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我知道。」她的顧慮他不是沒想到,「不過你別擔心,知道阿司的出事的人沒幾個,所以你儘管放心。」

「嗯。」她這才鬆口氣。

「別擔心了,我們現在就送你去白家陽的住處。」

只要是拼過酒的男人,都知道酒喝多了,不是發酒瘋,就是睡死了,而他則是吐到無力,為了等着重要的人物到來,他癱在客廳的沙發上等待,連大門都不關了。

就在他等得快睡著了,葉以雅終於出現了,他極困的抹了一把臉,從沙發上站起身,伸個懶腰,並對葉以雅說着:「阿司人在樓上左邊第一間房裏睡覺,他醉死了,這杯水你拿着,還有他的早餐也端上去,等他醒來,再帶他離開我家。」

葉以雅一陣錯愕,這跟夏僯說的不一樣,她想回頭問夏僯時,他已經駛車離開了。

「還杵在這做什麼?還不趕快上去。」真是的,浪費他睡覺的時間,他可從不曾讓琳琳單獨在床上度過。

「阿司他……」

白家陽翻了翻白眼,夏僯這個人肯定又在胡說八道了,「放心,阿司只是醉死了,他人好的很,一點傷都沒有,不過他的心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葉以雅的臉閃過一絲羞澀。

「你這個女人真厲害,阿司從不喝悶酒的,你卻讓他喝了一整晚,而且一個字都沒開口。」白家陽對她又是敬佩又是不諒解。

葉以雅聽了,臉一陣青一陣白,畏怯的迴避他責備的目光。

「好了,我要睡覺了。」在走回房間時,他順道把大門給關上,並催促着一動也不動的葉以雅,「快上樓,然後把阿司叫醒,否則我會把醉死的阿司丟到外頭去。」

葉以雅被他突來的惡言惡語嚇到,馬上拿起放在客桌上的水跟端著早餐走上樓。

就在她走進房裏,東司彥正緩慢的翻身坐在床上,撫揉頭疼欲裂的額際,而她正好把手上的水遞上去。

東司彥頭也不抬,取之飲盡,在嘗到是檸檬汁,眉間頓時紓解開來,隨後開口罵道:「白家陽,你不想活了嗎?」

對於好友,他極少連名帶姓的叫,除非真的惹怒他了。

該死!酒里到底放了什麼東西,要不是為了生意上的名譽,他不會喝了一個晚上的酒。

葉以雅又把早餐給端上,卻招惹他的惡言惡語,讓她生畏,她從不曾見他這個樣子。

「白家陽,把早餐拿開,我不吃那種東西。」宿醉已經讓他很難受了,白家陽還準備那種噁心的西式早餐,存心想讓他反胃。

「阿司,你還好嗎?」見他捂住嘴,把臉偏向一旁,她連忙早餐擱至一旁,主動上前,替他揉着額際。

細嫩的小手是他所熟悉的,東司彥倏然抬頭,愕見葉以雅就站在他面前,「你怎麼會在這裏?」話一出口,他立即明白整件事都是安排好了,初次在她面前咒罵出聲。

「是學長跟我說的。」

「他跟你說什麼?」他看着她。

「他說你出事了。」

「那白家陽又對你說了什麼?」他對白家陽了解的很,絕對會加油添醋的。

「白先生只是說你喝醉了。」她隱藏其中的一部分。

他知道事情不會只是這樣,但他也不追問,「感冒全好了嗎?」

「嗯。」

「吃早餐了嗎?」他一向關心她的一切,就算冷戰期間,他對她做出不甚溫柔的性愛索求,但在過程中,他仍是在意她的感受,讓她由抗拒到接受。

「還沒有。」

聞言,東司彥從托盤裏撕來一小塊麵包,湊到她嘴裏,要她吃下,再拿起刀叉,手一伸,將熱狗湊到她面前。

葉以雅想拒絕,一張口,熱狗馬上送進她嘴裏,還未吞下,見他將腦筋動到總匯三明治。

她連忙開口:「這是你的早餐。」

「我吃不慣這種早餐。」早餐必須是中式或日式,否則他不會去碰。

「我可以回去再吃……」她還未說完,總匯三明治已經來到她眼前了。

「不吃也是倒掉,浪費,你就當替我做善事,吃完它吧。」

她想回拒,但他的表情真的會把它給丟掉,於是她接過他手上的三明治,嚅嚅的說:「我可以自己吃。」

東司彥滿意的將托盤推到她身旁,見着她張了又合的小嘴,咬着麵包,他突然聯想到凸眼金魚,不自覺地輕笑出聲。

葉以雅停止吃東西,不解的看着他,不懂他在笑什麼。

「快吃,吃完我有話要對你說。」

待她吃完,他定定的看着她,嘴角微揚,「你在擔心我,是嗎?」

葉以雅垂頭,一臉喪氣。

「你還是和小時候一樣,一點都沒變。」他勾來她的下顎,感性的問著:「明明就很在意我,為什麼還要把我往外推?」

「我、我沒有……」她被他瞧得非常不自在,駝鳥心態,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他用精明的眸光深深的凝住她,再問一次:「真的沒有?」

這次她連回答的勇氣都沒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跟五年前一樣,明明就捨不得我去日本,還堅持要來給我送機,在我入關之前還跑來對我說那些話,活像個棄婦一樣。」

「你還記得?」她有氣無力的說着。

「我本來已經忘記了。」見她一臉失望,東司彥又補充說道:「但是我又想起來了。」

她一臉疑惑。

他拉過她的人,讓她坐在他的懷中,回憶著五年前那一幕,「當時剛好是飛機升降,有點吵,我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你想傳達的是什麼。」

「你真的知道嗎?」她才不相信,但也極為惱怒,為什麼在緊要關頭,飛機的升降是選在那個時刻,噪音大的把她的聲音都壓過去了。

他輕拍她的頭頂,一字一句緩緩道出,「你要我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到了日本,想做什麼就去做,別理會我父親那頑固的死念頭。」

沒錯,她是這樣對他喊過,她就是看不過去東父老是強迫東司彥做他不喜歡做的事,難怪他的笑容一直很勉強,就算她想逗他笑,也很難。

「你還說我是個可造之材,一定能成功的,你會等我回來。」當時實在太吵了,他只能聽到這裏,最後一句他是真的沒聽到,但如果他猜得沒錯,那是三個字。

「阿司,我……」

「你愛我,對不對?」他打斷她的話,「你從小就愛着我。」

針對這一點,他絕對是肯定的,原來她愛他這麼久,他卻一點兒點沒察覺,總以為她只是年紀小,愛黏着他罷了。

她看着他,嘴一扁,像是受到了什麼委屈,眼淚就這樣掉下來了,「可是你不愛我……」

他輕嘆,將她擁入懷裏,呵護的安慰著:「不愛你就不會娶你。」

「可是你又不是真心娶我的。」她一直認定他是被逼的。

東司彥頓時啞口無言,沒辦法反駁她的話,但一想到她要嫁給別的男人,他是憤怒的,甚至想馬上回台灣,衝到她面前,狠狠的罵她一頓。

「你真的不愛我嗎?」她淚眼汪汪的看着他。

「我有說我不愛你嗎?」他反問她。

她擦掉眼淚,哽咽的說道:「你是沒說,但也從未說過,我怎麼會知道。」

能嫁給他,是她最開心的事,但以沖喜的藉口,讓他沒有理由拒絕來迎娶她,她想他一定會生氣的,這種強迫中獎的方式,沒有人願意接受的。

「所以你就胡思亂想?」他終於明白她是在鑽牛角尖。

「我沒有!」她垂頭,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堅持自己才不是胡思亂想,這是有憑有據的。

東司彥嘆了口氣,再次拍了拍她愛胡思亂想的小腦袋瓜,在她抬頭時,一記疼愛的輕吻落在她的額際,「我們回家吧!」

他不是一個會把愛掛在嘴邊的男人,所以那三個字,依然沒說出口,可是他對葉以雅開口提了另一件事,「後天我們回你家。」

「回家?」她偏著頭,疑惑著。

「學校的暑期快開始了,我們回你家住一陣子,再去蜜月旅行。」該做的事,他一樣也不會少,就像新婚當天一樣。

兩老活了這麼久,從沒這麼困窘過,葉氏夫婦正襟危坐的對着東司彥,在事情被揭穿時,他們本來要出國避難的,卻晚了一步,東司彥已經找上門了。

「阿司,今天來有什麼事嗎?生意上不忙嗎?」葉父訕訕的笑着。

「不忙,已經步上軌道了。」東司彥淡淡的說着,嘴角掛着微笑。

「那……那要留下來吃飯嗎?」葉父實在找不到話題,只好胡亂找個話題來充數。

「我跟小雅今晚要住在這。」

葉母一僵,脫口而出:「什麼?你們要住在這?」

東司彥眉眼輕挑,他相信葉氏夫婦不會拒絕,也不敢,「小雅放暑假了,我想帶她回家住一陣子。」

葉母本想開口拒絕,但被葉父給阻止了,或許是心虛,葉父好聲好氣的問,「那你們要住多久?」

東司彥笑着看了小雅一眼,然後說道:「小雅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這是她的家。」

「那你呢?」葉父湊近問,像是要確定一件很重要的事。

東司彥只是輕笑,不回應,看在葉母的眼底實為緊張,於是他站起身,對葉母說着:「媽,我累了,有事待會再說,我想回房休息一下。」

葉母愣了一下,才回過神,「喔,好,那你趕快去休息。」待東司彥離開客廳,葉母又對女兒追着問:「阿司他……你們……」最後,葉母還是問不下去。

「媽,我也要去休息了。」葉以雅也站起身,藉口想回房,她不敢對父母說東司彥來此的目的只是為了製造他們的緊張而已,別無意圖。

「喔……累了就去休息吧。」葉母雖然擔心這兩個人的婚姻,卻無能為力,只能祈禱了。

害怕父母看出端倪,葉以雅屏著氣息,故作鎮定的走回房裏,直到她把房門給關上,她才大力的鬆了口氣,原來說謊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她放掉緊繃的神經,背後突來一股壓力貼了上來,她失聲尖叫,隨後她的小嘴被捂住,熟悉的氣味被她吸了進去。

「是我。」東司彥湊近她小巧的耳垂,以低沉撩人的嗓音輕道,剛才她那一聲尖叫恐怕已經引起葉氏夫婦的注意了。

「你做什麼啦!」她真的被他嚇著了。

「你有照我的話去說嗎?」東司彥不費力的捉住她不安分的雙手,健壯的身軀貼緊嬌小的她。

「我……我不敢。」她怎麼敢對養育她長大的父母發飆嘛!

他也料到她不敢,所以他又想了一個辦法,「沒關係,只要你現在要配合我就好。」

「你想做什麼?」與他相處這麼多天,看似沉穩的他,其實骨子裏是很陰險的,不知道他又要使出什麼招式,讓父母為她緊張了。

「現在無論我對你做出什麼事,盡量忍着,別出聲,嗯?」

「可是……」她不想答應,但以他的行事處風,怎麼可能讓她說不,「那你至少要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麼?」

「做愛。」他簡扼明了的說。

「什麼?」她錯愕的想轉身,卻因為被壓制在門上,只能回過頭,卻看見他正解開褲頭,她羞紅了滿臉,「等一下,你不能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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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十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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