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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好像是很理所當然,可是,日下部的答案根本不成理由。

他好像只撐著那把傘,其他什麼東西都沒帶。

如果是來還傘的話,那他回去時怎麼辦?他連想都沒想就走來了嗎?

再說,他不是只在一個星期之前看到駕照上的這個地址嗎?可是他竟然在下雨的夜裏,撐著自己忘了的傘,走到只知道地址的地方來,簡直是傻到極點了。

「你為什麼……」

水澤說不出話來,手撫著額頭,靠在門上。

眼前的日下部仍然不動聲色,只是定定地看着水綠;眼底浮着微微困惑的色彩。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到這裏來。」那幾乎沒有表情的,太過美麗的臉上,掠過一絲猶疑。

「……醫生。」

緊握的傘滑落了,發出堅硬的聲音落在通道上。

水澤發現自己緊抱住濕透的日下部的身體。

日下部身上有一股冰冷的冬雨味道。

「水澤先生?」

日下部困惑地說。

「我喜歡你,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就是喜歡你。」

水澤為自己說出的話吃了一驚。

終於承認了。

他們是同性,是醫生和患者,只要潰瘍治好就沒有任何

牽扯。如果一廂情願承認自己的感情,以後真不知道該怎麼做。

「喜歡?我嗎?」

日下部像小孩子一樣,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似地看着水澤。

「是啊!不可以嗎?」

「不是不可以……」

很難得的,日下部似乎無言以對,他皺起眉頭,一臉深思的表情。

「我不是很了解喜歡一個人的感覺是什麼。」

「不了解?」

水澤抱着日下部,看着他的眼睛。

日下部困惑地閉上眼睛。嘴裏似乎又叨念著「不了解」。

水澤強行抬起日下部用力吻了上去。

他用力地制住日下部退縮的身體,深深地吻著。他發用日下都的嘴唇熱度,比他們在屋裏親熱時更高。

日下部痛苦地皺起眉頭,在他幾乎要癱軟的時候,水澤放開了他。

「那你為什麼來?為什麼只撐着我的傘在大雨中走過過來?」

「我不知道。」

日下部在他懷裏搖著頭。水澤抱着日下部,又看着他的眼睛。

「求你,好好想想為什麼會到這裏來?我之前在醫生那邊住的人,醫生的愛人離開時,你做了什麼?你追出去了嗎?」

他用兩手扶著日下部的肩膀,定定地看着日下部。

被雨水濡濕的頭髮,貼在日下部的臉上,水珠不停地滴落。西裝也濕了,變了顏色。

「醫生,請回答我。」

「……我沒有追出去,我……」

日下部話還沒說完,水澤就緊緊抱住他。

他沒有追那個今天到他公寓去的漂亮女人,可是他卻來這邊找我。這樣就夠了。

水澤再也忍不住,使勁地抱住日下部。

「水澤先生,好痛苦。」

日下部在水澤懷裏微微掙扎著,水澤趕快鬆開手臂。

日下部肺部輕輕咳著,看着水澤。

他的眼睛看起來好像也被雨水淋濕了。

-陣痛楚穿過體內,那是一種有別於胃痛的甜美痛感。

「我沒有跟愛人一起生活過。」

「啊?」

日下部定定地看着水澤,又說了一遍。

「我沒有跟愛人在那個房間住過。」

「……可是,那個女人今天來了,她說你們一起住過。」

送喜貼來的那個女人是醫生以前的愛人吧?」

日下部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那張看起來冰冷的美麗臉孔上綻出笑容

「啊,桌上那張喜帖是大森小姐親自送來的啊?我跟她住在一起時,確實是有很多人誤以為我們是戀人,反正對我們也方便,所以她跟我也都沒有否認。」

這次是水澤瞪大了眼睛,他不懂。

日下部困惑地歪著頭。

「如果踉愛人住在一起,就不會有人找麻煩了。就只是這樣。」

水澤皺着眉頭思索著。

不是戀人,卻希望被誤認為戀人,這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

「難不成你們是在逃避追求者?」

日下部既不肯定也不否認,只是微笑着。

水澤覺得有點暈頭轉向,兩手扶著日下部的肩。

「不只是這樣吧?兩個適婚年齡的男女住在一起,怎麼會只是這樣?」

「就只是這樣啊!大森小姐說她找到了喜歡的人,就搬走了。」

日下部仍然帶着一抹微笑。水澤又不解

既然日下部這麼說,那大概就是事實了吧?情況聽起來有點不自然。但是日下部這個人本不自然的人,或許根本犯不着如此驚訝的。

讓患者住進自己家裏就是不自然的開始。

或許自己就是喜歡這樣的日下部吧?

「她真的不是你的愛人?」

水澤確認似地問道,日下部收起了笑臉點點頭。

「就算沒有性愛,人還是活得下去的。」

「可是你跟我做了。」

「那是…·」

日下部一臉冷靜,含糊地說着低下頭。水澤正想問話,

日下部卻突然又抬起頭來。

「胃不痛嗎?」

「啊?」

話題急速改變,使得水澤瞬間無法理解,只是定定地看着那張近在眼前的漂亮的臉。

「嗯……不怎麼痛,剛才還有點痛—…·」

水澤用手掛了掛胃部。想到跟日下部一起生活過的女人時湧起的那種沉痛感,似乎不曾有過似的。

日下部對若仍然無法完全釋懷的水澤行了一個禮。

「那我走了。」

他轉過身,朝着被雨水打濕的通道上走去,一副事情已經辦完的態勢。

「等一下!我一點都不明白呀?」

水澤急忙拉住日下部的手,他沒有點頭,只是停下了腳步。

「大森小姐曾經說過,當自己喜歡的人說他喜歡你時,整個世界都會改變。她說到時候自然會明白。」

「醫生的世界改變了嗎?」

水澤將他拉過來,把手環住他的肩膀。

「我喜歡你,醫生。」

水澤的腦海只浮起這短短的一句話。

發生關係時什麼問題都沒有,可是沒想到傳達無形的感情時,竟然會讓人如此地焦躁。

日下部緩緩地回過頭來,眼裏沒有一絲絲疑惑的色彩。

原先那冰冷而完美的美麗臉孔綻放出笑容,那是一張叫人暈眩的,惹人憐愛的笑容。

年長的主治醫生惹人憐愛?

真可笑。

可是,不了解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情,卻乖乖地待在水澤懷裏的日下部,真的只能用惹人憐愛來形容。

這個人讓人完全搞不懂在想什麼。自己老是被他牽着鼻子走,以後大概也會這樣吧?

無所謂。

他會在大雨中拿傘回來還,可見不是什麼感覺都沒有的。

水澤俯視着懷中的日下部,滿懷情感地笑着。

「醫生一定也是喜歡我的,否則你就不會來了。」

「是嗎?」

「沒錯。

水澤說道,拉着日下部的手,將他帶進屋裏,然後又笑道:

「今天就住我這裏,雖然沒有你喜歡的酒。」

「可是……」

水澤用力地將縮起身體、想回到下着雨的通道上的日下部拉回來,接住他差一點傾倒的身體,吻上他的脖子。

日下部屏住氣息,表情突然變得很冷靜,抬眼看着水澤。

「我不希望你誤解,水澤先生是我第一個發生關係的同性。」

這次是水澤受到了驚嚇。

「可是一開始時醫生不是很了解嗎?」

「我只知道理論。」

日下部很正經地說道。

水澤收回心中的疑問,因為他知道再問,日下部也只會歪著頭感到困惑。

或許日下部以前從來沒有必要去挖掘自己的感情。憑他的美貌和醫生的地位,不管是他要的或不要的,恐怕都是別人主動送上門的。

而他卻主動找上門來。這樣就好。

水澤又拉住日下部的手。他伸出手輕輕攏著日下部被雨水德濕的頭髮。

「請你留下來,直到雨停。」

日下部抬起眼睛,摸著水澤的臉頰,手指頭緩緩地撫著水澤的嘴唇。

「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嗎?」

他的聲音好小,幾乎要被雨水遮蓋過去了。水澤想壓抑住自己的感情,慢慢地將房門關上。

「有話以後再說吧,……外面下着雨。」

日下部點點頭,閉上眼睛,倒在水澤懷裏。水澤輕吻着他,再度呢響道:

「……醫生,我喜歡你。」

門外,雨仍然不停地下着。

天亮時,清冽的空氣盈滿了整個胸口。

水澤打開面對着七樓陽台的窗戶,輕輕地伸了個懶腰。

早春的季節,清晨的空氣還是很冷,具有很好的冷卻效果。

「水澤先生,你這樣不冷嗎?」

床上響起一個膜脆的聲音。水澤懷着幸福的心情回頭。

「不冷啊,而且我剛剛洗過熱水澡。」

水澤剛洗完澡,只在腰間纏了條浴巾。他離開窗邊。

由於公寓位在建築物不多的都市的河邊,窗帘洞開着也不用擔心被外面的人瞧見,所以他才敢這個樣子在房裏走來走去。

窗外只能看到淺藍色的天空。

——否則怎麼能打開窗帘做這種事呢?

水澤想起一件跟早上的情況不是很搭調的事情。

他回到房間中央,坐到剛剛睡着的床上。

俯視着裹着毛毯,一臉惺松的美男子,輕輕地伸出手。

日下部曉是大胃病患者水澤克哉四年的主治醫生,也是七樓這間房子的屋主。

水澤和日下部在這裏同居,已經過了兩個月了。

兩人最初只是患者和醫生的關係。

後來因為日下部奇怪的提議,兩人逐演變成同居、因為酒精作怪而發生了性關係,一直到現在。

日下部在醫院裏是個冷漠的醫生,私底下卻是一個不懂得怎麼生活的人。

第一次發生關係是兩個人都喝了酒之故,但是現在總會有一個人提出要求。

而且,日下部只願睡水澤睡着的床。他說不喜歡獨自睡在冰冷的床上。

剛出道的菜鳥,同時又在森岡紀念綜合醫院工作的日下部,每個月總會有幾天要值夜班。

就算值日班,隨時都有可能有急診病患上門,回家的時間不一定。和在外資保險公司上班的水澤的生活時間表不能配合。可是,日下部一定要有水澤才願意上床睡覺。他會把起居室的沙發當床,等水澤加班回來才一起爬上水澤的床睡覺。

結果,水澤總是忍不住要去動睡在旁邊的這個美人。

兩人都很疲累時會緊依著睡覺,但是水澤才二十四歲的身體,總會對睡在一起的人產生反應。

以前他從來沒有跟男人睡過。

大學時代他交過女朋友,調職到這個地方都市的分店來上班之前,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一個男人發生這種關係。

然而,自從第一個晚上對日下部的臉和身體產生反應而發生關係之後,一切就都改變了。

他發現那種感覺很好,而開始沉溺其中。

他曾經煩惱日下部只是順勢,同時基於惰性而限自己

睡覺,但是在自覺自己喜歡日下部,同時也坦誠相告之後,那種擔心就煙消雲散了。

日下部雖然是個連喜歡一個人的感情都不懂的迷糊蛋,但要是他不喜歡的話,也不可能同睡一個房間達兩個月之久。

水澤坐在床邊,摸著里在毛毯里閉着眼睛的日下部的臉頰。

剛剛明明還說着話的,現在好像又睡著了。雖然貼着他的臉頰,他卻一動也不動。

水澤想起他昨晚泛著紅暈的臉頰,頓時又感覺血液都集中到腰部,不禁困擾不已。

今天是星期天。

昨夜很晚才下班的日下部潛進水澤床上之後,他們做了那件事。

然而,看到他如此不設防的樣子,身體又徑自起了反應。

假日的晚上就盡情享受,星期一早上再提早去上班,將堆積如山的工作處理掉吧!

所以,水澤在星期一早上比平常早起了兩個鐘頭左右。洗過熱水澡之後,身體和頭腦都清爽無比。

理應如此的,然而——

「原以為有足夠的時間的,真是糟糕……」

水澤哺哺自語者,移開了身體,坐到日下部的腳邊。

他掀起毛毯一角,悄悄把手探進去。

有暖暖的熱氣和微微的濕氣。

在水澤起床去洗浴之前,一整晚他們都抱在一起,床上還留有夜晚濃重的氣息。

他把手悄悄地伸向日下部的腿,撫摸著那微微冰冷的腳尖。

一把抓住日下部的腳踝,企圖將他的腿張開。

「水澤先生?」

日下部的聲音仍然充滿了濃濃的睡意。

因為在極度疲倦的當兒,又為了做那種事而被削減了睡眠時間,難怪第二天早上會醒得這麼難過。

水澤沒有回答,將日下部的腿張得更大。抬起他的腳踝,將他的膝蓋豎起來。

他看到日下部白皙的美貌。水擇就著只把手伸過毛毯里的態勢,坐在床上。

日下部在毛毯底下的腿是冷的。

水澤輕輕地撫摸著日下部立起來的膝蓋,順勢再滑向他的大腿。

日下部大腿內側仍留有昨晚殘留的痕迹。水澤輕輕撫著,日下部的腿遂微微地顫抖著。

「水澤先生,好癢耶!」

日下部用還帶着睡意的聲音笑了。

水澤企圖阻止想把腿合起來的日下部,他掀開毛毯,使得日下部探著的雙腿露出來。

沒有窗帘遮擋的晨光將日下部的兩腿照得更白。

留在白皙的腿上的紅黑色瘀痕,是昨晚水澤印上去的。

在明亮的光線下一看,讓人覺得有些難為情。

水澤將毛毯益在日下部的腹部,低下頭去親吻他的腳。

嘴唇壓在每一個紅黑色的痕迹上。

日下部吃吃地笑着,身體輕微地晃着,水澤的唇輕吻著日下部的腿。

「水澤先生,別這樣,好癢,我受不了……」

日下部忍住笑,顫動着身體說。水澤輕輕舔著瘀血的地方。

日下部笑着搖著身體,縮起身子,企圖合起雙腿。

水澤用力地制止他,將他的腿敞得更開。他看到日下部內側留有白色的乾涸痕迹。

那是自己釋放出來的,還是日下部的?

水澤來不及細細思索,把手伸進蓋在日下部腹部上的毛毯底下,用兩手抓住日下部兩腿之間的東西。

「醫生,受不了的不只是腿癢,還有這裏吧?」

水澤不懷好意地握住日下部的要害說。日下部痛得皺起了眉頭。

「……水澤先生,今天不是要上班嗎?」

「我起得早,來得及。」

水澤的手在毛毯底下蠢動,日下部又痛苦地緊咬住嘴唇,深深地吐著氣。

「你是沒問題,可是我今天——」

話說一半就沒了。因為水澤將手指頭插進他最深處。

日下部體內還留有昨晚殘餘的濡濕體液。滑溜的觸感讓水澤的身體也熱了起來。

他感覺自己那個地方在浴巾底下鼓脹了起來。

水澤已經放棄提早到公司去處理工作的計劃了,他在毛毯底下挑弄著日下部。

日下部的氣息急促了起來,美麗的眉毛扭曲了,顫動的嘴唇無聲地呼喚水澤。

水澤身體內部流過一陣痛楚。

光看到目前這種狀況,他的東西就越發地硬挺。

「……醫生,可以做嗎?」

他試着問道。

日下部帶着痛苦的表情,臉抵在枕頭上,頭奮力地搖著。

水澤興起了壞念頭,更加用力地持着日下部的要害,日下部整個人都要跳起來了。

「不要,請不要這樣,水澤先生……」

「請不要這樣說,今天你不是輪休嗎?」

水澤比日下部本人更能掌握日下部的工作時間。在醫院裏道貌岸然的日下部,私底下卻像個生活白痴,因此水澤只好一一幫他確認。

日下部今天確實休假,明天一早才要上班。

——所以今天勉強他應該沒關係的。

水澤決定強行進入。他用力地抓住日下部的要害,將插進去的手指頭拔了出來。

「唔……」

日下部輕輕地呻吟了一聲。水澤再度伸進兩根手指頭。

這一縮一插,使得日下部又叫了起來。

「醫生,我會很小心的,只做一次,可以嗎?」

不管怎麼說,水澤終歸要做。他不等日下部回答,徑自不斷地用手指挑逗日下部。

日下部全身失去了力道。

水澤再度摸上日下部的兩腿,將其左右敞開,挺進自己裹着浴巾的腰部。

就在他正待將自己硬挺的東西,頂進日下部兩腿之間的時候,日下部突然叫了起來。

「不行!今天不行!」

「為什麼?」

水澤有點掃興地俯視着日下部。

日下部躺在晨光照射下的床上,靜靜地看着水澤。

「……今天要搬家。」

「啊?」

水澤原本打算無論答案是什麼都要挺進的,可是日下部的答覆卻讓他摸不著頭緒。

「搬什麼家?」

「也算是遷居吧!」

「我是問你,誰要搬家?」

日下部的講話內容仍然不夠具體,水澤試着改變詢問的方式。

水澤歪著頭。

「嗯,我要搬家。」

「——醫生要搬家?」

日下部點點頭。水澤愕然地俯視着日下部。

熱氣倏地消退了。

「日下部醫生,這是怎麼回事?」

原先妖冶的氣息早已煙消雲散了。

一個星期的開始就如狂風暴雨一般展開了。

星期二是個晴朗的好天氣。

水澤卻苦着一張臉坐在招待室的紗發上。

杉本會計事務所角落裏小小的接待室,在大白天裏依然點着亮晃晃的燈。在這棟林立着各種公司的大樓里,白天的光線還是一樣昏暗。

水澤懷着沉重的心情,握著帶來的保險代理公司專用的宣傳手冊。

眼前趴在低低的桌子上的男子還是沒有抬起頭來。

「……杉木先生,這並不好笑。」

水澤恨恨地說。

笑得喘不過氣來的男人壓着側腹,好不容易才抬起頭來。

「對不起!對不起!可是這當然好笑。早上醒來正要你依我依時竟然發生這種事。」

「……我可沒有說你依我依。」

水澤不悅地反駁道,又招來一頓狂笑。

杉本圭吾不但直覺敏銳,洞察力也很驚人。

乍見之下,他就像時下的年輕人一樣,總喜歡錶達自己的看法,各於聽別人說話。事實上,他是個很好的聽眾,會讓人在不知不覺當中透露心事。

今天水澤帶着杉本要的保險估價單,和公司內部研修用的手冊來事務所時,就被杉本帶到平常難得來的接待室,現在他總算明白原因何在了。

杉本大概是看出他的臉色不對吧?所以才會刻意問他近況。

而水澤竟然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他,現在水澤真是后侮至極。

「早知道就不跟杉本先生說了。」

杉木終於停止了笑,抬起頭來,刻意地皺起眉頭。

「等一下,什麼叫早知道?太失禮了。」

「取笑人家的不幸,竟然還敢說大話。」

水澤將桌上的手冊收好,疊在一起。

這些話是不能在事務所旁邊的小圓桌前說的。那種地方誰都可以聽到談話內容。

唉!水澤嘆了一口大氣。

杉本突然變了表情,一臉怪異地把身體往前傾。

「我問你,你跟護士女朋友幾乎是同居了,不是嗎?可是她竟然到搬家當天才說要調職,這太不尋常了。」

「……說的是。」

杉本口中說的「護士女朋友」讓水澤有點畏縮,不過還是點點頭。

杉本說他不知道護士也有調職的事情,這更讓水澤的心情大壞。

可是他又不能跟客戶說自己的戀人是內和男醫生。

所以他並沒有刻意去訂正杉本「戀人是護土」的錯誤想平常就梗在心頭的矛盾隱隱作痛。

水澤先把這種心情擺在一邊,跟杉本一樣把身體往前

「老實說,你是怎麼想的?如果用搬家專用箱確實是可以在搬家當天才打點。可是,我的立場呢?」

杉本猶疑地雙手交抱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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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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