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夜,已經深了,佐依獨自躺在床上,視線看向毫無動靜的房門,她的眼底帶着些許的無奈。

「真是的,去約會也不用約到這麼晚吧?」佐依不悅地淡哼一聲。

轉個身,習慣性的往靜言躺的方位窩了過去,試圖找個最溫暖又舒服的位置窩,無奈蹭了老半天卻始終蹭不到舒適的位置,她這才又後知後覺的想起,靜言和那個叫王馨的女人去約會了,還沒回來呢。

像泄了氣的皮球,她懶懶的起床,整個人趴靠在窗邊。

想到這段身旁有他的日子,只要她需要他,他總是在她身旁一眼就可看到的地方,為什麼現在她只能一個人獨自待在飯店裏,和窗外的月兒為伴?

總以為,就算他找到了適合他的人,兩人雖然沒了任何關係,他還會是那個最關心她,處處以她為中心的靜言……

可是現在,他和她最討厭的女人出去了,他的眼中再也沒有她了。

想到他此時正和王馨做的那些事情,她就越想心越沉,越等心越慌,情緒盪到了最谷底。

說不上來自己到底在介意什麼,是她鼓勵他向外發展的,不是嗎?是她自己一直覺得委屈,她的愛情、她的婚姻不應該是這樣,不應該和商業扯上關係的。

想的越多,情緒也就越低落,她再度躺回床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她睡的並不安穩,呼吸的頻率時而深沉、時而低淺,偶爾還伴隨着重重的嘆息,靜言一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他沒有叫醒她,只是幫她把被子蓋好。接着他除去身上的外出服后,輕手輕腳的爬上床,伸手一攬,將她攬進懷抱中。

佐依地身子輕晃了一下,驚醒了過來。「你回來啦。」

「是啊。」他笑笑地回答。

「約會愉快嗎?」她仰高頭問。

「前幾次出門沒見妳關心過,怎麼這次突然有興趣了?」

「我是關心你呢!」她沒好氣的頂回去。

「關心我什麼?有沒有被她生吞活剝,還是有沒有被她榨乾了?」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回答,她就不問了,真是自找氣受。

「被榨乾了也是你的事。」佐依氣得賞了他一記白眼。

她又再一次的傷了他的心。靜言苦笑。

其實今晚他根本沒有跟王馨出去,而是到台灣的分公司處理公務。

雖然要離開前就跟哲別說好了,無奈這個假期拖得太長了,而那傢伙在法日兩頭跑的情況下,早已不堪負荷的傳來短訊,訴說他有多可憐,被奴役的有多凄慘。

正好,他和佐依的關係也毫無進展,加上那小女人一天到晚慫恿他要多往外發展,於是他索性假借約會之名到公司處理公務,免得回去時真的看到一隻累死在辦公桌的熊貓。

靜言嘆了口氣,「依依,我想在台灣找個房子住。」

他突如其來的話使她愣住了。

一會,像只無尾熊似的攀纏着他的佐依,跳了起來。「是她建議你的?」

佐依口中的她,不用說,他也清楚是誰。

靜言沒有回答,決心讓她誤會。

果然,佐依誤會了,她抖著唇,渾身發寒,神情激動的吼著:「我不要,我不要!」她急着否決他的決定,要他打消這個念頭。

「我身上的現金所剩不多了。」他故意說。

佐依深吸了口氣后:心有不甘且神情激動的脫口而出:「那麼我們回日本,或是回法國都行。」總之她就是看王馨不順眼,她不喜歡靜言和她在一起。

靜言看了看她,微微扯唇,一字一句的說:「妳知道回去之後,將面臨的是什麼嗎?」

佐依一愣,他的話一棒打醒了她。

「那我們該怎麼辦?」她有些挫敗,聲音虛弱無力。

「我將決定權交到妳手上,一切由妳來作主。」

靜言決定用另一種方式讓佐依看見他的存在,而她討厭的王馨正是最好的一顆棋子。

佐依獃獃的望着他,彷佛他說的是天方夜譚似的。

他點點頭,回給她一個「妳沒聽錯」的表情。

瞬間,佐依覺得頭疼不已,一張臉倏地垮了下來。

不會吧?!他怎麼能把這麼重大的抉擇交到她手上?

討厭啦--

夜已深,今夜又是個無眠的夜晚。

佐依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時間已經過了深夜十二點,仔細聆聽樓下的動靜,樓下客廳依舊是一片靜寂,而緊鄰著的房間更是沒有半點聲音。

唉,微微一嘆,一抹苦澀隨即浮上了佐依的臉。

今天他比過去要晚好幾個小時,看樣子王馨的魅力越來越大,兩人的感情也越來越好。

再嘆了口氣,佐依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悲哀,在沒有他相伴的日子裏,她竟然無趣的不知道該怎麼消遣時光。

想起剛搬進這棟別墅的時候,靜言指著前面的大花園對她說:想種什麼就種什麼,把這兒當成日本,當成自己的家,隨她高興怎麼佈置它,就去佈置它。

為此,她還強拉着他走了一趟台北最有名的建國花市,除了鋪地用的草皮之外,還挑了不少當季的花草植物,只是花她種起來了,草也養活了,他在家的日子卻少的可憐。

走到窗前,窗戶外燈火通明的街景映入眼帘。

難怪當初搬進來的那一天,靜言會說這兒除了保全做的好外,最好的就是它的視野了。

唉,又想起他說的話了,這陣子不知為什麼,兩人相處的時間少了,她卻經常想起兩人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

甩甩頭,將視線往窗戶外望去,不經意的看見自己映在窗戶上的臉龐,她倏然一驚,那一張落寞無神的臉會是自己嗎?

佐依蹙了蹙眉,不願看到自己憔悴的臉,刷的一聲將窗帘拉上。

靜言可以出去玩,她同樣的也可以出去玩,無奈她就是提不起精神,提不起興緻。胸口悶悶的,像失落了什麼似的。

一整天,她過得很茫然,孤獨的在房內閒蕩著,一下子動動梳妝台上的保養品,一會兒打開衣櫃隨意地撥弄著靜言買給她的衣服,情緒不知在低落什麼,唯一知道的是,冷寂佔滿了她整個心房。

不行,她得找個事做做。佐依喃喃自語着,突然腦中閃過要離開時,采妍一再叮嚀她,一定要跟她聯絡,讓她知道她好不好,否則她會一直念她,念到她耳朵發癢、長繭。

被孤寂佔據了心靈的佐依,終於忍不住冒着被抓回日本的危險,打了電話。

嘟--嘟--

深夜靜寂中,電話聲響了一聲又一聲,響了近二十聲,就在佐依打算掛上電話之際,終於有人將電話接了起來。

「喂,請問找誰?」帶着些許不耐和慵懶睡意的聲音,是采妍睡眠不足被擾醒時慣有的嗓音。

聽着電話的那端傳來采妍熟悉的聲音,佐依的眼淚立刻奪眶而出,一時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喂,是誰呀,大半夜的打電話來擾人清夢,小心我到警察局告你騷擾喔。」等了老半天,見電話久久都沒傳出半個聲音來,被擾醒的采妍終於捺不住脾氣的出聲恐嚇道。

「采妍,是我啦。」想到這陣子所受的委屈,佐依哽咽道。

一聽是佐依的聲音,采妍濃濃的睡意在瞬間全消失了,她幾乎是不敢置信的大叫出聲:「依依?真的是妳嗎?依依?」

「對啦,就是我啦,難不成妳還有第二個叫伊藤佐依的朋友喔。」她笑糗著。

佐依濃濃的鼻音,震驚了采妍,她在電話那端詫異的驚叫:「天啊,依依,妳在哭嗎?」

「沒有。」佐依心虛的撒著謊。

「妳騙誰啊?也不想想,我認識妳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已經十幾年了,妳有什麼是我不了解的?」采妍輕啐了聲,對於佐依的死鴨子嘴硬,有着深深的無力感。

「對喔。」不算還真不覺得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對了!快告訴我,妳現在人在哪裏,怎麼在哭呢?」該死的,早知道就不讓她逃婚,說什麼也要綁着她。

「我在台灣。」她咬了咬唇,強忍着發酸的鼻子,不讓淚水再度落下。「我哭,是因為我想家,想妳。」

「那就回來啊。」采妍陡然壓低了音調,神秘兮兮的說:「我聽說,你們結婚完后,賀岡靜言也失蹤了。」

「喔。」佐依淡淡的回了句。

采妍驚叫:「妳就只有這句話?」

相對於采妍的關心,佐依的反應顯然冷淡了許多,「要不然呢?」

「算了,反正妳都已經逃婚了,他怎麼樣似乎跟妳沒什麼關係。」采妍陡然泄氣的說。

佐依癟了癟嘴。本來就是嘛,他人現在就和她住在一起,她要表現的多關心?

「對了,妳幾時回來啊?」像依依這種被細心呵護著長大的孩子,一個人在外面總是令人擔心。

她深吸了口氣,在電話這端搖了搖頭,輕嘆道:「不知道。」如果真要問哪時候,正確答案應該是,等她和靜言的事情有個結果出來,她就會回去。

「不知道?」采妍揚高聲音。

佐依委屈的癟癟嘴。「人家真的不知道嘛。」總得等事情落幕吧。

采妍生氣的恐嚇,「依依,妳欠打喔。」

什麼朋友嘛,也不知道人家有多擔心她,一句不知道就當作沒什麼事了,可惡!采妍小聲的咒罵着。

「好啦,人家儘快回去就是了。」想到采妍生氣時,噘嘴又罵人的表情,佐依忍不住破涕為笑。

「沒良心的,妳竟然在偷偷取笑我。」

佐依一臉無辜的反駁:「誰叫妳每次生氣的表情都好好玩,人家想着想着,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嘛。」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妳多計較。」

「采妍,習慣和依賴有什麼不同?」佐依想釐清自己對靜言是依賴還是習慣,於是問道。

「為什麼問我這個?」采妍疑惑的反問,「依依啊,妳三更半夜不睡覺打電話來吵人,該不會就為了問我這個問題吧?」

「妳別管為什麼嘛,先告訴我兩者有什麼不同啦。」佐依焦急的問著。

呵,答案揭曉,什麼想她,根本就是有問題想問她!哼,死沒良心的依依,等妳回日本后,我再好好的跟妳算這筆帳。采妍咬牙切齒的咒罵着。

無奈再多的怨恨也敵不過睡神的魅力,她此時最想做的事情還是睡覺,天啊!一切可不可以等她睡醒了再說?她的心在哀嚎著。

「采妍,妳還在聽嗎?」見采妍半天不吭聲,佐依隨即又呼喊著。

「在,我現在就告訴妳。」釆妍精神有些恍惚,無力的開始解釋著兩者的不同,「基本上呢,習慣是積久養成的生活方式或行為,而依賴則是倚靠的意思。」

「那兩者會同時並存嗎?」佐依又問。

「當然會啰,就像夫妻問的感情就有可能因習慣而逐漸變成依賴,唉呀,總之這兩者都是因為有很親密的關係才會產生的。」

采妍說了一大串后,突然覺得今天的佐依很奇怪,按照她灑脫的個性,不應該會問她這種問題才對。

她趕忙的問:「妳怎麼會問我這個問題?有問題喔,快點給我招來。」

「唉呀,妳別那麼緊張好不好,我沒事。」佐依心虛的否認著。

「呵呵,欲蓋彌彰喔!」采妍不相信,語意嘲諷的冷哼著。

「誰理妳啊,疑心病這麼重。」

「是妳的行為實在太可疑了好不好?」采妍抗議。

「好啦,好啦,我道歉行了吧。」真是的,一點虧都吃不得,可惡的采妍。

「這還差不多。」采妍邊說邊睏倦的打了個呵欠,語意不清的問:「依依,妳困不困?」

佐依焦急的喊著:「采妍,妳先別睡,再回答人家一個問題。」好不容易才把她挖起床,可不能這麼快就放過她。

「什麼問題?哈--」

又傳來一句打呵欠的聲音,這次的呵欠打了好久,可見釆妍真的已經困到不行了。

佐依想了一下后,才大膽問道:「采妍,什麼是愛情?」

真糟糕,困了的耳朵開始不靈敏了,因為依依是不可能問這種問題的,她一定是聽錯了。

以為自己聽錯了,采妍掏了掏耳朵,趕忙問:「依依,妳剛剛說什麼?」

「罷了,沒事了,妳去睡吧。」勇氣用一次就耗盡了的佐依,再也問不出口了。

「好吧,對不起啦,人家真的困了。」

「沒關係,妳去睡吧。」

「嗯,我去睡啰,那妳要快點回來喔,我好想妳。」電話傳來采妍打呵欠的聲音,說話的聲音也顯得模糊不清。「對了,依依,妳還沒把電話給我,我怎麼找妳呀?」

「不用了,我想妳會再打電話給妳的。」

「喔,好吧,那晚安啰。」睡神已經緊緊地攫住了采妍,她已經困到極點了。

「晚安。」

悵然的放下電話,佐依發覺自己的心情根本沒有好轉,反而更低落了,因為她還是沒搞懂,為什麼靜言去約會,她心底的失落感會這麼大,是依賴?是習慣?還是有她不懂的感情存在?

她好茫然。

相較於佐依的夜不成眠,靜言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

眼看着時間一天天的過了,他還是無法取得佐依的感情,心中的懊惱也跟着加深。

透過網絡視訊的電視牆,哲別頂着一對比之前還要黑的黑眼圈,哀嚎的說:「靜言,我記得賀岡好象沒有財務危機?」

天天被靜言操到晚上兩、三點還不能睡覺,哲別不管體力和耐力幾乎都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地步。

唉,金錢誠可貴,假期價更高,若為生命故,兩者皆可拋。再這麼日也操,夜也操下去,只怕他神原哲別還沒來得及領獎金去度假,就已經躺進棺材跟上帝說哈啰了。

「是沒有。」靜言笑道。

哲別臉上哀怨的表情更深了。「那我們需要這麼拚命嗎?」一路長紅的業績雖然人見人愛,可是他現在最想要的,還是躺在床上跟枕頭說我愛你。

「是不需要。」靜言答得理所當然。

「那我們可不可以不要這麼拚命?」哲別幾乎忍不住要跪在地上,請求他饒了他,讓他好好的睡上一覺。

「我都沒睡。」言下之意,再明白不過了。

哲別不顧形象的大叫:「天啊!伊藤佐依,我恨死妳了。」

該死的,全都是她惹的禍,無奈她的罪卻由他一個人在受,他要哭了啦!

「哲別,雖然你是我的好朋友,不過依依可是我的老婆。」靜言提醒著。

「這樣的老婆不要也罷。」哲別心中的恨意還是難消。

「哲別!」靜言不悅的板起臉孔。

哲別一臉哀怨的妥協,「好啦,好啦,我不說就是了。」

真是的,人家都說不想當他老婆了,他還這麼護着她做什麼?真是搞不懂他。

「你哪時候回來?」

「再看看。」他的臉沉了下來,薄唇緊緊的抿成一線,淡淡的回給他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靜言的回答立刻引來哲別的高度不滿,「拜託,你到底還要跟她耗到何時?」

都愛她整整十幾年了,人也娶進門了,還需要這樣嗎?真是搞不懂靜言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只是他們兩人再這麼耗下去,不用懷疑,第一個先掛的人一定是他。

「我在等她愛上我。」他悶悶的說。

聞言,哲別身子一癱,險些從椅子上跌落。

天啊!誰能行行好,一刀殺了他吧!

「她還沒愛上你沒關係,只要你愛她就行了呀,老兄。」哲別叫嚷着。

在感情上,靜言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痴,再讓他這麼慢慢的耗下去,他的假期恐怕是遙遙無期了,這怎麼得了?

哲別越想越着急,無奈遇到了靜言這個慢郎中,和佐依這個在感情上比靜言還白痴的傻女人,他也只有干著急的份。

「哲別,你還不懂嗎?我不希望勉強她,這樣她會不快樂的。」為了佐依,他願意等,因為她值得他慢慢等待。

哈!她不快樂?那誰在乎他快不快樂啊?這會兒哲別的臉更臭了。

「可是你們這樣耗下去也不是辦法。」說的有點像電視廣告的台詞。

靜言揚起眉梢,定定的看着他。

「刺激一下啊,你不刺激她一下,怎能激發她對你的重視?」哲彆氣得耙著梳理整齊的頭髮,發出挫敗的聲音。

「刺激過了。」假裝和王馨約會,就是一個。

「那就再加深刺激,一次不行,再來第二次。」哲別揚高聲音。

厚!哪有人這麼「古意」的,他就不會把用在經營生意的頭腦拿出一些來用嗎?

「舉例。」

哲彆氣得大吼:「上床!假裝和其它女人上床。」不過如果要來真的也行,只要佐依不會因此刺激太大就行了。

靜言吃驚地瞪大眼,「你……你要我……」

哇!他這是什麼餿主意啊?!

「這是最佳、也是最快速的方法。依佐被你和伊藤焰細心呵護長大,不知人間愁苦的個性也是你們刻意養成的,如今你要她在短短的時間內看清楚自己的內心,看清楚你對她的感情,除非下猛葯,否則恐怕你還有的等咧!

還有,你別忘了,過去她成長的這十幾年中,你又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幾次?你別奢望她會對你留下深刻的記憶了。」他聳聳肩,一副「就是這樣,要不然你們就繼續耗著的表情」。

哲別的話一針見血,讓靜言不禁開始認真的思索兩人之間潛在的問題。

過去他太有自信了,總認為感情可以在婚後才開始培養,根本沒想過佐依會怎看待這樁婚姻,難怪她會想要逃婚。

「怎樣啦?」攸關他的未來是幸福還是歹命,哲別迫不及待的追問:「你到底想不想試試看?」

揚起眉,靜言看了他一眼,心還在思索著。

哲別忍不住挑釁的說:「靜言,你該不會是連這點賭注都不敢下吧?」

沒錯!他是在猶豫,他自己也知道,只要攸關佐依的事情,他的精明果斷,他的冷靜睿智就全都會消失不見。

罷了!也許這是個好辦法也說不定,就姑且一試吧,反正如哲別所說的,再壞也不過如此了。

唉,一聲長嘆,靜言內心在這一刻有了決定。

「我試試看。」他決定放手一搏。

沒想到他會如此回答的哲別,口水卡在喉間,腦子呈現當機的狀態,一時間思考全部停擺。

「怎麼了,換你有問題了?」

「呃……我只是要問你,需不需要我幫忙啊?」哲別故意將語氣說得曖昧。

揚起一眉,靜言眼神嘲諷的看着他,口氣明顯的不屑,「我怎麼不知道你除了忙公務之外,還有興趣當龜公?」

呃--好一個傷人不用刀啊!

哲別臉部神經嚴重抽搐,久久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從牙縫中擠出語帶怨恨的三個字,「你夠狠。」

只可惜靜言根本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已經關掉網絡視訊系統。

望着黑壓壓一片的屏幕,這會兒哲別更嘔了,咬牙切齒的咒罵聲,隨即逸出:

「臭靜言!渾蛋靜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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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世紀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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