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凶獸惡鬥

第一章 凶獸惡鬥

紫極山脈,一座孤峰拔天聳立,似一把神劍直把天給捅個窟窿,山體鍾靈毓秀,古木參天,清風拂過,茫茫林海捲起萬重綠浪,驚起百鶴齊飛,猿啼虎嘯,懸崖峭壁上古柏弄影,修篁萬年垂青,碩大的根須裸露在外,盤根錯節,一塊晶瑩剔透的翡翠玉石突兀的立在根節下方,一道乳泉從篁竹和古柏的鬚根處緩緩滴下,恰好落在玉石的凹陷處,濺起點點晶瑩,在陽光的照射下映出七彩光華,待盈過凹陷邊緣,也不溢出,匯成一道道生命精氣滋潤草木生長,雖是懸崖峭壁,但也草木欣欣繁榮,且多奇花異草,食之可使延年益壽,百病辟邪,而那道乳泉更是有肉白骨活死人之奇效,修者食之不說白日霞舉,亦可平添數世修為,那翡翠玉石伴乳泉相生,靈氣氤氳,蘊人心神,真箇齊乃不世瑰寶。

「淵哥,你真要去那深山老林裏面尋那味主葯,那…那可是十里八村的有經驗的獵人也不敢去的了。」一個黃衫少年弱弱的問道。

「去去去,少來恬噪,小爺我好歹也是這林海鎮上一霸,豈能弱了名頭?」

只見一個約莫十五六歲少年,一米八的個頭在同齡人里也是異類了,長得兩條結實的臂膀,藍粗麻布長衫還算乾淨,袖口灰染布縫的兩個補丁異常醒目,一頭黑草草束於腦後,雖算不上英姿颯爽,但也眉清目秀,一對靈動的大眼閃過狡猾神色,此時猛一瞪眼對着問話少年喝道.這黃衫少年也不氣惱,只是從腰間解下一把柴刀,遞給那喚作淵哥的少年,仍然不死心的道:「要不向鎮上的潑皮索要些碎銀,去請那臨村的老巫婆做場法事,驅趕古老爹的邪氣,也好過獨身涉險。」

藍衫少年雖然在鎮上橫行貫了,一顆心早已煉的的堅如磐石,但對這個和自己從小玩到大的自真心的關切之意心底還是頗為感動的,但面上依然不動聲色,罵罵咧咧的道:「平素里早就看那死巫婆不順眼了,整日裝神弄鬼,前些日子宰了那老太婆的老母雞,斷了雞種,死巫婆一直懷恨在心,哪裏肯相助小爺。」

說完一接過柴刀,鋒口泛出淡淡寒光,用手指彈了彈刀身,金屬顫音清脆綿長,顯然是一把尚未開鋒的生鐵柴刀。

這時黃衫少年露出憨厚的微笑道:「從我爹的鐵爐子上摸來的,王大富定了幾斤的生鐵刀具,可鋒利著了,只是還沒開鋒。」

「嘿嘿…就你小子鬼機靈,行了,天色不早了我這就進山去了,此去也不知能否尋得主葯,我不在的幾天你多幫忖點我家老頭子,我走了。」

說完也不待回話便轉身快離去了。

只遠遠傳來「哎,這我省得…等等,我這裏還有幾個暖和的窩窩頭了。」只是藍衫少年已經走的遠了。

這藍衫少年名喚古淵,乃是林海鎮西平村教書先生古才的獨子,古氏祖先曾為一代儒將,只是憤懣朝廷昏暗,又不屑與昏庸之輩同流合污,於是便棄官歸隱,家境已是慢慢沒落,這古才也是文武皆通,年少時孑然一身走南闖北,見識也是不凡,只是數次應試不第,后想要從軍卻被屯長索要回扣,古才一貧如洗哪裏拿得出銀子,報國無門之餘不免心灰意奈,失魂落魄下走到這臨近瀾滄江的西平村,看這裏民風淳樸,與世無爭,又兼環境幽雅,便在這裏當了個教書先生,紮下了根,不想老天垂憐老來得子,興奮之下便給小兒取名喚作「古淵」,取『龍潛深淵,一飛衝天』之意,古老爹從小便給古淵傳授文濤武略,只盼古淵能一飛衝天,也好光耀門楣,端的是煞費苦心,只是這古淵生來不喜文只好武,一次在瀾滄江弄潮時被漩渦扯進大江深處,大江滾滾浪聲滔天,怒吼咆哮倒卷千層浪,哪裏掙脫的開,就在頭腦越來越重的時候,驀然一道刺眼白光竄進古淵視線,就像遇見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鼓起全身的氣力拚命向著白光游過去,只覺入手一片冰涼,卻是一面巴掌大小的玉牌,從玉牌一股清流湧進大腦,缺氧的昏重之感一掃而光,而玉牌更是詭異的拖着古淵往上浮,最後得以險死還生,緩過氣來才看清玉牌上刻滿了密密麻麻鳥形文字,正反兩面均刻有一副鍊氣圖,古淵循着鍊氣圖打坐鍊氣,只覺身體越來越輕,身手敏捷非常,視力耳力也變得靈敏起來,尋常大漢根本近不了身。又偶然聽見一個邋遢老道士吹噓那震古爍今的神仙人物,個個有着移山倒海的本事,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神通無匹,心中震撼之餘又是無限痴迷,古淵也是心智非凡之輩,當然知道這絕非信口胡諏,想來那鍊氣圖也是不凡,古淵心中更是深信不疑,所以鍊氣也是下了一番狠勁,仗着身手敏捷,心智堅韌,平日裏也是鎮上一霸,只是無奈家中老頭子突然得了一場怪病,身體每況愈下,鎮上郎中被其強擄了去也是束手無策,幸好逢著一個四處雲遊的神醫妙手回春,勉強吊住了古老爹的性命,但要根治卻是還需一味主葯——回陽果,這回陽果生於密林深處,性喜陽,乃是極品醫藥,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便可救活,若由煉丹之人煉成一爐丹藥效果更佳,更可洗筋伐髓。

古淵雖然心硬如鐵,但對於古老爹的養育之恩還是銘感五內的,所以孤身范險來這老林裏面尋這味主葯。一個人走在古木蔽陰的密林里,不急不徐,奔走跳躍間身似猿猴,林中不時傳來蠻獸陣陣低吼,直震得大地都顫幾顫,驚起仙鶴無數,古淵饒是膽大包天也是不自覺打個冷顫,深吸口氣謹慎地往裏面躍去。「媽的,來的匆忙,乾糧也未帶上…」

古淵行了半日,林中大樹漸漸的變成幾人合圍的參天古木了,由於沒有陽光照射,一連吃了幾個乾癟枯黃的果子裹腹都是又酸又澀,心神長久緊繃,愈覺得饑渴難耐,心裏不免埋怨一番。「看這林子愈加茂密,野果很難生長,莫不是真要小爺去開開葷。」說完手裏緊了緊揣在懷裏的柴刀,強打起精神又向深處駛去。

「這是…?血腥味…!!!」

古淵猛然停了下來,很容易捕捉到了空氣中的淡淡血腥,隨着鍊氣的日益精深,古淵對於空氣的靈敏呼常人,彷彿能夠融入空氣一般,此時感應到幾不可聞的血腥之氣,心猛地往下一沉,老遠便可感受到血腥,那……古淵強忍住腸腹饑渴帶來的糾結感,慌不擇路的狠狂奔,猛一提氣度提升到極致,真箇翩如鬼魅,身影飄飄。

以古淵的度,半個時辰足以跑出上百里路,只是那種潛意識的危機感不僅沒有減小,反而越來越強烈了,古淵也是不由心底忐忑起來:「憑自己這半調子的鍊氣哪裏敵得過那些不知道修了多少年的妖精。」

「吼、吼…」

一頭斑額吊睛虎仰天出陣陣怒吼,小山一般身軀此時血跡斑斑,一雙幽綠的虎眸射出兩道冷光,對面一條赤色大蟒身軀纏繞在一顆大樹上,一米方圓粗細的赤色蛇身,張開血盆巨口露出兩顆斗大的獠牙,腥水直流,大如面板的腥紅蛇信子嗤嗤吞吐著,蛇頸處一道醒目的疤痕還往外汩汩流着鮮血…

「吼…」

短暫的對峙過後,斑額吊睛虎先按耐不住,虎吼一聲蹄下生風,眨眼襲至,張開血盆巨口直直咬了過來,赤色大蟒蛇身迅扭動,生生把纏繞的大樹用大力擠成齏粉,吞吐著蛇信子迎了上去,驀然,蛇尾一個旋轉抽了過來,蛇身周圍青色的罡風繚繞,隱隱有風雷之聲,所過之處皆被罡風攪成粉末,聲勢驚人,巨虎身軀雖大但卻敏捷異常,稍稍止住身形,在空中大掌一掃,一道耀眼白光打出,射向蛇頭,那大蟒也是兇悍,只是堪堪避過要害,仍然不管不顧的抽了過去。

「轟…」巨虎小山一般的是身軀被蛇尾掃出老遠,空中一頓血雨飄灑,後面的大樹都被撞斷成數截,落地聲如地震一般,大地顫抖不止,古淵遠遠看着,心底驚駭莫名「這…竟有如此威勢,如此的龐然大物居然被輕輕掃飛了出去…」大蟒顯然不願放過如此好的機會,蛇信子吐的更快了,幾個拱身已經到了巨虎近前,身軀迅纏繞了過去,竟欲活活勒死巨虎,巨虎搖了搖有些昏沉的大腦,哪裏能容忍如此大辱,也被激起了凶性,咆哮連連.古淵直感到耳膜都好似震裂了一般,氣血洶湧翻滾,心裏一陣難受,嘴角已是帶有絲絲血跡.「呼…自己還是太弱啊,一吼之威竟至於斯…」古淵長出一口氣,心底更是堅定了鍊氣的重要性。

只見那巨虎張口一吐,一顆閃著七彩光芒的耀眼內丹,瞬間暴漲至人頭大小,上面流光溢彩,綻放出奪目光華,那重如山嶽的渾厚氣勢透壓天地,巨虎大掌翻飛控制着內丹,射出數道刺眼的白光,悉數打向赤色大蟒磨盤大小的慘碧眸子,度快逾閃電,血光崩現,如此短的距離巨虎又是以內丹打出,赤蟒的眼睛被轟成了粉末,露出兩個血淋淋的巨大血洞,腥血往外射出老高,赤蟒如嬰兒凄厲的嚎叫響徹天際,瘋似的用尾巴狂掃,周圍參天古木皆成齏粉,口中碧綠的霧氣不要命的噴而出,只要沾上點滴出嗤嗤的爆裂生,以肉眼可見的度消蝕,化成一灘濃水,連金剛巨石都被消融,巨虎見勢不妙想要收回內丹,但那毒霧鋪天蓋地,又融合在空氣中,待內丹衝破毒霧區,已經變得黯淡無光,萎縮到了雞蛋大小,並且其上一層碧綠的霧氣纏繞,內丹受創,由於心神相連巨虎也是萎頓了下去,鮮血大口噴出.兩敗俱傷!!巨虎堪堪收回黯淡的內丹,那漫天的毒霧擴散開來,周圍的樹木迅枯萎,漸漸沒了生機,成了一堆腐木,古淵看這綠色毒霧竟然如此歹毒霸道,又遠遠的躲開了千米距離才停下來,他此時早已強壓住了心中的震驚,儘管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有性命之虞,但他還是選擇留了下來,古淵從來就是個膽大如斗的人,但並不代表他是個粗鄙莽夫,相反此時他心底已經有了一番細緻的打算。

他眼睛死死盯住場上爭鬥的兩獸,只見那碧綠的毒霧迅的卷向巨虎,巨虎由於內丹被毒霧纏繞,它的身體竟然也被染上了一層淡綠色,看見歹毒至極的毒霧又襲身進來,也不見它動作,身體周圍突然騰起一層透明的結界,抵禦毒霧的入侵,只是那結界明滅不定,仿似隨時都會破碎一般,在毒霧的侵蝕下出哧哧的爆裂聲,眼見就要崩碎,赤色大蟒蛇尾攜雷霆之勢橫劈向巨虎,巨虎咆哮一聲騰空而起,張開血盆巨口咬向大蟒的七寸位置,伸展開寒光閃爍的爪子,像一米長的鋒利彎刀狠狠的釘進大蟒的血肉里,撕咬着蛇頸,任大蟒蛇身如何甩動,也是不能把巨虎給甩出去,反而被爪子拖出老長的口子,深可見骨,鮮血直流,大蟒見甩不開,索性便用蛇身緊緊的把巨虎纏繞成一個粽子,越勒越緊,一時竟然僵持了下來,在一陣驚天動地的掙扎過後,動靜漸漸小了起來直至沒了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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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殤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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