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男人踢開拖鞋,爬到床上,窩在她身邊,像撫慰小寵物似地摸摸她的頭,「彆氣了ㄅ彆氣壞自己!」

夏佳仁瞟他一眼,突然湊上去,一個熱吻,男人順勢抱住她,彼此的熱度從唇上傳開。

她哼了哼,玉臂掛在他的肩膀上,整個人都趴在他的身上。

他一邊吻著,大掌一邊掀開她的睡衣,帶着涼意的指尖輕輕滑過她滑膩的肌膚。

「啊!」他低喊了一聲,舌尖伸到嘴邊舔舐著血漬。

「只能我欺負你,知不知道!」她咬了他之後,又湊到他嘴邊、伸出舌頭勾勒着他的唇形,他低下眼瞼,看着她妖嬈地誘惑着他。

他的手快速地褪去她睡裙里的內褲,控制不住被她激發出的野性,他的大掌略微激動地來到她的花谷。

……

直到彼此都筋疲力盡為止……

「回紐約?為什麼?」夏佳仁才剛從學校回來就聽見某個惡霸的男人恢復其本性,又想操縱着她的人生。

「結婚……」他好整以暇地說。

她脫鞋的動作停在了那裏,她傻裏傻氣地看着他,柔著聲音:「你剛剛說什麼?」

「結婚,順便定居。」

「親愛的莫先生……」她緩緩地脫掉鞋子,穿上拖鞋,走到他前面,「結婚?」她臉上有一抹嘲諷,「請問你有向我求婚嗎?」

「有!」

「什麼時候?」她怎麼不記得!

「昨天晚上你被我伺候得很舒服的時候。」他語帶曖昧地說。

她傻了一下,「那種話怎麼可以當真!」激情時說的話要是能當真,那多少恨不得出嫁的女人都嫁出去了。

恨不得娶妻的男人笑了笑,「怎麼不能當真了!」他笑裏藏刀地補了一句,「我還特意錄音了。」

「什麼?」這個男人……

「放心,我只錄這一句……」他對她眨眨眼。

「你還真是功夫到家,這麼湊巧地錄了這句話!」她諷刺道。

男人突然沉默了,像失去了太陽的向日葵,他深沉地坐在沙發上,帶着發人深省的目光望着她。

她差點就要說,好,我願意,百分之兩百地願意!

他仍是不說話,用一種她不同意,他就去死的神情望着她,夏佳仁投降,「好,好啦,隨便你……」

笑容如花般綻放在他臉上,他溫柔地走過去,拉着她的手,「佳仁,我好怕你不會愛我,我們之間相差這麼多歲,有時候我感覺你就像是風箏,而我拉着風箏,好怕一陣風就把你吹走,我就會永遠……」

「大叔……」她眼一紅,「我不是不願意,只是我太年輕,會不會太早做老婆、做媽媽?」

她真的越來越寵大叔了,只要大叔說什麼,她都會心軟,「好啦,你說什麼時候回去,我們就什麼時候回去,好不好?」

「佳仁……我愛你……」

「我也是,大叔。」她感動地抱着他。男人也回抱住她,眼裏閃過一抹得逞的狡猾。

「不過,大叔……」

「嗯?啊……」他痛呼一聲,「該死!你幹什麼!」

「以後再裝可憐,我就捏死你!」夏佳仁拿着一個抱枕,做出謀殺的動作。

莫岑哲摸摸自己肯定發紅的腰部,心裏默默地控訴着她的暴行,「知道啦,寶貝。」看來她的弱點也只能偶爾用用。

自從知道他的過往,她對他又愛又恨,愛他對她的呵護,又恨他多管閑事,現在他還喜歡利用她柔軟的心靈。

「寶貝,不要氣!」

「懶得跟你吵,我……等等!」她突然想到什麼,「你剛剛是不是用到定居兩個字?」

「對。」有什麼問題嗎?

「我們為什麼要住在紐約?」她像是看見怪物似地看着他。

「你不喜歡?」他小心翼翼地問。

「不喜歡!」她爽快地說:「而且我書還沒讀完……」

「我可以幫你轉到那邊的學校。」

「大叔為什麼喜歡住在紐約?」她反問。

他語塞,「哦,我知道,是那個李俞渝?」怕被八爪魚給纏上身,不如先走!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莫岑哲有些無奈,「她已經恢復正常,不會再纏着我們了。」

「你又知道,說不定對你余情未了,為了你,情願違背道德倫理,她……」她激情高昂地說。

「你最近是小說看多了吧!」哪有這麼多曲折。

她冷冷一笑,「那肯定是你又做了什麼虧心事!」他臉白了白,她哼著鼻子走進卧室。

有時候女人太聰明,身為她的男人也備受壓力,他跟着她走進卧室,看着她忙碌的背影,他猶豫再三,「佳仁……」

「嗯?」

「我想請你的父親當證婚人。」

她的手一頓,沒有轉過身,「哦,你確定他會為我這個從未見過的女兒出席?」

「夏伯伯有給過你母親錢……」他試圖為夏父講好話。

「哦?就像你當初離開后,給我匯錢的行為?」她沒有感情地說。

一雙健壯的手臂環上她的腰,「佳仁,別鬧,我知道你也想……」

是的,她也想,可她比他要現實,生父以前沒有參與她的人生,那就意味着永遠都不想參與,那她為什麼要執著一個不會實現的事情呢?

她始終背對着他,即使被他擁在懷裏,她也沒有得到溫暖,「大叔,我是不受歡迎的存在,拜託你不要給了我希望,又讓我失望,這很……殘酷……」

從小母親就對她說,她父親很好,所以她不對生父埋怨,以後也不去打擾生父的生活。

如果不是母親早逝,也許母親不會放下尊嚴拜託他照顧她。

「好,那隨緣,好不好?」他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打着另一番打算。

她終於肯轉過身,看着他的臉,「好,就順其自然吧……」

「不過還是得回紐約,我準備把『嵐』的中心定在紐約,再向周圍發展。」他將自己的打算全盤托出。

「好。」

「有關我上次跟你說的合約……」

「隨便,隨便!」反正他這麼愛管,她說什麼,他都要管,煩死了,他這麼喜歡操心,讓他操心好了!

摸摸她長了不少的頭髮,他親親她的額頭,「佳仁,謝謝你……」能這麼容忍他的「任性嬌縱」,明明她才該被他寵著的,現在反倒由她寵着他了,任由他牽着她、帶着她。

她輕捶了他一下,「謝個頭啦!」

「不準爆粗口!」

「以後我乾脆叫你老爸好了!」

「還是爆粗口吧……」成為她的父親比她爆粗口更加恐怖。

「哈哈!」

小小的客廳中,莫岑哲聽着浴室里的水聲,確定夏佳仁在洗澡了,他才走出客廳,站在小陽台上,然後撥通了電話。

「喂?」

「夏伯伯,是我。」

「岑哲?好久沒跟你聯絡了。」夏父如是說。

莫岑哲是懂夏父的,夏父對夏夫人是非常的尊重,他非常地愛妻子,可卻有了一個錯誤的夜晚、有了一個不該有的孩子。

他知道夏父喜歡小孩子,只不過因為愛妻的緣故,夏父不能接受夏佳仁,那是對夏夫人的侮辱。

「我要結婚了……」莫岑哲笑着與他分享這個喜悅。

「是嗎?」夏父也笑了,「以前我要你早早定下來,你不願意,現在終於肯定下來了?」他揶揄道。

莫岑哲語帶玄機地說:「人對了,就會定下來了。」

「哈哈,你這小子說話還是這麼直接。」夏父笑呵呵地說:「哪天有空帶來給我看看吧。」

「好的。」莫岑哲笑着說:「不過我有一個請求。」

「什麼?」

「我希望你能出席我的婚禮,當我的證婚人。」夏父是莫岑哲尊重的幾位長輩之一。

夏父開心極了,「你的婚禮我肯定會去的,你要我當證婚人,肯定沒有問題。」他滿口答應下來。

「哦?」莫岑哲看着天上晦暗的星點,「你答應了?」

「我有理由不去嗎?」夏父反駁道。

莫岑哲想了想,「也許你有可能不會來。」

「你這個孩子!」夏父斥道:「你差不多是我第二個兒子,我肯定會去的……」

莫岑哲低下頭,盯着腳上的拖鞋好一會,又抬頭往室內看去,看到浴室的燈暗了,夏佳仁已經洗好了。

隔着玻璃,夏佳仁動了動嘴唇,問他在跟誰打電話?

他以嘴形回道,工作上的事情。

她又做出吹頭髮的動作,在莫岑哲點頭后,她往卧室走。

「岑哲?你有沒有在聽?」他的耳邊傳來夏父的聲音。

「我還在,伯父。」

「你放心好了,你的婚禮我一定會……」夏父豪氣地說。

「新娘是夏佳仁。」他突兀地說,話一說完,那頭一陣的安靜,莫岑哲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他已經猜到夏父的反應了。

他大可以騙夏父到場后再澄清,到時夏父進退兩難,事情也就好辦了,但是他不能這麼做,於情於理,都不能這麼做。

「什麼時候的事情?」夏父揉着眉心,他多少是感覺到了莫岑哲對夏佳仁異於常人的關心,但他沒有往愛情方面想。

「不知道。」莫岑哲淡淡地說。

夏父笑了,是了,他的問題實在是好笑,愛情哪有確定的時間、地點呢?

「是真的嗎?」他還是無法相信。

「嗯。」莫岑哲低低地應了一聲。

「你……唉……竟然把商場上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他半真半假地指責道,先是讓他上船,然後他就是想下船都不行了,船都開了,難道要他跳海嗎?

「伯父,我不勉強你,如果真的不行的話……」他誠懇地說。

這一招叫以退為進,夏父搖搖頭,這個小子做事真的越來越行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都算計到自己頭上了。

「不是有一句話叫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嗎?」

「對。」莫岑哲嘴角微彎。

「我都答應了,還能反悔嗎?」

莫岑哲又看見夏佳仁走出卧房,拿了零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伯父,我剛才是說真的,我不想勉強你……」如果她知道夏父是被他騙來的,只怕她會不開心。

電話那頭一陣的沉默,過了一會兒,夏父深沉道:「那個……她好嗎?」從她出生到她長大,這其中他都沒有參與,愧疚排山倒海地淹沒了他。

他甚至沒見過她,只看見過一些她的照片,她長得很像他,特別是那雙綠眼睛,兒子夏航軒的眼睛比較像他的愛妻,而夏佳仁的眼睛則是完全像他,深邃明亮。

如果她沒有她台灣母親的血統,她會百分之百地像他,從莫岑哲的嘴裏,她知道她是一個古靈精怪、脾氣倔強的女生,就和年輕時的他一樣。

他欠這個女兒很多,從這個女兒一出生,他註定就欠着她,有些債是要還的,他閉上眼,已經可以預見這個決定會引起愛妻多大的反彈了。

但該還的始終要還……

「岑哲,我會去的。」他一諾千金。

他們結束了通話,莫岑哲走進客廳,看見某女打量着他,故意取笑他,「心情很好哦?賺了很多錢?」

他笑着坐在她身邊,將她抱在腿上,「心情是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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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再睡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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