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他不是在美國嗎?他回台灣了?」喬琳驚訝道。

孟蒹葭則是殺氣騰騰,「那個王八蛋,他出現想做什麼,討打嗎?人在哪裏,我讓王道去教訓他。」

「他今天下午打電話給我,我知道是他后就直接掛斷,剛才在外面的大馬路上,他突然出現攔下我,說他回台灣就是為了告訴我,他依然愛着我。」

「什麼?!」孟蒹葭、喬琳同聲錯愕地大叫。

容千君看着兩個好朋友,將張致威說的話重複一遍。

「如果世上有最無恥的男人票選,張致威一定是第一名,我從不知道有人可以不要臉得這麼徹底。」孟蒹葭生氣罵道。

喬琳忙問:「千君,你該不會對張致威還舊情難忘吧?」

容千君蹙緊秀眉,「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我只是覺得荒謬,我視他為珍寶時,他待我像垃圾,現在我不想見到他,他卻追着我說愛我,命運真是捉弄人。」

「千君,你確定張致威不是為其他目的接近你?他的出現太叫人意外了,說不定是另有所圖。」孟蒹葭提醒她。

「不管是為什麼,我都對他沒有感覺了,也不願再和他有所接觸,我比較在意的是他說請柏樞照顧我的這件事,為什麼柏樞沒對我提起過呢?」

「千君,你別相信張致威的話,他一定是嫉妒你和柏樞的甜蜜才故意這麼說,好破壞你們的感情,你千萬別上當。」

「小喬說得對,千君,柏樞對你的真心付出,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張致威的薄情寡義,你也很清楚,兩相比較,你應該了解要如何選擇才是最好的,若是我,我不但會繼續和愛我的男人快樂地在一起,還會找人好好將負我的男人海扁一頓,以消心頭之恨,給你做個參考。」對於孟蒹葭來說,這種不入流的人根本就不必跟他客氣。

這說法逗得容千君和喬琳直笑,喬琳輕斥,「蒹葭,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容千君但笑不語,心裏仍無法完全釋懷,那時她坐在機場地上無助地哭泣時,對她伸出援手的柏樞猶如從天而降的神只,在她心裏烙下了永難磨滅的感動,如果柏樞受託幫她才是真相,她真不知道該如何轉換自己的心情,老天一定要這樣考驗她嗎?

「千君,柏樞知道這件事了嗎?」喬琳問。

「肯定不知道,要不就算有再重要的事,他也會守在千君身邊,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得到千君的心呢。」孟蒹葭想當然耳的回答。

「千君,那你要儘快告訴柏樞這件事,感情是兩個人的事,面對問題也要兩人一起解決,話要說清楚,不能隱瞞,以免你們有了誤會,正好稱了張致威的意。」喬琳提醒道。

容千君淡淡的開口,「我想柏樞很快就會知道張致威回台灣的事,畢竟他們曾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嗎?」

她想,或許該坦白的人是柏樞了。

隔天,柏樞回到台北已近三更半夜了,剛好來好色客接容千君回家。

房裏,先洗完澡的容千君半躺在床上,手裏拿着本雜誌,像在看,注意力卻放在浴室的動靜上,柏樞正在洗澡。

從他臉上,她看不出他是否知道了張致威回台灣的事,若他知道,應該會告訴她吧,至少會擔心張致威會不會來找她,或是她的心情會不會受到影響。他是那麼地在乎她,一定會跟她說的,因此她沒主動提起,打算等他問了再開口。

水聲停止,不久就見到柏樞穿着浴袍走出浴室。

「這麼晚了還看雜誌,不累嗎?快點睡覺。」他微笑地開口。

「我等你。」老實說,她已偎慣了他的胸膛,不愛一個人入眠。

柏樞快速地吹乾頭髮,換上睡衣上床,「你越來越不獨立了。」他輕笑着拿開她手裏的雜誌,擁她入懷睡下。

容千君將臉埋入他的頸畔,拭探性地問:「這兩天有沒有什麼事要對我說的?」

「你指工地的事嗎?驗收很順利,執照已經下來了,晚上因為宴請相關人員才會晚回來,你呢?有什麼事嗎?」柏樞反問她。

她輕輕搖頭,「沒有。」

「那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柏樞調整一下兩人的姿勢,讓彼此可以睡得更舒服,然後就閉上眼睛。

這代表他還不曉得吧,或許張致威還未找他,不過也該是遲早的事,等他有了反應,自己再說吧,要不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是她實在不喜歡心裏有個結,但願一切能如她的意,別再讓她受傷害了。

只是,越想要解開一件謎團,反而會讓自己越陷入迷障里,容千君不想先提起張致威,柏樞也沒說,這似乎成為禁忌,令兩人閃避,卻不免成為兩人親密關係中的不定時炸彈。

這就是張致威所要造成的情形,他不只挑起開端,還有熱烈的後續動作。

容千君看着秘書送上的花,蹙著秀眉拿起放在花里的卡片,不出所料,署名為「深愛你的威」,充滿感性的字裏行間一定有道歉語句,她將卡片塞回花里,不留情地說:「一樣的處理,拿去丟掉。」

「容總,這樣真的很可惜。」蔣伊芸頗覺可惜地說。

「可惜的該是有人執意浪費錢做這種無聊事,交代櫃枱接待人員,明天起,若有花或禮物指名要送給我,一律不簽收退回,我不想看到這些東西出現在我眼前。」

蔣伊芸不敢違抗,「好的。」她拿着花退出辦公室

容千君起身來到窗邊,看着外面的景色,心裏氣悶抑鬱,張致威還當她是以前那個天真好騙的女人嗎?以為送花、送禮物就能再哄她上當,也以為她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嗎?

她聽到傳言了,張致威接手李倩家的事業后,因為太過躁進,又選錯了投資點,導致虧損連連,剛好又遇到景氣低迷,讓他的工廠幾近破產邊緣,因此他這次回台灣是想找企業幫忙,為他的工廠挹注資金,容氏是他的目標之一,所以他才這麼露骨地追求她,這點叫她氣憤不已。

只是她還知道張致威一串的求援名單里,首推的就是揚名興業,他已經與柏樞接觸過了,為何柏樞仍像沒事人似地未對她提起隻字片語,也沒問起張致威有沒有來找她,難道他一點也不緊張?還是他認為落魄的張致威已不足為懼,不再是他的對手?不管是什麼理由,柏樞對這件事的不聞不問都讓她無法釋懷。

她原本就對張致威說他托柏樞照顧她的事心裏有疙瘩,隨着張致威不斷地騷擾她,柏樞又沒來關心她,令她的心情更加低落。

嗶嗶聲響起,電話擴音里傳來秘書助理的聲音,「容總,揚名興業來電,一線電話。」

是柏樞,容千君的心微凜,快步回到辦公桌前接起電話,「喂。」

「君君,我好想你。」

容千君差點摔電話,「怎麼會是你?你竟然假冒別人的名宇,太過分了!」她說完就想掛斷。

張致威忙叫:「君君,別掛電話,請你聽我解釋,我並非有意這麼做,但是你不見我,也不接我電話,我只好出此下策。君君,我真的有好多話想和你說,至少請你給我個能說出心裏話的機會,這是我最卑微的懇求,請你答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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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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