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兩個大傻瓜

40兩個大傻瓜

佘青只清醒了這麼一小會兒,便準備進入他的第三次冬眠。

年小春感到不可思議,一連被吵醒了好幾次,怎麼可能還睡得着?

可佘青卻說,家裏最愛製造噪音的人已經被領走了,整個世界也安靜,他這一覺絕對可以睡到明年春暖花來才會醒來,況且傅翼一睡不醒,他要陪着他的小戀人睡個天昏地暗。

丟下這番話的同時,佘青已經化為了蛇形。蛇身盤成大便狀,再把蝙蝠裹在中間,蛇頭緊貼著蝙蝠的身體沉沉睡去。

前後用了不到兩分鐘,說睡就馬上睡著了,搞得年小春怪嫉妒的。現在正是臘月天,天寒地凍的,入夜後更是寒冷,他每次要在床上折騰半天,直到把自己弄暖和了才能入睡,好在每天有徐霽幫他暖床,不至於令他折騰太久。

年小春總是笑說,徐霽是他的熱水袋,而且還是特大號的。

徐霽聽了也不反駁,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甚至還問他,要不要自己變成一個熱水袋,讓他天天摟到天亮。

他知道徐霽在開玩笑,心裏仍舊感動得不行。

在這個世上,如果有個人能對你千依百順,疼愛有加,你這輩子還有什麼不值的呢?

徐霽什麼都好,人長得帥,心腸又好,最重要是的,溫柔體貼,還很會討人歡心,簡直是一個絕種好男人,唯獨有個小毛病,愛亂吃飛醋,並且吃起醋來毫無道理可言,甚至變得比女人還要小氣和不可理喻。

之前年小春在餐桌上對着秦墨「大獻殷勤」,接着又和對方躲在廚房裏嘰里呱啦地說了半天,成功將徐霽心中的醋罈子打了個底朝天。

徐霽一直很吃味,他不明白那隻狐狸究竟哪點好,長得也就那樣,只能說還算過得去,個子還沒他高,不就是比他們多活幾百年,法力稍微高強一點,有什麼了不起的。

徐霽不喜歡年小春沖着別的男人笑,那張清秀的笑臉是屬於他的,可他剛才數了數,年小春居然對那狐狸笑了五十八次,一頓飯吃下來,光顧著笑了,也不嫌嘴巴發酸。

好幾次徐霽都想把年小春拉進房裏,然後在他臉上狠狠地吸一堆血印子。

可是徐霽不習慣在外人面前表露太多的情緒,只好將心裏的醋意一壓再壓,直到秦墨走了,佘青也睡著了,他總算逮到機會爆發了,一把扛起年小春,就像扛麻袋似的,快步朝樓上走去。

年小春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徐霽扛進了房間。

腦袋朝下,血液直衝腦門,肚子也被磕得生疼,年小春扯著嗓子怪叫,「喂,你發什麼瘋啊?快放我下來,頭好暈。」

「好啊。」徐霽嘴上順從,行動卻很粗魯,直接把他扔到了床上,整個人再欺身壓上去,將他死死地壓在身下。

徐霽個頭大,完全可以將他包裹在自己的身體里,就像一堵密不透風的人牆,壓得他動彈不得。臉對着他的臉,目光相撞,俊臉上浮起一抹幽怨的神情。

「你是不是很喜歡那隻黑狐?」

「無緣無故我為什麼要喜歡他啊?」年小春感到莫名其妙,掙扎了幾下沒掙扎開,立刻瞪圓了眼睛,「你別壓着我,重死了!」

徐霽充耳不聞,「他喜歡你吃做的飯菜,你很高興吧?」

「高興不代表喜歡啊,你這是什麼混賬邏輯?」年小春翻白眼,「本來我打算明年下半年在這兒開個農家飯莊,如果來吃飯的顧客都喜歡我做的飯菜,那我心裏得裝下多少人啊?」

「可你一直在幫他夾菜,從頭到尾都沒有管過我。」

「我還不是怕菜吃不完啊,倒掉了可惜,吃剩菜不營養,所以想讓他幫忙消滅乾淨。」

「吃完飯後,你們還躲在廚房裏聊了半天。」

「我是在替琅琅說好話,想撮合他倆!小青都看出來了,你怎麼就這麼笨呢?」

「……」徐霽一時語塞,他把吃醋的理由全部列了出來,卻被年小春一一反駁,而且反駁得很有道理,如此看來,他那幾罈子醋豈不是白灌了?可他還有一個絕招,那就是無理取鬧。低頭咬了咬年小春的嘴皮,悶悶地說,「你對他笑了。」

「嘿,我還不能對人笑了?我那是客氣的笑,禮貌的笑,你懂不懂?」

「你是心花怒放的笑。」

徐霽一針見血地糾正,戳得年小春的心裏直冒血珠子。

乾咳兩聲,佯裝正經地提醒,「你才剛學會說話不久,不要亂用成語。」

徐霽不受糊弄,「我也很喜歡你做的飯菜,可沒見你有多高興啊,他只吃過一次,你就沖着他笑了五十八次。我母親曾說過,喜新厭舊是人類的本能,你還不肯承認你喜歡上他了?」

這歪理說得一套一套的,年小春一下子接不上話來,他突然很懷念原來那隻嘴角不利索的大貓,雖然說話顛三倒四半天蹦不出一個字來,你說話,他基本上只能聽着,但想捏扁就捏扁想搓圓就搓圓,特別好欺負。哪像這隻,說話噼里啪啦地跟倒豆子似的,還動不動把媽媽拿出來說事兒,你說什麼,他都有理由和你反駁,變得一點也不可愛了。

年小春懶得和他爭論下去,他明擺着歪曲事實,你還試圖跟他講道理,這不是在浪費唇舌么?挑起眼角,沖他挑釁地一笑,「好吧,既然被你看出來了,那我就不隱瞞了,我的確喜歡上那隻狐狸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啊?」

「你居然移情別戀!」

徐霽臉都黑了,可年小春仍舊笑得開心。

「這個成語你總算用對了。」

「你、你……不能這麼對我!」

徐霽大玩變臉術,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最後被滿心的怨氣憋成豬肝色。

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人,嘴唇囁嚅好幾次,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年小春看到他眼中極力隱忍的慌亂與不安,心想這玩笑開大了。

撇了撇嘴,夠頭用力在他唇上啄了一口,故意發出吧唧一聲脆響。

「傻瓜,我逗你玩呢,我怎麼會喜歡他啊?他是琅琅的。」

「真的?」徐霽先是一愣,臉上隨即浮現出一抹喜色。

「當然。」

年小春又親了他一口,眉眼柔柔的彎成小月牙。

「我一直喜歡你來着。」

突如其來的表白,令徐霽一時亂了分寸。

他愣愣地看着年小春,激動得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這段時間他們雖然同吃同睡,但年小春從來沒對他表過態。他們之間更像是親人,年小春可以對他好,可以把他照顧的無微不至,唯獨不會和他打情罵俏。他每次說幾句情話,對方要麼大呼肉麻,要麼乾脆不理他,搞得他怪失落的。電視里的情侶都是甜甜蜜蜜的,可他倆總找不到那種感覺,他甚至懷疑過,年小春對他的感情其實不是喜歡,而是一種習慣,或是一種責任,因為曾經傷害過他,所以用一輩子的時間作為補償。這個猜測讓他感到難過,他和所有處在戀愛中的人一樣,他希望他在愛着一個人的同時,那個人也深深地愛着他。

年小春的話顯然替他達成了願望,那顆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下。

既然無法用言語表達心中的喜悅,徐霽乾脆用行動來證明,低頭吻住年小春的唇,輾轉廝磨,深入品嘗,吻得狂熱又深情,傳遞着他所有的熱情。

年小春主動張開嘴配合他,眉梢眼角始終帶着一絲柔和的笑意。隨着他的引導,糾纏着他的舌頭,在他口腔里肆意地翻攪。慢慢的,氣息開始紊亂,一股強烈的熱流直衝胯.下。年小春感覺自己的下.身已經起了反應,同樣的,一個硬物抵在了他肚皮上。

也不知是誰先開始伸手去扒對方的衣服,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赤.裸相對了。他們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了強烈的欲.望,徐霽迫不及待地抓起年小春的雙腿往肩上一扛,再把自己那火熱的硬物送到了穴.口,原本打算一挺而進,卻在進去前不由自主地用眼神徵求對方的意見。

年小春接收到他的目光,有些難為情地一笑。

「你來吧,記得輕點。」

徐霽受到了鼓舞,用力一插到底,只聽一聲慘叫在屋內響起,嚇得他一個戰慄,差點軟了。

年小春揪著五官沖着他咆哮,「我叫你輕點,你怎麼還是這麼莽撞?你不會慢慢進啊?」

徐霽低頭看着年小春,發現他的額頭都冒出一層冷汗,不禁擔心地問:「很疼么?」

「當然疼啊,屁股就像要裂開了一樣。」

「那我就這麼放着,等你適應了再動吧。」

年小春哼了哼,強迫自己忽略掉身.下傳來的痛感,努力適應起來。

徐霽將手伸向他們的交合處,然後貼上他的股縫,輕輕地來回搓揉,試圖幫他緩解痛意。

年小春挪動屁股,出聲阻止,「你別搓,本來已經麻木了,被你一搓又疼起來了。」

徐霽唰地一下收回手,納悶地瞅着他,斟酌片刻才開口。

「做這種事為什麼會這麼疼?我看傅翼他們做得挺開心的啊。」

「他們是妖怪,我是凡人,我怎麼能和他們比?」

「哦,你還忍受得了么?要不我先出來?」

「別催,我正在適應呢。」

「嗯,好了叫我。」

……

兩人沉默下來,大眼瞪着小眼,都感到挺囧的。

這是他們第一次嘗試性.愛的滋味,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歡愉、興奮,只有一種惘然無措的感覺。雖然他們每晚都睡在一起,但從沒有做到過最後一步,最多互相打打飛機,出了精再抱在一起啃幾口就算完事了。徐霽並不是不想和年小春做,這段時間他一直惦記着這件事兒,只是當初頭腦發熱烙下了承諾,說什麼只要對方沒有正式接受就不會做到那一步,其實他後悔著呢,特別是前不久聽到佘青那小兩口在房裏做得轟轟烈烈幾天不能下床,他就很想把年小春壓在身.下狠狠地做一回。今天這個機會終於被他盼來了,他原本滿懷期待,卻沒料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年小春疼,他也不好受,胯.下那.話兒被夾得死緊,根本體會不到那種傳說中欲.仙欲.死的感覺,而且他不忍心看年小春受罪,獨自糾結了半天,一會兒想把那玩意抽出來,一會兒又捨不得,總之矛盾得很。

年小春的想法恰恰相反,反正已經疼了,還不如做完算了,只是得給他一點時間適應適應。在性.愛方面年小春也是個新手,他知道在屁股裏面硬塞進一個東西肯定會疼,但沒想到竟然會疼得他差點抗不過去,他原以為就跟處女破處似的,最多就是一種撕裂的感覺,疼一下就好了,可實際上這哪兒是撕裂啊?完全就是肛裂!

他們都不知道做這種事之前必須得先做做擴張和潤滑,兩人仍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起納悶着,以至於後來當他們了解到這其中的奧妙時,每次一回想起今天的情景和以上那段白痴的對話,就覺得自己特別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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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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