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修

016 修

林逸衣忙完下午的菜單,沉默的坐在辦公室里沒有傳人回王府,她穿着聖都婦人慣常穿的半袖,裏面的衣服簡單,下衫長裙,頭髮挽起為了方便,僅用了一根簪子。

林逸衣揉揉額頭,嘆口氣,這具身體與元謹恂在一起八年沒有生下一兒半女,以後恐怕也沒什麼希望。

元謹恂如今在朝中的勢力如日中天,眼看永壽王也要落馬,聖都官員對永平王的態度一夕間變的謹慎,自然更多的人盯在了元謹恂的子嗣上。

現在沒有人敢言,是元謹恂還沒有被真正立到那個位置,不會有人光明正大的談那個問題。

以後呢?

林逸衣身上明確的感覺到了生子的壓力,林夫人最近更是為她請了不知道哪裏的名醫,開的也無非是她這些年吃的藥物,目前看來也沒什麼作用。

如果林夫人說話還算委婉也是為她着想,那林重陽便是不客氣的罵她不爭氣,甚至已經私下裏告訴她讓她正式養下大少爺,因為大少爺生母早亡,人又懦弱,不失為未來可掌控的好棋子。

林逸衣想想,不禁失笑,元謹恂還沒有坐上去,背後一系列利益爭奪已經開始,便有人瞄上了他的子嗣,這僅僅還是開始。

如果她不能生,她就一定要養出一位有才德的太子,如果養的大少爺不好,最後也不過是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

現在試探著給元謹恂塞後院的臣子更是數不勝數,雖然是庶出的子女,但哪個不是未雨綢繆,賭一份可能。

以後他若是登基,眾人送的定是自家嫡女,圖的就是她不能生養。

林逸衣的頭更疼了,她的未來因為元謹恂的身份、和她沒有生育這件事,一夕間變的不可控。

即便元謹恂真的信守兩人間的承諾,後院不再進人,兩位少爺之間,將來必定有一番爭鬥,大少爺養在她名下,她怎麼能置身事外?

何況,大少爺現在六歲了,還養的熟嗎?

哎,林逸衣怎麼可能不頭疼,元謹恂還沒心沒肺的總說生一個,生!生!拿什麼生!上輩子便兒孫福薄,這輩子看來也不會多順!

林逸衣聽得多了,幾個月來的甜蜜瞬間變成了夢幻,回歸現實后的壓力和未來讓對愛情的承諾變的單薄的她,希望元謹恂趕緊去後院生兒子去!

春香推門進來:「夫人,時候不早了。」再不回去王爺又要找來了。

林逸衣看看時間,起身:「走吧。」

林逸衣出入後門,誰都知道,夜衡政也知道,但這個時間了,林逸衣應該早已經回去,他一國之相,總從前門對着一幫認識不認識的人,單一個個對着他行禮的時間也夠他心煩的。

所以一般他也走後門。

碰上林逸衣並不在他的預期,夜衡政愣了一下,收手的扇子瞬間握緊,垂下頭退讓幾步:「下官見過王妃娘娘,娘娘萬福。」

林逸衣心情一般,禮貌的點點頭:「夜相請起,春香通知廚房多給夜相備兩道菜。」說完林逸衣便走了。

夜衡政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抬起腳步沉重的離開,她……心情不好!因為子嗣的問題嗎?

夜衡政心情複雜的坐在雅間里,腦海里都是剛剛一見時,她緊鎖的眉和寫在臉上的無奈,元謹恂最近沒有照顧到她的心情吧。

夜衡政苦笑,元謹恂做了三十多年的帝王,對林逸衣再謙和再包容,骨子裏他都是皇上,有些事他想到了也會像教育下臣一樣希望林逸衣自己想開,最好再破繭成蝶!

夜衡政冷冷一笑,罈子裏已空空如也。

元謹恂笑着看着鏡子裏不悅的逸衣,手搭在她肩上親自為她拆發:「又不高興了?今天誰給你氣受了,告訴我,看我怎麼收拾那些嚼舌根的。」

林逸衣橫他一眼,任他拆發,她知道再怎麼不悅也不該發在元謹恂身上,元謹恂喜歡著冒牌娘子就夠委屈了:「嚼什麼舌根,我今天身體不適罷了,剛才羅姨娘來過,好像有什麼事,你去看看吧。」

元謹恂的臉立即沉了下來,冷漠的站在她身後。

林逸衣自己散開頭髮,神色平平。

元謹恂靜了幾息,把升騰的怒火壓回心裏,從後面把她攬入懷裏:「好了,還真生氣啦,以後誰再跟你廢話,你就直接告訴他們,本王替你生,本王下個月就給我的王妃懷一個好不好。」

剛要進來奉茶的春香,臉色漲紅的退了出去。

林逸衣看着鏡子裏模糊的元謹恂,心裏嘆口氣,她生不出來,跟他發什麼脾氣,何況因為這件事影響了心情的是她,何必為難元謹恂。

林逸衣拍拍他的手背:「剛才是我說話不好,羅姨娘真的來過,我看她那意思又是她妹妹給她尋了晦氣。」

元謹恂放開林逸衣,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能是什麼事,永壽王現在氣不順,永壽王妃脾氣能好了,她脾氣不好又想到她姐姐還有我,不就變着法想給我添點堵!

比如把羅紅夕叫回去,跟永壽王來個偶遇,再鬧出點什麼難聽的事來,本王的顏面不就可以下一下。

羅紅夕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可她還是問到了你這裏,想來她心裏已經有數,她若是想回去,你准了就是。」

林逸衣點點頭,神色沒有半點醋意,羅紅夕忍了妹妹這麼多年,如今永平王出頭了,她回去讓妹妹堵堵心也在所難免,只要羅大人不傻,他就不會縱容小女兒為虎作倀。

元謹恂見林逸衣神色平靜的拆著頭髮,心裏閃過一絲失望,半彎下腰看着她:「你不吃醋?」他剛才分析了羅紅夕那麼多話。

林逸衣詫異的看着他,別說她以前就沒想過這件事,現在他身份不同更不會想:「吃醋。」然後起身,準備就寢。

元謹恂看着她隨意吐出的兩個字,站在鏡子前看着她背影,突然道:「前面有點事要處理,今晚就不陪你了。」

「恩。」

元謹恂最近心情不好,任誰發現自己與娘子相親相愛的都是自己的幻想時心情都不好。

元謹恂上朝冷著臉,下面跟他混的人有幾個敢跳的歡,朝堂的氣氛因為他,變的有幾分壓抑。

夜衡政站在前排最近也怏怏的,有事沒事都能睡着,元謹恂不悅的情緒多多少少也影響到了他的心情,所以最近不想搭理元謹恂那張求愛的臉,也懶得多看元謹恂一眼。

偏偏元謹恂覺得夜衡政很正常,他們之間的關係更是前所未有的正常。

散朝後,元謹恂直接跟上夜衡政的腳步。

頓時,所有看到這兩位巨頭在一起的官員心情都不好了,永壽王當時便臉色發白,想當場刺殺永平王。

夜衡政閑散的看元謹恂一眼,半睡的眼又徹底慫拉下來:「怎麼了?如果是大夫的事,再等兩天,已經往聖都趕了。」

元謹恂有些驚訝:「這麼快?你不是從哪個角落裏拉了一個充數的,就要給本王的王妃的看病吧!」

夜衡政嘴角輕輕的一撇,掃了一眼元謹恂,閑閑的垂下。

元謹恂無所謂的跟上,兩人不計前嫌的一起向前走:「歸兮回來了,一起坐坐。」

「最近有點累,沒時間,讓他分開看我們兩個。」

元謹恂看他一眼:「怎麼了?被老夫人念了。」

「可能是找大夫找的有點要有孕。」

元謹恂神色愣了一下,繼而恨不得拍死他,若不是周圍都是同僚他非把他從宮門上踹下去,治治他的脾氣:「行了你,多大的事!不就讓你找了個大夫你還記仇了!回頭你願意歇幾天歇幾天!」

夜衡政毫不相讓:「就這幾天。」不跟你一起坐就是不坐!你跟她有什麼彆扭可鬧的,鼻子下面長的那張嘴是讓你耍威風兼吃飯,沒有告訴你,他還可以降尊紆貴是不是!

夜衡政看到元謹恂這幅樣子就煩,以前看他要死不活的煩,現在看他自己給自己找地位更煩!

元謹恂看了夜衡政兩眼。

夜衡政腆著一張冷臉給他看,看不夠再給你一張,還看不看!

元謹恂慢慢的收回目光,是他想多了吧,或許是因為別的事。

「王爺萬安,相爺,翰林院有些事想找相爺商量商量,不知相爺方不方便。」南宮肅恭敬萬分。

夜衡政看向岳父,打起幾分精神:「大人客氣,小婿隨時有空。」那個看了就招人厭的可以滾了。

元謹恂知道夜衡政對南宮肅是真的恭敬,這跟他曾經娶過的牌位沒有關係。

元謹恂對夜衡政點點頭,先走一步。

夜衡政的臉徹底冷下來,不高興就冷臉,他願意。

南宮肅見狀,也不知該鬆口氣還是更擔心,託大的悄聲道:「相爺,現在局勢不明,對您來說更無需擁立之功,還是避嫌的好。」

夜衡政看眼南宮肅,突然道:「我跟元謹恂從小就混在一起,一起看過聖國的大好河山,一起上過戰場,什麼站不站隊,隊伍早已定性,連換一個都沒有必要。」

南宮肅因為這句話瞬間傻在原地,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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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妃之王爺請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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