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我和你之問沒什麼好說的,你不用浪費口舌了。」

「君君,我們曾是那麼的相愛,我不相信你完全不想和我說話,是不是柏樞不准你和我接觸?那我跟他見面時,他為何沒要求我別來找你,反而向我炫耀你很愛他,還告訴我你們就要結婚了,語氣里儘是自豪,我好羨慕也好嫉妒他,相較於我失去了最愛,柏樞可以說是撿到寶了,諷刺的是,你跟他的緣分是經我介紹,甚至是因我湊合而成的,這真是老天爺給我的最大懲罰了,只是他也不應該千涉你的生活,怎麼說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難道連說說話也不行嗎?」張致威痛苦愁悵地低聲嘆氣。

這些話正巧刺中容千君心裏的傷口,她冷冷地回應,「過去的事已經過去,我說過了,我和柏樞的事是由我們自己決定的,不用仰賴旁人的湊合,請你以後別再打電話來,更不要再送什麼花和禮物,我一概不收,你想救自己的工廠就用正大光明的方法,別再耍這種手段,這是我唯一能勸你的地方,自己好自為之吧。」話一說完她毫不猶豫地掛掉電話,但掛掉電話后卻更加心煩。

他們果然見面了,柏樞能告訴張致威兩人快結婚的事,為什麼在她面前卻一句話都不提?他刻意躲避的心情令她不解,難道真是怕她問起,他是否受託來照顧她?他心虛嗎?

容千君衝動地拿起電話,想問個清楚,但又放下,想再給柏樞一個機會,希望他今晚能將一切事情對她坦白。

在容千君煩惱時,被掛電話的張致威更是滿肚子火氣,從他回台灣后,已不知是第幾次被掛電話了,他忍氣吞聲是為了要挽救他的工廠,但商人果然是最現實的,要從他們口袋裏拿出錢簡直比登天還難,所以他至今仍沒有任何成績,只好將希望放在容氏和揚名興業上。容千君與他有過刻骨銘心的戀情,她絕對忘不了他的,應該會多少給他點幫助,至於柏樞,他們除了是哥兒們,他更接收了自己的女人,以揚名興業的財大勢大,怎麼說柏樞都要助他重新站起。

可是結果卻不如他所想,容千君恨他入骨,絲毫不給他機會,柏樞也一樣,找了他好幾次才見到人,他對自己冷情冷麵,沒有一點笑容,一聽到他是來請他紓困解難,竟以不同行為由直接拒絕,半點舊情都不顧,絕情絕義得叫他既心慌又憤恨。

為了挽救事業,他受盡嘲辱,岳父、岳母和妻子李倩都在怪他做不好事,李倩更言明,如果他無法籌到錢讓工廠轉危為安,她不但要和他離婚,還要將工廠收回,令他一無所有。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事業對男人而言是最重要的,只要有錢有勢,還怕沒有女人嗎?無論如何他都要找到資金,不管用上什麼手段。

女人總是比男人好利用,張致威陰沉的神情下隱含着不可告人的打算。

好色客里,容千君倒了杯酒,坐在吧枱角落獨飲,她心情不好大家都看得出來,只是她說了要一個人靜一靜,不想被打擾,想上前關切的孟蒹葭和喬琳都被男朋友拉住,情之一事,除了自己以外,別人想幫也幫不了的。

總算柏樞來了,剛應酬完的他身上帶着些許酒氣,一入門就得到暗示,他來到容千君身旁,拿走她手裏的酒杯。

「怎麼了?什麼事讓你心煩到要藉酒澆愁?」柏樞關心地看着她。

「你有沒有什麼事想告訴我?」她反問着他。

柏樞好笑,在她身旁坐下,「小東西,在查我的勤嗎?你該明白我不會亂來的。」

「那你會擔心我嗎?有許多人在強力追求我呢。」

「這是我早知道的事,說不擔心是騙人的,不過我相信你,你不會辜負我的。」他寵愛地摸摸她的短髮。

「你就這麼信任我,甚至在……某些有心人士出現后,你還是這麼輕鬆無憂嗎?」容千君本想明白指出,但又賭氣地按下,緊張的人應該是他啊。

「什麼有心人士?千君,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告訴我?」柏樞目光坦然地直視着她。

容千君迎視他的目光,他一副光明正大的模樣,倒顯出她是小人多疑了。她冷笑一聲,「你沒當一回事,我當然就沒事了。」她仰頭喝下酒,起身快步走向倉庫。

關上門,面對一室的冷清,容千君苦笑,她何時變得這麼小心眼,竟會為一個早已不重要的男人而跟柏樞鬧彆扭,也不過是一句「張致威來找我了」,有那麼難嗎?怎麼會讓她跟柏樞鬧得不愉快,難道她還沒走出過去情變的陰影嗎?

門板上傳來叩叩聲響。

「千君,開門。」門外傳來柏樞的聲音。

她轉身開門,柏樞走入后將門關上,伸手擁她入懷。

「你怎麼了?心裏有事就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別悶着。」

「為什麼你不開口?」

他苦笑一聲,「小東西,我不是神仙,我怎麼知道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你這麼了解我,一定明白我在煩什麼,為何你不主動關心問起呢?」容千君執意要他先開口。

柏樞有些無奈,「千君,我不想猜測,你何不直接告訴我原因?」

夠了,這個啞謎已經讓她夠煩、夠累了,她不想再玩下去,於是便挑明說了,「張致威回台灣了,他來找過我。」

「我知道。」

他的答案讓她挑起秀眉,「你知道?」

「張致威來找我時就對我說了,我也猜得到他會去找你。」

她沉下臉,「你卻漠不關心。」

「千君,我沒有不關心,但這是你與他之間的事,你若詢問我的意見,我可以給你建議,只是最終還是需要你自己解決。」

「以前我若有事,你向來是忙着出面幫忙,為什麼遇上張致威,你卻退卻了,莫非你心裏有愧?」容千君沉聲質問。

聞言,柏樞突然嚴肅起來,「千君,我不懂你的意思。」

「張致威是不是託付過你,要你照顧我。」

他點點頭,「他是這麼說過。」

她揪心地再問:「那次我追到機場,你在我危急時幫了我,你為什麼會到機場?也是受到張致威的委託嗎?」

「我會出現的確與張致威有關,不過情形不完全像你所說的。」

「那是什麼情形?」

柏樞擁緊懷裏的寶貝,「千君,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何必再提起,我對你的心才是最重要的,不管張致威說了什麼,你都不應該受到影響。」

容千君推開他,後退幾步,「我是當事人,有權利知道真相,其實我也猜得到,是不是他怕我在機場鬧得太難看,才要你跟來穩住場面,你卻一直讓我以為你是因為擔心我才跟來的,然後像英雄般救了我,得到我全心的感激,你應該對我說清楚,不該欺騙我。」

「千君,你並沒問,所以我沒回答,這不是欺騙,而且我是為什麼理由出現很重要嗎?我們在一起度過許多歡笑悲傷,你應該在意的是我們之間的感情,而不是那樣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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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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