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手銬的鑰匙呢?那個可不是玩具,是特別訂製的純鋼造警用手銬,不是可以容易拿到手的東西,你把鑰匙拿去哪裏了?」

魏師孟的聲音一點遮掩也沒有,就算四周的客人各自聊著各自的話題所以有點吵雜,還是很難遮蓋他的質問。被其它客人聽到了那就罷了,可是如果被店長聽見……

「請您小聲一點……」

「自己做賊還怕人知道嗎?沒想到你手腳那麼不幹凈,你還偷了什麼東西走?」

他忽然鬆開了手。

「去把我要吃的東西拿來,在我吃完以前把偷走的東西全交出來。」

理所當然的下命令,他一放開方蘭臣就連一眼也懶得看,方蘭臣連忙捉著餐單退開,他狼狽的臉色讓店長一等他回櫃枱就溫柔地問:「怎麼了?吵架了嗎?」

方蘭臣不知道店長是怎麼看待自己和那個男人的關係,不過肯定他的想法和現實差距甚大,方蘭臣搖著頭。

「這是他的點餐……店長,我有點不舒服,可不可以讓我……讓我提早下班?」

在忙碌的周末夜晚突然請假根本是找麻煩的行為,垂著頭的方蘭臣看不見店長的表情,不過一陣子的沉默之後,還是聽得清楚他溫和的聲音彷彿安慰似地說:「既然不舒服,那就快去休息吧。」

一回到房間方蘭臣就倒進床里,把手腳縮在一起以後埋住頭,就像怕鬼的小孩一樣將自己藏在被子裏。

不過沒料到才沒幾分鐘,鬼就來了。

「你躲在這種骯髒地方幹什麼?不要讓我浪費時間,鑰匙呢?」

聽到聲音方蘭臣一愕,拉開棉被探出頭來,看到站在門口的人他倏地坐起身來,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個男人──他是怎麼進來的?自己明明把門鎖得好好的!店長呢?為什麼讓他上樓?

冰冷的聲音冰冷的面孔,正因為他實在長得好看,那種恐怖的氣氛才更讓人不寒而慄。隔了那麼久他終於出現,卻連一句『你為什麼突然走了?』或是『你的身體還好吧?』之類的問話都沒有,雖然想要被他關心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那麼冷漠的樣子也太無情了吧?

那種突然冒出來威嚇的樣子根本就是恐怖片的情節!方蘭臣連說話也顫抖著。

「你不能……不能上來這裏……」

「為什麼我不能上來?憑你也想命令我嗎?鑰匙呢?你藏到哪裏去了?拿出來啊!」

他說着邁步走了過來,他高大的身軀一旦靠近,方蘭臣好象連空氣都要被他奪去般感到難以呼吸。心慌之下方蘭臣指尖觸摸到東西就捉著丟出去。

被東西砸到手臂,男人明顯地呆了一下,他慢慢地彎下腰去撿那東西,那是方蘭臣放在床頭緊急狀況時使用的救災物品。

他冷冷地看着手上的東西,一抬頭,那表情讓方蘭臣立刻想逃,可是卻無路可逃──

「你算什麼東西!?只是一個小小的服務生竟然敢拿東西丟我!你以為你是誰啊?啊?瞧不起人也該有個限度吧!?」

他衝上來一伸手就準確地抓住方蘭臣的下巴,方蘭臣嚇得閉上眼睛,緊接着劇烈的疼痛擊上了他的臉頰,男人用那東西反覆揮打着方蘭臣的臉,一下子方蘭臣的嘴裏就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男人一鬆手,方蘭臣倒進了床里,男人跟着欺了上來。

臉被壓在枕頭裏,感覺腰部被抬了起來,褲子被扯下的時候方蘭臣不禁發出微妙的呻吟,預期會降臨的粗暴對待讓方蘭臣不禁喘息,既想逃開可是又不禁顫抖。

然而探進來的卻不是預期中的東西。

那不是男人的手指或是性器之類的東西,而是冷硬的觸感,那種無機質的觸感讓方蘭臣既驚慌又疑惑,直到聽到男人陰冷的嘲弄才知道他將剛剛那揮打着自己的東西打開開關放進了自己身體里。

「真有趣,你變成螢火蟲了呢!這裏發着光呢,可惜你自己看不到,我應該帶相機來拍的,這種照片一定很好看!」

「不要……」

強烈的羞恥感讓方蘭臣身體綳得更緊,男人將那塑膠製品強硬地埋了進去,方蘭臣痛得幾乎痙攣,把柱狀的握柄全部插進去以後,他開始抓着發光的突出處抽動起來。一瞬間方蘭臣哽住了氣幾乎窒息。

「啊……啊……好痛……好痛啊……!」

男人對於哀痛的求饒完全聽若罔聞。

「你不就喜歡這種東西嗎?把這種東西放在床上是因為每天晚上都自己在用吧?你在這個骯髒地方幹了多少次下流事情了啊?年紀輕輕的一定每天都很愉快吧?」

「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

「你這隻螢火蟲的光還會一閃一閃的呢?裏面一定很舒服吧?能不能閃快一點啊?」

「啊啊……痛……啊……」

在劇痛的侵襲下一個奇異的念頭躍上了方蘭臣意識底層。這個男人一定是被專門安排好來處罰我的,他恨我、討厭我、以凌辱我為樂……他是惡魔、是鬼,完全不管我的死活,對,一定是這樣……

可是,方蘭臣在深感恐懼的同時卻一點反抗的意念都沒有。在不斷被搖動之下,忽然一個東西從他衣襟里掉了出來。

那東西鏈著細細的皮繩,光微微一閃落在了床上。身後的男人突然停下了動作。

他伸手抓住那東西強硬地扯過去,東西掛在方蘭臣脖子上,方蘭臣被扯得昂起了脖子,發出哀叫。男人的力量太大,一瞬間皮繩綳斷,方蘭臣又摔回了床上。

「你幹嘛把它做成項鏈掛在身上?」

魏師孟愕然地看着手上的小片鑰匙,聽到他的質問,方蘭臣抓住枕頭的手指不住地顫動着。

「雖然是值錢的東西,可是光有鑰匙也沒有用,而且這種東西又不好看,你掛在身上幹什麼?」

臉埋在枕頭裏的嬌小身影除了顫抖以外毫無反應,魏師孟不耐地打了一下他的臀肉。

「回答我啊!」

「嗚……」

方蘭臣除了悶聲哭泣以外一個字也說不出口,魏師孟皺起了眉頭,把鑰匙安好地收回口袋,這才有多餘心思去覺得衣衫凌亂的少年似乎有點可憐。

「如果你好好把鑰匙還給我不就好了嗎?誰叫你要偷走我的東西?是你自己犯了錯還有什麼好哭的?我還以為你是個誠實的小孩,等着你說不定是不小心帶走,總是會還回來,你讓我等了多久你知不知道?不來找我就算了,竟然還敢躲我……」

他的言語只是讓方蘭臣哭泣得更厲害。

「會痛是不是?知道痛以後就不要惹我生氣了。」

他輕輕地撫摸著因為銜著器物而發紅的外圍,他手指的撫弄讓那緊窒的地方往內縮了一下。彷彿覺得有趣他試着將手指沿着柱筒插了進去。

「啊啊……」

「舒不舒服?雖然痛,可是很舒服吧?你這裏真小,我沒有插過這麼小的洞,剛開始很緊,不過非常有彈性呢!」

彷彿為了印證自己的話,完全無視於不成比例的容積,他又伸進去兩根手指,那魯莽的行為讓趴着的人陡然扭動了起來。

想要甩開那疼痛的侵入,方蘭臣發出低低的哭訴呻吟扭動着腰,可是任憑樂趣擺弄的人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伸進去的手指摸到了開關,他沒有思索就推動了擎鍵,那微妙的動作讓被撐到極限的處所強烈地收縮了起來。

「嗚……」

「老是在哭,到底有什麼好哭的?馬上就讓你不哭了。」

「啊啊——」

握著柱簡的手指突然地將那東西拔了出去,方蘭臣的腰跳動了起來隨即搖晃着要躲開,魏師孟立刻抓進他腰側,殘忍的物體被抽出去后,取而代之的是強韌的熱物……

慢慢穿好衣物,方蘭臣說:「……你等一下,我去端上來……」

忍住崩散般的疼痛下樓去面對店長的時候,方蘭臣只有垂著頭逃避地將食物料理好,然後用着愚蠢的理由當借口:「因為客人想吃……」

如果明天店長就把自己開除那也不是稀罕的事情。

把店裏的食物端到男人面前,男人還挑剔似地說:「在這麼髒的地方我怎麼吃的下去。」不過他還是從容地拿着刀叉用餐。他那優雅的吃相讓方蘭臣覺得小小的房間好象變成五星級大飯店的高級餐廳,方蘭臣不由自主看得出神。

「你為什麼要拿走那隻鑰匙?」

男人擦乾淨嘴角后突然問。

站在一旁的方蘭臣愣了一下,手指微微地發抖了。

「你是要報復我嗎?」

男人陰冷的視線望過來,沒料到他會往這個方向猜測,方蘭臣一愣,慌亂地搖著頭又垂下了頭。

「不是的,我沒有,只是……只是不小心就帶回來了。」

「如果是不小心帶回來的為什麼不拿來還?幹嘛還要小心的掛在脖子上?」

即使垂著頭,方蘭臣也感受得到他審視而來的冰冷視線,他突然伸手撫摸方蘭臣的臉。

「奸可憐,都被打得腫起來了呢!」

那憐愛似的手指讓方蘭臣再度顫抖了起來。

剛剛才被欺凌過的身體彷彿自動記憶起那火熱的暴行,男人的手指游移到因為咬破了口內而沾上紅色的嘴唇上,方蘭臣微微顫動的嘴唇被一碰觸,就不受控制地輕輕張開了。

男人的指尖輕輕拭著血跡,方蘭臣顫抖得更厲害,本來就因為疼痛而辛苦站立的腳好象隨時會跌倒,他卻突然收回了手。

頓時方蘭臣心裏湧上一種不可名狀的悲傷感,好象既遺憾又因為那遺憾而感到羞愧不堪。

收回手的人卻不是為了輕易放過方蘭臣。他長長的手指好象在彈奏樂器—樣,優美而巧妙地解開了頸子上的領帶,接着就像表演似的流暢地解開自己襯衫的鈕扣。

方蘭臣獃獃看着他的舉動,完全無法理解他在幹什麼。隨着一顆顆鈕扣打開,他那和俊美容貌相稱的英偉肉體顯露了出來,那是成年男性鍛鏈過的合宜身材。

除了那一夜看見他穿着浴袍的樣子以外,方蘭臣沒看過他任何一絲『服裝不整』的樣子,就算他強硬貫穿自己身體的過程中,也連一顆鈕扣都沒有打開過,他那種毫無溫情的行為方蘭臣沒有置喙的餘地,不過每次被他粗暴對待,都可以領受到他優越的體態。

他解開全部扣子后注視着方蘭臣的臉,他捉住方蘭臣的手緩緩地拉了過來。

彷彿被催眠一樣,方蘭臣無抵抗地讓他將自己的手心按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一碰觸到那溫熱堅韌的肌膚,方蘭臣立即吐出了難以忍受似的嬌細低嘆。

「啊……」

聽到自己嘴裏發出的聲音方蘭臣一呆,剎時漲紅了臉想要收回手。

那壓在他手背上的大手卻不讓他得逞。男人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又狡詐的笑容。

「……你該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

「因為被我上過就愛上我了嗎?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啊?所以你才偷走了鑰匙,那是當然的,因為你愛我啊!你把那種東西當成寶物一樣掛在身上對不對?」

他愈說愈高興的樣子。

「還騙我說什麼你喜歡的人不是我,真是可愛,你早說你暗戀我不就好了嗎?」

他終於放開方蘭臣的手,就像甩開不要的東西一樣。他站起身來很快地又穿好了衣服。

「既然你愛我,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穿好衣服以後又將視線投回方蘭臣身上,呆然地站立着的方蘭臣一接觸到他的目光,肩膀抖了一下,不禁垂下頭。

魏師孟上下地打量着他,好象在觀察什麼稀奇的東西一樣。

「你身高多少?這麼矮,才只有一六五吧?」

也不管方蘭臣有沒有回答,他又說:「你老是穿咖啡店的制服,雖然黑色是很好的顏色,不過老是穿同一種顏色就很乏味了,你的頭髮多久沒剪了?雖然是很整齊,可是你長得這麼丑,留這種髮型看起來就更像書獃子了。」

他突然伸手撩動方蘭臣耳邊的頭髮,方蘭臣顫動了一下,將頭埋得更低了。

「你幾公斤?看起來就是營養不良的樣子,像你這種樣子就算再好的衣服穿起來也不好看,又矮又瘦,到底有沒有好好在吃東西?你是高中二年級吧?平常都不做運動的嗎?怎麼一點肌肉都沒有?」

他捉著方蘭臣的手臂握了一下,那力道讓方蘭臣瞬間繃緊了身體。方蘭臣不知道他究竟作何打算,可是那種不客氣的行為就像在被看穿心思的方蘭臣臉上打了一巴掌一樣,讓方蘭臣羞愧難當。

垂著頭的方蘭臣羞恥得眼角都紅了,可是魏師孟好象覺得看得不夠仔細一樣,還繞到他身後看。

「你到底還會不會長啊?如果到三十歲都還這麼矮就太可憐了吧?像你這種小鬼反正也沒有女人會喜歡,不過就算當同性戀也不及格,抱起來都是骨頭一點意思也沒有,那裏又小得可憐,你說有誰會喜歡上像你這種人啊?」

他繞行的腳步在方蘭臣面前忽然停住。

「你說啊,我說的對不對?」

大聲的質問讓方蘭臣嚇了一跳抬頭,看到他的臉又慌張地垂下頭,很明顯一面倒的不只是心,還有氣勢,方蘭臣就像應聲蟲一樣,笨拙地答著:「對……」

對於他的慌亂,魏師孟輕易地將之歸類為『戀愛的緊張』,他極有魅力地愉快微笑着。

「原來你喜歡我,難怪被我一插就興奮得要命,你是不是因為害羞所以才不好意思來找我?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我的?一定是對我一見鍾情吧?」

他自鳴得意地數落着,低垂著頭的方蘭臣只能乖乖聽話就像在罰站一樣,他不住地在方蘭臣四周環繞,突然心血來潮還拉起他的手來看。方蘭臣僵硬的手指好象要痙攣般的被他強硬攤開,輕輕地撫摸着他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指甲以後,魏師孟又放開了。

「既然你這麼喜歡我那就沒辦法了!」

魏師孟像是品管員一樣終於檢查完畢,滿意地站在他前面下達指令。

「你跟我來吧!」

看着猶如君王般驕傲地轉身離開的男人,方蘭臣呆了一下,然後連忙慌張地跟上去。

……往後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方蘭臣都要為了自己此刻追上去的腳步而哭泣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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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格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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