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

第十三章2

下一個星期,《華盛頓論壇》首頁用大字標題發佈:「總統被指控競選活動詐騙」。

奧里弗不相信地盯着它,這是可能的最壞限度了。這怎麼可能發生?接着,他突然明白,這事怎麼會發生,答案就在面前,在報頭:「出版發行:萊斯麗。斯圖爾特」。

第二個星期,《華盛頓論壇》首頁條目寫着:「總統被懷疑偽造肯塔基州所得稅申報書」。

兩星期後,又一條新聞出現在《論壇》首頁:「前助理計劃對拉塞爾總統提起申訴控訴性騷擾」。

通往總統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珍走了進來:「你看過晨報了嗎?」

「看了,我——」

「你怎麼可以對我們做這種事,奧里弗?你——」

「等一等!你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嗎,珍?萊斯麗。斯圖爾特在背後,我確信,她賄賂了做這件事的女人,她企圖報復,因為我為你拋棄了她。的確,她做到了,結束了。」

參議員戴維斯在電話上說:「奧里弗,過一個小時我要見你。」

「我會在這裏,托德。」

托德。戴維斯來到時,奧里弗在小藏書室等著。奧里弗站起來向他致意:「早上好!」

「見鬼的早上好,」參議員戴維斯的聲音里充滿著怒火,「那個女人要毀了我們!」

「不,她不會,她只是——」

「人人都讀了那該死的流言蜚語,人們相信他們所讀到的。」

「托德,這將會被淡忘——」

「那不會被淡忘。你聽到『WTE』今天早上的社論了嗎?是有關誰將會是我們下一任總統的,你在名單最後。萊斯麗。斯圖爾特要把你趕下去。你必須讓她停下來。那頭條是什麼——『地獄不得不憤怒……』?」

「有別的寓意,托得,新聞自由,對於這個我們做不了什麼。」

參議員戴維斯老謀深算地盯着奧里弗:「正好相反,有。」

「你在說什麼?」

「坐下。」兩個男人坐着。「顯然,那女人依然還愛着你,奧里弗,這是她為你對她所做的而懲罰你的辦法。決不要同一個買墨水成噸的人去爭辯,我的忠告是講和。」

「那我要怎麼做?」

參議員戴維斯看看奧里弗的胯襠:「用用你的腦子。」

「等一下,托德!你在建議我——?」

「我在建議的是,你要讓她平靜下來,讓她知道你很抱歉。我是告訴你,她仍然愛着你,要是她沒有了,也就不會再做這些了。」

「確切地說,你期望我做什麼?」

「迷住她,我的兒子,你做過一次,你就還能再做一次,你必須取得她的諒解。這裏星期五晚上,你會有一次國宴,去邀請她來。你必須說服她停止她所做的事。」

「我不知道我要怎麼才能——」

「我不關心你怎麼做,也許你可以帶她去某個地方,你們能在那裏做一次不受干擾地交談。我在維吉尼亞有一處鄉間別墅,那裏很隱密。我要到佛羅里達去度周末,我已經安排珍和我一同去。」他取出一張紙和幾把鑰匙,遞給奧里弗:「這是到別墅的路線圖和鑰匙。」

奧里弗驚訝地盯着他:「上帝!你都全部計劃好了?那,要是萊斯麗不——要是她不感興趣?要是她拒絕去?」

參議員戴維斯老謀深算地站起來:「她有興趣,她會去。我們星期一再見,奧里弗,祝你好運!」

奧里弗心煩意亂,愣坐了很久,他想:「不,我不能再這樣對她,我不應該。」

那晚,他們正在為晚餐穿戴時,珍說:「奧里弗,父親要我同他去佛羅里達度周末,他將獲得什麼授予,我想他是希望能對總統的妻子炫耀一下。如果我去,你會很在意嗎?我知道這裏星期五有國宴,如果你希望我留下……」

「不,不,你去吧,我會思念你。」「我將會思念她,」他想,「等我同萊斯麗解決了這個問題,我就會開始把更多的時間留給珍。」

秘書慌慌忙忙走進來時,萊斯麗正在講電話。「斯圖爾特小姐——」

「你沒有看見我在——」

「拉塞爾總統在三線。」

萊斯麗不敢相信地看了她一陣,然後燦開笑妍:「好的。」又對着電話說:「我再給你打。」

她按下三線鍵:「你好!」

「萊斯麗嗎?」

「你好,奧里弗,或者我應該叫你總統先生?」

「你可以叫我任何你喜歡叫的,」他好輕快地補充,「還有——」一陣心潮澎湃的靜寂,然後輕輕地說:「萊斯麗,我想見你!」

「你確信這是個好主意?」

「我非常確信。」

「你是總統,我不能對你說不,我能說嗎?」

「別,如果你是有愛國心的美國人,星期五晚上,在白宮有一個國宴,請你來參加!」

「什麼時間?」

「八點。」

「好吧,我會在那裏。」

她看上去極美,穿着長長的,黑色緊身的編織馬夾式St。約翰長袍,前邊用22K包金的按扣扣緊,衣服左邊有一個暴露的十四英寸開縫。

奧里弗看到她的霎那時,記憶便如洪水般湧現出來。他狂喜地喊:「萊斯麗……」

「總統先生。」

他拉起她的手來,是潤濕的手。「這是信號,」奧里弗暗自揣度,「可是,意味着什麼?緊張?憤怒?陳年的記憶?」

「你來了我多高興,萊斯麗!」

「是啊,我也是。」

「一會兒我們談談。」

她興奮地對他微笑:「好啊!」

距離奧里弗的座位兩張桌子遠處,是一群阿拉伯外交官,他們中有一個黑黝黝的男人,一副刻板風蝕的外貌特徵,那雙黑黑的眼睛,像是在專註地凝視着奧里弗。

奧里弗俯身對着彼得。塔吉,輕輕地朝那個阿拉伯人努努頭:「那人是誰?」

塔吉快速地看了一眼:「阿里。奧。富蘭尼,他是一個阿拉伯聯合酋長國的秘書。你為什麼要問?」

「沒有理由。」奧里弗又去看了一眼,那個人的目光仍然聚焦在他身上。

奧里弗花了整個晚上在屋子裏忙碌,使他的客人們感到舒適。森娃在一張桌子,萊斯麗在另一張。幾乎快到整晚結束時,奧里弗才設法和萊斯麗單獨待了一會兒。

「我們必須談談,我有許多話要告訴你,我們能在某處見見嗎?」

在她渴望的聲音里含有很微弱的躊躇:「奧里弗,也許,那才會更好,如果我們不——」

「我在維吉尼亞州馬納薩斯鎮有一個別墅,離華盛頓大約要一個小時,你會到那裏見我嗎?」

這一次,她直視着他的眼睛,不再猶豫:「如果你希望我去!」

奧里弗仔細描述過別墅的位置,激動地問:「明天晚上八點行嗎?」

渴望和激動使萊斯麗聲音嘶啞:「我會在那兒!」

第二天早上,在國家安全委員會的一個會議上,中央情報局主任詹姆士。弗里希丟下一顆炸彈:

「總統先生,今天早上我們收到話,利比亞正在從伊朗和中國購買各種原子武器。據強有力的傳聞說,這些武器將被用於攻擊以色列。消息確認還需要一兩天。」

國務卿盧。沃納說:「我不認為我們該等,我們現在就抗議,儘可能以最強有力的術語。」

奧里弗對沃納說:「留意你能獲得的其他消息。」

會議持續整個上午,一次接一次,奧里弗發現自己在想着和萊斯麗的約會。「迷住她,我的兒子……你必須要取得她的諒解。」

星期六晚上,奧里弗乘一輛白宮職員用車,由一個可以信賴的「特務機關」工作人員駕駛,前往維吉尼亞州馬納薩斯鎮。他被強烈地取消約會的念頭吸引著,然而,太遲了,「我的擔憂沒有理由,或許,她根本就不露面。」

八點鐘,奧里弗留意著窗口,看到萊斯麗的車開進參議員別墅車道。他看着她下了轎車,走向入口。奧里弗打開前門,兩人相對而立,看着對方默默無語。不知為什麼,時間在他們面前消失得毫無痕迹,彷彿他們從來就沒有分離過。

奧里弗首先找回他的聲音:「我的上帝!最近那晚上,當我看見你……我幾乎已經忘記你是多麼美麗。」奧里弗拉起萊斯麗的手,走進客廳。「你想喝點什麼?」

「我不想要什麼,謝謝你。」

奧里弗緊挨着她在睡椅上坐下:「我不得不問你,萊斯麗,你恨我嗎?」

她晃若隔世地慢慢搖搖頭:「是的,我想我恨你。」接着,又輕輕苦笑,「在一定程度上,我推測那是我成功的原因。」

「我不懂,」他有些傻傻地看着她。

「我想要你回來,奧里弗,我購買報社,電視台,是為了可以攻擊你。你是我曾經愛過的唯一的男人,當你——當你遺棄我,我——我不敢想我可以挺得下去。」她忍着欲流的淚。

奧里弗伸出手臂把她輕輕摟到懷裏:「萊斯麗——」之後,他的嘴唇壓着她的,他們激情地親吻起來。

「噢,上帝,」她在矛盾的情感中掙扎,「我沒期望會這樣發生。」他們熱烈地擁抱。他拉起她的手,領她走進卧室。他們開始為對方脫去衣服。

「快點,我親愛的,」萊斯麗說,「快點……」

在床上,他們互相擁有,身體在接觸,在回憶。做愛溫柔,強勁,好像是初次發生。這是一個新的開始。他們兩個躺在那兒,幸福,精疲力盡。

「那多滑稽。」萊斯麗想起什麼,不禁笑起來。

「什麼?」

「我發佈的關於你的所有那些可怕的東西,我那樣做是為了要引起你的注意。」她緊緊地依偎着他,「我做的,不是嗎?」

他也開心地裂開嘴笑起來:「嘿,我會假定。」

萊斯麗翻身坐起來,自豪地看着他:「我好為你驕傲,奧里弗,美國總統!」

「我試圖做非常好的那個,那真地對我很重要,我想做得不同凡響。」奧里弗看看錶,「恐怕我得回去了。」

「當然,我要讓你先走。」

「什麼時候我會再見到你,萊斯麗?」

「任何你希望的時候。」

「我們必須要小心。」

「我知道,我們會的。」

萊斯麗繼續躺着,夢幻般地看着奧里弗穿衣服。

奧里弗準備離開時,彎下身來,說:「你是我的奇迹!」

「你也是我的,你一直都是!」

他吻着她:「明天我會給你打電話。」

奧里弗匆忙坐上汽車,駛回華盛頓。「事情變化越多,待在同一點越多,」奧里弗想,「我必須要小心,決不能再傷害着她了。」他拿起汽車電話,撥通佛羅里達參議員戴維斯給他的號碼。

參議員本人回了電話:「你好!」

「是奧里弗。」

「你在哪兒?」

「在回華盛頓的路上。我不過是打電話告訴你一些好消息,我們不必再為那個問題煩惱了,事事都在控制之中。」

「我無法告訴你聽到這個我有多高興。」參議員的聲音中明顯有一種擺脫煩惱的語調。

「我知道你是的,托德。」

第二天早上,奧里弗穿好衣服,拿起一份《華盛頓論壇》。首頁是一幅參議員那個馬納薩斯鎮鄉間別墅的照片,下面的標題寫着:「拉塞爾總統的秘密愛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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