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二三 古墓之秘,星路!

章一二三 古墓之秘,星路!

另一處,邢佳佳踏入古朝古墓之後,入眼卻不是黑暗而是一片星光閃閃,比星空還要耀眼。邢佳佳腳下的步子沒有動,靜靜地看着不遠處的星光折射。

雙七告訴過她關於古朝古墓的一些東西,剛好一腳踏進,她就遇到了。

星光冢。

這是古朝第一機關大師孤心平生最得意的作品,也是整個古朝古墓中堪稱最厲害的三大機關之一。

機關乃是人造,可是這位機關大師卻反其道而行,他認為人雖然聰慧而且懂得借用強大的力量,但是這世間本身最強大的力量並不是人借用的,而是屬於自然的。

只有自然的力量才是無限的,而其中他最屬意的就是星空的力量,星光的力量。孤心自幼父母早亡,寄人籬下的生活使得他的性格和常人迥異,經常夜裏看星空,漸漸地據說孤心從星光中探尋到了某種規律,傾心十幾年,終於研究出了星光冢。

星光冢是一種機關,一種模擬自然之力的機關。

長老覺得很失望,他已經不想活了,泄露了安溪的秘密,被這惡魔一樣的少女逼來了這古朝古墓——安溪禁令,不得族人進出古墓!

對於這古朝古墓他也是知道一些的,但是他進來的時候偏偏不提醒她,長老惡毒地想:如果她一進古墓就被這星光冢殺死,就太好不過了!他的心愿也就達成了!

可是他真的失望,是她運氣好,還是對着古墓有研究,為什麼她沒有被星光冢殺死?

「你為什麼不走?」長老嘶啞的聲音在星光中格外刺耳。

「有機關,我為什麼要走?」邢佳佳似笑非笑地看着被拎在自己手裏的長老,湊近了幾分,「恨死我是吧,巴不得我死在這機關里?可惜,對這古朝的機關,我也挺熟的。不能如你所願了。」

長老瞪大了眼睛,想到了一種可能性,失聲而出:「你,你的目的就是這古墓!你是盜墓賊!」

不,不!

長老覺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他太清楚盜墓賊的可怕了,他們專門做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挖人家祖墳,偷人家陪葬品,有時甚至殺人越貨!邢佳佳竟然是盜墓賊,他竟然帶了盜墓賊進來安溪的古墓里,他有罪啊,簡直是罪該萬死!

「廢話什麼!誰跟你說我是盜墓的!如果聖女塔的監牢沒有破壞,你會帶我來這個古墓里嗎?我知道這入口嗎?」邢佳佳冷笑一聲。

長老愣在了當場,可是邢佳佳還不算完:「別以為我帶你進來是真的指望你了,惹惱了我,直接丟你進這機關里去!想死還不容易?」

「你威脅我!」長老憤怒。

「你這種不怕死的人,還受威脅嗎?」邢佳佳冷眼看長老,不屑道。

邢佳佳說的是反話,怕死的人反而受威脅,因為他內心深處要給自己一個理由:瞧,不是我願意,我是被威脅的。

呵,這種人,這種人啊。

長老登時不說話了,邢佳佳的目光落在前方的星光冢之上,她記得——

「冢者,神鬼之所居也。」

「山頂曰冢。」

雙七說,一腳踏入星光冢,就好像人置身星空之中,生死再也由不得人了。因為這星光冢是一個獨立的空間,進去容易,出來難,他們折進去的三人之一,就有一人沒在了這星光冢里,他們親眼看到那人被星光穿體而亡。

星光如劍,亦能殺人無形。

「這星光冢——」長老欲言又止,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個邢佳佳根本不會跟他客氣,他怕死,她就用死威脅他。惹惱了她,她真的會殺了自己!

邢佳佳盯着眼前的星光冢,看着光怪陸離的星光,她的心裏忽然有了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星空么,偌大的星空就是自由的天地,而她就像是這個天地里的一份子。

邢佳佳搖搖頭,不知道自己這種奇怪的感覺是來自哪裏,但是她有了一種穿過星光冢的方法:直覺。

靠着直覺走。

人說,冢之地,必有鬼神居。那這一處的星光冢呢?

一腳踏入星光冢,邢佳佳看到周圍的環境驟變,無數星光射來,似整個人都融入了星空的自由之中,她閉上了眼睛,聽着周圍的聲音——

星空是有聲音的,但是一般人聽不到,可邢佳佳能。

那長老已經完全傻眼了,安溪的典籍記載中,這星光冢入則受星芒攻擊,四面八方,無處不在!但是他看到了什麼?

他看到無數的星光如劍直直穿向邢佳佳身上,可是她竟然也不躲,只是信步走在這星芒萬丈中,而每走一步非常巧合地就擦身避開了那刺向自己的星光,一點傷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呢?」長老喃喃自語着,不可思議地瞅著邢佳佳的背影,星光冢外他清晰地看到了冢內的少女,不敢相信可是又不得不相信。

這置人於死地的星光對於邢佳佳就好似是普通的光芒一樣,完全不用擔心自己的危險?

邢佳佳聽到了星空中有異常的聲音,星光某一種角度看是淡金色的,但是很快地她看到了金色中有一團湛藍色朝着自己飛快而來,她眯起了眼睛,那是——

遠處是湛藍色,但是靠近以後她清晰地看到那湛藍色到底是什麼!

小人!身長只有丈高的小人,他們有着和正常人一樣的五官、四肢和容貌,只是渾身的皮膚是湛藍色的,甚至那皮膚上有若隱若現的圖紋浮現,他們似乎是很高興的樣子,張大嘴巴『啊呀呀』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小人們如同海浪一樣湧來,足足有千名之眾。

他們看到了星光中的邢佳佳,湛藍色的眼睛裏滿是興奮,揮動着手中的湛藍色藤條狀的東西,衝來——

這小人是攻擊性的,是敵非友?

邢佳佳當然不會任由對方為所欲為,她十指微微張開,緊接着雙手燃起了熊熊的朱雀之火,火焰騰空足足數丈,在浪潮般的小人衝來的時候,她將朱雀火探出:「朱雀火,去吧!」

小人們不知道朱雀火,依舊興沖沖地朝着邢佳佳衝來,當第一簇火焰沾上了一人的身體的時候,那小人臉上出現了疼痛到極點的表情,嘴巴大張著,啊呀呀地不知道說些什麼,手中的藤條胡亂地揮舞著!

一個小人實在是太小了,大家根本不會關注他們。越來越多的小人身上沾上了朱雀火,慢慢地朱雀火的恐懼也在他們中傳播開了!

沾染上了朱雀火的小人一個個地痛苦哀嚎著,火是無法熄滅的,他們只能任由這火焰活活地將他們灼燒到死亡,多麼可怕!一個,十個,一百個??一千個,終於小人們膽顫了,害怕了!

他們再也不敢朝着邢佳佳衝去了,他們根本靠近不了她,卻被她奇怪的火焰燒掉了這麼多的同伴!小人們驚懼地瞅著邢佳佳,揮舞着手中的藤條,可是腳下的步子卻是退後的。

「啊呀呀!」小人們死死地瞪着邢佳佳,終於到了最後逃的一個都不剩下。湛藍色的雲團來的快,去的也快,眨眼就留下了淡金色的星光萬丈了。

邢佳佳蹲身下去,撿起了小人們留下的藤條,仔細地看着。

如果不是這些藤條,大概她也會懷疑剛剛看到的湛藍色小人是不是錯覺。藍色小人被朱雀火燒了一個徹底乾淨,可是這藤條卻安然無恙,觸手只是有一些熱而已,邢佳佳嘀咕著:「這藤條是什麼材質做的,居然扛得住朱雀火?」

零散的藤條大概有幾百條吧,邢佳佳本着不浪費的原則,全部將藤條收了起來,耐得住朱雀火的,應該是寶貝吧。她不知道,總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東西,知道這些藍色小人是什麼來歷。

他們怎麼會在這星空裏呢?

萬丈星空再一次轉變了,這一次鋪面而來的是大浪——就像是人身在海水裏一樣,迎面而來滔天的浪花!

邢佳佳猝不及防下被海浪澆了一個滿頭滿身,海水嗆的她連連咳嗽,緊接着又是一波海浪來,她當下祭出了朱雀火,赤色火焰和淺藍色海水對沖,發出了撕拉拉的響聲!

水火不容!一遇則燃!

邢佳佳接着這個空擋,踏着海浪拔高了身體來,踩在浪尖上,終於緩了一口氣,她四處張望着,忽然發現整個星空都成了茫茫大海,連一點的空餘都沒有了。

星空,湛藍色小人,大海。

這個星光冢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要如何才能破了這星光冢?跟着直覺走,她只能保證自己沒有危險,卻不能保證破了這機關!

機關,機關??

星光冢,難道就是無窮無盡的機關嗎?

那個孤心,當日設計這個機關的時候,他到底在想些什麼?無窮無盡的機關,總能把人力耗盡,到時候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這就是星光冢的目的嗎!

邢佳佳猛地一股腦兒扎進海水裏,想要在海水裏找到一些東西??

——

黑暗中,有四隻在嘰嘰喳喳地爭吵個不停。

「快走快走!」

「安溪這麼大,漫無目的地找,要找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主人讓找,廢話這麼多做什麼?」

「老原好不討喜!」

魑魅魍魎是靈體,上天入地無所不能,聖女塔下監牢入口不知道被一種什麼力量封住了,連四隻都進不去,邢佳佳只好退而求其次,叫四隻在安溪的地下去尋找監牢,尋找老原。

四隻分四個方向飛快地找著,可是找了很久的功夫也沒有找到,他們不禁有些懷疑,這個老原是不是從這個世界上失蹤了,或者他根本沒有被關進監牢裏,而是藏在哪個地方了。

「他是不是故意讓咱們這麼費勁地找啊。」

「趕快找趕快找!」

「主人都要急死了,老原有可能是老闆的父親哦。」

「我有個好辦法!」

一隻找來找去找不到老原,想到了一個偷懶的好辦法。

「什麼辦法?!」有好辦法為什麼不用呢,主人又沒有規定他們必須用什麼辦法不是,只要找到人就可以了。

魑魅魍魎湊在一起,嘰嘰咕咕地說了半天,很快地幾隻下定了決心,念動了咒語——

空氣在扭曲,四隻身體湊的越來越緊,然後口中吐出了一種莫名的氣體,形成迴旋狀,彎彎曲曲地,這氣體成了一個漩渦狀的通道,「吱呀」一聲,像是門打開的聲音。

「媽蛋的!混賬魑魅魍魎,哥們在公休,公休懂不懂,如果說不出什麼重要的事情來,我們廢了你!」

「上次打的很爽快是不是,你們好本事啊,四隻欺負兩個!我們倆個記仇,非常記仇!」

黑白無常擼起袖子,咬牙切齒地瞪着魑魅魍魎四隻,丫的,上一次因為他們主人被狠狠地揍了一通,今天呢,誰告訴他們這幾隻找他們還是為了主人,他們和誰急!

「技不如人,就認輸唄。」

「在地府吃吃喝喝,肥的都跑不動了!」

「沒臉沒皮,打不過人就耍賴!」

「沒錯沒錯!」

魑魅魍魎四隻才不鳥他們呢,直接上來就嘲諷上了,沒辦法,這個世界拳頭大就該任性,誰讓上次他們輸掉了呢?

「有你們這麼求人的嗎?沒事的話,我們走了!」黑白無常咬牙切齒,他們兩個人兩張實在是太吃虧了,根本對不過他們四張嘴。

好吧,既然你們嘴巴這麼厲害,還叫我們來做什麼?

「不許走!」魑魅魍魎齊齊道。

「你讓我們來我們就來,不讓我們走我們就走,你當你們是誰啊。是我爹啊!」黑無常氣憤極了,叉腰。

「不是你爹,是主人的爹。」魑魅魍魎認真地說,「我們主人的爹丟了。」

黑白無常差點要摔倒了,哥們啊,你這個主人到底是什麼人啊,我們還沒見過呢,已經因為她挨了一次打,這次又在公休的時候被抓了出來,他們想哭,哭的跟寬麵條似的。

「幾位,你們饒了我們吧。」黑白無常想哭的心都有了。

不行!

那怎麼行呢?

有黑白無常在,至少能夠確認老原是生還是死,只要人還活着,那麼一切都不重要。

「我們想讓你幫忙找一個人。」

「對,看他是活着還是死了。」

「活着當然好了,最好連他在哪裏都找到。」

「主人也不用奔波了。」

魑魅魍魎一個個地提着條件,聽的黑白無常哭笑不得:「這裏是安溪啊,不行。」

魑魅魍魎面面相覷,瞪眼: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這裏是安溪,不行?

「讓你們找個人而已,什麼叫做不行?」

黑無常也認真了起來,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點頭:「哥們,咱們兄弟說實話,安溪這個地界是非地府管轄的,這裏所有村民的生死都和地府無關,咱們也管不著,你說讓找安溪的人,這不在許可權範圍之內啊。」

魑魅魍魎似懂非懂:「這人不是安溪人啊。」

「不是安溪人?那不早說,來,名字生辰八字??」白無常噼里啪啦地說道,取出自己的判官筆來,抿一口,然後在虛空中準備落筆。

「名字是老原——」

「名字,我要真實姓名,還有生辰八字,化名要了做什麼用?」白無常好容易找到機會,可是把魑魅魍魎訓斥了一個通。

「那啥,老白就是這麼一個直脾氣,別介意啊別介意。」黑無常打着哈哈,他們兩人一人唱白臉一人唱紅臉,發誓一定要將尊嚴捍衛到底。

魑魅魍魎介意什麼啊,這哪裏是介意的時候?

老原的名字不是真的,那他真實的名字究竟是什麼,不知道名字黑白無常這裏就沒有辦法去找到他們。

現在該怎麼辦呢?

人多力量大,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唄。

於是,在黑白無常齜牙咧嘴中,被魑魅魍魎捉了做苦力,找不到老原誓不罷休!

多了人作用還是一樣的,安溪整個地下被翻了兩次,他們還是沒有找到老原的身影,連黑白無常都驚訝了,這麼點大的地方為什麼找不到人呢?

「你們確定沒有找錯地方?」黑白無常也激起了好勝心,他們兄弟倆一直以捉鬼為職,不管是大鬼小鬼還是新鬼老鬼,他們藏在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他們都能找到,今天奇了怪了,一個人而已,他們為什麼找不到?

魑魅魍魎無奈極了,無力地揮揮手,吐槽:「沒有,就在安溪啊。安溪這個鬼地方,哎平白無故還有兩座古墓,連個監牢入口都那麼難找——」

黑白無常聽到了四隻口中的關鍵詞,登時來了興緻:「你們說什麼兩座古墓的?」

古墓,還有兩座?

在黑白無常的記憶中,只有一個地方一個人做到過。

「沒錯沒錯,就是安溪外面。說是兩座重疊的古墓,一個是古朝的,一個是覺國的,這兩座古墓神奇地連通了聖女塔下的監牢入口。主人進了古朝古墓,畢方去了覺國古墓。」魑魅魍魎簡單地說道。

黑白無常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認真地想了很久,收了玩鬧的心思:「喂,哥們,帶我們去那個什麼聖女塔下吧,我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聖女塔依舊矗立着。

黑白無常認真地在聖女塔下看了半晌,點頭:「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四隻眼睛一亮,急道:「快說快說!」

黑白無常優哉游哉地躺下,慢條斯理:「這就是你們求人的口氣?」

四隻暴怒:「你們是人?」

好吧。他們是靈體,是鬼差,不是人。黑白無常看到聖女塔的時候,就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調侃四隻兩句就說了正題:「這個聖女塔下面,我們確定什麼都沒有,哪裏都進不去。」

這怎麼可能呢?明明主人說,老原是從這裏失蹤的。

「你們別急,這裏現在什麼都沒有,不代表以前什麼都沒有。」黑白無常抓抓腦袋,「不知道這麼解釋你們能聽懂不行,這個聖女塔是一個媒介,其實那個所謂的監牢根本不是監牢,而是一個相對獨立的空間。原本聖女塔和這個空間是聯在一起的,但是因為這裏出了問題,所以媒介中斷,自然空間也就找不到了。」

魑魅魍魎幾乎是同時就想到了雙七曾經說過的雙鯉紋佩,這個情況為什麼他們覺得和那個雙鯉紋的情況好像?

同樣的通過一個媒介連通一個空間,難道說老原被送到了另一個空間里?

不能吧,這也太可怕了。

「他去哪裏了?」四隻就關心這個問題。

「我們想應該是——」黑白無常琢磨著,忽地想起了什麼,「你說已經有人進去兩個古墓了?」

「是啊。」

「可是一個古墓分別兩人,並且有安溪人?」黑白無常心裏默默地祈禱著,可千萬是啊,否則不是可要出大事了。

「沒錯。」魑魅魍魎狠狠地點頭,「覺國是畢方和安安,也就是下任族長,古朝古墓是主人和那個可惡長老。」

這樣的話,那就好辦了。

「如此的話,那就簡單了。」黑白無常看四隻,「咱們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去找那個老原,找到他才能救畢方和你們主人。」

噶?

救他們?

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兩個古墓是那麼容易進去的,進去的幾乎是九死一生。安溪這個地方本來就是怪異的地方,分水自然也怪異,當日古朝風水師點中了這裏建墓地,本來是為皇帝做陵寢的,進則三室退則三殿,但是只建好三室就罷手了,你們覺得是什麼原因?」黑白無常說起當年的事情,自然是侃侃而來。

「啊?」魑魅魍魎是真的不知其中的隱秘,瞪大了眼睛。

「後來,覺國風水師也看中了這個地方,不過他們建的不是陵寢也不是誰的墓地,而是做祭祀用的,覺國風水師水平差一點,建了五室才在某一天發現了古朝古墓的遺跡。風水師大駭,這才發現他們竟然將祭祀之地建在另一個古墓上,本來想要隱瞞下去算了,但是這裏的秘密卻不得不讓他們罷手了,哪怕是九族滅,也不能繼續瞞下去了。」黑白無常嚴肅極了。

事情有這麼嚴重嗎?

但是事實證明真的有這麼嚴重的。

「古朝古墓第一室是星光冢,當日的星光冢可是代表着古朝最厲害的機關術啊,踏入星光冢就代表着踏入了另一個星空,如果遇到時光隧道有可能至此永遠也回不來了。」白無常緊接着補充道,「當然了,這個幾率是非常小的,幾乎可以忽略的,應該不會發生在你們的主人身上。」

黑無常憂心忡忡:「第一室其實是最難破的,古朝的那一位孤心太不是個東西了,那三室說是三室,其實最危險的就是第一室星光冢,因為後來陵墓修建中斷,孤心把三室合併為一。」

「也就是說,只要主人通過了一室,就可以出來了?」魑魅魍魎興沖沖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將三室合併為一室,這一室哪裏是那麼容易走出來的,裏面變化莫測,稍有不慎就會送掉性命,說九九八十一難也不為過。」白無常咬牙切齒。

「那讓古朝風水師中斷修陵墓的原因是什麼?」魑魅魍魎想了想,覺得黑白無常還是落了最關鍵的一點。

能讓一個盛世的朝代,中斷了陵墓的修建,其中的原因是什麼?

能讓第一風水師都側目的地方,又是怎樣一個地方?

「星路。」黑白無常神秘一笑,指著頭頂的星空,嘆息,「茫茫星空,渺渺星路,我們腳下的土地其實是最狹小的,我們目光所及也是最短淺的,只有星空之路才是最廣闊的。那就是星路。」

「你是說,這裏其實是星路的入口,所以古朝和覺國才中斷了陵墓的修建?」魑魅魍魎震驚的簡直說不出話來了,兩個古墓而已,竟然有這樣的說法?

「不,簡單地來說,是古朝的風水師發現了星路的入口,而覺國的並沒有。」黑無常搖頭。

「為什麼,不是說兩個古墓是重疊的嗎,既然古朝的風水師可以發現,那麼覺國的風水師自然也會發現的吧。」

「我們說話自然是有證據的,雖然我們並沒有看到過,」黑白無常和魑魅魍魎嚴肅道,「古朝一朝才不過區區三十年,這麼一個盛世的朝代忽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你們不覺得奇怪嗎,所以星路是最好的解釋,他們應該是通過星路去了別的地方。」

「星光冢中有一種星路上特有的湛藍色小人,這也就可以證明了,古朝人的確知道星路這東西的。至於覺國,我們可不覺得他們去了星路。古朝人多聰明,他們怎麼允許後來人同樣進入星路?」黑無常搖搖頭,「覺國的那位點這祭祀之地的風水師是被九族抄斬的,非常冤枉,而且他畢竟功力差一籌,只發現了重疊的古朝古墓,而沒有發現星路。」

這故事聽的,真是讓人想都不敢想啊。

「這麼危險的古墓,我可憐的主人啊。」魑魅魍魎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主人,萬一他們主人不小心去了星路怎麼辦,他們不就沒有主人了?

雖然黑白無常說星路已經被古朝風水師封住了,連覺國的風水師都沒有發現這條星路,可是萬一主人運氣好到爆炸,真的找到那入口怎麼辦?

「那監牢和兩個古墓有什麼關係?」魑魅魍魎欲哭無淚,安溪人的長老說監牢的另一個入口是古墓那邊的入口,古墓里怎麼去監牢?

「這恐怕是一個大大的烏龍了。這聖女塔是去往監牢的媒介不假,可是和古墓沒有半分干係啊。」黑白無常不自覺地退後了幾步,無奈地摸摸自己的鼻子,「這個媒介中斷,只是說明那個監牢空間在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並不一定在古墓里,換句話來說,那兩個古墓,也不是監牢能闖進去的呀。」

不是!

費了這麼大的功夫,主人和畢方竟然去錯了地方,老原根本就在監牢裏,而不在古墓里,換句話說古墓是白去了,根本找不到老原!

天啊!

怎麼辦啊。

「轟隆隆——」

聖女塔忽然發出了劇烈的震動,驚的魑魅魍魎和黑白無常都變了臉色:「發生什麼事情了?!」

空氣里似乎是開了一道門,然後是一個人重重的喘息聲,六隻齊齊地盯着扒住門的那一隻手,這是誰的手呢?

緊接着門后出來一個熟悉的臉龐來,中年人的年紀,鬍子拉碴的,一雙乾淨的眼睛掃了一眼周圍,直接落在了魑魅魍魎的身上:「你們四隻?」

你們四隻?

老原!

不對,他不是老原!

江大師說,老原是易容過的,他用的名字也不是真實的。他到底是誰?

主人懷疑他是自己的父親,所以急匆匆地跑去了古墓找他,畢方擔心主人,也一腳踏入了覺國古墓!可是,現在老原竟然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了聖女塔下!

他不是被關進那個監牢裏了嗎,那他是怎麼出來的?

「你,你——」魑魅魍魎又急又氣,巴拉巴拉將一切告訴了老原。

老原越聽臉色越變的厲害,到了最後幾乎要醞釀了一場暴風雨了!

「如果不是你忽然失蹤,主人怎麼會找你?」

「你到底是誰,欺騙主人的感情,好可惡!」

「太過分了!」

「我們要去找主人!」

既然老原自己出來了,那麼他們還有尋找的必要嗎?

黑白無常倒是看着老原,皺緊了眉頭,好半晌都沒有說話,當聽到魑魅魍魎說要去找主人的時候,當下制止:「不,不對!他不是老原!」

不是老原!

那個空間其實和有一個叫做雙鯉紋的玉佩一樣,是一個鏡像,這個老原是老原,可並不是真實的,而是鏡像的老原!

他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但是他們的判斷不會錯,這個人身上有一種時光遲滯的味道,沒有正常人的氣息!

也就是說,現在的老原一定在某個地方,而這個人是從那個空間里留下這裏的一個鏡像而已!

亂,好一個亂啊。到底這個人是不是老原?

「不過,哪怕是鏡像的老原,也不能放過!主人是因為你才去古墓的,你負責要找到主人!」魑魅魍魎一把拉住老原,一字一句道。

鏡像的老原,就好似虛無的影子一樣,縱然魑魅魍魎怎麼拉,也拉不住實體,穿過人身去,四隻才相信這個老原,並不是真實的人。

老原,據華天魚說學富五車,少有他沒有去過的地方,而且他天生有一種對危險的敏銳直覺,可以通過他避開很多危險。

「好。」

——

畢方和安安盯着頭頂那蛇頭,眼睜睜地看着蛇口中吐出了鮮血,如同噴泉一樣的鮮血準確地落入池子中,濺了兩人一身一臉!

濃稠的血鋪面而來,惹得兩人一陣噁心。

血池,真的是血池啊!

「該死的!」安安暗罵一聲,可是他們現在是一點招兒都沒有了。

兩百條蛇,兩百道蛇口中噴出紅色的血,幾乎要將他們淹沒了。

畢方的神情微微有些恍惚,這些血是紅色的不假,可是從哪裏來的這麼多血呢?

第一室,雙龍會。

朱雀兒那裏呢,她遇到了一種什麼樣的情況呢?

畢方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鮮血也在滾燙,也在發熱,不由得他閉上了眼睛,喃喃道:「朱雀兒——」

你在哪裏?

大海,畢方感覺到自己看到了波濤洶湧的大海,他看到海浪中有一個人在艱難地掙扎著,仔細一看竟然是朱雀兒!

「朱雀兒!」畢方着急的大喊。

似心有靈犀般地,邢佳佳在一旁睜開了眼睛,側耳聽着哪裏的聲音,喃喃:「畢方哥哥!」

一處是即將注滿的血池,一處是無邊無際的大海。

「朱雀兒!用意念控制!」畢方眼睛一亮,大喊道。

兩處古墓,其實就是一處古墓。因為他們是重疊的,不同的古墓有不同的機關,可是某種角度來說,兩個機關其實可以是互通的!否則畢方不可能感覺到邢佳佳,邢佳佳也不可能能感覺到畢方!

意念!對於神獸來說,血脈里自有關聯,意念最為強大!

如果那一片海,注滿了這裏的血池,代替了那蛇口中的血!

控制,轉換!

邢佳佳感覺到自己腳下的海水以肉眼可看見的速度退了下去,她自己周圍的壓力也小了不少,人也輕鬆了不少。她怔怔地看着重新恢復了星光閃爍的星光冢,第一次對它的設計者產生了佩服。

好厲害的星光冢。

那這星光冢,算不算是可以出去了呢?

另一處畢方看着水池裏自然而然生出了藍色的海水來,慢慢地充滿池子,而那原本噴血的蛇頭竟然像是有感應般地,緩緩地停止了噴血,然後恢復了原本纏繞蜿蜒的原狀!

「好險!」安安鬆了一口氣。

海水總不如血水來的可怕,而且之前的血水他們總是感覺到有危險!

畢方浮在海水中,清晰地透過海水看到了水池裏的雕刻,那雕刻反射在水面上,形成了一副副圖畫,而這種圖畫則清晰地告訴了他們,要如何通過這雙龍會第一室,進入第二室!

通過第一室的方法有兩種,一種就是引古朝古墓中的海水過來,一種就是蛇口中的血。

海水可以和古朝古墓相通,將兩個古墓溝通。

但是這種蛇血就不同了,蛇血是魔血,如果真的蛇血注滿了水池,他們是可以進入第二室,但是他們也有了入魔的可能!

安安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入魔,天啊太恐怖了。

第一室開始旋轉,轉成了一個大大的圓球,將安安和畢方牢牢地鎖在其中,周圍忽然起了神秘詭異的祭祀之歌,徘徊在耳側,兩人昏昏欲睡,終於倒頭昏迷了過去——

邢佳佳看着星空裏出現的一個神秘漩渦,盯了看很久也不說話:這是什麼?怎麼會忽然出現一個漩渦?

倒是星光冢外的長老,一眼看到那漩渦,驚的脫口而出:「星路!天啊,星路入口!居然在這裏!」

邢佳佳驀然回頭,一字一句:「你說什麼?」

星路,星路是什麼玩意。

長老心裏高興壞了,他喋喋不休:「你不知道星路嗎,星光之路啊,我實在沒有想到星路入口竟然在這裏!古墓入口就是監牢入口,星路入口在這裏,會不會監牢也被吸進了這個星路呢?」

「星路廣闊啊,多少人夢寐以求去的地方啊,浩瀚自由!」

「哎,如果真的那個監牢上了星路,那麼找到的可能性就太低了!漫漫星路,何處尋找啊。」

「不可能!」邢佳佳斷然否定。

「誰說不可能了,當然可能了!監牢根本就是一個獨立空間,和我們安溪、和任何一個地方都沒有關係的,星路出現在這裏是偶然么,不是的,是必然!」長老滔滔不絕,指著星路大笑,「你要去找人嗎,去星路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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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臨都市之無敵梟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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