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龜縣慘敗(2)

019龜縣慘敗(2)

義軍慘敗,六千兵馬所剩無幾,早有探馬把這個不幸的消息報告五馬山總部。馬擴大驚失色,在廟宇里來回走着,到左邊是十一步,到右邊也是十一步。不知走了多少個來回,馬擴心裏依然只有廟宇從左邊到右邊的步數,別的想法沒有。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金兵要不了半天的時間就會趕到這裏,山上雖有數萬人馬,可一部分是些老弱殘兵,一部分是義軍的家屬,怎麼是武裝到牙齒的金兵的對手。「馬大人,廟宇的寬度估准沒有?」曹安進來,滿臉笑容,全然沒有把馬擴的痛處當作痛處。馬擴聽了,回頭看了一眼,他連生氣的心思都沒了,一**坐到椅子上,唉聲嘆氣。

「急,是不能解決問題的。等趙大人回來,我們再一起商議商議。」「還等他回來商量,我們早被金兵剁成了肉醬。」「那現在議一議?」「怎麼個議法,山上就這麼幾個人。」「馬大人,你想想,中原一帶,是幾千萬人口,這太行山一帶,早被金兵蹂躪,只要我們動起來,就有源源不斷的人前來投奔。」馬擴嘆了聲氣,說:「可遠水解不了近渴,金兵就要殺來了。」

「馬大人,實話告訴你,我是從應天府趕來的,新皇上已經在那裏樹起了抗金的大旗。我就是奉皇上之命,來聯絡各地的抗金義軍的。」曹安說這個意思時,很矛盾,可又不得不這麼說。果然,馬擴聽了,眼睛一亮,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一把揪住他說:「什麼新皇上,你說個明白!」「哈哈哈。」曹安大笑幾聲,「馬大人,你這是幹什麼?」馬擴知道自己失禮,忙鬆開手。

馬擴一字一頓地回答:「康王趙構。」「趙構?」馬擴努力地回憶這個名字,看記憶里有沒有。「康王趙構,欽宗皇上的第九個兒子。」曹安提醒道。「康王?他不是出使大金國,被金兵扣留了嗎?」馬擴終於想起了這個人,一個單瘦的年輕人。

見馬擴有了印象,曹安接着解釋說:「康王確實是出使金朝去了,但到濟州的時候,被宗澤等大臣勸住,轉道去了應天,這才沒有中金兵的圈套。見趙氏還有這麼一根苗,朝中重臣大將紛紛趕往應天,於五月初一,擁康王為帝。」

「那就好,那就好,我大宋還有火種。」馬擴的精神稍微好了一點,端起桌上一碗茶喝了一大口。「康王在南方登基,任命主戰派大將李綱為東京留守,號召軍民奮起抗金。如果我們在後方扶助信王,牽制金兵。這樣一來,金兵定然不得安寧,退出我大宋土地就是必然的事。」

好一個定然,好一個必然,說得馬擴情緒有點激動了。「曹大人,你說說,我們該怎麼辦?」終於有戲了,曹安按捺不住喜悅,也搬了把凳子,坐到馬擴旁邊。

「馬大人,咱們五馬山不是還有數萬人么,把精兵全部留下固守山寨,牽制金兵。然後,我們打出信王的旗號,派非戰鬥人員全部下山,到太行山一帶做動工作,招兵買馬。」既可逼開金兵的圍剿,又可去動群眾,一舉兩得。聽曹安這麼一說,馬擴已經動心了。

「馬擴老弟,千萬不能聽曹安的,千萬不能聽曹安的。」一身血跡的趙邦傑跌跌撞撞地進了廟門,後面跟着也是一身血跡的鄺澗。看來趙邦傑在廟門外站了一段時間,聽了曹安的一番話。「你能平安回來,我就高興了。這件事你先別管,你快去洗洗。」馬擴迎上去,安慰道。

「曹安,你別出什麼餿主意。趙構在應天稱帝,卻重用主和派,命黃潛善擔任中書令,汪伯彥知樞密院事,張邦昌為太保。」馬擴一驚,問道:「你怎麼知道的?」「新皇帝一登基,沒幾個月就放棄應天,南下揚州,天下的老百姓都知道了。我們擁信王為山寨之主,他若是和二帝沒有兩樣,我們怎麼辦?」

「事情剛剛起步,皇上還年輕,應該會改變主意的。再說,新皇上起用李綱,正在組織抗戰。」「朝廷放着數十萬軍隊不用,偏去信什麼邪教,裝神弄鬼,讓一個方士去抗金,結果弄得國破家亡。這個趙氏朝廷,我看破了。」趙邦傑說完,抽出了腰刀,指著曹安。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是我大宋子民應盡的責任。頭可斷,血可流,絕不容許金狗在我大宋土地上殺我人民,掠我財物,辱我姐妹。我們立信王,是相信他能抗金。如果他不抗金,第一個殺他的就是我曹安。」被曹安這麼一說,趙邦傑耷拉着腦袋,不好再作聲了。

「好,就依從曹安的,傳令下去,以信王為旗號,招兵買馬。寨里的人分成兩部分,所有戰鬥人員全部留下來固守山寨,牽制金兵,其他人員二人為一組,到太行山一帶做動工作。」命令一下,大夥紛紛行動,下山去了。曹安收拾好行李,帶着鄺澗,也準備下山了。「曹大人,你好生保護信王殿下。我們以十一月為期,在這裏號令天下的抗金義軍。」馬擴拉住曹安的手,語重心長地說。曹安就吐了兩個字:「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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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敦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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