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以為我二婚呢

200 以為我二婚呢

拋開那些恩恩怨怨,陸澤西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嚴格說起來,他救過她兩次,舒沫不可能無動於衷。

陸然擰眉。

他一點也不想談論陸澤西這個人,更不願聽她提起。

他的沉默令舒沫不禁緊張,「陸然,你生氣了嗎?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問問而已。」

「我沒生氣。」陸然溫聲道,他輕輕揉着她的手背,「我也沒多想。」

「那他現在……還好嗎?」

「他在厲家活得好好的。」

舒沫滯了下,「他在厲家?」

「他和厲君妍關係匪淺,留在厲家很正常。」陸然淡淡道,「還有什麼想問的沒有?」

舒沫輕輕搖頭,「沒了。」

她僅僅想知道他是否安好罷了,至於其他的,她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了。

陸然抱緊她,「沫沫,不管有任何事情,不要憋在心裏。」

「嗯,我知道。」舒沫偏過頭在他側臉親了親,「好了,睡覺吧。」說完,她又摸著肚子,「寶寶,晚安咯。」

十月份一過完,馬上就是年底了,之後再有一個多兩個月,兒子也該出生了,舒沫時不時感嘆日子過得流水樣快。

A市的療養院。

今天他們一家人來看望紀雲。

薄霧散去,金燦燦的陽光照耀着大地,照顧紀雲的護工說她在院子裏曬太陽,而且她的精神狀態還算好。

透過玻璃窗,舒沫看見坐在藤椅上的紀雲,老人家的頭髮幾乎白了,看起來很蒼老,舒沫眨了眨眼,忍住眼中泛起的濕意。

陸心悅由陸然牽着,她認得紀雲,隔了一段距離就大聲地喊:「祖奶奶!」

紀雲聞聲回頭,靜靜地看了他們一會兒,她站起身,「悅兒來啦。」

「嗯!」陸心悅鬆開陸然的手,歡快地跑向紀雲。

舒沫和陸然對視一眼,今天來是對的,她能夠認清人。

「奶奶。」

「奶奶。」兩人都喊了一聲。

紀雲抱起陸心悅,看向他倆,笑眯眯地說:「沫沫,陸然,最近好嗎?」

「我們都很好。」舒沫挨着她坐下,「奶奶呢?」

「我每天很開心啊。」她時常腦子犯糊塗,壓根兒就及不了多少事,她所謂的開心也不過是當下罷了。

「陸然工作忙嗎?」她問。

「這兩天工作比較多一點。」陸然說。

紀雲點點頭,「那你有好好照顧沫沫和悅兒嗎?」

舒沫就說:「奶奶放心吧,陸然都做得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紀雲連連點頭。

說了會兒話,陸心悅拉着紀雲去撿楓葉,紀雲欣然同意。

舒沫靠在陸然肩上,遠遠瞧著這一幕,聽着祖孫倆的笑聲,她忽而心生感慨。

「以後要是我也記不清人了,怎麼辦呢?」

陸然垂眸,柔聲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肯定會陪着你。」

「可是如果我連你都忘記了,不願意和你相處呢?」

陸然深深凝着她,「沫沫,你會忘記我嗎?」

舒沫搖頭,「不想,一點也不想,可你看奶奶,有時候她誰都記不住了,不管我們跟她說什麼她都不理。」

生病了,自己根本不能控制。

陸然抬手將她攬到懷中,輕輕地說:「就算你忘了我,討厭我,我也會守着你,我會把我們的故事講給你聽。」

舒沫動容,「我想起了你一部電影,戀戀筆記本,你看過嗎?」

「講什麼的?」

「是一部國外的片子,女主角老了以後,什麼都記不得了,男主角就住在療養院裏陪她,每天拿着本舊的筆記本,把他們過去的愛情講給女主角聽。」舒沫摸着他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喃喃道:「很感人呢。」

陸然將她的小手握在手心裏,一本正經地說:「聽說阿爾茨海默症有遺傳的可能,所以我們倆比起來,應該擔心的人是我吧。」

舒沫仰頭,孩子氣地說:「你這麼聰明,才不會忘了我呢,而且啊,我還指望你一輩子照顧我呢。」

陸然禁不住笑,「真沒良心,就知道讓我照顧你。」

舒沫傻乎乎一笑,「我開玩笑的嘛。」她親昵地挽着他的胳膊,低低地說:「結婚的時候我們宣過誓的,一輩子,無論如何都不要分開。」

「嗯,我記得。」陸然目光如水,「我也會做到的。」

「我也是!」

難得紀雲頭腦清醒,一家人在療養院待到晚上,陪她吃了晚飯才走的。

臨走時,舒沫心有不忍,把老太太一個人留在這裏太孤單了。

「沫沫,我有話跟你說。」紀雲笑眯眯地看着她。

陸然就帶女兒去大廳里等。

「奶奶。」

紀雲雙手握住她的手,「沫沫,看到你和陸然這麼幸福,奶奶也就放心了。」

舒沫鼻子一酸,「奶奶,要不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紀雲輕嘆聲氣,「我這病,你們也都清楚,年紀越大,腦子越糊塗,跟你們住在一起,只會給你們添麻煩……你和陸然現在有了悅兒,再過不久小寶寶也該出生了,兩個小孩子有夠你們忙的,我就不去打擾你們了。」

舒沫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別哭了,孕婦可不能這樣流眼淚。」紀雲笑着,卻也跟着紅了眼眶。

舒沫強扯出一抹笑,「我知道。」

「今天我很開心。」紀雲說。

「嗯……」舒沫笑着,眼裏又掉下淚珠。

「你們也該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舒沫上前一步,輕輕抱了抱紀雲,「奶奶再見。」

「路上小心。」她說。

某天早上,某孕婦正在睡覺,手機鈴聲歡天喜地地響起,舒沫閉着眼睛哼哼唧唧的表示不滿,陸然把手機拿起來一瞧,是鍾婭楠。

陸先生挑眉,果斷把手機調成靜音。

天大的事兒都不能影響到他老婆睡覺。

第一個電話沒接,很快鍾婭楠又打來了,雖然關了聲音,可是震動照樣能吵人的呀。

「誰呀?」舒沫氣呼呼地睜開眼。

「鍾婭楠。」

「嗯?」舒沫抓抓頭,伸出手,「這麼早找我肯定有急事吧。」

陸然把手機給她。

舒沫躺着接電話,「喂……」

「沫沫!他跟我求婚了!他求婚了!」鍾婭楠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激動。

一聽求婚二字,舒沫立馬來精神了,若非身體太笨重,她立馬能蹦起來,「何先生跟你求婚了?」

「對啊對啊!」她聲音都有些顫抖。

「啥時候的事兒啊?」

「昨晚,本來當時我就想告訴你的,可那時候我猜你應該已經睡了,就沒給你打電話。」到今早,她實在憋不住了。

「你答應了沒?」舒沫一手拿手機,另外的右手撐著床墊要坐起來,無奈行動不便,她望向陸然,他會意,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起身,又在她背後放了枕頭讓她靠着。

「答應了。」

「太好了楠楠,恭喜你了!」

「嘿嘿。」

「快跟我講講具體求婚過程唄。」

看她的樣子這通電話怕是沒那麼快了完,陸然自覺地起身去洗漱,再過會兒女兒該起床了。

「昨兒不是聖誕節么,然後晚上跟他一群朋友吃了飯後說去放煙花,本來我還覺得愣不想去的,他們勸我回家也無聊,不如出去瘋,我就跟去了唄。我們在後山那邊,很多人在那兒放煙花,到了地方几個女的拉着我去買喝的,他們男的先去準備,然後等我們一過去,他那些哥們兒把煙花棒點燃,其實有點老套,就是擺了一個心形,然後他拿出戒指,單膝跪下,一句話沒多說,就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回憶起當時的情景,鍾婭楠又激動萬分,「沫沫,你不知道啊,當時我整個人蒙圈兒了啊!我二愣子樣盯着他,都不知道說啥了,然後莫名其妙就哭了。」

「哈哈哈。」舒沫大笑,「那你不是把何先生嚇到了?」

「嗯嗯,他臉色都變了,不等我點頭就把我手抓住,把戒指給我戴上了!」

「聽你這麼說還是被強迫嘍?」舒沫打趣道。

「不強迫,哈哈,完全心甘情願!」

「那我啥時候能喝喜酒啊?」

鍾婭楠笑着說:「他倒是想過年前把婚禮辦了,不過我覺得冷啊,你看我大東北這冬天多冷啊,平時裹成粽子樣,我穿婚紗不凍死啊,所以我堅持等天氣暖和了再辦婚禮。」

「嗯,我也不喜歡冬天結婚。你們雙方家裏人意思呢?」

「都巴不得我們趕快結呢,不過最後都尊重我的意見。」

「那領證呢?」

「元旦節后吧,他生日那天去。」

後來鍾婭楠要去上班,閨蜜倆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

舒沫跟陸然講起何先生的求婚。

「……哼,當初某個人都沒求婚呢。」舒沫陰陽怪氣地說,「哦,除了求婚,結婚證也是,某個人自己就跑去辦了!」

陸然忍禁不禁,「我不是怕你跑了,先下手為強么?」

舒沫嘴巴還是嘟得老高。

陸然捏她的臉,「那要不我再補個求婚?結婚證也重新去辦?」

舒沫拍開他的手,「結婚證一輩子就一本,我才不要重新辦,不曉得還以為我二婚呢!」

「呵呵。」陸然親她,「真是傻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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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總裁狠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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