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弘福透過一些關係，從向總管那裏得知向昊天平日的作息，他連忙告訴湘湘。

湘湘一結束廚房的工作，便回到房裏將自己弄得乾乾凈凈，恢複本來面目後，她依著弘福的交代，偷溜到書房裏。

向昊天每晚都會在書房裏待上一至兩個時辰，她必須把握住這個機會。

湘湘躲在書桌下，耐心的等著向吳天出現。

不一會兒，書房的門被打了開來，躲在書桌底下的湘湘看不見進來的人是誰，不過除了她等的人外，應該不會有其他人進來，她緊張得心跳加速。

房門掩上後，她正想起身相見，卻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昊天，你好行喔!」武婉華將半裸的身子緊緊貼在向昊天的身上。

怎麼回事?

湘湘一手扯住衣襟，不敢貿然現身。

「婉華，你真是性急，一刻也等不及。」向昊天立刻除去兩人身上的衣服，抱着她的身子，不停的律動着。

湘湘聽得出這是她丈夫的聲音，只不過兩人的對話好曖昧，她該不該露臉呢?

「誰教你連着幾夜都不上我那，害我只好主動來找你。」武婉華媚眼如絲，將雙腿敞得開開的，方便他的來回衝刺。

「婉華，你還真是個yin盪的女人。」向昊天雙手握着眼前的兩團肉球，不帶感情的宣洩生理的需要。

不，再笨的人也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發生了什麼事。

而她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着夫婿和別的女人做那種事?

湘湘再也忍受不了，她終於從桌底爬了出來。

「齊哥，你太過分了，你竟然做出這種事，你怎麼對得起我?」

向昊天和武婉華沒料到書房裏還有第三者，湘湘的突然出現，硬生生的打斷兩人的好事。

「你是誰?」向昊天冷冷的盯着眼前的俏佳人。

此女的容貌是上上之選，在他身邊的女人，沒有一個及得上她的天姿國色，若她是府里的人，他肯定會有印象，而且一定早就收在房裏，但他確定自己不曾見過她，她究竟是誰?

「齊哥，是我，湘湘呀!」瞪着兩人親熱的模樣，她的心簡直就要碎了。

齊哥實在太過分了，就算和她失散了，也不該搭上別的女人，更何況還當着她的面做出這種事來。

他還愛她嗎?

「誰是齊哥?」見她眼裏像要冒出火來，他不懂，為何她會怒氣沖沖?

擅闖他人府邸，破壞人家的好事，該生氣的人應該是他吧!

「昊天，這個女的是誰?是你新收的小妾嗎?怎麼這麼不懂分寸?沒看見咱們在燕好嗎?」武婉華雙手攀附着他的頸項，赤裸的身子不介意讓人瞧見，她挑釁的瞪着湘湘，宣誓著自己的主權。

「齊哥，你忘了嗎?你頭部受了傷，是我救了你，但你失去了記憶，自己取名叫齊佑，後來我們還——」湘湘話未說完，便被向昊天打斷。

「姑娘，我的頭的確是受傷了，但我並沒有失去記憶力，更何況救我的人也不是你。你到底是誰?混進我府里想做什麼?」向昊天推開武婉華的身子，穿上衣服。

他得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如果這是她投懷送抱的伎倆，看在她姿色過人的份上，他會成全她的。

武婉華聽到湘湘的話，臉色驀地一沉，只不過另外兩人並沒有察覺。

「昊天，別管這瘋女了，我猜她肯定也是想來求歡，使出這樣的手段想讓你注意到她，你就轟她出去，咱們繼續剛剛未完的事。」她朝他拋著媚眼，身子重新貼向他，想要再激起他的情慾。

「你胡說，我才不是這樣，我說的都是真的。」湘湘見向昊天不認自己，又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她急得都快哭了。

「婉華，我沒興緻了，你走吧，不要再煩我。」向昊天無情的下逐客令。

眼前他只對這名叫湘湘的女子有興趣。

武婉華杏眼怒瞪着湘湘，這個女人破壞了她的好事，這筆帳，她一定會找她算的。

「還不走?」他不悅的瞪着她。

武婉華穿好衣服，甩門離去。

「礙事的人走了，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向昊天目光邪肆的盯着湘湘，伸手抬起她的下顎。

「齊哥，我哪有什麼目的，我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和你重聚，我們重新過日子……」她拚命解釋，為什麼齊哥就是不了解她?

「夠了，我向來討厭耍花招、故作姿態的女人，如果你最終目的是要引起我對你的興趣，那我可以告訴你，你辦到了。春宵苦短，咱們就別再浪費時間了。」向昊天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在桌上，剛才中斷的情慾讓她給挑起了。

「不，齊哥，你聽我說，我……」湘湘不解他的個性怎麼會變成這樣?尤其他好像真的不認識她，還是他只是作戲，不願與她相認?

「我叫向昊天，你可以叫我一聲爺，別再齊哥齊哥的叫我，難聽死了。」他不滿的扯開她腰間的帶子。

「你別這樣，齊……」喊慣的名字實在很難改口，她勉為其難喊了聲，「向爺，我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她是齊佑的妻子沒錯，但是男女親熱該是兩情相悅，而不是強取豪奪。

「哼!膽敢闖進我的書房，破壞我的好事，如今還惺惺作態，說你不是那種女人，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向吳天粗魯的拉開她的外衣，大掌立即撫上她豐滿的胸脯。

「礙…你放開我，你不可以強迫我。」她拚命掙扎著，不知道齊哥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別裝成那副可憐的模樣，搞清楚，是你主動送上門來，我可沒有逼迫你，你若是想玩這種欲擒故縱的遊戲，我可不奉陪。」向昊天動了氣，他討厭這種玩弄心機的女子。

「你變了，變得我一點也不認識了。我問你，你還愛我嗎?」湘湘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如果齊哥還是愛着她，那麼她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向昊天停下手中的動作，眯起了雙眼，冷聲道：「哈!真是天大的笑話。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膩了就該換掉，我向昊天玩女人從不用真心，你不清楚嗎?想要我的愛，這是不可能的。」

聞言，湘湘的心都涼了。原來齊哥只是玩弄她，她卻死心塌地，為了和齊哥在一起，連爹的命都賠上了。

「你還我爹的命來!」

「婉華說得沒錯，你真是個瘋子，我叫人攆你出去。」向昊天失去了興緻，就算是再美的姑娘，但神智不清楚，他也不想要。

「你狼心狗肺、冷血無情，我恨你、恨你……」湘湘用力推開他，拔腿衝出書房。

向昊天瞪着她離去的背影發愣，她是府中的人嗎?為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

「湘湘，你別哭了，事情到底怎麼樣了?」

弘福因為不放心湘湘獨闖書房，所以一直守在書房外的轉角處，一看見她從書房裏衝出來，他便掩護着她快速離去。

「弘福大哥，你說得沒錯，齊哥的確變心了，而且連個性都改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他了。」湘湘傷心的哭着，心裏的悲傷怎麼也止不祝

「你先別傷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也許事實並不像你所想的那樣。」他安慰道，不願看到她流淚。

「齊哥不承認認識我，也不承認他自己取名叫齊佑，反正所有關於我的一切，他全不記得了，他雖然知道自己頭部受了傷，卻堅持不是我救他的，我……」

「那他知道你們成親這件事嗎?」

她搖著頭，「我沒有機會說出口，他一直打斷我的話，因為他一點也不相信我，他認為我是那種……勾引他的風騷女子。」

「主子頭部受傷是上個月的事，送他回府的是一對老夫婦——」

「不對，齊哥和我成親時，他的傷差不多痊癒了，又怎麼會受傷讓人送回來呢?」

弘福想了想，猜測道：「你說過你是因為賤人追殺才會和丈夫失散，也許主子被迫殺時頭部又受了傷，結果恢復了原先的記憶，卻忘了屬於你們的那一段。」

「照你的說法，的確是有可能的，若他真的失去和我相處的那段記憶，也就難怪他會不認識我了。」

只不過她心裏有些難過，齊哥怎麼可以忘掉她是他拜堂成了親的妻子。

「湘湘，這隻不過是我的推測，究竟事實如何，我也不清楚。」弘福擔心她又一頭栽了進去，如今他是真的把湘湘當妹子看待，當然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

「我想事情一定是這樣，這樣才能解釋他對我的無情。既然他失去對我的記憶，那我一定要想辦法讓他恢復，不管我會受到多大的侮辱，我都不在乎。」湘湘堅定的表示。

對於齊佑的愛，一定可以讓她克服一切。

「湘湘……」弘福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糟糕，我沒有把事情搞清楚，剛剛還對他說我恨他，日後他若是恢復記憶，肯定要傷心了。」湘湘十分懊惱。

弘福見狀，這才知道原來湘湘是這麼的深愛着主子，但願事情結果能如她所願。

***

湘湘離開書房後，向昊天立刻喚來向總管。

「那個姑娘是誰?」向吳天將湘湘的外表仔細描述了一番。

「她是新來的下人，在廚房裏幫忙，主人要是覺得她不好的話，我待會就叫她離開。」向總管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以為湘湘得罪了向吳天。

「在廚房裏幫忙?外貌這麼出眾的女人，我怎麼會沒見過她?」向昊天搜索記憶，總覺得湘湘面熟，卻又想不起曾在哪見過她。

「湘湘平日都窩在爐灶邊，全身讓柴火熏得黑漆漆的，所以主人才會對她沒印象。」

「原來那日晚宴上的丑姑娘竟是她!」這就難怪他會覺得她面熟了。

「不知主人是否要叫她捲鋪蓋走路呢?」

「不……」向昊天陰沉的笑着，他有更好的主意，只要是美麗的女人他都想要。「我決定將她收進房裏，明晚就派她來服侍我，你去打點一切。」

「是，屬下這就去辦。」向總管行個禮便退了出去。

向昊天的心情有點興奮，很久沒有玩新鮮遊戲了，他期待這名叫湘湘的女子，能帶給他全新的感受。

剛才握住纖腰的手心還留有她的餘溫，他邪肆一笑。

***

隔日，武婉華心血來潮，帶着婢女來到廚房，正準備叫春大娘做些好吃的點心時，卻意外的見到湘湘。

「是你!你就是上回擅闖書房，打斷我好事的那個賤人。」

由於天氣悶熱，湘湘剛洗了把臉，把臉上的煤灰都給洗掉，所以武婉華才能認出她來。

湘湘不想多生事端，轉身想要離開是非之地，卻讓武婉華給喝祝

「怎麼，作賊心虛，想跑啊!」

「我又沒做什麼壞事，怎會心虛?」湘湘不喜歡她咄咄逼人的話語。

「哼!只不過是個在廚房打雜的下人，竟敢跟我搶男人，你真是不知羞恥。」武婉華當眾羞辱她，存心不讓她好過。

眾女一聽到未來主母的指責，皆用鄙視的眼神看向湘湘。大夥原本就看湘湘不順眼，如今又聽到武婉華說的話，更是對她討厭到極點。

「我沒有。」湘湘矢口否認。

這件事太過複雜，她不知該如何解釋清楚，索性不再多說。

「你還敢狡辯，當着我的面勾引我的男人，你真是不要臉。」武婉華一抬手便甩了她一個巴掌。

她早看湘湘那張臉不順眼，誰教她長得比自己好看，這口氣怎麼也忍不下。

要不是這個女人突然出現，吳天也不會對她如此冷淡無情，全都是這個女人害的。

湘湘撫著熟辣辣的臉龐，心裏好生委屈，不知道怎會有人這麼蠻不講理，不分清紅皂白就打人。

「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

「打你又怎樣?我是向府未來的女主人，打不得你嗎?你如果敢再造次，我就趕你出府。」武婉華用力的將她推倒在地。

一聽到趕出府去，所有的怒氣湘湘全忍下來了。

在還沒有和齊哥相認前，她絕不能離開向府。

「識相了，不再回嘴了，你給我聽好，以後你想勾引誰，我才不管，就是不許你去勾引昊天，若是讓我知道，我會教你好看。」武婉華撂下話後，大搖大擺的離去。

「嘖!真是不要臉，有了弘福還不滿足，竟把腦筋動到主子身上，活該挨打。」小翠一臉不屑的說。

「就是嘛!也不秤秤自己幾斤幾兩重，竟然也想飛上枝頭做鳳凰，以為巴上主子就享樂不盡，說到底也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春大娘冷哼道。

湘湘蹲在牆角，雙唇毫無血色，手指掐得泛白。

為了留在向府，為了齊哥，不管再難聽的話，她都受得祝

剛好弘福從廚房門口經過，見眾人又在為難湘湘，他連忙上前仗義執言。

「你們的嘴巴放乾凈點，湘湘可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姑娘，你們誰也比不上她。」

「弘福，你瘋了嗎?湘湘背着你勾引主子，這樣的女人還值得你幫她嗎?」小翠鄙夷的啐道。

「你們在胡說些什麼，湘湘和我又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你們別胡亂破壞她的名節。」弘福將湘湘護在身後。

「我們才沒有胡說，事實擺在眼前。弘福啊，湘湘究竟給你吃了什麼葯，她這樣對你，你還這麼維護她?」春大娘眉眼一挑，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湘湘是個好女孩，也是我的義妹，我不許你們再用言詞侮辱她，不然，我鐵定饒不了你們。」弘福握緊雙拳，一副要揍人的樣子。

「弘福大哥，不要……」湘湘拉住他的手，怕他真為了自己，而對她們揮拳相向。

眾女見弘福兇狠的模樣，連忙住嘴。

「湘湘，我送你回房擦藥。」弘福不讓她留在這裏，再遭眾人奚落。

兩人才踏出廚房門，卻意外的碰上向總管。

「湘湘，你跟我來。」向總管二話不說，便要帶走湘湘。

弘福急忙攔住他，「向總管，湘湘犯了什麼錯嗎?」

湘湘一臉驚愕的看着向總管，不曉得自己是不是要被趕出府。

「弘福，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別多事。」向總管不解，一向順從聽話的弘福，怎會替人出頭?

「向總管，湘湘是我剛認的義妹，她的事我不能不管。」

「弘福，你好大的膽子，主子要的人，你也敢管嗎?」向總管拉下臉，不滿弘福的多事。

「主子要她?」弘福愣住了。

他只是個下人，如果是主子親自下達的命令，他的確沒資格也沒本事管。

「向爺找我做什麼?」湘湘不解的問道。

「少廢話，跟我來就是了。」向總管不再多說，轉身就離開。

這回弘福沒有阻止，眼睜睜的看着湘湘跟着向總管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