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老天啊!她真希望那是一場夢!

她怎麼可以那麼丟臉、那麼放蕩呢?!

一覺醒來,已是近午了,她正疑惑著自己怎會如此貪睡,但全身的酸痛讓她漸漸想起昨晚所發生的事。

她想起了昨晚她是多麼的狂野,也想起了一個殘酷的事實:她不再清白了!

滿身都是賽門殘留的氣味,還有他所烙印下的痕迹,甚至被緊緊擁抱的感覺也隱約感受得到。

一時間,潮紅又爬滿了她的臉頰。

沒想到她真的失身了,成了賽門的女人!但……卻是藉由「交易」的方式。她泫然欲泣。

更令人氣餒的是,昨晚她竟然像個應召女郎演出火辣辣的全武行場景。

都是何駱彬害的啦!沒事拿什麼藥丸來嘛,害她丟臉丟到家了!

這下子賽門一定認定她是個放浪的妓女,她一輩子的名聲都毀了啦!

越想越難過。

獨自一人自憐自艾的哭得唏哩嘩啦,直到窗外的陽光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才擤擤鼻涕,停了下來。

窗外,如仙境般的景色沐浴在璀璨陽光里。

賽門一定是個富豪子弟,否則不會住在鴻禧別館的大套房,這可是所費不貲耶!而且何駱彬也不會刻意找她來服侍他,一想到自己可能是賽門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就讓聶喬又紅了眼眶。

唉!自己在想什麼呢?是他的女人又怎麼樣?她也只不過被當成一個應召女郎罷了,再過幾天他們就各分西東,這輩子永遠也不會有交集了。

為什麼她的第一次會是這麼狼狽呢?她還以為可以獻給她心愛的男人,在愛情中產生的激情才是她所期望的,而不是……與一個不愛她的男人……

撫著身上被他烙印下的吻痕,一股落莫啃疼了她的心。如果他們兩人是相愛的,這份回憶是否會更甜蜜?而烙痕……是否會更鮮明?

唉!多想無益!再怎麼樣她也挽不回她的清白了。

伸了伸懶腰,她躍下床來到陽台,整個山莊周圍的美麗景色一下子躍入眼內,她不禁讚歎著此地的美輪美奐,青蔥的草坪,各色的漂亮花卉,還有游泳池……

耶!游泳池!

身體正酸痛著,乾脆去游泳讓自己舒服舒服。

下了決定,聶喬迅速的下了樓,換上泳裝后,開心的來到游泳池旁,視若無人的撲通跳下水。

微涼的水撫過她每一寸肌膚,紓解她的疲憊,她像一條魚般優遊自在的享受着。

真棒的感覺!以藍天為幕,青山為憑,甚至連空氣聞起來都格外清香。正陶醉在舒暢的快活中,不料有一道噁心的觸感瞬間讓她全身豎起雞皮疙瘩,所有的美好一下子消逝無蹤。

聶喬轉頭一看發現一個腦滿腸肥的老傢伙正伸出不安分的手滑過她的臀部,一臉嘻笑,連口沫都快流出來了!

「你幹什麼呀?色狼!」

實在有夠噁心!

怎麼這樣高尚的飯店裏會有如此低下品行的人呢?

聶喬嫌惡的快速遊離他,氣惱著這個人壞了她的雅性,但他似乎並不為他的舉止感到難為情,反倒牛皮糖似的又挨近她頻頻吃豆腐。

終於忍無可忍,聶喬不再閃躲,轉頭怒罵道:「你這個老不修!給我滾遠點!」

一句「老不修」讓他一時間惱羞成怒,他游到游泳池邊,聶喬以為他是知道做錯了,羞愧得想走人,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惡人先告狀,伸手招來服務生。

「張董,有何需要服務的?」服務生必恭必敬的站立游泳池邊等待吩咐,張董可是他們的貴賓,怠忽不得的。

「你們這裏什麼時候淪落成三流飯店呀?!我想好好游個泳放鬆心情,竟無端遇上臭女人來騷擾,有夠不知廉恥的!也不想想我的年齡都夠當她祖父了!」他鄙視的掃向聶喬,讓她氣得青筋都快浮上額頭了。

「有這種事?!張董,真抱歉,是我們疏忽了,我馬上將她趕離游泳池。」

「你……你怎麼可以聽他一面之詞?!事實上是他吃我豆腐……」抗議的話還沒說完,聶喬輕盈的身子已被強制的抓離水面,池水由她身上滴落地面,她憤怒的瞧見那個臭老頭囂張的笑着,還不時瞄着她那一身清涼的泳裝。

「小姐!請你自重一點,這裏是國際飯店,不是一般的賓館,為了我們客人的權益,請你立即離開游泳池!」

「你們講不講理呀!分明是那大色狼……」

「如果你再出言不遜,別怪我們將你趕出去!」

嘎?!

有沒有搞錯呀!

這個服務生是聽不懂她的話,還是他的眼睛長在頭頂,竟然對於她的辯解絲毫不理會?

難道只有有錢人說的話才是對的,她就活該倒霉被欺壓嗎?

真是太可恨了!

她終於領會什麼叫財大氣粗了。

※※※※※※

踩着慵懶的步伐,一路由高爾夫球場踱回來,整個早上賽門滿腦子都是昨夜殘存的美夢,害他在球場揮桿時頻頻失誤。但他卻滿腹納悶,他不懂何以床褥上會殘留着血絲?

她難不成還是處女?

不!怎麼可能!

自己怎麼會有如此天真的想法?她可是一名應召女郎,哪有可能還保有清純?就算他再迷戀她,也不能幻想自己是她第一個男人呀!

「駱彬,你們這裏的妓女一向都習慣修復處女膜嗎?」

「呃?!你……你說什麼?」怎麼突然問他這麼露骨的問題呀,害他臉頰不由得紅了起來。

「你說好笑不好笑?昨夜她竟然落紅了,我還差點懷疑她是不是還沒被男人碰過,不過這是無稽之談,做那種行業的人哪有可能還是清白的。你說對不對?」

轟!

何駱彬兩眼瞪大若銅鈴,震愕住了,險些被一顆小石子絆倒在地。

他迅速的分析賽門剛才所說的話。

他剛剛的意思是說……他已經碰了那女的?!

天呀!悲劇還是發生了!他還是殘害了一個無辜的女孩子!這下子罪孽深重了!

猛然,他一把扯起賽門的衣領,粗魯的叫着:「你……你已經跟她……莫非你吃了那顆葯?!」

「葯?什麼葯?駱彬,你有事瞞着我!」賽門面露精光的盯着他瞧,總覺得這件事從頭到尾好像有點怪怪的,但他又不明所以。

「哈……我……我哪有瞞你什麼……」何駱彬心虛的撫平賽門的衣領,生怕被他知道他搞的花樣。「你……你們真的那個啦?她……她有沒有讓你滿意?」

不知道她昨晚有沒有痛哭一頓?唉!他得想辦法好好安慰她才行。

「雖然我不贊同你找她來賄賂我,但我還是得老實講,她真的很迷人……」想起了昨晚的激情,賽門又不自覺地露出笑容。「只可惜她是一個應召女郎,否則也許我會愛上她。」

愛……愛上她?!真的假的?

何駱彬不禁懷疑的盯着他瞧。

一向穿梭在花叢的人,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難不成他是良心發現,想安定下來了?

「她……她本來就……不是……」何駱彬囁嚅的說着,但賽門全然沒聽見,因為他驚訝的瞧見聶喬被抓住手臂,在游泳池邊跟人拉拉扯扯的,不假思索的,他立即快步往游泳池走去。

「怎麼回事?」賽門將聶喬拉到身邊,立即脫下運動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以遮住她因泳裝而暴露的窈窕身段。

「亞賓斯先生,這位女士在游泳池內騷擾張先生,所以我們……」

「我沒有!我已經說過好幾次了,是他吃我豆腐!」委屈又氣憤的聶喬難過得眼淚都快流了出來,但她忍着不讓它們垂落,因為她絕不在那個得意的大混球面前展露她的脆弱。

賽門聽着她的話,往游泳池內望去,果然在那胖子臉上瞧見遮不住的貪婪目光,正色迷迷的盯着她的身材。

「她說了她是被輕佻了,難道你們聽不懂嗎?」隱藏不住的怒氣讓賽門英俊的臉龐添上冰寒,一時間讓聶喬心中滿是溫馨。

他在為她挺身而出?他因為她被人欺侮而生氣嗎?

這麼說他並不輕視她啰!他並不因為昨夜她的失態而瞧扁她?

不自覺的偎近賽門身旁,尋找一份她所希冀的安全感。

「年輕人,你的意思是說我污賴她?」泡在水裏的人覺得面子掛不住,氣憤的叫囂著,一張滿是肥肉的臉隨之晃動。

「我沒這麼說,只是請你擦擦嘴,你的口水都快污染游泳池了。」

胖男人聞言,更是氣得吼叫。

但賽門並不搭理他,徑自摟着聶喬往室內走去。臨去前還不忘對着服務生丟下話,「她是我的女伴,別再讓我看見你們對她不禮貌!」

看來賽門所說的並不假!看着他為聶喬出頭的模樣,何駱彬才驚覺也許他真的會愛上聶喬。

其實,如果賽門愛上聶喬,或許他對聶喬的愧疚感會減少一些,畢竟也是因為自己的胡塗才會讓聶喬下海當了玩伴女郎。

抬頭望了望天空,他雖不知老天爺在玩什麼戲法,但由衷希望命運能將這兩個人湊合成一對,好彌補他所造成的錯誤呀!

※※※※※※

「別哭了。」

一回房裏,所有的堅強全都潰決,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種恥辱的聶喬又嘔又氣的終於哭了出來,讓一向沒耐性的賽門破例的輕哄著。

原本還哭得有點收斂的聶喬,被這樣呵寵著反倒毫無顧忌的大哭起來。「明明是他不對,是他老不修的吃我豆腐,為什麼被當成不要臉的人是我?!你們有錢人就可以這樣任意欺壓人嗎?可以將白的說成黑的,也可以顛倒是非,隨意定人於罪?」

笑看着她的怒顏,賽門只是閑閑的拉着她的髮絲把玩著,他相信聶喬的話,不只因為那胖先生色迷迷的眼神,更因為她自然不做作的怒髮衝冠。

她的淚不是假的,她是真的被羞辱到難以自制,尤其她是一個應召女郎,在這種情況下,她仍努力的護衛自己的聲名,更顯得她不是個太墮落的女人。

「誰叫你這麼漂亮。」

「漂亮有罪嗎?!難道漂亮的女人就該被有錢人玩弄在股掌間嗎?」

有了老婆還要在外頭養小的,這還不打緊,一看到美麗的女人,祿山之爪便急着亂抓一通,這種男人聶喬見多了,想來就讓她氣得牙痒痒的!

「別一竿子打翻一艘船,不是每個男人都是這樣子呀!」細聽着她的嘀咕,再瞧着她那氣鼓鼓的雙腮上垂滿晶瑩的淚珠,要掉不掉的駐足在柔嫩的芙蓉頰上,實在可愛極了!賽門忍不住將她環進胸前,手則不安分的往她大腿撫去,正在氣頭上的聶喬絲毫未察覺。

「不是嗎?」

怎麼他也好意思說這種話!他來台灣,不也不甘寂寞的跟她這個冒牌玩伴女郎在一起?可見他也是個風流好色的男人!

聶喬突然將怒氣移轉到他身上,明眸大眼毫不客氣的瞪向他,才發現他靠她極近,鼻樑都快碰在一塊了。聶喬一驚,連忙退後才詫異的發覺一隻毛毛手正擱在她腿上摩挲著。

臉頰瞬間火燒起來,昨夜與他的纏眠迅速席捲她的腦袋瓜,讓心臟失去了正常的頻率,打鼓般震撼驚人。

忘了方才的羞辱與氣憤,聶喬嬌羞的掙脫他輕佻的雙手,急忙又想往卧室里鑽去,以避開與賽門面對面。

她怎麼忘了昨晚那丟臉的事?她不該是那麼狂野的人,也不該是那麼無情的人,可……昨晚的那個人確實是她呀!

媽媽咪呀!她真的沒臉出現在賽門面前了。

像只縮頭烏龜,聶喬又將自己悶在被子裏,彷佛這樣她就可以不用丟人現眼了。

但……她的心跳還是好快。

賽門的氣息、賽門的撫觸彷佛還在身上,讓她猶如昨夜般迷濛昏沉……

她忘不了他吻她的感覺,既美妙又令人不知所措。

閉起眼,放鬆的躺在柔軟的床上,不知不覺的沉淪在遐想里,讓自己神遊於昨夜的溫存,而身體竟也似乎感受得到賽門再次的撫摸、挑逗……

讓她無處可逃……

喔!天啊!

她忘了賽門還在屋裏!

這碰觸不是遐思,而是真實!

輕輕的伸手撫觸,賽門正隔着潔白單薄的被子勾勒着她的曲線。意識到這個事實,聶喬驚慌的倏地坐起身,將被子緊緊裹住自身,紅著臉看着眼前的男人,如臨大敵。

「怎麼了?」

賽門納悶的看着她緊張的吞咽著口水。雖然還是白天,但他在高爾夫球場時已心不在焉的頻頻想着她,等到瞧見她一身的比基尼,完全展露美麗的軀體,他明白的知道他壓抑不住的又想要她了!

「你……你才怎麼了?現在是……白天!」難道這個人的索取不分日夜嗎?

「那又如何?你還有閑情下樓游泳,表示我並沒讓你的體力透支……」

好……好露骨的暗示!

聶喬的臉蛋不禁更加酡紅。「我……我是因為全身骨頭都快散了,才下去活動活動。」

「那我陪你活動活動,不是挺好?」

狡黠的一笑,他更加靠近聶喬,卻意外的發現她更往後退縮。

為什麼?昨晚她是如此的狂野撩人,不要命的勾引得他熱血沸騰,怎麼才隔一夜她就像換了個人似的,羞澀得令人納悶?

難不成她有雙重人格?還是她又故意吊他胃口?

但不管如何,他喜歡她所製造的新鮮感。

又邁向前,伸出手想將美人擁近懷,聶喬卻下意識的起身跳下床,然後在梳妝台前被逮個正著。

「放……放開我!」

微顫的要求聲並沒讓賽門放開她,反而激發起他本能的馴服欲。他將聶喬放置在梳妝台上,抬起她的腿環住他的腰,上身壓制住她,讓她絲毫動彈不得。

「你……你快放了我!這樣好……好難看!」

丟臉死了,竟然被人壓制在梳妝台上,而她那光滑的長腿竟盤著男人的腰,這畫面要是被人瞧見了,怕是要咬定她是個淫蕩的女人!

「昨夜你不也挺喜歡的?」

嘎?昨夜?昨夜他們有……在這上頭……

聽着賽門的話,聶喬險些羞得暈到九重天去了!昨夜她到底還做了些什麼大膽的事呀?!如果讓人知道,她一輩子都別想嫁人了。

「昨天的事我已忘了!你快放開我!」聶喬羞怯的嘗試推開他,卻被壓製得更緊,她懊惱的想開口囔囔,卻被賽門緊蹙的眉宇給震蕩了心神。

她忍不住盯着賽門瞧,才發現他也瞅着她看,而那眼神竟讓她覺得充滿柔情,彷佛他是在看着……情人!

不……怎麼可能,是她的錯覺吧!

她是在巴望着什麼,怎麼會有如此離譜的錯覺產生?

「你知不知道?我從不嫖妓的,可是你卻讓我破了自己的規矩……」

「這麼說,我該感到慶幸嗎?」聶喬苦澀的說着,畢竟在他眼裏,他只是在嫖妓!這想法讓她莫名的覺得沮喪。

但這本就是事實,她又何必感到椎心刺痛?她又何嘗不是為了錢而來這呢?但心口就是有一絲痛苦在糾纏,讓她矛盾又困惑。

「別這樣說!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是特別的,至少對我而言是如此。」也許對別的男人也是呀!

一想到她在不同的夜裏,也許枕睡在不同的男人身邊,就讓賽門揪緊了心。

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如此在意她?應召女郎的工作就是這樣,不是嗎?可是為何他無法釋懷?

在美國,環繞在他身旁的凈是名門淑媛,他應酬般的與她們交往,卻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這般強烈的揪緊他的心,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讓他醉倒石榴裙,而眼前這個身份低微的女人卻輕易的做到,真是太荒謬了!

難道自己的品味這般低廉?

還是他中邪了?

分析不出原因,找不着真正的理由,卻深刻的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對她的渴望越來越深、越來越急。

「喬……」

錯愕的發現自己竟然喪失理智的想對她說出愛語,賽門痛苦的強將話咽回喉嚨,因為他絕不能任由自己做出如此愚蠢至極的事!

他只是迷戀她的身子,一定是的!

等到回美國,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他這麼說服自己,不願承認已迷途的一顆心已被攝取。

「就算我再特別,在你眼裏依然只是一個卑微的妓女,是不是?」

她還在期待些什麼呢?

他是個富商子弟,而她對於他的唯一身份是玩伴女郎,難不成她天真的以為電影的情節會搬上現實生活,讓她有機會麻雀變鳳凰?

但看着眼前的男人俊朗的臉,她不由得編織著美麗的夢。她必須承認她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面對賽門,她會覺得羞澀、會臉紅、會……覺得開心。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如果他可以愛上她,他們是不是就有可以期待的未來?

讓這段境遇成為一生不離不棄的諾言,讓未來成為王子與公主恩愛一輩子的甜美故事,而不是……只是釀製一場傷痕纍纍的失身記!

她不要一輩子獨自舔舐著傷口呀!她……希望被他疼惜呀!

但……這一切卻只是一場交易!

「為什麼落淚?」

驚訝著那清澈的淚珠滴落在他眼前,而那清秀的臉蛋變得更加惹人憐惜,竟又揪痛了他的心。

他捨不得看她垂淚。

「告訴我怎麼了?」賽門溫柔的問著,一面減輕壓在她身上的力量。

她不語,也確實不曉得該說什麼,只是輕垂下頭,任由淚水滑落胸前。

「喬……」支起她的下巴,望進那雙黑沉傷心的眸子,讓他更加揪心。

「放我……下來。」

看着她的落莫神情,賽門只得離開她的身子讓她在地板上站穩。

頹然的往房門外走去,聶喬難以自抑的抽泣起來。她討厭自己變得如此狼狽!她討厭自己對賽門起了渴望!而她所能做的是不斷提醒自己,他們之間沒有愛情,一切純粹只是一場桃色交易!

「喬……」

聽着她的哽咽聲,賽門不舍的跨步追上她,將她攔下猛然將她壓向牆面,倏地吻住她的唇,不願她再心傷,他要給她美好的回憶,如同她所給予的。

不再想逃避,聶喬轉而承受他所加諸的熱烈,如果只是一場毫無未來的相逢,那也只能留住短暫的美麗。

他深深吻着她,蠻霸的闖進她嘴裏吸吮着她的舌,執意挑起靈魂深處的情慾……

※※※※※※

涼夏的夜風裏迎面吹拂,空氣清新得令人忍不住用力呼吸。遠離了塵囂,這裏的星光似乎特別燦爛,好多星星不斷的在夜空裏閃鑠,顯得格外迷人。

聶喬倚靠在陽台欄桿上,抬頭望着星空,若有所思的輕嘆出聲。

「怎麼了?很累嗎?」低沉的男音由身後傳來,聶喬沒有轉回頭,敷衍似的點了點頭,依然看着黑沉沉的天空。

她是心煩,但她的心事不能跟賽門傾吐,否則會顏面盡失。

她以為賽門會進入室內,留她獨處,但沒有,她感覺賽門的手撫上她的背,往她的雙肩移去。

「你在做什麼?」

「幫你按摩,是我讓你累著的,當然有義務幫你紓緩疲累。」一雙大掌游移在她的肩上、背上,適度的使力為她按摩,讓聶喬瞬間覺得舒暢許多。

「為什麼……對於一個玩伴女郎,你依然可以展現你的溫柔?還是……你習慣對你的女人如此?」聶喬苦楚的問著,不安的發現自己竟又吃味起來。

賽門停下了動作,僵愣了幾秒,隨即褪下她的睡袍露出雪白的肩膀,低下頭吻着她的肩背。「我說過,你對我而言是特別的。」

「再特別,對你而言也不過是個玩物。」

聽不出她語氣里的懊悔,賽門由後面摟住她,親密的磨蹭着她的臉頰。「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選擇這種行業,也不知道你周旋在每個男人身邊是什麼感覺,但是我並沒有輕視你,也沒有當你只是個玩物。喬……今夜我們可以一同看着星空,是緣份。三天後我們就沒有機會再聚一起,也許一個星期、一個月後,你就會忘了曾經有過我這個男人,但是我會一輩子記得你。」

賽門誠懇的一番話卻讓聶喬心痛的悄然落下淚來。

多想告訴他,她不是應召女郎!她只有他一個男人而已。

但……說這些對他們彼此有任何意義嗎?

沒有,不是嗎?

三天後,他們兩人就像交集過後的線條各奔東西,將會越離越遠,何必再去解釋什麼?

一顆流星閃過,她眨掉眼眶中的淚水,反身雙手攀上賽門的肩膀,吻上他的薄唇。

他會一輩子將她記得,這就夠了!

夠了……

※※※※※※

她是個稱職的玩伴女郎,也是個漂亮寶貝。

短暫的三天,賽門度過了他最滿意的假期,取走了最多,也留下了最多。

最後一天,他沒有讓聶喬好好休息,兩人瘋狂的做愛一夜,似乎想將彼此深深烙印在生命里……

聶喬雖疲累,但還是很快就醒了過來,因為她想送他。但房裏已然空蕩蕩,不見賽門的影子,只有一束粉紅色的玫瑰花孤零零的擺放在桌上,靜默的吐著芬芳。

她一怔,走近桌邊,拿起紙條看着──

美麗的喬:

看你睡得香甜,不願吵醒你,希望你的夢裏有我。

我走了!謝謝你為我留下的回憶,你是最好的玩伴。

賽門

他走了!

而終究,她還是只是一個玩伴女郎,對他而言。

淚又不知不覺的滑落,她知道她的心有一個角落已經不完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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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情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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