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夫妻」反目
難以相信別人口中的噩耗，我懷着萬一的希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機場。但尚未進門，機場的播音便打碎了我最後的一絲希望！「墜毀航班的人員搜救和事故原因調查已經迅速展開，初步的調查結果顯示飛機在墜毀前便發生了爆炸，至今尚未發現倖存者。。。。。。請旅客同志們不要驚慌，保持克制，靜待後續的調查結果。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所有航班都已經被取消，但依舊有大量人潮滯留在候機大廳中，就算沒有親人在失事航班中的旅客也在震驚和黯然的心情下留下來等待結果，還有接到消息的遇難旅客親人絡繹不絕的趕來。整個機場籠罩在愁雲慘霧之中，低低的啜泣聲隨處可聞。人們都在默默等待最後的結果。我卻轉過身，一步一步的離開了這個悲傷之地。哀莫大於心死！漫無目的的遊盪著，不知不覺來到了機場大廈的頂端，我伸手抹去臉上冰涼的水珠，閉上了眼睛，抓住欄桿，卻始終鼓不起勇氣翻越。。。。我猶豫着睜開眼睛，往下看了看，十五層的高樓，讓我腦袋一陣發矇，只要跳下去，肯定就不會再痛苦了吧？我再次閉上眼睛，但很快又睜開！——我的身後傳來細碎的足音。很快，她來到我身邊，竟然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而且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腳下穿着一雙可愛的鵝黃色小皮鞋，襪子也是鵝黃色的。纖細的小腿潔白無瑕，還有圓潤可愛的膝蓋，膝蓋上面被碎花裙子遮住了。上衣的做工很考究，領口用一個粉紅色的蝴蝶結束住。。。再上就是披肩的秀髮，頭上扎著一個蓬鬆的蝴蝶結！整齊的劉海下面兩道彎彎的柳眉，正是我喜歡的類型。挺翹的瑤鼻、櫻桃小嘴也可愛無比，還有紅通通的大眼睛。。。。呃！這小女孩怎麼在哭？「你。。。來這裏做什麼？」小女孩看着我，聲音似乎有些沙啞。「我來這的原因跟你一樣！」我嘴裏敷衍著，同時發現她的鬢角還有兩個瑪瑙頭飾，也是蝴蝶結的形狀，於是！我心裏將她的稱呼變成了小蝴蝶！「哦！」小蝴蝶點了點頭，默默的轉過身，幼嫩的小手撐住生鏽鐵欄桿，將小腦袋探出了欄桿外，美麗的秀髮在風中吹散開來，顯得無比飄逸。卻讓我看得心驚肉跳。很快！她又將頭縮了回來，紛亂的髮絲撩到耳後，露出一張慘白的小臉，她低低的聲音道：「好高！」以為她只是在自言自語，我沒有回應，她等了一會，終於不得不轉過頭問道：「。。。。你也有親人上了飛機嗎？」「嗯！我的父母，還有姐姐！」我認真的回答。「我的爸爸媽媽也上飛機了，我明明讓他們帶着我的，但他們就是不答應。他們拋下我，不要我了。。。。嗚嗚！現在，連姑姑和爺爺都不管我了，他們都不要我了。嗚~~~！我好想死。這樣就不用跟爸爸媽媽分開了！」「你。。。你別哭啊！」我將手放到她肩上，女孩卻一頭撞進了我懷中。「我。。。我害怕！你呢？」女孩緊緊靠在我胸前，完全不在意我是個陌生人。我清楚的感覺到，她嬌小的身軀一直在輕微的顫抖。「什麼？」我尚未反應過來！「這座樓很高！」女孩可憐兮兮的望着我，說出讓我愣住的話：「你帶着我一起跳好不好？我一個人害怕。」這是我第一次遇到害怕獨自尋死女孩，我想！應該也是最後一個！我吶吶無語，拚命想着推脫的詞語，不僅僅是因為怕死！我更不願意看到如此可愛的女孩香消玉隕！「你真的。。。。一定要跳嗎？」「嗯！」女孩重重的點頭。「呃～！必須是現在嗎？」「嗯！爸爸媽媽。。。肯定還在等我呢！」晶瑩的淚珠從女孩的腮邊滑落。她抹掉淚水，澀聲哀求道：「你陪人家去找他們好不好？求求你了，你幫我找到他們，人家會報答你的。。」女孩從口袋裏掏出一些錢，然後將手鏈和頭飾都摘下來，一股腦塞給我。「這些東西。。。還有什麼用？」我不由苦笑。小蝴蝶呆了一呆，沮喪的垂下頭，但很快她又抬起臉，愣愣的望着我，忽然咬牙道：「你陪我去找爸爸媽媽，我就給你當老婆，好不好？」我一愣，獃獃的望着女孩，她的臉上沒有半點羞澀，有的只是急切和渴望。我此時終於明白過來，這個可憐的小美妞，承受不了巨大的刺激，已經有些神智錯亂了！癟癟嘴，我順着她的話道：「你什麼時候給我當老婆，下輩子嗎？」「嗯！」小蝴蝶下意識的點點頭，隨後見到我難看的臉色，慌忙改口道：「只要你願意陪我去找爸爸媽媽！人家現在就可以當你老婆。。。」「真的！」我故作欣喜的問。「嗯！」女孩想了想，將手鏈塞給我，道：「這個就是信物，只要你不弄丟！我就一直是你老婆！」「哦！那。。。我也要給你一件信物！」我在身上摸索了半天，方才在小蝴蝶的催促聲中拿出了一個玉墜！一個晶瑩的瑕字在夕陽下閃耀着淡金的光芒！我心中一痛，這特製的禮物，原本是想在姐姐過生日的時候送給她的！卻沒想到。。。。「咦！這個玉佩很漂亮啊！就用它吧！我會好好保管的。」小美妞一把抓過玉墜，欣喜的把玩了一會，便戴到了脖子上。她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抱住了我，輕聲道：「我準備好了，你快跳吧！」「呃！不行！」我反射性的拒絕，隨後對上小美妞懷疑的眼神和翹起的亮晶晶粉紅小嘴，我心中一動，道：「光有信物還不夠。。。你還要親我一下，我才相信！」「啊？」小女孩的臉蛋終於不再是一片雪白。但是浮起的那片紅暈也只是驚鴻一現，她很快閉上了動人的大眼睛，嘟著嘴朝我湊過來。出乎意料的，她沒有親我的臉，而是湊到了我嘴上。小美妞的嘴唇如同果凍一般滑嫩，而且香香甜甜的，百吃不厭！女孩也十分溫順的靠在我懷中，一動不動！直到遠處隱隱傳來呼喚的聲音，她方才推開我，焦急道：「不好了！是我姑姑他們，我們快點跳吧！不然來不及了！」嘿嘿！就是要你來不及！我暗暗奸笑着，涎著臉道：「不行！我還沒親夠呢！」「不要！你放開我！」女孩使勁掙扎，卻發現我四肢都纏到了她身上，將她箍得緊緊的。。。一直到天台的門打開，一對大汗淋漓的中年夫婦沖了上來。我才將小蝴蝶的監管權移交給了她的姑姑！此刻！女人嘴裏還悲呼著：「我的乖小媚啊！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你要有什麼差池，你叫姑姑怎麼跟你那苦命的爸媽交待啊！」小美妞終於明白過來，她不敢置信的望着我，淚水盈滿了眼眶：「你原來一直都是騙我的，你根本就不敢跟我一起跳，你這個大騙子、膽小鬼，我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