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收線后,他將視線移向身旁,忍不住笑了。有隻鴕鳥還躲著不肯出來吶!

緊抓着棉被,她的胸口不停起伏,雙頰如緋,差點……她差點就要跟他……天啊!她羞得不能自已,恨不得就此消失。

「要不要陪我回瑞典?」他拉開棉被,重新將她抱在懷裏。

「不要。」她還陷在羞赧中,不敢看他。

「不想知道殺死劉莉筠的兇手是誰嗎?」

「你說什麼!?關於表姐的事?你查到什麼?」她回頭看着他,表情很緊繃。

他淡笑,「跟我回瑞典,你就會知道。」

抓兇手只不過是誘因,他主要是想讓她看看他的國家,讓她去見他的父王、母后。

「你……」他分明是引她上勾嘛!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跟她講,非得帶她回瑞典?她發出抗議:「你就不能先說嗎?我又不是閑着,我還有課要上,還有期末考……」

「要不要?」他把問題又丟還給她。

他知道她還有兩個月就畢業了,而她的成績一向名列前茅,這點根本不足問題,她只是找借口而已。

她瞪着他,但他好整以暇,一點都不想吐露的模樣。

可惡,她好想打他!

「要去幾天?」她悶悶地問。沒辦法,她實在太想知道兇手是誰。

「半個月。」他其實想說永遠。

「我只能請假一星期。」她跟他討價還價。

「證件給我吧。」他沒給她明確的答覆。

別再將我拒在門外了……

衛亞璇的耳畔不斷迴響着他的話。

他說錯了,經過姑媽的事之後,她已經不再抗拒他了,只是她還在為着自己不小心吐露真心而害羞。

安德烈側頭看着她,「要不要吃點東西?」

以最快的速度辦好證件,他們在午後就搭專機回瑞典,現在正在機上。

「不要,我好飽了。」她回神,看着手錶,前一個鐘頭她才吃過機上的豪華餐點耶。

「對了,瑞典是個什麼樣的國家?」她的目光看向窗外的層層白雲,語帶輕鬆,她連作夢都沒想過有一天,她會有機會到歐洲。不,應該說,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可以出國。

「我的國家是個自由度很高的地方,皇室與人民十分親近。告訴你一個小故事,很久以前,我們的老祖先維京人的艦隊溯塞納河而上,途中遇到法蘭克人的信使,信使詢問艦長是誰,艦上的人回答:『人人平等,我們這裏沒有船長。』所以說,我們很早就有平等的觀念,人民可以在皇室的領地上野餐遊玩。

在瑞典街頭,沒有乞討者,也沒有貧民區,它是全世界貧富差距最小的國家之一。」他自豪地說着。

對他來說,再也沒有比瑞典更好的國家。

就算瑞典像他說的那麼好,可是瑞典的緯度高,大多時候都很冷,只有夏天稍微暖和一些,這對生長於亞熱帶的她來說,可不是件好事。

想到這裏,她突然大叫:「天啊!」

匆忙被趕出姑媽家,她沒帶什麼衣服,搭機前也沒想到……現在她該怎麼辦?她這身衣服,怎麼抵得過北方國家的寒冷?

「怎麼了?」她怎麼突然變臉了?

「我的衣服啊!你們那兒應該不像台灣這樣熱吧?」她指著身上的短袖T恤。

「傻瓜,早讓人幫你準備了,到了瑞典,不會讓你着涼的。」他攬過她的肩笑道。

「你什麼時候準備的?」她驚訝問道。

他點點她的鼻尖。「別忘了,是我帶你離開劉宅的,總不能讓你就這麼跟我回瑞典。」

「謝謝你。」她吐了吐舌,笑自己粗心,更對他的設想周到,感到窩心。

「要感謝應該用這種方式。」說着,他低下頭親吻她。

「唔,有人……」

他們是在飛機上吶,他怎麼可以吻她?

他不理會她,徹底封阻她再說話的機會,直到她被吻得暈頭轉向,腦袋瓜成了一團漿糊。

這裏是哪裏?衛亞璇眨着眼,看着天花板的彩繪想着。

「你現在在我家。」安德烈不用猜就可以知道她在想什麼。

他坐在床邊看着山姆抱過來的文件,不時注意她的狀態。

「我們什麼時候下飛機的?」她驚訝,忙不迭地坐起。

她睡得這麼死嗎?怎麼完全沒印象自己怎麼來到這裏的?

他看了看手錶。「三個小時之前。」

「嗄?」

「要不要再睡一下,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他輕笑,在台灣,現在才天亮,才是她清醒的時間,所以她剛剛睡得那麼沉,是很正常的,她沒必要大驚小怪。

「不要了。」她搖搖頭,早就被自己高超的睡功嚇醒了。

「小心時差調不過來。」

「你呢?你不睡啊?」她反問。

「我還有工作。」他晃晃手裏的文件。

「我可以看看嗎?」她一臉好奇,發現不只他手裏,床頭柜上也擺着一大疊資料夾。

「喏。」他將文件移到她面前。

「呃,還是算了。」她看了一眼,裏頭不是她熟悉的英文,她想,應該是瑞典文吧。

他笑着把文件拿回,看完文件里最後一段文字,在末端簽下名。

「欸,現在我人都在瑞典了,你可以跟我說了吧。」她突然想到離開台灣前,他們之間的對話。

「嗯?」他的視線還在工作上。

「喂,沒禮貌,人家在講話,你還工作。」她蹙眉,伸手蓋住文件,不讓他看。

他挑眉,「你要我說什麼?」話說得沒頭沒尾的。

「我表姐的事。」她鼓著臉提醒他。

「親愛的,耐心是美德。」他撫着她的臉頰,嘴角微揚。

她沉住氣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才要說?」

「今天晚上,所以你最好再睡一下,免得錯過好戲。」他抽出文件,打算看完。

「我睡不着嘛!」她嘟嚷着,回頭望向她這邊的床頭櫃,上頭放着古典仕女時鐘,時針才走到三。

「既然如此,來做點運動吧。」他簽下名后,拿開文件。

「什麼運動?」她眨着眼,一臉不解。

「你說呢?」他忽地將她壓在身下。他從未如此渴望過一個人,現在她就近在咫尺,他不想再等待了。

「啊!」她瞪着他變得深邃的眼眸,感覺到腹間的硬物,登時明白他的意思,臉頰霎時刷上嫣紅。

他低頭要吻她,她卻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要。」

「你不想?」他拉開她的手,另一手罩住她隆起的胸脯,感覺那急速的心跳。

「會……會痛……」她始終沒忘記那驚人的疼痛。

「這次不會。」他輕撫着她的臉,眼瞳閃耀着深沉的慾望,「很抱歉,讓你有不愉快的第一次。」

「真的不會?」她遲疑地看着他。

「我保證。」他輕聲承諾,接着低下頭輕吻着她。

慢慢地,他越吻越深,彷彿永遠要不夠似的,深深汲取她的甜蜜。

她的心在他的誘哄下融化,再也無法抗拒他,無法抗拒自己的心。

他的舌尖悄悄探進她的檀口,加深他的需索,勾引着她的舌尖給予相同的回應。

渴望在她的血液中沸騰,令她渾身發熱。她的手指羞赧地撫摸他頸背柔細的髮絲,那混合著古龍水與香皂的男性氣味,迷惑着她的感官。

他放開了她,室內靜得只聽得見兩人急促的呼吸聲,與如擂鼓的心跳。

「說,你是我的。」他的長指輕移,貼上她的俏臀,聲音帶着濃濃的霸氣。

「你是我的。」她故意學他。

「調皮。」他輕捏她的臀。

「你是我的王子……」她攬住他的頸項,輕笑。

「而你是我的王后。」

「你……」她瞪大了眼,還沒開口,又被吻住。

他在說什麼?王后?他他他……他是在求婚嗎?

腦中晃過一連串錯愕,接下來,他的撩撥讓她什麼也不能想……最後一個閃過她腦中的念頭是——

他騙人!還是會痛嘛!不過還好,沒有第一次那麼恐怖……

衛亞璇很緊張,每隔幾分鐘便低頭整理衣裙。

她知道身上的妝扮已經完美無瑕,但她就是忍不住緊張。

「OK了嗎?」安德烈嘆口氣,不懂她為何這麼緊張,從他一宣佈要帶她去見父王與母后,她就一直處於緊繃狀態,車子抵達王宮后,她的情況更嚴重。

「再等一下。」她第N次檢查衣裙。

「別忙了,已經很美了。」他牽過她的手,拉她下車。

「如果他們不喜歡我怎麼辦?」她蹙眉,回頭想檢查身後的裙擺有沒有被她壓出皺褶,可是發現前方有幾名穿着制服的衛兵,她只得壓抑自己的舉動,抬頭挺胸。

「他們不會不喜歡你。」他帶着她踏進王宮,身後跟着山姆、威爾。

「假如呢?」她真的很擔心,這都怪他在她醒來后,就說要見他父母,害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更何況他父母還不是普通人,是瑞典的國王、王后耶!這教她怎麼定得下心來?

「沒有假如。」他語氣堅決。

「你就這麼肯定?」她覺得不可思議,他到底是哪來的自信?

他握住她的肩,正色道:「他們會尊重我的選擇,你只要看着我,懂嗎?」

他的態度令她心底泛着絲絲甜意,好似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嗯。」她微點頭,刻意忘卻隱約的不安。

他再次牽起她的手,跨步往迎賓廳。

山姆先行一步,幫他們開門。

一踏進去,衛亞璇就被廣大的空間給震住,但她的眼神不敢亂飄,深怕給他父母土包子的形象。

「父王、母后,跟你們介紹,這位是我在台灣認識的女子,亞璇。」安德烈帶着她來到他們面前,語文從中文轉為英文。

「你們好。」她僵硬地向他們行禮,腦中一片空白,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跟麥克斯的女人是什麼關係?為什麼長得這麼相像?」王后質問安德烈,用的是瑞典語。

有關劉莉筠的資料,她深深記在腦子裏,更別提她的照片了。

雖聽不懂王后在說什麼,但衛亞璇從她的臉色還有語氣中,明顯感受到自己是不受歡迎的,一顆心當下便沉沉跌落谷底。

「母后,她是劉莉筠的表妹,我打算迎娶她。」緊握衛亞璇的手,安德烈堅持用英文對話,他希望亞璇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

「這件事,我們再談。」國王用英文阻止王后再發言,然後看向安德烈問道:「這次回來查到什麼?」

「這事已經有結果了,我希望在看報告之前,你們能有心理準備。」安德烈順應父王的意思,將話題轉向追查殺害麥克斯的兇手上。

「什麼意思?有什麼事需要我們有心理準備?」王后蹙眉,仍用瑞典語說話。

「山姆,麻煩你去請魯凱進來。」安德烈冷若寒冰的金眸掃過威爾,定在山姆上。

「是。」山姆領命出去。

一切的事就在今天做個了斷。

魯凱跟着山姆進來,手裏拿着一隻牛皮紙袋,來到主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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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冷酷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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