕易想甩掉他,他絕不讓她離開。

「我就是不講理,遊戲的規則是我定的,我想怎樣就怎樣。」蘇庭月努力掙扎著,她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這是她第一次覺得無能為力,也是第一次想逃跑,想躲起來讓人永遠也找不到。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用力搖着她單薄的身體,他需要答案,「告訴我為什麼?我哪點不好?」

「你沒什麼地方不好。」她再度低下了頭。

「那你為什麼還要離開我?難道……難道你又找到了新的目標?」他醋勁十足地說道:「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有人比我優秀,有人比我更適合做你男朋友,不相信!」

她用力一推和他拉開了距離,「你當我是什麼人,這麼隨便嗎?」竟然把她當成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她怎能不生氣?

「對不起,對不起,月月,我不是那個意思,你明白的,別再和我開玩笑了,我們上樓去吧,馬上就要下雨了。」

「誰有心情和你玩,你以為我很無聊嗎?」她強忍住眼淚哽咽地說道。

「咻」的一聲,費麟一腳蹦翻了旁邊的垃圾桶,「Shit!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斷對垃圾桶施以拳腳,嚇得蘇庭月不顧一切地衝上去緊緊抱住他,不讓他再傷害自己。

「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她苦苦哀求,眼淚的決堤再一次證明她的心痛。她也不想傷害他呀,可是事實卻不容她有這樣的想法。為什麼?為什麼?她也想知道。

世界是公平的,她不是一直覺得沒有失戀過人生不完美嗎?這下報應來了。原來失戀是會如此痛苦的,不管是她甩別人,還是被人甩。她好後悔,後悔對他愛得不夠深,才會有那樣的想法,才讓老天爺有機會懲罰她。

過了許久他終於平靜了下來,伸手輕輕捧起她掛滿淚痕的臉,「答應我,別離開。」

好懇切的目光,她真的好想將那個「好」字脫口而出,但是她不能,不能。

緩緩掂起腳,雙手順勢拉低他的頭,她迎了上去,用吻來代替了言語。她要他永遠都記得她的味道,說她自私也好,什麼都好,她就是要他永遠的記住她。

雨終於在一連串的雷電后傾盆而下,只一瞬間就將四周的一切全給淹沒。分手總在雨天,這話一點都不假,她知道再多留戀一刻只能讓自己多心痛幾分。

看着兩滴輕輕割過她的臉龐,他真想就這樣擁着她,永遠不分開,可她卻努力一推,頭也沒回的轉身逃進了雨幕中。

望着她已模糊的背影,他迷糊了,搞不懂她為什麼說變就變,連理由都不給一個,更不明白的是自己的心為何如此疼,老天爺這個玩笑好像開得大大了,原來他早就愛上了這個輕易就拋棄他的女人,自己卻渾然不知,好糊塗。

路燈在雨幕中飄浮,變得迷濛而神秘。呆站在原地的費麟任急雨無情來打醒他,水珠劃過他的臉頰,他相信那是水,不是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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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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