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兩個月後
比起前段時間的寒冷，暖和了不少。其實對於念思軒來說寒冷的並不是天氣，而是和康愷誠那段讓自己傷痛的感情，心裏的寒冷即使天氣再暖和但還是會覺得寒冷。
自從辭職以後，念思軒幾乎足不出戶，偶爾做做家庭教師的零工，可以說她的收入僅僅是靠做些臨時工賺來的。雖然她現在住的別墅是父母給她留下的，但是這段時間家中的其餘開支大多數都靠念海俊一人在維持。她的心裏也不好受，不捨得弟弟要在兼顧學業的同時還要賺錢養家。無奈現下經濟不景氣，要找到一份稱心的工作實在是難。由於唐艾晶去了荷里活拍戲，無處可訴的念思軒開始和慕啟林頻繁的接觸起來。
對於慕啟林，念思軒的心裏清楚的知道，他和康愷誠是不一樣的，她自己分辨的很清晰。對於康愷誠是那種痛徹心扉的喜歡，而對於慕啟林只是單純的親切，就像和念海俊一樣那種兄妹般的親切。
坐在電視前的念海俊聽見了身後傳來的聲音，他轉過頭看見了已經走下樓梯正準備出門的念思軒，隱約的他皺起了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姐！你現在還要出門？」
「嗯，我現在可是有很重要的約會。」
「嗯？是和上次的那個男人？」
聽見念海俊提起的那個名字，念思軒的身體反射性的產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然後裝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樣子，對着念海俊尷尬的笑了笑，「呵呵，等下你要怎麼安排？大概幾點可以到家？」
扯開了讓人尷尬的問題，可是這樣的回答念海俊並不會覺得滿意，她不確認也不否認的態度讓念海俊產生了一點莫名的怒火，心中大為不悅，因為念思軒這樣的態度讓他想到了一個他不久前才認識的討厭鬼：
「晚上我要打工，可能會晚。」
感覺到自己的弟弟正在隱忍着怒氣，念思軒無奈的笑了笑，那麼大的人了居然還會像個小孩子一樣為了這種小事鬧着彆扭。
「好，我知道了。晚飯你自己解決吧，我先走了，有什麼問題打我手機。」
「知道了！你比老媽還要啰嗦，路上小心。」
什麼？居然說我比那個一秒鐘也不能停止說話的老媽還要啰嗦？死小子你最近是皮癢了嗎？看我以後不好好教訓你著個小鬼！
「你自己才是，下班后要快點回家。」
「知道了！真是啰嗦！」
伴隨念思軒關上門的同時，她的耳中還是傳來了念海俊忍不住的抱怨。
不知道剛來這裏不久的慕啟林是怎麼知道L·ACofe的，這間無論是離公司還是他家都很遠的咖啡店，居然能夠讓他知道看來，實在是L·ACofe的名字太過於有名了。在心裏暗忖的念思軒根本不會想到，慕啟林可是在這上面花了很大的心思，就連和他交往的朋友都不明白為什麼要在一家可有可無的咖啡店上花費那麼多的精力。可以說，慕啟林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一個人，甚至可以說他是在等待着某一天的到來。
「思軒，這裏。」慕啟林揮着手，眼中帶着一貫的親切微笑。擁有着藍灰色眼珠的眼睛此刻正以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溫柔目光看着念思軒，這樣的場面，幾乎讓人為之瘋狂。
「等很久了嗎？」
「沒有，剛到。幾天不見，你又漂亮了呢。」
「有嗎？我自己怎麼不覺得呢？」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自己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意識到了念思軒細微的拒絕，慕啟林面色不改的繼續了自己的話題，雖然念思軒仍有防備的動作讓他有點不悅，「他還沒有主動和你聯繫嗎？」
「哼。我現在還指望什麼呢？」自嘲的笑着，念思軒的語氣中充滿了失望和傷痛。
「哎？可是這幾天他也變得好奇怪。不但回到了以前那種獨來獨往，甚至誇張的和『三神』的其他兩個人公然的爭鋒相對。業界人士開始紛紛猜測從小就成為朋友感情一直不錯的那三個人會不會就這樣的分道揚鑣了。」
「什麼？！」念思軒不敢相信似的睜大了眼睛，「那麼『電神』他們有沒有公開的和他宣戰呢？」
「這倒沒有，不過再這麼下去也許就不一定了吧。思軒，說老實話，你真的不想再回到那個人的身邊了嗎？他不斷自取滅亡的行為，你真的不擔心？」
聽了慕啟林的話，念思軒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別過了頭，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但還是可以知道她心中真正的想法，「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這些讓人不快的事情還是不要說的好，難得能夠見上你一面，我們說點別的什麼東西吧。」
這個口是心非的笨丫頭！自己心裏明明想知道康愷誠的情況想得要命，可又不肯聽我的勸告，哎！這是失敗的行動啊！「雷神」我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想幫你們我也沒有辦法了，念思軒這個丫頭出乎意料的固執呢，你還是自求多福吧。慕啟林失敗了似的搖搖頭心中暗自為康愷誠祈禱著。
「唐艾晶說你變了，變得沒有以前那麼愛和別人交流了。一開始我還不以為意，可找我現在看來，確實像她說的一樣，你真的變了。」
「人總是會變的，我們從一件失敗的事情上學會成長，既然成長了，有怎麼會和以前一樣呢？」
「果然沒有錯呢。唐艾晶說如果對你說這些話，你一定會回答這句的。」
一再的提起了唐艾晶的名字，念思軒才突然想起來，僅是私交又是大忙人的唐艾晶居然會和慕啟林認識？
「你也認識艾晶？」念思軒有點驚訝的看着慕啟林一直不曾改變的笑臉。
「工作上的需要。不過我也沒有想到這個工作居然會和明星有聯繫，真的是難以理解的工作呢。」慕啟林摸了摸鼻樑尷尬的笑了笑。
「可是我記得你不是企劃部的主管嗎？」
慕啟林點了點頭，沒有否認念思軒的提問。
「那麼，你怎麼可能會和明星有業務上的往來，難道你在律政分公司也擔任職務？」想不出其他解釋的念思軒，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打量著慕啟林。
「啊，連這個你也有想到啊。」
一進門，康愷誠便看到了坐在那邊有說有笑看上去十分般配的慕啟林和念思軒。好不容易調整好心態的他，內心的平靜再一次出現了漣漪，無名的怒火幾乎將他的理智奪走，他現在甚至想走到那兩個人的面前，將念思軒帶走，再狠狠地揍慕啟林一拳。
他走到自己預定的位置，可視線仍舊停留在那兩個人的身上。
康愷誠怒火中燒的細微舉動被慕啟林盡收眼底。一向樂於助人的他怎麼可能會放棄這個上天賜予、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
「思軒，我們換個地方吧。」隨即不等她做出什麼反應，慕啟林已經站起了身。
「啊？哦，好。」不明所以的念思軒點了點頭，也跟着站了起來。
才轉過身的她，居然看見那個自己想要忘記的人，坐在離自己位子的不遠處。而那個人也正用憤怒的眼神緊緊的盯着自己，這樣灼熱的眼神，讓念思軒心裏一陣抽搐。連她自己都難以想像，不久前還說要忘記的自己，在這一秒心裏想的竟然是害怕，害怕那個牽動自己的人誤會自己和慕啟林之間的關係。
「思軒，我們走吧。」目睹兩人眼神之間不同尋常的交流，嘴角泛著邪惡微笑的慕啟林一把摟過念思軒的腰。這樣的動作也讓生為當事人的念思軒一陣驚訝，她不明所以的看着慕啟林，希望他放開手，可微微的掙扎卻讓慕啟林手中的力道變得更大。意識到他並不是在開玩笑，念思軒第一次對慕啟林又有了新的認識，但顯然這並不是一個值得高興的認識。
無奈下只能仍由慕啟林的念思軒感到了背後放出的冷光。刺得她的背脊不自然的顫抖著。這種情況完全出乎了她的想像。
「放開我！啟林，你這是幹嘛？」臉色不佳的低聲詢問。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慕啟林突如其來的動作。
「不覺得我們親愛的『雷神』大人，臉色很糟糕嗎？」
「糟糕？」
「對，怎麼說呢，還有種想要殺人的感覺。」
「殺人？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思軒，難道你還不理解他的心情嗎？」
不知道怎麼回答慕啟林的話，念思軒將頭低了下來。可這樣的舉動在康愷誠看來可以算得上是女人在害羞時的掩飾舉動，他心中的怒火又開始了不斷的上升。
慕啟林笑了笑，「難道你不在乎他？」
「我不在乎。」這樣的話語聽在慕啟林的耳中並沒有什麼可信度。
「你啊！真是個傻瓜！如果你不在乎他的話，為什麼每次只要和我見面，你都會向我詢問他的情況呢？」慕啟林伸手揉揉念思軒的頭髮，記憶中熟悉的質感讓他心情愉快起來。
「我……」
「既然他不肯承認，那就由你主動好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到底應該誰先說喜歡和愛，真的有那麼重要嗎？用心體會就好了啊，雖然不會時常掛在口中，但是一個人愛不愛你自己應該能夠體會到吧？回去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等下我還有約會，所以不能送你了，抱歉啊。」
「嗯/\\！」念思軒搖搖頭表示沒有關係，「你說的話我會好好的想一想的，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哪裏，你可是我『妹妹』啊，陪你是應該的。」
「謝謝。」
「真的是個傻瓜呢！那麼再見了。」說着慕啟林擺擺手走向了停車場。
約會？也對，慕啟林的這種性格不可能是那種沒有女朋友的人。不自覺而微笑浮上了念思軒美麗的臉，就在她微笑的時候，竟然沒有看見不遠處那個傷心的眼神。
當念思軒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星辰耀集了。
她拿出鑰匙，打開別墅的大門。隨着開啟的門，傳來的竟然是一股刺鼻難聞的酒味，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涌了上來。
在念家，酒類物品是被嚴格禁止的。其原因是因為念家的長女有先天性的酒精過敏症，也可以稱之為「暈酒症」。
念思軒捂著鼻子，企圖不讓「難聞」的氣味竄入自己的鼻子裏。可濃烈的酒味因為微弱的呼吸還是會隱約的進入念思軒的鼻腔。
她越來越覺得奇怪，一直都禁酒的家裏怎麼可能只是在她出去的短暫時間裏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難道是……？
「海俊，海俊！你回來了沒有？」念思軒大聲且艱難的嚷叫着，空氣中漂浮着的酒精不斷從她的嘴裏進入。
「我……在……嗝……這裏。」從念海俊的房間里傳出了他慵懶的聲音，明顯還帶着一點醉意。
居然還給我打酒嗝？
走到他的房間里，念思軒看見自己的弟弟頹廢的倚著牆坐在地上，面前散亂著，到處都是空着的啤酒罐。
「你幹嘛在家裏喝酒？家裏禁酒的規矩你還記得嗎？這個可不會因為爸媽不在了就這麼結束了。」
這小子知道自己姐姐有暈酒症居然還敢在家裏喝得跟個死人似的，這不是要了他姐姐，我的命嗎？
「我覺得好累，為什麼所有人都對我不好，為什麼所有人都要帶着有色眼睛看我？就連那個白痴傢伙也一樣！為什麼爸媽死了，原本正常的一切都開始改變了啊？我好累，我快要支撐不下去了。那個該死的傢伙！」
「你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還是因為工作不順利呢？」念思軒跪在他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抱住了如此脆弱的弟弟。
「被老闆炒了魷魚呢，呵呵。那個該死的地方我一輩子也不想再跨進去一步！」
「到底是怎麼回事？」
「酒吧……知道我晚上是在酒吧工作吧。呵呵……被客人非禮是經常的事情，我只不過是推開了他，誰知道，那個色老頭居然說我勾引他，呵呵，有沒有搞錯？我是男的，怎麼可能勾引他。可是那個白痴老闆居然相信了他的鬼話，還趕走了我。呵呵……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念海俊奇怪的笑聲牽動了念思軒的心，自己的弟弟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那麼脆弱呢？回憶里的他是那麼堅強的人，不停的保護着我。是什麼原因造成了現在這種情況？難道回憶里他的堅強和保護都只是表象嗎？可以理解成是因為我他才要變得堅強嗎？
輕輕撫著念海俊顫抖的身體，輕聲的安慰着他，「沒事的，不要再想這些不愉快的東西了，以後你只要安心的念書就好了，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
「不要！」念海俊一把推開念思軒搖搖頭，「我養你。」
「海俊我不要你養我，我自己養得活自己。」
「你是我的女人。」
「我不是你的女人！你喝醉了。」
念思軒有點好笑居然和一個喝醉的人說了那麼多大道理，也不知道明天他醒過來的時候是不是還會記得現在說的話？我自己也夠遲鈍的這種時候應該讓他好好睡上一覺才是正確的做法。
「我說你是，你就是！」
趁她不備，念海俊將念思軒按倒在地上。被忽然按倒的念思軒緊張的掙扎了起來，可完全已經醉了的人竟然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怎麼也沒有辦法掙脫。就在這個時候，念海俊吻上了她的櫻唇，帶着酒的舌頭，粗魯的在她的口中翻滾著。結束深吻的他，將吻移到了念思軒的下巴，然後是纖細的頸，再然後是肩膀……
漸漸地念思軒不再掙扎，拚命忍住的眼淚還是從眼裏掉了下來，並不是她不想掙扎了，而是因為剛才的那個吻，讓念思軒嘗到了念海俊嘴裏殘留的酒。而就在這個該死的時候，她「暈酒症」的老毛病居然發作了。
心裏不想給念海俊輕薄自己的機會，念思軒掙扎着想要抬起自己的手，可她覺得千斤重的手怎麼也抬不起來，很想大叫，可是她覺得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聲音開始變得微弱，腦袋開始變得空白，思維開始停頓，然後就這麼不省人事了。
看着暈過去的念思軒，念海俊的嘴角上泛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他抱起念思軒，將她輕輕放在床的中央，脫掉了彼此身上的衣服后，自己也跟着壓了上去，他很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髮，在她雪白的頸項上種上一顆鮮艷的「草莓」。
念海俊不確定康愷誠有沒有動過念思軒，但是他明白，這次將會是自己最後的機會了……
念思軒睜開眼睛的時候，昨晚的造事者——念海俊並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可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腦海中的影響卻出奇的深刻。不知道自己失去知覺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就現在全裸的情況看來，不該發生的事情還是不如願的發生了。
還在她暗自傷神的時候，房門被人輕輕的打開了。就算不看見他的臉，念思軒也知道開門的人會是誰。
看見已經醒了的念思軒，念海俊尷尬的笑了笑，「衣服我放在這裏了，洗個澡的話可能會舒服一點，我叫了外賣，等你出來吃。」
說完，他帶着尷尬的笑容逃跑似的轉身走了出去。
自己弟弟臉上那個羞卻的笑容，還有他脖子上依舊清晰可見甚至可以說是觸目驚心星星點點的吻痕……吻，痕？！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念思軒不敢相信的回想着。自己失去知覺后是不會有任何動作的，昨天晚上應該不會有那麼激情的事情發生才對啊。他脖子上的吻痕是怎麼弄上去的？雖然驚訝，可昨天晚上在發病前發生的事情卻是歷歷在目。
帶着疑問的念思軒洗完了澡，穿上了乾淨的衣服，她的身體沒有意料中的酸痛，身上也沒有什麼歡愛過的痕迹，唯一可以證明昨晚的僅僅是頸部和鎖骨上的幾個淡淡的吻痕，和念海俊頸上的吻痕相比這幾個根本就不算什麼。
走到客廳的時候，念海俊正在廚房裏忙着外賣的拆卸和加熱，客廳的茶几上還放着兩隻杯子。念思軒走近看了看，這兩個杯子都是用過的，剛才有人來過？
「過來吃飯，水我已經幫你倒好了。」
「昨天晚上的……」
「經過昨天晚上，你應該會答應我的提議吧？」
念海俊在她的鼻頭上一點，笑得有點曖昧，也笑得有點詭異，可這些念思軒都沒有發現，也沒有去注意。她還沉浸在自己所遭受的打擊中，久久不能自拔。
「我要出去一下。」說着念思軒跑進了自己的房間，只是拿了自己手機就跑了出去。
「姐，姐！」
沒有理會身後，拚命呼喊著的念海俊，腦子裏只想着一件事的念思軒跑出了門，隨即攔了一輛車。
「小姐去哪裏？」
「去，康氏集團的總公司。」
「好。」司機淡淡的回應着，偶爾從後視鏡不露痕迹的看看。
雙手緊緊的揪住了衣服的邊緣，身體不住的抖動。自從認識康愷誠開始，自己學會最多的就是流淚，那些眼淚都是為了他而流的，即使恨他不夠專情，可仍然有資格平等的對他耍性格發脾氣。可現在已經……念思軒覺得她和康愷誠的未來突然間變得那麼遙遠，沒有希望了，他不可能會和這樣的自己在一起了，但到了現在自己卻還是想再見他一面，只要一面就好了。之後，就當自己想要和解的想法從來沒有過，就當從來沒有見過，平靜的離開這裏就好了。
百感交集的人，一下車，就看見康愷誠的車停在了公司門口，從車上下來一男一女。男的不用說也知道是康愷誠本人，而另一個則是聶小雨。
倒抽了口冷氣，周圍的空氣彷彿頓時凍結。念思軒走到了聶小雨的面前，站在了康愷誠的身後。透過康愷誠的肩膀，聶小雨看見了他身後一臉慘白的念思軒，饒有興緻的邪笑了一下，踮起了腳，伸手攀上了康愷誠的肩。
「愷誠，昨天晚上你那麼粗魯，害我到現在還很痛呢。」不知念思軒昨晚經歷的聶小雨任然在為自己的計劃而賣力的演出著。
不堪入耳的話傳入了念思軒的耳中，她的心被揪得生疼。
昨天——是念思軒最不願提及和回憶的一天，就在她被施暴的時候，他卻和別的女人在快樂的享受！愛？哼，什麼東西？那種騙人的東西根本就不存在吧！
聶小雨突如其來的舉動引得康愷誠一臉的驚訝，什麼昨晚？什麼和什麼？
「愷誠，我要去便利店買葯，你先上去好了。」
「嗯。」就在康愷誠轉頭的那一瞬間，他看見了站在自己身後早已經是淚流滿面、臉色慘白的念思軒。
以為自己眼花的康愷誠伸手撫上了念思軒的臉，手中濕潤的感覺證實了這不是幻覺，「思軒，你怎麼會在這？」
「怎麼？你不希望我在這嗎？」咬着牙，拍開了康愷誠的手。艱難的一字一字的吐出讓自己心碎的話。
想到剛才聶小雨莫名其妙的舉動，康愷誠不禁心慌了起來，「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康愷誠……」似乎也發現了現在不妙的情況，聶小雨的右眼皮竟然開始了不規則的跳動。一種不好的預感開始形成，會不會太過頭了？她皺起了眉，看着眼前氣氛緊張的兩個人？
「你給我閉嘴……」
聶小雨識趣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好吧！是你讓我閉嘴的，我還想要解釋來着。
「思軒，我真的沒有……」
「康愷誠！我受夠了！昨天你在快樂的享受的時候，我卻在遭受人間地獄，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和我在一起的？我和你徹底的玩完了！」
就在念思軒想要離開的時候，康愷誠拉住念思軒的手，緊緊的握住。
「你先告訴我，你說的人間地獄是什麼意思？」
念思軒笑的凄慘，「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讓你笑話我嗎？」
「快說啊！」康愷誠的心裏有一股不好的預感，這段時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既然你那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昨天我和別的男人上床了！」
「什麼？你再說一遍！」
「現在你可以放手了嗎？」
「誰，是慕啟林嗎？」康愷誠激動的看着念思軒，握住念思軒的手越來越用力。
「我的弟弟。」
聽到這句話的康愷誠和聶小雨都倒抽了口冷氣，不敢相信似的瞪大了眼睛，楞住了幾秒鐘。聶小雨更是後悔自己剛才的舉動。
「我要殺了他！」
「不行。」
「別告訴我你心痛那個強暴你的傢伙！」
「不是，不是。」
「那就讓我幹掉他。」
「不行！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弟弟啊。」念思軒用力甩開握住自己的手，失去理智的大叫了起來。
「什麼？那種人也配做你弟弟？如果他是你弟弟就不會對你做出這種事情來！」
念思軒無力的向後倒退了幾步，不停的搖頭。
「你憑什麼管我？從現在起，我念思軒和你毫無瓜葛。」
康愷誠聽到這句話，早就不悅的他，此刻心中更是火冒三丈。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抓住念思軒的手，把她塞進了車裏，然後一路狂飆到了「唐氏」旗下的StarsHotel。當然，使康愷誠大怒的不僅僅只是因為她弟弟強暴了她，更是因為在念思軒的身上還留着念海俊的味道。
「下車！」
「我不要！」
「哼！」
鼻子冷哼了一聲，不以為意的康愷誠硬是將念思軒從車裏拉了出來，直接抗到了自己的肩頭，快步踏進了StarsHotel，什麼也不說的直接去了總統套房。
「放我下來！你到底要幹什麼？」
如她所願，康愷誠放下了她，只不過放置的地點卻是總統套房主卧室的大床上。
充滿恐懼的念思軒，不停的向後退去，「你到底要幹嘛？」
「幫你檢查一下，看看你是不是還是處女。」
康愷誠語畢，迅速的將唇貼上了她。撬開了她緊閉的嘴巴，舌頭伸進了念思軒的嘴裏。用力的吸允着她的舌頭和嘴唇，舌頭好像伸到了咽喉，硬逼着讓他們的舌頭纏繞在一起。這是個充滿情慾的吻。結束了這個吻，兩眼迷離，一臉紅暈的念思軒正微張著口喘著氣。如此誘人的樣子讓康愷誠忍不住低下頭再次親吻了起來。漸漸地他們兩人的身體開始升溫，一股熱浪從康愷誠的小腹向上竄動。
「嗯……」念思軒悶哼一聲。雖然想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康愷誠，不知什麼時候纏上他健碩的背部，身體強烈的響應着康愷誠的熱情，默認了康愷誠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