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促膝長談
下山之後村民們意猶未盡的談論山上的所見，雖說那累累白骨有些嚇人，可老何家的祖廟到了，在山上也沒見着鬧鬼，這讓村民們大多頗為高興，以後終於不用再繼續擔驚受怕了。
「村后這座山關乎咱們村子的風水，今天的事情我希望大家盡量不要外傳，不然到時候倒了霉可別怪老太婆沒提醒，好了好了，都不再談論這件事了，今天就都散了吧。」老太太開口，村裏面的人都很給面子的，幾個年輕的後輩想問老太太幾個問題都被家裏的長輩呵斥退了，到了山下眾人就散了，各回各家。
進了自家院門，老太太反手關了門，看了眼灰頭土臉的何悔深深吸了口氣說：「你把衣服換了，我在客廳等你。」
何悔點了點頭，祖藍扶著老太太去了客廳。
「我只有何悔這麼一個孫子，無論是誰想要動他都要想好代價，何九失蹤了，小六被困在外面回不了國，老何家是群龍無首了，那些狗東西真是瞎了狗眼，我雖然過了幾十年安穩的日子，可有要是人想從老婆子心上割肉，老婆子就算豁出這條老命也要抽他幾根骨頭。」何家老太太進了客廳之後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開口說道。
「奶奶您想多了，何悔人緣很好的，又沒得罪什麼人，怎麼可能會有人對他……」屋裏只有祖藍和老太太，祖藍知道老太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本來還想反駁，可眼睛遇上老太太似乎洞悉一切的雙眸之後她就乖乖的閉了嘴——何家老太太也是從盜墓世家走出來的，表面上看起來和一般農村老人家沒大多區別，心裏卻跟明鏡似得。
「柳家和祖家都沒惡意，您老人家儘管放心。我過來只是為了更好的保護他。」何家老太太太聰明，和聰明人最好說聰明話，祖藍不再藏着掖着。
見老太太仍舊意味深長的盯着她的臉。祖藍知道老太太還是不信她。
「他活我活，他死我死！」
祖藍說完這句話明亮的雙眸迎上了老太太銳利的目光。
「好。我信你。」老太太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謝謝奶奶。」祖藍微微鬆了一口氣。
「按照老規矩來說叫了我一聲奶奶，入了我老何家的門，就等於是半個老何家的人，你們年輕人的想法老婆子不去問，如果你對何悔是真心的，到時候我會親自去柳家和祖家提親，老一輩的事不會影響到你們。」老太太恢復了往日裏的慈祥，拉着祖藍的手笑着說。
「奶奶……」祖藍覺得麵皮微微有些發燙。
老太太擺擺手。示意她不用多言，祖藍點了點頭，目光有些凌亂，心情頗為複雜。
不一會兒何悔換了乾淨的衣服來到客廳，見老太太和祖藍有說有笑，心中兀自奇怪，暗自覺得不對勁。
「奶奶你和何悔聊，我也回屋裏換件衣服。」祖藍從來都是個懂得察言觀色的人，何悔剛來她就要走，準備把時間和空間留出來。
「好。這兩天天氣有些怪，加件衣服別着涼了。」老太太叮囑。
「奶奶，昨晚我和祖藍去了山上。我懷疑爺爺還沒死。」不待老太太詢問，何悔先開了口。
老太太猛然抬頭怔怔的看着何悔，半響無語。
「哦。」過了約莫一兩分鐘老太太才收斂了情緒輕輕應了一聲，面上看着雖是一片平和，臉色卻有些發白，對於何悔的話老太太還沒能消化掉。
何悔知道老太太需要時間去平復心情，就乖乖的坐在老太太的一側一字不發，實際上他的內心同樣不平靜。
「何家的祖廟所在的山下面曾經是一座風水極佳的古墓，40年代打仗的時候被大炮轟過。泄了風水成了一處凶地，後來你爺爺在山上見了祖廟才鎮住了煞氣。」
如果說何悔的懷疑是個小驚雷。那麼真正的狂風暴雨還是老太太的話，老太太像是在回憶一段被時間塵封的記憶。努力回想萃取幾個殘片。
何悔目瞪口呆，聽起來對山上的事情老太太似乎比他了解的要多得多。
「你們能夠平安無事的從山上下來肯定是祖宗庇佑了，」老太太並無太多驚訝，鎮定的嚇人，「小孩子別瞎懷疑，我說你爺爺失蹤了是為了留給念想，二十多年了就算活着他也*十歲的人，早就已經不在了。」
「可是大伯和我爸這些年不是一直都在尋找爺爺的下落嗎，而且我覺得爺爺就在我們的身邊，我能感覺到他就在某個我們看不到的角落裏默默的注視着我們，或許在以前我還不止一次的和他見過面甚至說過話。」對於奶奶關於何九爺失蹤一事迴避的解釋何悔很是不解，只能試着去反駁。
「夠了！」老太太的聲音猛然抬高了幾個分貝，「你爺爺的事到此為止，我說死了就是死了，以後不許再提！」
何悔被嚇了一愣，印象里奶奶似乎從沒對自己發過火。
「奶奶，我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我不是小孩子了。」何悔知道老太太這麼說明顯是不想他繼續深究下去，牽起老太太的手何悔語氣裏帶着堅定。
「在奶奶眼裏你永遠都是小孩子，」老太太用手撫摸著何悔的臉龐，眼神中滿是慈愛，「奶奶這輩子失去的依舊夠多了，有家不能回，父母不認我這個女兒，丈夫失蹤，現在連兒子都被困國外生死不明，我不想連你這個唯一的孫兒都失去啊，你知不知道……」
「奶奶不想你捲入這場紛爭中，老一輩的事該結束的就結束了吧。」
老太太的話說到後來已經有些沙啞。何悔將手覆在老太太的手上緊緊握著，感受着一個老人藏了很久很久的無奈的辛酸，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她。
「太晚了……」何悔咬着下唇內心同樣充滿了無奈。
老太太的眉頭微微皺起，眼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凜冽。
「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大伯一個人扛着何家那麼大的家業走了那麼遠的路，我該替他分擔一點了。」何悔抿了抿嘴無奈的笑着說。
老太太嘆了口氣，搖頭嘆道：「你真是個傻孩子啊。」
「欺負到我孫兒身上，看樣子老太婆我也該去看看那幾位老熟人了！」老太太目光一冷，殺機畢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