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沈墨風死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沈墨風死了

將軍府的下人很有幸看到永生難忘的一幕,傳說中的采/花大盜玉面郎君滿院子找武器,最後從大廚手中奪過一把菜刀,殺氣騰騰地向將軍房間殺去。

只片刻,一聲男人的慘叫響徹雲霄。

一邊各司其職,一邊不動聲色盯着房間探聽八卦的人們,眼睛閃著藍幽幽的光,難道玉面郎君不光采女人,還採男人?剛才那一聲銷/魂的慘叫可是將軍發出的?

由於沉迷於少兒不宜的腦間劇場,諾大一個將軍府,居然沒有一個人跳出來阻止,衣服被撕破,頂着一頭亂髮的玉/面郎君大搖大擺地從後門走了。

為毛她剛才手一抖,沒砍上白雲兮那廝?哭,想撞牆。

老天,她就說說而已,何必讓她真的撞牆,點兒不帶這麼背的吧!

葉希顏沒剎住車,猛地撞到一堵堅實的牆壁,疼得眼淚花花的。揉着鼻子剛要抬頭,卻感覺身體一下子騰空,一雙手臂緊緊摟着自己的腰,回過神來時,人已經在僻靜的巷子裏了。

「為什麼去將軍府?」那低沉暴怒的聲音不是沈墨風是誰。

「小,小風」原來從一開始,他就認出她了,還守在將軍府外等着她。

沈墨風臉色極其難看,將她逼到牆角,緊緊盯着她的眼睛,「為什麼去將軍府?」

他在外面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這段時間裏,他把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都做了假設,最多的便是她和白雲兮互生情愫的場景,在他快要把自己逼瘋,忍不住想闖將軍府之時,她終於失魂落魄,衣着凌亂地出現了。

「我,我,你怎麼認出我的?」她縮了縮脖子轉移話題。

「為什麼去將軍府?」他俯下/身體,鼻尖快貼上她的,幾乎是咬着牙齒說出那句話。

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臉上,她不由打了個寒顫,他的臉色好可怕,再不回答,她真的不敢想像他會做出什麼事。她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道,「侍衛說他快要死了,讓我去見他最後一面。」

「你有沒有腦子?這種話也當真!」他憤怒至極,一拳打在牆壁上,她感覺牆壁都抖了抖,嚇得雙腿一軟,差點坐到地上。

沈墨風伸手一提,將她固定在牆壁上,眼神凌厲地掃過她凌亂而破碎的衣服,「衣服怎麼回事?」

「掩人耳目!」喵的,我怕個拐啊,再敢凶我,直接嫁給白雲兮,氣死他!思及此,葉希顏脊梁骨也挺了起來。

沈墨風的嘴角抽了抽,「衣服為什麼破了,頭髮為什麼亂了,是不是他欺負你?」

「沒有,沒有」葉希顏趕緊擺手澄清,「準確的說是我欺負他!」

「你欺負他?」沈墨風剛緩和了一點的臉又扭曲了,明顯誤解了她的意思。

「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是」葉希顏急着解釋,可一着急反倒越描越黑,「我追着他跑,本來差一點就追上了,可被他的侍衛一腳掃來,我就把他撲倒了」

「撲倒!」他快發狂了,眼中怒火狂燒,抓住她的雙肩猛烈搖晃,「葉希顏,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守婦道!」

靠之,也不給人解釋的機會,就急着給人扣大帽子,還是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子可忍,老娘不可忍!

毫不示弱地吼回去,「沈墨風你丫的混蛋,聽人把話說完會死人啊!」

剛吼完,兩片溫熱的唇瓣就堵住了她的嘴巴,攻城略地,霸道兇狠,任她拚命捶打他的後背,也不肯放鬆。

啊,疼,那混蛋居然咬她的嘴唇,葉希顏氣得狠狠踩他的腳尖,可他渾然不覺,仍抱着她憤怒地啃咬着。

丫的,屬狗的啊!葉希顏摸著被咬破的嘴唇,恨得一腳踹到他的腿上,奇怪的是,一身武藝的他居然也沒躲,只皺了皺眉,冷冷道,「現在給你機會解釋,如若說不清楚,哼哼!」

說實話,那兩聲「哼哼」還是給葉希顏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壓力,所以她很認真的組織了一下語言,在他等得快不耐煩時,道出了實情,完了還不住問候某侍衛,「該死的侍衛甲,要不是他絆了我一跤,我早把白雲兮那傢伙給宰了!」

沈墨風面色稍霽,「白雲兮已經呈了奏摺?」

「對」

他默不作聲地放開她,望了一眼天邊,莫名其妙的拋出一句,「你在將軍府待了多久?」

「大概一個時辰吧!」葉希顏好奇地眨了眨眼,「怎麼了?」

「可我覺得像是一年那麼久。」

「你一直在外面等著?」她問了一句廢話。

沉默。

葉希顏覺得他很不對勁,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剛想問他有何心事,卻被他抱了個滿懷,落寞而堅定地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所以,我不會再讓你踏進將軍府,片刻也不行!」

「那萬一皇上同意了呢?」

「沒有萬一!」

沈墨風揉了揉她的頭髮,溫柔地笑了,「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

葉希顏扭過頭不想看他,聲音有些發澀,「可是雲悠呢?後天就是十五,你打算怎麼辦?我呢,繼續當你的地下情人?」明明不想傷人的,偏偏說出的話針針見血。

沈墨風很忙,忙得葉希顏連續兩天沒見到他人影了。

人家忙着迎娶新娘子呢,哪有時間管她這個下堂婦。想起那日問他如何解決和雲悠的婚事時,他瞬間變色的臉,她的心就像被鐵鎚狠狠地砸了幾下,疼得她一抽一抽的。

水藍水藍的天空,悠閑地漂浮着幾朵白雲。

葉希顏趴在欄桿上,望着人頭攢動,熱鬧非凡的大街。鑼鼓鞭炮轟鳴,達達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馬背上的他身着大紅喜袍,面如冠玉,丰神俊朗。陽光下,他的薄唇邊噙著的那抹微笑如此刺眼,讓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回頭,回頭,讓我看到你眼中的無可奈何,讓我看到你眼中的疼惜。

她死死盯着挺直脊背坐在馬上的他,握緊的雙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他沒有回頭,甚至沒有抬眸看她一眼。

他沒有給她任何承諾,可她偏偏忍不住抱有幻想,現在可好,幻想被他親手打碎了。

「小姐」月兒在她的身後輕喚。

她沒有回頭也沒有做聲,陽光那麼燦爛,她卻覺得冷得厲害,瘦弱的雙肩不停地顫抖。

「小姐」月兒咬了咬唇,衝上去抱住了她單薄清冷的背影,「小姐,你若難過就哭出來吧。」

眼淚毫無預警地跌落,砸在月兒的手背上,滾燙,沉重。

沈墨風知道葉希顏一直看着他,但是他硬著心腸沒有抬眸,也沒有回頭,甚至在唇邊掛着一絲淡淡的笑容,只是即使身處熱鬧繁華的街頭,也覺得孤寂。心就像是一個無底洞,空洞而茫然。

或許,應該看她一眼的,成不成功就在今日一搏,如若失敗,他便再也看不到她了。他又有些後悔了。

「沈大人,已到宮門,請下馬!」

「有勞了!」

按照南啟國的規矩,皇室的女兒出嫁必須到大殿拜別皇帝,而皇帝則要下至殿中,親手扶起她,將她送至大殿門口。由於當朝皇帝沒有女兒,便對侄女兒寵愛有加,兩位郡主出嫁皆按公主的禮儀操辦。

沈墨風含笑立於殿中,望着被喜娘扶著,向他款款走來的雲悠,她柔弱嬌小的身軀被火紅的喜袍包裹着,高高的鳳冠上蓋着一條綉著鴛鴦戲水的紅蓋頭,恍惚中,他似乎看到另一個熟悉的身影,還有蓋頭下她調皮狡黠的雙眸。

雲悠蓮步輕移,走到沈墨風的身邊停下,和他一起向皇帝拜別。

皇帝笑着下殿,彎腰,雙手還未扶上她的手臂,變故突生,她騰地掀開紅蓋頭,一把匕首從她寬大的袖子中迅速滑至掌中,猛的刺向皇帝的胸膛。那張臉上殺氣逼人,雖美麗卻陌生,根本不是雲悠。

沈墨風一直不動聲色地留意她的動作,見她右手翻動,電光火石之間,已經撲身擋到皇帝身前,鋒利無比的匕首深深插進了他的胸膛。

「護駕,抓刺客!」

一把長劍閃著寒光,從側面刺向皇帝,即使沈墨風有心,也無力再阻擋。他躺在地上望着被刺客的長劍逼得左躲右閃的皇帝,猛的噴出一口鮮血。

當葉希顏聽到白雲兮帶來的消息時,她正在喝茶,一個不穩,茶碗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沈墨風死了。

死了。

「白雲兮,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他現在應該正在和新娘子洞房呢!」她笑了笑,取過一隻乾淨的茶碗,提起茶壺想再倒一碗,手指卻不停地顫抖,水全部灑到桌子上。

白雲兮深邃的眼眸動了動,一把按住她的手,「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為什麼哭,我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葉希顏語氣淡然,眨眼間,臉上已經濡濕一片。

白雲兮眼中滿是不忍,長臂一伸,將她擁進懷裏。

葉希顏泣不成聲,沒想到早上傷心一瞥,竟是最後的訣別,小風,在你生命的最後一刻,你可有半分留戀我?

「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明天搬到將軍府,讓我來照顧你,好嗎?」白雲兮溫柔呢喃。

她沒有回答,眼淚就像斷線的珠子,怎麼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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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傻夫,娘子生個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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