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跑出唐欥辦公室,遲於芠躲入樓梯轉角處,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她不懂自己為什麼見到唐欥和八爪魚曖昧的相擁,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心底深處宛如有根細針扎著,讓她疼痛難耐。

她的手緊抓着胸前衣襟,只知心好痛、好痛,痛得兩隻腳再也撐不住無力的身體,禁不住蹲下身,掩面低泣起來。

遲於芠感覺到整顆心彷彿即將死去般,內心依然不能平復的糾結著。

「怎麼蹲在這裏?」唐欥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後,柔聲問道。

那是她熟悉的聲音,是唐欥的聲音,更是讓她哭泣的原因,她的眼眶中瞬間又聚滿了淚水。

這時,唐欥才發現她傷心的淚。

這玩笑開大了,原來他們兩個同樣都是禁不起開玩笑的人。

「你還好嗎?」他在她面前彎下身,輕輕拉扯她的衣袖,擔心的問。

遲於芠沒回應,轉過身背對着他,胡亂拭乾淚,強忍內心激動,堅強的說:「沒事!」

「剛剛……我……」唐欥堂堂是掌管一家國際大公司的總裁,然而在面對她時,卻口齒不清并吞吞吐吐的解釋不來。

遲於芠柔荑一縮,拒絕他。

他不以為意,反而上前擁住她,唇抵在她頭頂,手指撫着她的發,順着柔軟長發落下。

「對不起,我……」唐欥道歉著。

「放開我!」遲於芠奮力大叫,她不要他那雙碰過八爪魚的手觸碰到自己。

「於芠,別這樣。」

她突地站起身來,將唐欥推倒在地,他僅以一隻手撐坐在地,有些狼狽。

「你……有沒……」發現他跌倒,擔憂的神情立即顯現在遲於芠臉上,她猶豫了下,然後旋過身避開他的眼神。

站起身的唐欥猛地由她身後緊緊擁住她,唇瓣抵在她耳旁,語調輕軟的請求道:「原諒我……」

「不要碰我。」遲於芠不甘心被制伏,使盡全力想推開他,並且咬緊牙,故作無謂狀。「我們又沒什麼關係,沒什麼原不原諒的問題。」

見他和俞旃榕親熱的模樣,遲於芠的心便已冷了半截,心底的疼痛更非她所能預料。

她使力的掙扎,令唐欥不得不以手腕置於她肩上,手肘壓制她的手臂,讓她無法再使力。

他像蜻蜓點水般,在她唇上落下吻。

「放開我……讓我走……」遲於芠含着淚哀求,她禁不起再見到他與其他人的親密狀了。

「不,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唐欥拒絕讓她離開。

「讓我走,拜託……」

目光重回遲於芠臉上,他仔細的凝睇着她,那是一張傷心欲絕的臉孔。

他怎麼忍心傷她心呢?

但是,在私心作祟下,唐欥終究還是搖頭拒絕,他只想留她在身邊。

遲於芠氣憤得眼淚再次決堤,粉拳不停的打在他胸前,「我已經夠丟人了,你還想要怎樣?這樣還不夠嗎?」

「我……」她的話讓唐欥一時之間答不出話,看來自己真的傷害到她了,他只能不停的向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但再多的抱歉,似乎也無法平撫她的心痛。

「不用了,要和誰怎麼樣都是你的自由,不關我的事,我剛才太……」遲於芠狠著心,避開他的眼,佯裝一臉無謂地道。

「不!」他的眼宛若著了火般,泛著紅色的血絲,態度認真地說着每一字,「當然跟你有關。」

遲於芠心震了一下,緩緩抬起頭看向他。

「告訴我,你在乎我!」唐欥神情嚴肅,雙手扣住她的肩,命令道。

「我……」遲於芠被他的話震懾住,頓時不知如何回應,只是緊咬着唇,獃獃盯着他看。

忽地,唐欥緊擁住她,這是他頭一次對愛情有那麼多的不確定,此時的他也無法原諒自己卑劣的報復行為,原本只是想看看她受創的模樣,沒料到卻深深傷害了她,也傷了自己。

「告訴我,快……」他再次以命令的口吻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被他抱得太緊,遲於芠無法呼吸外,更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你會明白的。」他緩緩的鬆開緊箝住她的手,深邃的眼眸中露出擔憂之色,語意中夾着些苦澀。

唐欥內心的不確定感來自於遲於芠的少根筋個性,她竟然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愛意。

她仍是一臉不明白的對着他。

唐欥抬高她的臉,熾熱的眼神緊緊盯着她,她的唇泛著幾絲血絲,他忍不住俯下頭吻向她,激烈的親舔着她的唇瓣。

直到發覺遲於芠的呼吸紊亂,他才不舍的離開。

她的唇上仍留有血絲,他以手輕觸著,為她撫掉。

他手指的溫度,由指尖傳達到遲於芠的心,暖暖的;在他胸懷中的她,像塊即將融化的奶油,化在他的柔軟里。

「我們走。」

不知為何,當唐欥的話一說完,她心中頓時一片晴朗,剛被灰濛濛烏雲遮蔽的心情,忽地撥雲見日。

「嗯!」她點點頭,突然朝他遞上自己的唇,大膽的吻向他。

******

兩人陷入迷醉的氣氛中,相互熱情的擁吻著。

遲於芠及肩的秀髮飄着淡淡的草香味,身上更不時散發出女性特殊的幽香,香味迅速的竄入唐欥的鼻間。

兩人在一陣激情狂吻下,衣衫已亂,遲於芠上衣前端的扣子已鬆開,露出白裏透紅的粉肩。

受不了她嬌嫩肌膚的誘惑,唐欥大手一環,輕易的抱起她,跨大步往辦公室走去,小心翼翼的將她往沙發一放。

斜躺於沙發上的她已失去思考能力了,整個心更是亂轟轟的,粉臉抹上紅潤色澤,晶瑩的淚珠還掛在眼,不只臉上泛著紅潮,連頸肩都染上了淡紅。

禁不住這種誘惑,唐欥跨上她的身,撲向她的肩窩細細的啃咬起,留下密密麻麻愛她的記號。

冷不防的,他的手滑入她的衣物內,隔着薄薄內衣撫摸她的雙峰,唇也緩緩的往下移……

*****

「醒了?」唐欥側頭朝向遲於芠輕聲問道。

發現赤裸的他,回想起昨晚的一切,她的臉羞得泛起一片玫瑰紅,微微的點點頭。

她東瞧西瞧的環顧房內四周。

她不記得了,昨天不是在他辦公室嗎?怎麼現在會躺在床上,而且是他的房間,他們明明就是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怎麼了?」唐欥撫過她已酡紅的雙頰,擔憂的問道:「臉怎麼紅成這樣,不舒服嗎?」

握住他置於臉上的手,她搖頭淺淺笑着。「沒有。」

反握住她的手,唐欥迅即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立即退開身,以手為她梳理凌亂長發,但欲求不滿的他根本無法忍住對她的愛欲,猛地,他欺近她緊緊擁住她,再度狂烈的親吻。

「我想要妳。」他大膽的要求,因為壓抑,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昨天,你不是就……」想到他昨晚的狂野,遲於芠臉上飄過一抹嫣紅,語意含糊不清。

「昨天是在辦公室,再說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今天我還沒在床上和你做過。」他一臉強橫,充滿霸氣的回應。

「可是……我怎麼都不記得了?」

「你昨天太累了,我只好帶你回來這裏。」

「真的嗎?」

「是。」唐欥輕易的一個翻身,趴卧在她身上,拉開她遮掩胸前的手,忘情的朝她身子吻著。

「於芠,我愛你。」他的呢噥細語在她耳畔響起。

「欥,我也愛你。」遲於芠亦如是說着,靜心接受他的愛撫。

她的柔聲回應教唐欥更加狂野,將自己的熱切與由衷的情愛緩緩送入她體內,兩人因愛而糾纏。

一陣瑰麗的激情后,遲於芠香汗淋漓,滿臉泛上紅暈,十分的誘人。

遲於芠趴在唐欥厚實的胸膛上,一手拉着他的手指,一手專註的玩着他的耳朵、鼻子、眼、唇。

而他也玩起她垂下的髮絲,感覺細細滑滑的。

沉默片刻。

「欥……」她輕柔的喊着他的名,像一道電流般傳到他的耳膜。

唐欥以溫潤的嗓音回應:「怎樣……」

好一會兒,她沒答腔,僅是甜甜的微笑,搖搖頭。

俯下身,右臉頰貼在他胸前,她小心翼翼的問:「你會跟我合作吧?」

她需要明確的答案,明天是最後一天,該提交合約書了。

唐欥聞言,心猛地漏跳一拍,身體更是一僵,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你說什麼?」

原來,她果真是為了合作案才上他的床。

唐欥猛地推開伏在自己身上的遲於芠,讓她側躺於身旁,與她面對面。

「我想知道,可以告訴我嗎?」面對他突變的面容,她抑住心中的恐懼,開口問道。

「你現在不就知道了。」他雙眼微眯,掃過她光裸的身軀,冷冷的道。

他帶着暗示的銳利眼光,令她心懼的撇過臉。

「明天過來我辦公室,我再跟你談細節部分。」他挑高眉不悅的吼道。

唐欥忍不住懷疑起她來,難道這一切都是她早計劃好的?由電梯相見到昨天的哭泣……甚至連上床都是嗎?

而他……不過是她的目標,她需要的只是合作案而已……

唐欥不住地在心中自問,臉色驟變,恢復以往的冷漠。

他無法諒解她的處心積慮安排,更無法原諒自己的疏忽而愛上了她……

思及此,他急忙的搖頭,不,他不能就這麼被她打垮。

「你不舒服嗎?」遲於芠問著,伸出手欲觸碰他的臉龐,卻被他無情的大手揮開。

「沒有!」他冷哼一聲,翻過身,直盯着天花板,不屑的說:「你真的以為只要跟我上床、做愛,就可以得到合作案嗎?」

他突變的態度,讓遲於芠的心一慌,緊緊抓住他的手臂,連忙解釋:「不是那樣的,我只是想知道我們有沒有合作的可能性。」

「是嗎?」甩開她,唐欥忿然起身,一臉傲氣。

遲於芠隨着起身,哀求的呼喊:「欥……」

她光溜的身子因而呈現在他面前,兩人裸裎相對。

她的滑嫩肌膚在陽光的照射下,更顯雪白潔柔;唐欥的眸光忍不住在她身上打轉,遲於芠這時才發現自己的糗態,窘得趕忙拉起被單覆住身子。

他倒抽一口氣,淡淡的說:「不要叫我,如果早知道你的居心,我就不會跟你……」做愛,這兩個字他說不出口。

停頓一會,他怒氣騰騰地又吼道:「想不到我竟然被你……給耍了。」

他冷傲的話語令遲於芠心頭一冷,凝聚在眼眶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滴落。

難道……這真的是你對我的想法?以為跟你上了床就行,但是我並沒有這麼想……我是……

不再理會自己正光着身體,遲於芠一躍下床,拉住他的手,「沒有,我沒有。」

她不要他誤會自己,一心想向他解釋。

再度甩開她的手,唐欥傲視着她,「是不是只要有人提議,你就會配合?」

不知哪來的勇氣與力量,她忿然驅向前,啪的一掌打在他臉上,忿忿說道:「你太過分了!」

語畢,她雙手緊握的撫在胸前,虛弱的依在床緣。

唐欥摸著臉頰,露出兇狠的目光。

「不,不是這樣,我沒有,跟你……是我心甘情願的。」她嘶聲喊道。

「跟所有人都是心甘情願的吧!」他向前跨了一步,一把揪住她的頭,鼻子緊貼着她的粉臉,咬牙切齒的說。

唐欥剛烈的模樣,令一股莫名的懼怕襲向遲於芠,她退了幾步,碰上了床鋪,失去平衡的雙腳一軟,跌坐在地板。

「明天到辦公室找我。」

話一落,唐欥胡亂拾起地上衣物,迅速穿上。

「不!我不會去的。」她抑下強烈的不滿,抬高頭憤恨的看向他。

他不答聲的往房門外走去,奮力的甩上門,留下遲於芠一人在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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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相親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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