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0

36--40

36

壯果懷抱着呼韓邪來到水潭邊一塊背風的凹地里,這也是他和振人晚上用來烤野味休息的地方。不去想自己和振人在這塊地上都做過些什麼事,壯果把呼韓邪平放於地,撿起掉在地上的療傷藥包,他要趁呼韓邪還未醒過來之前趕快幫他治療傷口。

用劍割開呼韓邪的外袍,掏出方巾沾濕潭水小心的擦拭傷口,見已經沒有沙礫塵土粘在上面,便開始往傷口撒葯、包紮。忙了半晌總算把所有的傷口處理完畢。因為壯果沒有學過醫理,包紮起來難免顯得有些粗糙,不過血止住了倒是真的。

呼出一口氣,壯果在潭邊把手洗凈,順便又找出自己和振人收藏在這附近的小木碗盛了一點潭水,端到呼韓邪的身邊。

正在愁要怎麼喂他喝水,卻發現呼韓邪已經睜開了眼睛在瞅着他。

「呃,你要不要喝點水?」壯果抬抬手中的小木碗。

嘴唇微微張開,意思是你喂我喝。

壯果見他張開嘴來,連忙輕輕托起他的頭部,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拿起小碗湊到他的唇邊。呼韓邪也不客氣,枕着壯果的大腿,舒舒服服的喝起水來。

壯果喂完水,怔怔的看着膝蓋上的人不知如何是好。我是該把他抓起來送回大營交給振人處置呢,還是裝作沒看見他、任由他逃回敵方大營呢?責任感和善良的天性不停的交戰着。但一想到要把這個辛辛苦苦救下來的不像壞人的人,就這樣送到振人的手上讓他毀掉他,實在是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

「我該拿你怎麼辦?」壯果不知不覺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你在問我嗎?如果你問我,我當然會告訴你,請當作沒看見我轉頭回你的大營去。」呼韓邪發現自己心情很好,不知是不是因為對方救了自己的原因,他覺得和這個老實的漢人待在一起感覺很舒服。

壯果嚇了一跳,「你……你會說漢語!」

「嗯,會啊。沒打仗之前經常和族裏的兄弟到關內做點小生意,自然而然就學會了。」呼韓邪回答他。

「是嗎。你真聰明。」壯果誠心的讚賞道。接着又感嘆道:「如果不打仗該有多好。你也可以繼續作你的小買賣,老百姓也可以照樣安居樂業。」我也不需要去傷害別人了。

「……關外的生活很辛苦。草原的人民也想過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先天的環境已經無法改變,任你怎樣努力也不可能過上更富足的生活。而中原地大物博,……所以戰爭也就不可避免了。」呼韓邪靜靜地說道。

壯果想想他說得也有道理,可是……,「你不覺得,發動戰爭去奪取的話,不管能不能做到,最後要死多少人哪。而且,就算你們戰勝了,我們的皇帝肯定也會想着要報復、要奪回失土,然後又是戰爭。這樣周而復始最後倒霉的還是平民老百姓啊。」

「你說的也許沒錯。但是每個人的考慮方式都不一樣,尤其是統治者。在他們看來,只是付出一些和他們無關緊要的平民生命就可以換來他們幾十年甚至幾百年的榮華富貴的話,那還是很划算的。」呼韓邪不由自主地吐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你也是這麼想的嗎?你好像也是他們的一員大將。」壯果想如果這個人也是這麼想的話,他就把這個沒心肝的人交給振人處置。

「我?我怎麼想都無所謂,因為我也只不過是單於手底下的一顆棋子而已,就算我想帶領不想打仗的族人過自由自在的游牧生活,也沒有這個權力。」

停頓一下,枕慣女子柔軟大腿的他突然發現男人有肌肉的大腿枕起來也很不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接着說道:「你知道嗎,匈奴軍中有很多不願打仗的人,他們和我一樣嚮往著自由自在的草原生活。春夏時逐草而居,秋冬時便進入關內和狡猾的漢人做買賣,換取茶葉和鹽巴、還有帶給心上人的胭脂花粉。……如果你有機會到關外居住上一段時間,也會喜歡上那豪放直爽沒有任何拘束的生活的。」呼韓邪一臉嚮往,回憶起匈奴族還沒有被冒敦單於統一時的生活。那時候生活雖然單調,但又是何等的安寧、快樂。

聽呼韓邪這麼說,壯果更加覺得自己沒有救錯人,也更不想把這個人交給振人處置了。唔,得找個地方把他藏起來,等他能走動了,再讓他自己回匈奴大營去。想到就做,抱起枕在自己腿上的呼韓邪,朝水潭旁邊的小樹林走去。

見壯果把自己抱起來,以為他要抓自己回漢人營,不由嘲笑道:「何必這麼費事,直接一劍把我殺了不是更好。還是指望能從我嘴裏問出什麼機密軍情出來不成?」

「我幹嘛要殺你?」壯果被他說的莫名其妙。

「你不是要抓我回漢營嗎?」

「不是啊。我在找地方讓你藏身。等你能自己走動了,你就小心回去。嗯,我也要回去了,時間不早了。」壯果老實的說。

呼韓邪徹底愣住,他沒想到這個漢人不但幫他治傷,竟然還幫他找藏身之處,沒有絲毫說是要抓他回去請功領賞的意思。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心的人?

「你不會忘記我是你的敵人了吧?」呼韓邪忍不住提醒他。

找到一處上面生滿亂草的巨石,把呼韓邪放到巨石的背面,讓他既能隱蔽身子又吹不著風。回答道:「沒有忘啊。」

「那你為什麼救我?」見壯果跑出去抱了一個土罐子過來,呼韓邪問他。

「因為你看起來不像是壞人。喏,這是水,小心不要打翻了。還有藥物,疼的時候就幫自己換上吧。」壯果放下土罐子,掏出藥物說道。

「就因為這個原因?你就救了自己的敵人?」

「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你是不是我的敵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傷害你。」壯果看看天色,快到一個時辰了,得趕快回去。

「呵呵……哈哈哈!」呼韓邪豪爽的大笑起來,邊笑邊說:「我喜歡你!我們做朋友吧!」

壯果愣住,「你……要和我做朋友?」

「怎麼?看不上我這個化外野民不成!」谷蠡王呼韓邪不高興了,雖然只是自己一時興起但我可是很少跟人結交的,而且還是和自己的敵人!

「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沒有想到你要和我做朋友。我……我,從來沒有人說要和我交朋友……」壯果又是高興,又是悲哀。

「怎麼可能會沒有人和你做朋友?!像你這麼好的人,如果你是女人我就娶你做我的王妃了。」呼韓邪脫口而出。

壯果臉紅了。「謝謝你,我很高興。你,真的要和我相交嗎?我……只是個奴僕而已。」

「我管你是什麼!奴僕也是人。就像你明知我是你的敵人還救了我一樣,跟身份無關。如果你不相信,我們現在就磕頭結拜,做個異姓異族兄弟。來,扶我起來,如果你不與我結拜,就是看不起我!」呼韓邪興緻高昂,他真得開始喜歡上這個心地善良的老實漢人,就算他是一個僕人,他也想跟他結交。

無奈,壯果只好扶起他,對着蒼穹,撮起土,互換氏名年齡,當場磕頭作了八拜之交。

小心的扶著呼韓邪躺下,壯果心情十分激動,長這麼大頭一次有了可以平等相處的朋友。雖然這個人是他的敵人,也許明天就會刀伐相見。但是現在他是十分感動的。

呼韓邪握著壯果的手,微笑道:「如果我們不是敵人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邀請你到大草原來和我共賞大漠風光。你一定會喜歡上的。」

「如果你是匈奴的單於就好了!」壯果感嘆地說道。「這樣就不會有戰爭,我也可以和你光明正大的來往。你知道嗎,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我……我不想失去你!」說完,帶着不舍的眼光凝視着呼韓邪。

回望着壯果忠厚的臉龐上清澈的明眸,呼韓邪暗暗下了決定。他也不想失去這個救了他的性命,只是待在他身邊就使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溫暖舒適的朋友。他決定等傷好回去后,就去做他已經想了很久但還沒有實行的事情。

壯果依依不捨的離開自己平生交的第一個朋友,懷着對呼韓邪的擔心回到了征北軍的大營。

一進將軍帳篷,就被正在焦急等待的振人一把抓住,「你到哪裏去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有沒有遇上敵軍?還是碰到了沙塵風暴?有沒有受傷?」說完,也不顧帳中其他將領趣味興興的目光,到處檢視壯果的身體有無異狀。

不好意思的壯果紅透了臉,掙脫振人越來越放肆的雙手,低下頭說道:「我有點迷路了。所以回來晚了。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說對不對,將軍!」烏展抱臂於胸笑嘻嘻的看着振人。

瞪了他一眼,轉頭對他的果果說道:「你先下去休息吧。今天的戰役你不用出來了。」

「為什麼!我,我要去!我不累,真的。」壯果一聽振人不讓他參加這次的大戰役,不由急了起來。他怎麼放心讓振人一個人上戰場,自己卻在後方等消息。

「不行!太危險了!你一點實戰經驗都沒有,如果有個什麼……,總之不行!」

「讓我去吧。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我也擔心你啊!」壯果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頭那句幾不可聞。

耳尖的振人仍舊是聽到了,頓時眉開眼笑,他的果果開始學會表白心情了呢。但是還是不能讓他去戰場,刀劍無眼,如果有個什麼就悔之莫急了。

板起臉,「你給我在後方待着!如果聽到我陣亡的消息,你在自裁隨我共赴黃泉好了。總之,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在我面前有個什麼的!」

「那如果我去晚了找不到你怎麼辦?!」壯果想都沒想自己這句話表示了什麼意思。

哦謔謔!烏展和眾位將領張大了眼睛,沒想到麵皮薄的壯果也能說出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不知道他們的大帥聽到這句話會有什麼反應?隨即,眼光齊刷刷的掃向蕭大將軍。

振人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命諸位將領重新回到今日之戰的戰術討論上。同時,也把壯果拉進討論圈中。

烏展與眾位將領見到振人如此平淡地反應,不僅大感失望。還以為可以在大戰前先看一場千古愛情戲鬆懈鬆懈緊繃的神經呢。唉!大將軍不配合呀!

一反昨日的大風狂吼、黃沙漫天,今日的天空晴朗的不見一絲雲,四周的空氣瀰漫着濃濃的蕭殺之氣,一切都是如此的寂靜。

突然,雄壯渾厚的聲音撕破了天際的肅靜,預示了即將到來的血戰,十萬征北大軍擊槍高呼──「殺!殺!殺!」

戰書已下,兩軍對壘!

振人身着大帥戰袍威風凜凜高坐於[火焰]之上,手持二色旗幟。今日之戰分二攻,車攻、人攻。車攻黑旗、人攻紅旗。振人旗動,掌大旗人動,旗揮大軍動。

左手執黑旗就待舉起之時,振人忽然開口對身旁的壯果說道:「你不用找我。無論你去哪裏,我都會去尋你。」

聲落,黑旗舉!

萬車疾進,沖入敵陣。

我車既攻,我馬既同,

駕彼四牡,四牡奕奕,

決拾既佽,弓矢既調,

射夫既同,助我舉柴。

四黃既駕,兩驂不猗,

不施其馳,舍矢如破。

蕭蕭馬鳴,悠悠旆旌,

破陣攻敵,無堅不摧!

見敵陣已亂,振人舉紅旗,棄之,高舉寶劍對天長嘯──「誓掃匈奴不顧身,殺盡萬敵在胡塵!殺──!」

「誓掃匈奴不顧身,殺盡萬敵在胡塵!殺──!」征北萬軍隨振人高呼,列陣衝出。氣勢如雷,宛若暴洪!一時間只見:血和金甲舞,雷鼓動山川。

兩兵相接,肉起血飛,認袍不認人!斷肢破腸,慘號震天!

后大亞皇朝以詩記忠魂:

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

凌余陣兮躐余行,左驂殪兮右刃傷;

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桴兮擊鳴鼓;

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遙遠;

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

此一戰大破匈奴左賢王軍,滅匈奴軍三萬餘人,奪得馬牛羊上百萬匹。

之後,在大亞皇朝[和]22年到[和]23年的一年間,振人所率征北軍與單於冒敦所率匈奴軍共展開大戰三次。第一次追殺左賢王所率匈奴軍至西北方潰逃。第二次追殺匈奴軍北至闐顏山趙信城,獲其馬、牛、羊、駱駝百餘萬頭,之後匈奴軍一見振人領兵竟不敢與其交鋒,以退保身。第三次蕭振人出代郡二千多里,大破單于軍,臨翰海(今呼倫貝爾湖)而還。此戰獲其牲畜數千百萬頭。從此,匈奴遠徙漠北。

蕭振人所率征北軍大獲全勝,追匈奴至漠北。讓匈奴失去水草肥美的河西走廊,經濟上大受損失,這致使匈奴的平民百姓們一邊隨着冒敦單於的大軍遷移一遍悲傷地唱着:「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和23年6月,匈奴發生分裂,匈奴冒敦單於死,冒敦單於的第二個妻子顓渠氏與其情人左賢王屠耆堂合謀,夥同右地匈奴奴隸主自擁為握衍朐單於。但握衍朐單於因其暴虐嗜殺,強行徵兵欲再攻大亞皇朝,激起渴望和平安寧過日的匈奴人民強烈不滿。

和23年9月,左地的奴隸主貴族與平民百姓擁立谷蠡王為呼韓邪單於,調兵擊敗握衍朐單於,使他憤而自殺。呼韓邪單於回到單於庭,遣散各地騎率,向大亞皇朝正皇上書表示願意臣服,條件是互不侵犯,同時讓匈奴人維持自身的法律和官制。正皇見書大喜,宣呼韓邪單於進京受封,正式簽訂條約。

和]3年10月,仍舊是雁門關外征北大軍駐紮大營旁的那口藏在亂樹草林中的小水潭。

振人正在親吻他的果果。當他在無數次的歡愛中無意間發現口舌之交竟是如此甜蜜和煽情時,他就迷上了親吻果果,除了那種親密無間血乳交流的感動,最主要的是,他喜歡看被他吻得暈滔滔渾身都軟在他懷裏無法動彈時,果果那種無力嬌柔的樣子。

「唔……,鷹……別鬧了,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明天一早還要拔營返京呢。」壯果把在自己身上亂拱的頭顱推開,無奈的說道。

像是沒聽見一樣,振人把果果剛剛掩上的衣襟又拉了開來,探手進去撫摸他厚實的胸膛。

「振人!」被捏住乳頭的果果大叫一聲,可惜沒有起到任何警告作用。反而讓振人的動作越發放肆。

乾脆把果果的上衣全部拉下來固定在手腕處,讓纏繞的衣衫禁錮住他的雙手,這下子,就沒有了礙事的雙腕。

嘴唇印上了頸項動脈跳動的地方,感受着果果的生命力。他的果果啊,他有好多次都險險失去他。滑到肩頸處那一道癒合了還沒有多久的刀傷上,伸出舌頭輕輕的舔泜著。這一刀是冒敦單於見他忙於應付匈奴將士的圍攻而偷襲他的後背時,果果撲過來為他身受的。還有肋下這一道傷口,是他的果果為了救險些被敵軍俘虜的振南時,奮不顧身而留下的。還有這個菱形的傷口,是當他衝鋒陷陣時,果果為了不讓他背腹受敵,甘願做他的後背盾牌被左賢王的強弓所射傷。還有這個……

用嘴唇細數着果果身上的傷口,振人心痛難忍。自己雖然為壯果以血換血報了仇,但那些程度尚遠不能止息他胸中的憤怒。有對待敵人的,也有對待自己的──為什麼不能更好的保護好他!

已經癒合的傷口,不知為什麼變得異常敏感。凡是被振人舔過的地方,產生了像是傷口就要癒合時,那種麻癢不堪的感覺。想要用手去抓撓,可是卻被衣衫纏得死緊。果果的呼吸越來越重,他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沒有辦法抵抗振人帶給他的任何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當初進入時難耐的痛感如今也變得不是那麼難以忍受。當振人撫摸他時,會從小腹的深處升上一股股的顫慄。當振人把他含進嘴裏的時候,他知道了自己也會瘋狂。

「鷹……不要……」

「果果,明天就要回去了,今天晚上讓我們最後在這塊土地上做一次,好嗎?」振人的憐惜之情不知何時轉變成了性慾,開始用自己抬頭的下身蹭著果果。含住他的耳朵噥噥的引誘道。

整個耳朵都被振人含在嘴裏的果果,剩餘的抵抗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然後做……了一夜。我……我明天要騎馬……走,不要坐馬車。烏……將軍他們會覺得奇怪的。」一直以為烏展等將領不知道自己和振人之間有這樣關係的果果,怕自己明天無法騎乘的事讓他們感到奇怪,努力的拒絕振人。

可惜性致上來的振人才管不了那麼多,明天大不了他和果果一起坐馬車,……等等,馬車?!──嘿嘿,是個好主意!想到以後大白天趕路的時候,也可以和果果兩個人偎在一起,你噥我噥做一些巫山雲雨的事……,振人立馬決定從明日起與果果一同坐馬車回京。

「沒關係,明天我陪你一起坐好了嘛。嗯?來,果果,聽話,把腰抬起來。讓我幫你脫褲子。」振人很喜歡幫果果脫衣服。雖然脫下來的衣褲第二日十有七八不是綻線就是什麼地方被扯破,有意無意增加了果果的日常工作量,讓果果每天忙得根本沒有辦法和其他將領聯絡感情。

「鷹,我真的不想要……」果果求饒似的看着振人。每夜每夜,他就算再強壯也吃不消呀。

「不要不行!」振人性子一上來,也不管果果願不願意,開始動手扯他的褲子。開玩笑!前段時間有仗可打,還可以發泄發泄過多的精力。如今戰事停止,每天無事可做(只有他才會這麼認為),你要他怎麼能熬得住不去碰又好欺負又好吃的果果?況且果果養傷花地一段時間,讓他每天只能摸著果果的身體過乾癮。好不容易等到他傷好齊全了,能不每天做、天天做、一天做上個四五七八回嘛!

「鷹……」被振人探入內褲握住要害的果果,知道再怎麼抵抗也是無效,只好軟下身子任他胡來了。

小水潭的另一邊,從剛才起就一直有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注視着水潭另一邊糾纏的二人。

沒有想到!他原本是準備在進京晉見正皇前,先來看一看當初救了自己並與之結拜,常掛心頭但因為長時的征戰而一直沒有見面的忠厚老實人壯果。卻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那眉眼含春、雙頰泛紅怎麼看都不像那個老實平凡的善良壯果的人是誰?他的壯果兄弟會躺在男人的懷裏任由男人這樣[糟塌]嗎?他的壯果兄弟怎麼會和男人做這種只有男女之間才會做的事情?

耳聽着壯果低低的呻吟,眼看着壯果被抬起腰身用身體的某個部位吞進男人,淫蕩的搖擺着腰肢……,突然想起了那曾經枕過,與女子完全不同的,肌肉結實富有彈力的大腿,他的身體深處是不是也一樣富有彈性……。

見鬼的!你在想些什麼!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看着男人的活春宮,做起春夢來的男子不禁大為懊惱。為什麼會幻想那個和自己結拜的壯果身體內部是怎樣的美好?我是瘋了嗎?還是欲求不滿?

38

如果以振人往常的聽力,水潭另一邊的人可能剛出現就會被他發現。但遺憾的是他現在眼睛耳朵所有的感官都用在了他的果果身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這才讓原本功力就不弱的谷蠡王現在的呼韓邪單於站在那兒,把他和果果之間的活春宮從頭觀賞到尾。

呼韓邪極力丟開自己心中對壯果所產生的雜亂不堪的感覺,努力使自己恢復到平靜。他要在二人還沒有發現他時,離開這裏。他不想讓那個擁抱了壯果,殺死他許多族人的征北驃騎大將軍知道自己來找過壯果。他堅信壯果也一定沒有把和自己結拜的事告訴那個沒心沒肝冷血好色的傢伙。

悄悄的離開,待走出包裹着小水潭的雜草林大約三里后,呼韓邪打了個呼哨喚來自己的坐騎,翻身上鞍。就在他持鞭狂奔時,腦中忽然閃過了壯果在與他結交時所說的一句話,……我只是個奴僕而已

奴僕?!!!莫非……?

如果蕭振人是真心對待壯果,把他看成自己的愛人的話,壯果怎麼會說自己只是個奴僕?他如果不是因為感到自己在蕭振人面前算不上什麼,怎麼會這樣認為?難道蕭振人是在玩弄壯果?莫非壯果是被強迫而不得不承歡於蕭振人?

沒錯!說不定真實情況就是這樣!戰場上本就缺乏滋潤,像軍妓這種人盡可夫不知被多少士兵騎過的女人,身為大將軍的蕭振人肯定不肖碰之。那麼身為他貼身奴僕的壯果自然就會成為他最好的發泄目標!像壯果那樣老實的個性,大概就算被當作女人來使用,也不會太反抗自己的主人。尤其是他的善良,更不會到處去說蕭振人的壞話。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蕭振人在強迫壯果逼他和他做那苟且之事。打死呼韓邪他也不相信壯果會心甘情願成為女人的替代品。蕭振人,你卑鄙!雖然你殺我族人成千上萬,卻不讓士兵騷擾匈奴的平民百姓,我這才敬你是個英雄。沒想到你竟然作出這等事情!沒想到你竟然用這種方法來欺負羞辱我的結拜兄弟!

一想到壯果現在也許正含着淚接受蕭振人的折磨玩弄,呼韓邪一拉馬韁就待回身。

可是,自己去的話,那壯果將情何以堪!自己武功不如蕭振人,去了不但救不下壯果,徒取侮辱之外,壯果可能也會被自己牽連。

我該怎麼辦!呼韓邪亦是個梟雄人物,否則他也不會在冒敦單於死後所留下的眾多子孫手中,奪得單於大位。幾個閃念之間,就拿定了主意。──蕭振人,你我大亞皇朝京都見!壯果,我呼韓邪在此發誓,一定會救你出火坑,讓你得到自由,讓你快樂的生活在漠北大草原上,讓你永遠不再做別人卑躬屈下的奴僕!

次日,征北驃騎大將軍拔營回京。

京城百姓夾道相迎,爭相觀看年輕的大將軍凱旋歸來。甚至連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們也駕着香車、伴着丫環讓身邊站滿僕人夾在平民老百姓當中,探頭看那年紀輕輕就屢立戰功身為當朝一品大將軍的蕭府小王爺蕭振人。當蕭振人坐在通體火紅的[火焰]上,風姿颯爽、威風凜凜的出現在京城大道上時,圍觀的人群發出了狂潮般的歡呼。他們的青天大老爺、打敗匈奴大軍保衛他們家園的征北大將軍回來了!正當妙齡的待嫁少女們當看清了振人那美麗中帶着英氣、俊美至極的臉龐,便再也顧不得什麼體面瘋狂尖叫出聲,從此一縷相思擾其魂。

綳著臉,一點微笑也沒有的,振人像是沒看見正在為他瘋狂的人群一樣,只是默默的騎在火焰上,向正皇特地為表彰他的軍功所蓋的將軍府行去。

烏展側頭看見振人還虎著一張臉,不由心生暗笑。真是,不就是壯果終於受不了和他同乘一輛馬車,在入京城之前把他從馬車裏攆出來了嘛。有必要為了這麼點小事,而從早上就生氣到現在嗎?

唉!可憐的壯果,這一個月的回京路程也真夠他受的了。晚上肯定是同床共枕被翻紅深蝶翻浪,白天還要和某個喂不飽的色魔同乘一輛馬車再經風雨。就是鐵打的人也熬不住這樣折騰呀!壯果,你竟然能熬到今天……,我烏展敬佩你!

而振人心中則完全不認為這是一點小事。他本來都想好的,和壯果同乘馬車進京城,即免了給別人當猴子一樣的看,又可以在回將軍府之前,先把果果弄得軟軟的柔柔的,等一進府就可以立馬直搗黃龍和果果翻雲覆雨一番。而他怎麼也沒想到,壯果竟然大著膽子,以京城老百姓正在等待他為由,把他從那個他精心佈置的愛的小巢中趕了出來!──啊!我怒!

話說蕭大將軍蕭小王爺怒火衝天的來到將軍府,正準備去馬車把那個十有八九在補眠的壯果給扛進房的時候,被已經等在將軍府多時的內宮太監給瞧到,忙從袖中掏出聖旨宣振人進宮覲見。把振人給氣的,這聖旨來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吧!

憋著一肚子的火,將軍服也沒換,就這樣隨內宮太監前往皇居面見當今聖上。

一路上,內宮太監不停的誇獎振人的功績,煩得振人恨不得把他扔到宮牆外頭去。快要到御花園的時候,只聽這個內宮太監還在不停的說:「……蕭將軍這次立了大功回來,皇上可是十分的高興。這不,連公主們都被皇上請出來參加今晚的接風宴了。當然,明兒個正式在金鑾大殿接見了將軍之後,還有和文武百官一起的慶功宴,那時,自然公主們也不好出席。呵呵,只好今晚上另開宴席好讓將軍與……,呵呵呵!將軍的面子可真大呀,連公主們都想與將軍一見,想必公主們是聽了將軍如何的如玉樹臨風,如……」

皺了皺眉頭,正皇這老狐狸到底想幹什麼?他該不會是想弄個公主給我,好監視我吧。嘖,真是會找麻煩!

凈水閣,皇上用來召見內臣與皇族人同歡的地方。

「啟稟皇上,蕭將軍殿外覲見。」

「宣。」

「蕭將軍請。」內宮太監一彎腰,讓振人入內覲見。

進得凈水閣,振人收斂表情,一整衣衫跪下,「臣蕭振人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禮,愛卿平身。來人,賜座。」

「謝皇上。」振人落座。

「不知陛下此次喚微臣進宮,所謂何事?」振人裝糊塗。

正皇未語先笑,「呵呵呵!蕭愛卿,朕讓你來,是想讓你先見一個人。如果你亦有此意,明日殿上便可宣封。呵呵呵!」

雖然正皇的一番話說的含糊不清,但振人依舊明白了正皇的意思。哼!老狐狸,以為給我個公主就可以籠絡我,想得倒挺美!倒是不知道他想把哪位公主塞給我。假裝沒聽懂正皇所言,振人問道:

「不知是哪位大人如此神秘……」

「我不是什麼大人,也許在蕭將軍眼中,本宮只是個小女孩也說不定。」隨着如珠玉落盤的聲音,從正皇身後的屏風內走出一位千嬌百媚身着七彩宮裝的年輕女子,觀年齡似乎二八二九之間正值風華最茂的時候。

「呵呵,你怎麼自己跑出來啦。蕭愛卿,這就是朕想給你引見的人,朕的女兒安平公主,今年恰好十七歲,性子頑皮……」正皇看來相當疼寵這個女兒。

安平公主打斷了正皇的介紹,自己對振人說道:「本宮名寧毓,久聞蕭將軍的大名,一直想與將軍一見,如今見了將軍,果然人傑是也。」說完,俏皮的笑了起來。

「微臣蕭振人見過[安平公主]。」振人面無表情的說道。

見蕭振人竟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安平公主不由感到自尊心受傷。自從那次相見以後,她就把一縷女兒情思繫到了這個年輕英俊的蕭王之子身上,如今時隔一年有餘,再看蕭振人不由為他更見成熟冷冽的氣質重新迷住。見蕭振人似乎對她沒有任何感覺,不禁想到:本宮就這麼沒有魅力嗎?還是他已經有了心上人呢?但是從未聽過呀……

安平公主把目光投向其父王正皇。

正皇見之,對她微微點頭,示意她安心。開口對振人說道:「蕭愛卿,你此次平定匈奴有功,朕正在愁要怎樣賞你,才可顯你功績。恰好此時,寧毓來見朕,說想見你一面。問她何故,朕才知道原來你曾救過朕的愛女。寧毓自從被你所救,雖不知你的真實身份,但從人言中知道救了自己的人大概就是蕭愛卿后,一直跟朕說想見爾一面。如今相見,呵呵!寧毓對你人品頗為滿意,如果蕭愛卿沒有既定的婚嫁,那麼朕想在明日大殿上,把朕的掌上明珠[安平公主]賜婚於你,不知蕭愛卿意下如何?」

聽出正皇語氣中存在着勢在必得的決心,振人知道自己將不得不作出人生中的一個重大抉擇。

清清嗓子,振人用極為清晰的語音說道:「稟聖上,能被聖上及公主看重,微臣自是極為榮幸。」

正皇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安平公主也略感羞澀的微微垂首。

「但微臣終身業已許於他人,此一生但求不做個負心之人。故此,只有虧對聖上及公主的厚愛了。」振人接着把話說完。

「大膽!」正皇一拍龍椅扶手怒喝道。好你個蕭振人,讓你做駙馬你竟然不要!竟敢當面拒絕朕的愛女!就是你父親蕭王也沒有這個膽子!

「孩兒請父皇息怒……。蕭將軍剛從戰場回來,難免身心疲乏,現在與蕭將軍談此事,也確是不妥。不如讓蕭將軍回府細思商量,再行回復不遲。父皇……」安平公主寧毓扯住正皇的衣袖像是乞求又像是撒嬌的說道。她不信這世上還有什麼女人可以和她相比,無論是地位還是容貌甚至才華。想蕭振人就算一時陷在情愛當中,不願背負負心人之名,但只要他回去后細細思量,自然會明白什麼才是對他最好的。

另外,自己從沒有聽過蕭振人有閨中密友之說,而且至今沒有婚嫁,想必對方不是民間女子就是青樓人氏。只要自己探聽到對方是誰,從女方那裏下手,相信對方只要聽到是堂堂公主下嫁蕭府的話,恐怕不用她做什麼,對方就會自動消失。賜婚之說不妨等到那時在提也不遲。

幾個彎彎之間,安平公主就已決定,在今晚的接風宴上,一定要讓蕭振人留下深刻印象。讓他知道自己不是深居內宮,什麼都不擅長的白痴女子。想蕭振人曾為雙科狀元,自然對伴侶的要求也會非常之高。

見正皇面色漸漸平靜,安平公主也不讓蕭振人有拒絕的機會,趁機對外喊道:「來人!擺宴!」

一場為時一個半時辰的接風宴,讓參加宴席的每個人都見識到安平公主的能歌善舞能詩善對能文能武。憑良心說,安平公主無論容貌還是才學確實足以傾倒一城男子,更別說她的至高地位皇室血脈了。但這些對於坐在宴席上一心想着回去后要怎麼料理他的果果的蕭振人來說,只有三個字──沒興趣!

當正皇終於宣佈晚宴結束的時候,振人盡量做到不失禮的快速離開了皇宮。但振人不知道的是,當他前腳離開,後腳正皇就命人宣蕭王深夜進宮覲見。

丟開正皇和蕭王之間的商議不談。

且說振人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回到了將軍府。

一進府,他就愣住了。果果到底在哪間房裏?這個將軍府他也是頭一次進來,根本就還沒弄清楚自己的房間應該在哪兒。偏偏當他準備找僕人詢問時,又被坐在客廳中翹著二郎腿晃來晃去一看就知道正無聊之極的烏展給逮到,一個勁兒的追問他:正皇這麼急着宣他進宮所謂何事。──烏展等到現在,就是為了問這個!

實在是懶得理他,但又被纏得沒辦法,知道不告訴這個好奇心無人能比的烏展些什麼,大概很有可能會被他纏到第二天早上也沒法進房找壯果。

「那老狐狸想賞一條小狐狸給我,被我拒絕了。」振人淡淡地說道。

「不會吧!!你就這樣當場決絕他了?沒被責上二十廷杖?……看不出來,正皇還挺大度的嘛。」烏展先驚訝后幸災樂禍的說道。

「為什麼不要呀?公主哎!換了誰也想不到這份殊榮哎!你竟然就這麼拒絕了……。唉,損失呀!……對了,是哪位公主?多大了?漂不漂亮?溫不溫柔?」

斜瞟了烏展滿是興味的臉一眼,振人提起嘴角:「趕明兒個,我乾脆上奏正皇,就說我們的烏展護國將軍為國為民鞠躬盡瘁,不惜荒廢兒女情懷時間,以至於至今還沒有成家立業。久聞安平公主貌美人賢,早已傾心不已。如若聖上允許,不妨讓公主下嫁與他,也算成就一段佳話。你覺得如何?」

「你讓我娶公主?!振人~~你怎麼可以這樣!人家還想繼續待在你身邊為你效勞,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把自己的忠實下屬推入火坑?!啊~~,人家好傷心……!人家要告訴果果,說你為了某個公主欺負我!嗚嗚嗚!」烏展掩面大哭。

「你給我閉嘴!不準告訴壯果這件事情!還有不準叫他果果!誰讓你這樣叫他了?那只有我能這樣叫!……不準再號!你要號給我回你的護國將軍府號去。別在這兒煩我!」

伸腳踢了一下入戲過深一時半會兒看來是回不來的烏展,終於忍不住吼道:「壯果在哪兒!」

一伸指節粗大的修長手指,烏展依舊掩著臉不清不楚地說道:「在馬車裏。」

「什麼?!……」

振人轉身就往停放馬車的後院行去。走之前丟下一句:「記得準備準備。計劃大約要提前了。」

「知道了……」遠遠的,烏展回答道。

打開馬車門,果不其然,壯果正甜甜的睡在那兒呢。看他睡得香的,連有人走到身前了也沒有一點警覺性。真是的,我有把他累成這樣嗎?

鑽進馬車廂內,順手帶上了車門。不管三七二十一,重重的壓上壯果的身子,──我看你還睡!

「嗚哇!」壯果被壓得一聲慘叫,從美夢中醒了過來。

「振人,你……」壯果試圖推開在自己身上使勁的揉來揉去的人。唔……好重!好痛!

「果果~~,你都不理我!我回來了,你也不出來迎接我。卻自己一個人躲在這裏睡大頭覺!我咬!」

「哇!好痛!」壯果完全不懂得這也是調情的一種,絲毫沒有情色成分的呼痛出聲。

「痛?痛才好!這樣你才會記住要時時刻刻想着我。聽着,自己把衣服脫了,自己選個地方讓我輕輕的咬一口,這樣的話,今晚上就讓你舒服得上天。如果你不聽話的話,哼哼哼!你看着辦吧!」振人對壯果耍無賴的說道。

「振人……,不要好不好?我真得很困,好像睡……,你今晚就讓我好好睡一覺好不好?」壯果求饒地說道。現在的他實在不適合任何的劇烈運動,一個月的縱慾生活讓他腰也酸來背也痛,最慘的就是那個……那個地方了。

「不好!」任性的振人一口回絕。隨即又軟下聲音勸誘道:「好果果,乖果果,你就答應我么!你今天都睡了一天了,哪,晚上就當陪陪我好不好?人家好寂寞哦……!果果~~」說完,就使出殺手!,抱住果果狂親。

輕輕的咬住果果的下唇往下拉,同時藉機把自己的舌頭伸進他的嘴裏。並不急着追纏那條丁香,而是時重時輕的添磨着他的上顎部,時而愛撫一下他的牙床。

被從嘴裏上顎處傳來的麻癢感覺弄得難受不已。果果拚命想把振人的舌推出口外,沒想到反而被他纏上。一陣瘋狂吸吮頓時就讓果果手軟腳軟,放鬆了抵制。

振人以追殺匈奴二千裏外的三倍進攻精神,專註的在果果身上攻城破陣,直把壯果攻的沒有絲毫招架之力,任由振人貪婪取索。

第二日,振人問明僕人,從馬車中抱出沉睡的壯果送到自己的房內安置好后,便與不知在府中什麼地方歇了一夜的烏展二人共同上朝覲見正皇。

此時,壯果在將軍房中、將軍的床上睡得正香。

此時,蕭王因為聽了老夫人話后,為了證實她所說的是事實,正趕往自己的兒子蕭振人的將軍府。

此時,匈奴單於呼韓邪正站在金鑾殿外等待宣召。

此時,安平公主親自移駕來到蕭府,準備打點蕭府上下。順便探聽蕭振人是否有情人一說。

此時,振人正在金鑾殿中接受文武百官的慶賀。同時正式向正皇提出,此次征戰所犧牲的六品將領以上的名單,其中也包括了振人的兄弟──蕭振宇、蕭振南。

39

突然,壯果被什麼給驚醒了。

外面怎麼這麼吵?出了什麼事了?這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睡在這裏?難道是振人把我給抱過來的嗎?想到也許給別人看見了自己被振人抱在懷裏,壯果羞臊的不敢出去見人。

「砰!」門被大力打開。

「誰?」壯果身着單衣擁被而起。當看清來人後,嚇得當場呆住,連行禮都忘記了。

「王爺……」

蕭王親眼目睹到壯果身披一件單衣,衣不蔽體的半躺半坐在原本應該是他的兒子蕭振人的床上。從那隨意裹在身上大敞的衣襟中,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腫脹通紅的乳頭,顯得是那麼淫猥。那紅印、那一看就知道是牙齒啃咬的痕迹,不用別人跟他解釋,他也明白這到底都代表了什麼。

氣的身子發抖,蕭王伸手指著壯果,語帶顫音地說道:「你,你這個賤奴!我蕭府的臉都給你丟光了!……來人!把他給我拖回去嚴加懲治!」

「是!」蕭王的貼身護衛應聲上前。

一個激靈,讓壯果醒悟過來。連忙尋找衣物,企圖遮身。可是除了他身上那件顯然是振人給他隨意裹在身上的單衣外,其他的衣物大概都放在了牆角的衣櫥內。

畏畏的,壯果帶着乞求的聲調哀求道:「王爺……,請稍等。讓……小的穿上衣褲,這就隨王爺回府……接受處置。」

像是根本沒聽到壯果的哀求,蕭王對護衛怒喝道:「還不快動手!難道你們要讓我親自動手抓這個賤人嗎!」

「是!」護衛衝上前來,動手要抓壯果。

緊緊裹着被子,壯果繼續哀求着,「求求您,王爺!讓我先穿上衣物。求求您了……」

「呸!你這個賤貨,也曉得穿衣物遮醜!那你怎麼不知道你做出的事又是怎樣無恥!給我動手,把他就這樣拖回去!」蕭王厲聲催道。

壯果無奈,只好坐在床上裹着棉被與前來抓他的護衛動手,他寧願死也不要就這樣被拖回去。

但他坐在床上出手對敵,很多招式就已經被限制住。加上他又要空出一隻手捂住遮身的棉被,只能用單手對敵,心中的驚慌和被人撞破的羞恥也讓他的出手招式越發凌亂。

而抓他的人既能做到蕭王的護衛,自然也不會是弱者,出手亦毫不留情。二打一,很快的,因長時間的性愛而疲累不堪的壯果就被制服,硬生生地被從床上拖了下來。

見壯果已被制住,蕭王一揮手,要護衛就這樣把他帶回府中。絲毫不理會壯果身上幾乎與赤裸無異的只披着一件單衣,打着赤腳,髮絲凌亂。為了怕他途中自殺,還特地捏開他的牙關,讓他無法咬舌自盡。

北方十一月的風,刮到人身上像被刀剮一樣的生疼。可是比起凜冽的寒風,比起在粗糙地面上因被拖行而劃破的雙腳,眾人射過來的鄙視目光更讓壯果心如刀絞。儘力地把身子縮小,妄想這樣也許可以讓別人看不見他身上裸露的肌膚和那明顯的歡愛痕迹。

就像是被遊街一樣,壯果就這樣活生生地被拖到了離將軍府約十裏外的蕭府。羞恥的眼淚早已浸濕他的臉頰。……振人少爺你在哪裏!

當蕭王回府時,才發現主屋大廳中竟然坐着當朝的安平公主,老夫人則在一邊打橫相陪。

命護衛把憔悴不堪的壯果隨手丟在大廳中央。蕭王上前向安平公主見禮。

「不知公主殿下前來,本王怠慢了。」

安平公主好奇的望望衣不蔽體蜷縮在地上的壯果,回過禮后,詢問蕭王:「這人是……」

「不勞公主動問。只是我府中一個賤奴而已。哼!不要臉的東西!」蕭王說完,一腳踹了過去。把壯果踹的在地上滾了三滾,口中也溢出血絲。

「呵呵,公主,這就是老身跟你提的,振人的那個跟隨。一個下賤的死奴才!」老夫人在一邊補充道。

「噢?就是他。我還以為是什麼天香國色呢……,原來是個……。唔……」公主還沒有發現這個奴才就是當初和振人救了自己的那個。本來,她就沒有用心去看過一個下人的面龐。記不得也是自然。

湊到老夫人面前,悄聲問到:「他怎麼被帶過來了?蕭將軍不知道么?」

老夫人也低聲回答道:「公主願嫁給我孫振人,那是看得起咱們蕭府。昨夜我兒從皇宮歸來,告訴老身此事,老身不由為那不懂事的糟孫感到汗顏。為了不給公主下嫁我蕭府增添麻煩,便告知我兒這個奴才和振人之間的苟且之事,命我兒今晨在振人去早朝後,到將軍府把這個壞我門風的賤奴給帶了回來,準備處置。」

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原來如此!如果老夫人和蕭王不介意的話,可不可以把這個人交給本宮處理?」被振人拒絕而受傷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就這樣放過這個貌不驚人的男子,她要讓他也嘗嘗傷心絕望的滋味。

「聽憑公主吩咐。」

「多謝老夫人。」安平公主移起蓮足向壯果走去。在他身邊三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仔細觀察了這個蕭壯果后,更加覺得對方沒有絲毫起眼之處,倒不知道他是怎樣能讓蕭振人為他拒絕貴為公主的自己的了。

「你就是蕭壯果?你可知道本宮是誰?」

壯果牙關被捏開,自然無法答話。但安平公主也沒有聽他答案的意思。接着說道:「大概振人還沒有跟你提起,當今聖上把他的掌上明珠——也就是我,安平公主,賜婚於他的事吧。嗯,他也沒有必要和你這個奴才交待這種大事。本宮昨夜在皇宮見他時,曾希望他能在婚前把身邊不三不四的人清理乾淨。他,也答應了。……只不過,你的存在讓他十分困擾。」

見壯果露出不信之色,安平公主心想,你想跟我斗,那還差得遠呢!不怕你不死心。

「昨夜本宮曾聽振人跟我提起你,說你跟了他多年,是他身邊最忠心的一條狗。就連他在戰場上的需求,也被你解決了。因為有了你,他才有了適當的發泄渠道。不管他做什麼,你也不會反抗。當時本宮還不相信,怎麼世上有這麼自甘下賤的人!但見了你后,本宮也不得不信。」

頓了一頓,見壯果低下頭來,勝券在握的說出:「你可知道,你的主子已經把你交給我處置了?」

壯果睜大眼睛,心中大喊:不會的!不會的!振人不會這樣做的!充滿不信的,吃力的抬起頭來看向安平公主。

壯果拚命的告訴自己不要相信對方所說的話,但同時也在心中的某一處認同了對方的言語。的確,自己一個粗壯的大男人,都已經二十四五了,被少爺也玩弄了將近五年,就算振人真的對他有感情,也應該感到膩味了才是。而如今,正皇要把公主賜婚於他,他又怎麼會為他一個小小的跟隨,去拒絕素有美貌聰慧之稱的安平公主殿下。

「所以,你現在才會在這兒!你以為什麼事都會那麼湊巧,剛好在振人去早朝的時候,蕭王把你抓了回來?你又是為什麼會被振人單獨留下,而不像以前一樣帶你去午門外守候他?這些無非是振人要給蕭王抓你回府的機會而已!你一個大男人,你以為他會寵你多久?在戰場上,那是沒有辦法。因為沒有女人可以被他帶進軍營。所以便拿你來消遣。但是,現在戰爭結束了,他也要和本宮結為夫妻,你的存在也就變得相當討厭了。說句實在話,你的主子,已經對你厭煩了!」

厭煩了?怎麼會!昨晚上振人還是那麼熱情……,他怎麼會對自己厭煩?但是,他今晨為什麼沒有叫醒自己,讓自己隨侍身側?他不是說不會離開自己一步的嗎?難道少爺一直都是在耍弄我?不,不會的……。但他這一個月為什麼每天都要自己,也不管他的身體狀況?他是想要拋棄自己,才會作最後的纏綿的嗎?為什麼一切都是那麼巧?為什麼?

振人,你在哪裏……?

「公主殿下說得不錯!當初振人也和老身提過,蕭王妃的位子要讓配得上它的人坐。而安平公主無疑是最佳人選。至於這個賤奴,振人說過只是和他玩玩而已,畢竟他不會生個孩子出來,與將來的蕭王妃爭寵。處理起來也簡單。當時振人不肯把他交給老身處理,想必是還沒有玩夠。而如今既然振人說把此奴交給公主處置,想必已是玩膩!治遠,你看要怎麼處置,才不會髒了公主的手,又可以斷根。老身可不想振人和公主的大喜之日,還有這個賤狗跑出來搗亂!」老夫人冰冷冷的吩咐蕭王。

「啊,孩兒省得。公主請安心,本王一定不會委屈了公主。自然會把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料理乾淨,不會留下後患!」說完,蕭王轉頭對外面的護衛喊道:「來人呀!給我把這個賤貨的琵琶骨捏碎、廢掉他的功夫,扔進水牢,容后處置!」

對了,我都忘了,少爺曾經和老夫人說的話了。他那時候說什麼來着……?

……如果把他打壞了,你們到哪兒再給我找一個這麼忠心這麼耐我折騰又不會到處亂嚼舌根的家僕?——家僕?原來對少爺來說,我只不過是個僕人而已。

……王妃的位置我不會讓不配坐它的人坐。至於收房嘛,我有壯果幫我泄火,就不用再多此一舉了。而且他還不會生出個孩子來,跟將來的王妃的孩子搶權勢!]——哈哈!為什麼?為什麼我把少爺曾經說過的話都忘了?他不是早就說得很清楚了嗎!我竟然,我竟然還會傻到認為少爺是真心喜歡自己的!

想到這一年多,自己是怎樣在少爺的身子下婉轉求歡,怎樣像個女人一樣抱着少爺大開雙腳、不知羞恥的高喊出聲……。天呀!我怎麼會這麼下賤!?不!不是的!不!不是的!那不是我……

壯果忘記了這是蕭府的大廳,忘記了身邊還有人虎視眈眈的準備處置他,閉上眼睛嗚咽出聲……

「哼!還真是夠狠的!把他打成這樣還不夠,還想完完全全的廢掉他嗎!漢人的心可真比咱們這些野蠻人還要毒辣!」聲落,有人推門進入大廳。

「你是誰?竟敢光天化日闖我蕭府!來人哪,給我拿下!」蕭王大怒。

「你是在叫你的那幫護衛嗎?如果是他們的話,現在正在睡覺,恐怕沒工夫理你!」諷刺了蕭王以後,來人來到壯果的身邊,托起他的身子,嘆道:

「你現在知道蕭振人那傢伙是怎麼對你的了吧。唉!如果不是我派人暗中跟着你的話,我也無法及時得到消息前來救你。不要再多想了,隨我會漠北吧。那裏才是你自由生存的地方,在那裏,也沒有人會這樣恣意的侮辱你。做哥哥的會保護好你的。壯果!」

抱起萎縮成一團只知流淚的壯果,來人對蕭王及在場所有人說道:「蕭治遠,你不妨轉告蕭振人,就說他這樣冷血心腸對待我的兄弟,我呼韓邪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如果他有種,就讓他再來漠北試試看!哼!」

蕭王氣得當場就要動手,被安平公主拉住衣袖。只聽安平公主低聲說道:「蕭王爺,讓他們走。」

雖不明公主之意,但也不得不遵。眼睜睜的看着呼韓邪懷抱壯果大搖大擺的離去。

待呼韓邪走後,安平公主方解釋道:「這樣最好。這樣的話,只要我們不說,誰也不會知道壯果去了哪裏。也省得弄髒蕭王爺的手。您說是不是?」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衝冠一怒為藍顏(下)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衝冠一怒為藍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