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睡夢正香甜,卻被硬生生的吵醒,是一件令人生氣的事,何駱彬一早便碰上這樣的事,看看時鐘也才早上七點,他正夢到好康的事情,卻被一連串吵死人不償命的電鈴聲給煩得躍下床想扁人。

「哪個王八呀!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七早八早來吵人!幹嘛?!急着投胎呀!」咕咕噥噥念了一堆,腳步蹣跚的來到門口打開大門,正打算在賞個三字經出去,卻猛然被門外的人影嚇得話全吞回肚子裏。

「哈……哈……賽門,是你呀?」

「我剛剛在門外好像聽到你在嘀咕什麼?」他瞄了衣衫不整的何駱彬一眼,便徑自跨入屋內。

「沒……沒有,我哪有說什麼,可能是隔壁那隻哈巴狗在亂叫。」

「是嗎?把自己形容成哈巴狗不太好吧!」

面對賽門的調侃,何駱彬尷尬不已的搔著自己的頭。

奇怪?怎麼會這麼早跑來找他?這麼閑呀!難道昨晚那女的又失敗了?

笨呀!如果無法誘惑男人,還敢在這行混!乾脆叫她滾回家吃自己算了。

「駱彬,聽說你最近發了一筆橫財?」

「橫財?」

哪有呀!如果有的話,他自己怎麼沒有聽說?「賽門,你聽誰鬼扯的?我最近沒有賭博也沒有揀到錢,哪來的橫財呀?」

何駱彬莫名其妙的看着賽門,實在想不通他怎麼會突然跑來問他這個奇怪的問題?

「如果沒有,你怎麼會對我那麼慷慨,竟然為了盡地主之誼,大方的花了百萬元為我找了個玩伴女郎?我實在感動得痛哭流涕呀!」

「啊?!那……那是……」原來說發了橫財是在消遣他呀!何駱彬這才終於意會過來。「賽門,我們是老同學了,你這趟來台灣我總要讓你玩得開開心心的嘛!你看我多為你着想。」

「我是花名在外沒錯,也不否認我喜歡獵艷的刺激,但你觸犯了我的禁忌,我對應召女郎一向是敬而遠之的。」

賽門轉而嚴肅的口吻讓何駱彬一時語塞,難道他這回是自作聰明嗎?如果真的因此惹怒賽門,那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嗎?

哎呀!真是失策、失策!

人家說「人算不如天算」還真是有道理!

「而且你是哪根筋燒壞了,竟然會花那麼龐大的金額去請個女人?難道你的商業才能都是假的嗎?」

「我是考慮到投資報酬率的問題嘛!」

「投資報酬率?」

賽門尖銳的聽到那字眼,立即瞪大眼瞧著捂住嘴巴的何駱彬。

「難不成你是想用女人來賄賂我,好得到桓宇的訂單?!」這簡直太離譜了!一時間,賽門氣得恨不得拆了他的門當柴燒。

被揭穿了把戲,何駱彬心虛的開始結巴,「我……我是……考慮到你的需要啦……如果你不喜歡她,那……那我叫她離開就是了。」

「你簡直太亂來了!一般人要賺一百萬可也不是太容易的事,而你竟然為了賄賂我,就拿着錢亂砸!那女人值得嗎?」

「我是覺得不錯啦!」面對賽門的憤怒,何駱彬依舊少了根筋的在一旁叨念,因為他真的覺得聶喬長得很好看呀!

「不錯?!那你自己享受去,我消受不起!」

罵順口的話才剛說出,一絲怪異的感覺猛地竄起,讓賽門泛起了酸澀的酵素。他突然想起她迷人的無邊春色,一時間,他竟捨不得任何人再碰她。

賽門不禁為了自己這種念頭感到詫異不已,他意外的發覺自己竟然會在意別的男人碰觸她。彷佛她是屬於他的,想專制的成為她的唯一!

為什麼呢?

難道自己被她那副清秀的容貌給蠱惑了心?!

「駱彬,如果……這樣吧!換個遊戲方法,如果她可以吸引住我,那我這筆生意就讓你接,如果她失敗了,你就別怪我無情了。」

乖乖!這還不是跟賄賂同樣意思嗎?

不過,起碼現在是起死回生了。

何駱彬當然高興的點頭答應。

要她吸引住賽門還不容易嗎?那女的本就擁有天生的致命吸引力,加上賽門原就性好漁色,不成功才有鬼咧!

嘿!嘿!看來他是穩贏的了,到時白花花的鈔票就要滾進口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還真對聶喬沒了信心,畢竟她和賽門已經獨處兩天了,結果什麼事也沒發生,這可怎麼辦?只剩五天賽門就要回美國了,如果再不把握時間,那他的希望恐怕還是會落空。

唉!真糟!不想想法子還得了!

※※※※※※

偷偷摸摸!

何駱彬似乎老是在偷偷摸摸的!像現在他又趁賽門不在時,跑來飯店對着聶喬面授機宜,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比聶喬更適合從事特種行業。

一顆藥丸放在聶喬眼前的桌上,她不明所以,納悶的看着何駱彬。「這是什麼?」

「嘻嘻,一樣好東西。」何駱彬神秘兮兮的湊近聶喬耳邊說着,眼裏閃爍著詭譎的光芒。

「什麼呀!幹嘛神秘兮兮的……啊?!難不成是春藥?」

「噓!噓!小聲點!」何駱彬趕忙捂住聶喬的嘴巴,生怕被其它人聽到了。「我跟你說,這顆藥丸子你想辦法騙賽門吞下去,這樣子你們兩人才有辦法完成交易。」

「何先生,這未免太可笑了吧!」

「你還好意思說!已經第三天了,你都沒有一點進展,教我怎麼不着急!你以為我喜歡用這種方法呀!」

雖然是小人了一點,但為了爭取時間,他也只得如此了,否則如果讓賽門就這麼飛回美國,那他的美夢不就泡湯了!

「你說什麼?!何先生,你怎麼可以這樣呀!那……那是……」沒有經驗的聶喬原本就是鼓足勇氣才敢接下這份工作,其實她也很害怕親密時刻的來臨,所以賽門對她沒興趣她也挺暗自慶幸的,結果何駱彬不惜使用任何方法,執意她和賽門完成交易,這實在令人傷腦筋呀!「他又不是老頭子,也不是性無能,只是對我沒興趣罷了,你幹嘛讓他吃這種東西呀!」

「就是因為他對你提不起興趣,我才利用這葯來幫助他嘛!否則再這樣下去,他就要飛回美國了,到時你拿不到錢就怨不得我了,可別怪我沒有警告過你。」

「可……可是……」

一想起賽門服了葯后可能發生的情況,就讓聶喬羞赧得酡紅了雙頰,她甚至不確定到時她會不會臨陣脫逃。

「別可是了!我告訴你,今晚你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吃下這個葯,然後就發揮你的所能,展現所有你拿手的招式來魅惑他,知不知道?」

「招式?我連怎麼接吻都不會……」騎虎難下了!聶喬為難的扁了扁嘴。

「你說什麼?!你連接吻都不會?!天啊!你到底是怎麼在這行混的呀!」

他到底是找到什麼天兵天將呀!應召女郎竟連接吻也不會,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難道她只是中看不中用?何駱彬簡直氣得快吐血了。

「我……我本來就不是混這行的呀!我甚至……還……還沒有過……性經驗。」聶喬越說越小聲。

砰砰!何駱彬跌個四腳朝天。

「你……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說你還是處女?!」難道她是賣藝不賣身?現在有這種妓女嗎?

早八百年前就沒有了,不是嗎?

「我說……我根本不是應召女郎,我是個大學生,是你拉錯人了!」

青天霹靂呀!

何駱彬震撼得下巴差點脫臼。

「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是應召女郎。」

一時間,腦袋瓜充斥了礔哩啪啦的聲音,讓何駱彬呆若木雞。

媽……媽媽咪呀!他竟然拉錯人了!他竟然搞出這種烏龍事來!他……他竟害得一個清純的大學生來賺這種骯髒錢!

天啊!他竟然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你為什麼不早說?」何駱彬尷尬的吼出聲。

「我有呀!是你不肯聽我好好的說的嘛!而且……我也亟需一筆錢,所以只好順應你的要求。」

「小姐,就算你缺錢用也不能放任自己下海賺這種錢呀!難道你不懂一失足成千古恨的道理?天啊!怎麼會搞成這樣?!」今年最大的烏龍事件恐怕就是這件了!何駱彬懊惱的按壓太陽穴,完全亂了方寸。

他怎麼可以讓一個清白的女孩子一輩子染上污點!

不!不行!

那可是天理不容,會遭報應的!他可不要一輩子良心不安呀!

還好賽門還沒對她怎麼樣,他得趁早停止這項計劃才行。

「快!你趕快收拾你的東西,跟我離開……」

「駱彬?你怎麼在這裏?」

身後突然出現的聲音讓何駱彬嚇得險些破了膽,他心虛的轉頭看着跨進門來的人,額頭瞬間流了冷汗。「賽門……嗨!你怎麼……回來啦!」

「我回來很正常呀,倒是你出現在這裏滿奇怪的。怎麼了?你看起來挺緊張的?」賽門板著冷冷的面孔盯着他瞧。

駱彬莫名其妙的在他房裏和聶喬兩人鬼鬼祟祟的,而且他進門時還聽見駱彬說要她跟他一起離開,這實在讓賽門一時心中竄起疑雲,也讓他心頭聚滿不舒服的感覺。

這種怪異的妒意,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竟會在他身上發酵。

「我……我哪有緊張呀!哈!哈!我……我只是……對了!我是有事要跟她說啦!」

「什麼事?我也想聽聽看。」賽門眯起眼危險的盯着何駱彬慘綠的臉。

「沒什麼重要事啦!賽門,你那麼忙哪有閑工夫聽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你忙你的,我帶她去大廳喝杯咖啡。」何駱彬連忙拉起聶喬的手就要往門外跑,他得在聶喬失身前想辦法將她帶離開才行!

否則鑄成大錯,他可是會受良心的譴責的。

「等等!」賽門拉住聶喬的手,讓她無法跟着何駱彬離開。「駱彬,你忘了嗎?她可是你請來陪我的,怎麼可以在我眼前將她帶離開呢?難不成你也想順便享用一番?」

「賽門,你想到哪去了!」怕被誤會,何駱彬急忙想解釋,「我……我只是……」

但話還沒說清楚,他已被賽門推出去,還當着他的面不客氣的將房門關了起來。

何駱彬急得猛敲門,卻得不到賽門的響應。

完了!完了!這下神仙來也沒救了!小姐,你就自求多福了!

何駱彬愧疚不已,只能在心裏為她祈禱。

心口莫名的充斥着憤怒,賽門自己都感到驚訝,彷佛聶喬是他獨佔的私人物品,容不下任何人接近她。

怎麼會這樣呢?

轉頭看着呆立的聶喬,他又為她慵懶的美感到悸動,雖說她是一個應召女郎,但在她身上就是找不到庸俗不堪的粗鄙感覺,反倒讓人覺得她像個清秀的洋娃娃,適合在溫室里讓人呵護、眷顧。

不知不覺,他走向她,卻讓聶喬害怕的往後退,因為她剛剛瞧見何駱彬被他攆了出去,雖然搞不清楚為什麼,但不難看出來,他在生氣!所以她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保險。

「你在怕我?」

「沒……沒有。」

「那為什麼躲我?你忘了你的職責嗎?你是來服侍我的。」賽門再次逼近,不客氣的點醒她之所以會在這裏的原因。

「我……我沒忘記,只是我希望不是在被逼迫的情況下……」

「逼迫?我看起來像是要逼迫你?」賽門驚愕,很難接受他竟被視為想霸王硬上弓的惡男!

她可知道事實上他已經盡了極大的自制力來讓自己像個高尚的君子,結果她還是認為他像個亟欲發泄的野獸!

實在令人哭笑不得!

更可笑的是,在美國,一些名媛還巴不得得到他的寵溺,可是眼前這個為錢而出賣自己的女人卻表現得如此清高,好像亟欲跟他畫清界限似的。

賽門懊惱的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想藉此紓緩聶喬的擔憂,卻一眼瞧見桌上擺了一顆奇怪的藥丸子,好奇心大起,他立即伸手拿起葯來看看。

「這是……」

「啊!」糟糕!

聶喬一急,不假思索便快速搶過藥丸子,卻讓賽門更加疑惑。

「你在緊張什麼?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這是……哎呀!這是避孕藥啦!」情急下,聶喬隨便亂扯一通,她總不能讓賽門知道何駱彬設計他吃下這種東西吧!到時他不暴跳如雷才怪!

「避孕藥?」

果然是做這行的,該準備的都備妥了。

賽門用鄙夷的目光掃視她。平常都有在吃避孕藥,還說什麼她不希望在被強迫的情形下,簡直是惺惺作態!

既然這樣,他又何必太客氣!

或許他該破例一次,一百萬若白花了豈不可惜?何況他似乎也控制不住的被她吸引,禁慾實在太辛苦了,他又何苦跟自己過不去?!

「吃下去。」

「啊?!」

「我說吃下去。」

「可……可是這……」

「我不希望將來你拿掉我的小孩子,既然你已準備妥善,那我也省得使用套子。」

天啊!她是不是又為自己找了麻煩?

聶喬困難的吞了吞口水,看着手上的藥丸發顫著。

不知道吃下這種東西會怎麼樣?

太恐怖了!還是別冒險的好。

「你在發什麼呆?喏!拿去!」看着她呆若木雞,賽門不耐煩的遞了一杯水催促她快快吞下藥。

這……這下不死也難超生了!

聶喬騎虎難下,只得硬著頭皮將葯和水吞下肚。

都是何駱彬啦!沒事拿個臭丸子來幹嘛!沒讓賽門吃下,她反倒成了替死鬼,真是有夠嘔的!

也不知等會兒藥效發作會發生什麼事?好恐怖!

為了怕自己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聶喬慌慌張張的躲進卧室,想拉開跟賽門之間的距離,以測安全。

但此舉卻又讓賽門下了另一個批註,他還以為聶喬急着上床呢!

如果之前她的嬌羞是裝出來的,那他必須承認她的演技一流,因為他差點信以為真。

脫去外衣,赤腳跟進卧室,他倒要好好看看這個外表清純的女人的真實面目。

躲在被子裏的聶喬壓根兒不知道賽門也跟了進來,所以當賽門拉開被子時,她毫無預警的嚇得大叫出聲,卻倏地被吻住雙唇讓她無法再發出任何聲響。

錯愕的眨了眨大眼,才具體的感受到眼前的男人已將她緊緊擁進懷,寬闊的胸膛立即讓她的雙頰為之紅熱。

該來的還是要來!聶喬雖然恐慌,但還是拚命說服自己別害怕,為了一百萬,說什麼也不能逃呀!

她一定得忍耐!忍耐……

猛然離開她的唇,賽門驚異的瞧着她獃滯而泛白的臉孔。

為什麼她的反應這麼生澀?為什麼她在顫慄?

一個妓女該是這樣的反應嗎?

他怎麼覺得他好像是在侵犯一個純純少女呢?

還是只是錯覺?

停止納悶的猜測,賽門再一次抱住她,轉而溫柔的舔吻着她的雙唇,似乎企圖引起她對他的興趣,但……聶喬仍然不為所動。

事實上,她是有點嚇呆了。

「你……你一向都這麼呆板、被動嗎?」賽門懊惱的低吼出聲,因為聶喬的反應真的讓他好像在侵犯一個無辜的女孩。

「嘎?」

被強迫已經夠可憐了,這個臭男人難不成還希望她主動啊!簡直沒人性!大色鱉一個!

何況就算要主動,毫無經驗的她又哪裏知道該怎麼做?

「如果你不滿意,我不介意你離開!」羞怒的回嘴,聶喬張著汪汪大眼瞪着他。

「你說什麼?!」

這女人該不會是在吊他胃口吧?!

看情形她應該是老手一個,他剛剛竟差點被騙了。

「我既然上了你的床就不會半途而廢!」狂笑一聲,賽門伸出手撫上她的胸口想解開她的襯衫鈕扣,卻發覺她似乎有點不太對勁,原本清澈的眸子竟變迷濛了,而且她攢著眉的樣子好像很痛苦。

「你怎麼了?!」賽門不明所以的探問著。

好……好熱!

怎麼身上一直焚燒起來,而且好像有某種陌生的感覺在滋生,讓她的理智越來越混亂?

「我好熱……好熱嘛!」

伸出細長的手臂,聶喬開始主動的脫扯著自己身上的衣物,煩躁得恨不得將它們全撕裂好讓她得以呼吸……

※ ※※※※※

夜已深,藥力漸退,聶喬疲憊不堪的趴在床上遊走在夢境邊緣,賽門由她身後輕輕攬着她的腰,溫柔的吻着她汗濕的發。

「女孩,你叫什麼名字?」

昏昏欲睡中,她迷濛的應了一聲:「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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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情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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