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撫今追昔3
她透過落地窗看着叢霖走遠之後，竊笑聲放下腳，兜上鞋摸著欄把上了二樓。
走到婁域景的門口擰動門把甩手走了進去，噗一聲捂住嘴巴皺個眉：「幹什麼這麼香……」
婁域景照着落地鏡子，在伸手打理領邊之隙朝婁馨逸笑笑：「就噴了一點兒……」
婁馨逸沉着臉打量他，並走到床邊上坐下，翹著腿盤問道：「果真去見貞老師的？不是去見女孩子吧？」
「真是貞老師，不過萬一有不錯的女孩子呢？」他揚著眉得意的笑。
「我就知道！」她哼聲，膀臂撩后支在床上，半個身仰過去盯着他從上到下，一點一點……看了個遍，重複……看了個遍……
「你幹嗎？」婁域景折身走衣櫃前，面色懵然。
她倒笑了，問句：「域景，想談戀愛了？」
他一向不會撒謊，說到心坎的話會讓他忍不住撒笑，不自然地抓抓頭髮，這會兒點了個頭：「有點。」
「真心的？」
「看看吧，也不一定能遇上我喜歡的啊。」域景挑了身自己最喜歡的衣裳，撈上一頂平沿帽戴上。
這時，婁馨逸雙臂架在胸前，笑的陰森，且說起話來聲音極輕並帶着一絲涼意：「用我教你嗎？」
「啊？」婁域景不明，轉過頭愣在那兒看着她。
她一怔，突然搖頭甩了甩手：「沒事沒事，你先去吧……」
「那我走了。」婁域景果然撇開了這抹赫然灼起的不自在，反身跑出了房。
他走後，婁馨逸索性一仰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絲表情也沒有，度過片晌詭異的僻靜后，她在這軟軟的床上輾轉反側，接便伸手拽來那枕頭一頭栽在上面、醉般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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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便利店，許淺提着一兜東西側過了身，遠目看去，正巧碰見婁域景戴着耳機橫插而過，身後尾隨兩個打着鬼主意的成年混混，老痞子的樣。
她覺不對，便跟了上去，過了兩個拐口，在小衚衕里，許淺終於停下朝兩個男人喊了一聲：「你們幹什麼！」
兩個人一怔轉過身，婁域景聞聲甩頭看向後面，才呆住……
「別過來！」其中一個壯漢朝婁域景退去，並抽出褲口的匕首恐嚇許淺：「婁家的人那麼有錢給我幾個字還怕餓死不成？你再過來我就捅他！」他退到婁域景旁邊，一躍胳膊環上婁域景的脖子，半道卻被婁域景一把掐住手腕，向後輕輕一使力咯嘣一聲弄個骨折，壯漢握著刀子的手極快失去了氣力，啊叫聲跪在了地上，婁域景一腳上去朝他胸口踢了一腳，兩下解決了壯漢。(www.pnxs.com平南文學網)
另名這刻慌了，也跟着抽出刀子跑向了許淺，她一怔提起膠袋子朝他握刀的手用盡一掄，刀子掉了地上，趁他分了神，許淺一個拳頭揮他臉上，隨便倒地呻吟一聲。
「先退……」壯漢拾起刀子殘退走向另個人面前，攙起他，仇視着許淺和婁域景，口氣沖着旁邊的夥伴：「……先回去通知索朗！」兩個殘兵雙雙退去，壯漢握著刀，用尖頭沖着許淺，怒喊：「我們沒完！」
他們走後，許淺盯着兩個人離去的地方半晌沒有聲音，像塊木頭……
「神經病。」婁域景突然起步要追，卻被許淺拽住了胳膊。
她一下子變得緊張：「別去了！他……他們以後你別再惹了！躲遠一點，如果你不想有事的話。」
「啊？」婁域景聽這話倒惱了，一抽力甩開她的手，呵道：「你在說什麼瘋話呢？就是因為世界上有這種人我才學跆拳的，你叫我躲？開的哪國玩笑……」
她好像驚魂未定，明明佔了上風卻更像是落荒而逃的人，額頭上立即便鋪滿了汗珠，如機器一樣搖搖頭，思緒早就飛向不知那裏，吞了口唾液越開婁域景，跟說：「如果你不想出事就離那些人遠點……」
她抬腳即離去，婁域景朝她背影喊一聲，一腦子不爽：「難道剛才是我們輸了？我快哭了要回去叫人了？你怕什麼啊！你那一拳多漂亮啊！如果下次再讓我碰見，他們不動手我都會動手！跟他們說的一樣，今天這事可沒完！」
她不語，腳步突然加了速。
他鬆口氣本想算了，瞅着她離開的那條道，流了一條的血引了他的視線，他一怔撒腳沖許淺離開的方向跑過去，拐個彎趕到旁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翻過來看，這才急了：「別動！你受傷了……」
想必是在揮袋子的時候蹭到了刀刃，在她手腕側面有一道長長的血痕。
前秒突然而來的恐懼早就遮住了這抹痛感，到現在即使看見這麼一條還在流血的傷口她也是無動於衷，全身沒有力氣，由著婁域景舉她手腕並抽出口袋裏的紙巾幫她清理著傷口。
他認真的樣子，她靜靜看着……還真的跟一個人，好像……
當時的他也是這樣捧着她的手臂放在腿上，扎棉花沾著酒精給她消毒。看着一片狼藉的家，許淺只會傻笑着：「你傷我，再治我……」
他一怔，未說話。
她的眼淚流出眼眶，僅一滴就彷彿奪去了她一身的氣力，載上她的委屈、崩潰……她輕輕地抽回手臂擁前將他環住，冰卻寬挺的肩臂抵上她的胸口，她的眼淚沾上他的衣，被浸濕的地方有些涼，聽她的委屈在肩頭那裏橫生：「……簡樂，放過我吧……」
再認真看一看，面前的是婁域景，她的思緒繞一圈回來，她冷冷將手抽開：「不用管我。」
撩罷話便轉身走開了，緊隨天空一聲劈響，悶氣漸浮，估計是要下一場臨時雨了……
而婁域景側目瞅着她，待了走了很遠之後才開口朝她喊去：「早上的麵包謝謝了！」
她聽見了，卻沒回，皺了眉頭加快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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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無緣無故想起他，不分場合不由心便將曾經發生的事情如滾帶一樣在腦中重放，明明不愛他，甚至不喜歡他，又到底為什麼腦子裏面全是他……
難道那句『失去了才知道珍惜』的話也能用在她的身上嗎？她不明白……
她玩不了愛情，本就是單純的喜歡著邱含而已，就算一輩子只能站在人群的後面看着他，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榮譽，能夠認識邱含、令他認識自己，這就是一件值得慶幸並萬感榮耀的事情。還記得當年被邱含抱着的時候，說的那句『其實我們都一樣』，如今想起來，心裏面隨時隨刻都如同火山爆發，已經不是暖了，而是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