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人若犯我我必誅之

第100章 人若犯我我必誅之

眼見泥漿亂飛,氣氛詭異,三角戀大戰開幕,眾人趕緊的拎起自己的小桶,拿起釣竿,離戰場遠些……這村長閨女發起瘋來,那可不是一般的瘋啊,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他們還是閃遠些的好。

遠處的子非魚和天天,似乎聽到了動靜,立即跑了過來,雖然身在較遠的河邊,但是子非魚那雙沉靜深邃的眼眸,卻是沒有片刻稍離蘇清婉,說是指點小傢伙釣魚,他卻心不在焉,都是由著小傢伙瞎折騰。

看看地上罵着牧紹閑的女人,子非魚聽出個大概來,眨了眨眼,鄙夷的瞪着牧紹閑道,「呵喂,你已經有女人,就不要再纏着我娘子了。」

「誰有女人!你這條臭魚,不要胡說八道!」看一眼蘇清婉,牧紹閑緊張兮兮的撇清道。

「沒事啦!我們釣魚!再不釣,中午就沒的吃了呢?」蘇清婉看也不看狼狽大哭的女人一眼,拍拍手,輕笑着迎過去道,「小魚子,你會釣魚嗎?」

「額……沒釣過。」男人抓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

「糟,我也沒釣過!本來還想讓你教我呢,算啦,咱們隨便釣著玩兒!」蘇清婉一把將釣竿拋向水裏,笑眯眯道,「咱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

子非魚也學着蘇清婉的樣子,將釣竿扔進了河水中,嘴角噙了一抹淡笑,「好像很簡單。」

「簡單?」

牧紹閑嗤笑一聲,也將釣竿嫻熟的垂進河水裏,斜斜瞟了男人一眼,「沒釣過也敢來獻醜?不如你我比試一下!丫頭是知道的,想我牧紹閑,可是蘇溪村第一釣魚高……」

「哎呀,什麼東西,好沉!」牧紹閑話還沒說完,一條銀光閃閃的大鱸魚,就被子非魚釣了上來。

看在那條在河岸上活蹦亂跳的大鱸魚,天天黑瑪瑙似的眼睛立即大了一圈,小嘴誇張的成了「0」型,歡呼道,「哇,好大的魚魚!小魚叔叔好棒!」

看着那條足有三四斤重的大鱸魚,蘇清婉也興奮的滿眼發光,哇,鱸魚哎,她最愛吃的魚!

面色微微一震,牧紹閑握著釣竿的手抖了抖,不甘心的又開始報他的垂釣光輝史,「你……哼,不過是運氣好罷了,你要知道,我牧紹閑,可是西梁縣垂釣大賽,蟬聯三屆的冠軍得……」

「上鈎!」

「娘子收魚!」

牧紹閑的話頭,再次被子非魚打斷,緊接着,眼睜睜的看着那狡黠的男人,拖上來一條石斑魚!

不止是牧紹閑看的要嘔血,連蘇清婉都呆住了,這小子有什麼特異功能么?來自某個神奇星球的物種么?剛還說不會釣魚,轉眼就分分鐘往岸上揮!

靠,有了這傢伙,一年四季吃魚都不用買了啊!特么的能省多少錢啊!直到被小傢伙拽了拽樂暈了的蘇清婉的褲腿,蘇清婉才反應過來,急急將那條石斑魚裝進大木桶里,笑的有牙沒眼。

這石斑魚可是珍貴魚類啊,肉質細嫩不說,低脂肪、高蛋白!營養又健康!想想石斑魚燒芋艿,她就吸吸口水,免得拉哈子掛下來。

「這,這是巧合,我不信!除非你……」

「你說什麼?」男人挖挖耳洞,第三次收桿,一尾鮭魚「嘩啦啦」破水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銀灰色弧,「噗通」準確無誤的落入木桶中!

「……」牧紹閑面色鐵青,只覺胸口憋悶的發脹,彷彿有一團火在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原本還想在丫頭面前露一手,讓她崇拜他,愛慕他,纏着他教她高超的釣魚技巧的呢?!這小子是專來拆他台的么!

沒釣過?混蛋啊你騙鬼!

長得比他好看也就算了,他牧紹閑看重的是內涵,可是居然連釣魚都這麼……變態!到底有什麼是這無恥的傢伙不會的!

眾人立即圍了上來,漢子們的討教聲,伴隨着女生們的尖叫聲。

女人們滿眼滿臉都是瘋狂的崇拜,漢子們雖然嫉妒但是也很欽佩,這樣變態到完全可以秒殺他們的釣魚技巧,實在是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啊,只恨不得伏在他腳下,求他教授這牛叉哄哄的技巧了!

若是學會了,妹子還不是一把一把的抓,想想就有些頭頂充血,熱血沸騰啊!

就這一瞬間,又是收穫連連,木桶里很快就滿的裝都裝不下了!

「夠了夠了,不要再釣了,多了拖回去好重的!」蘇清婉趕忙搶過釣竿,制止住得瑟的某人,表面上他一臉淡定,但是那傢伙棕寶石似得眼眸,那一閃而過的傲然,是瞞不過她這雙利目的。

看着那滿滿一木桶魚,「噼噼啪啪」的濺起水花,小傢伙手裏還卡著一隻,蘇清婉微微覺得蛋疼,若是不趕緊的阻攔這傢伙,蘇清婉真怕這河裏的魚,都遭了他的殃!

現在不只是這群人,就連她寶貝心肝兒子,都是一臉崇拜,星星眼的望着那傢伙!不過么,蘇清婉擔心另一隻要嘔血身亡了。

「子非大哥,你這釣魚的本事太牛了!教教俺們罷!」漢子道。

「是啊是啊,魚哥哥你好厲害啊!好神奇啊!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妹子們道。還雙手抱拳靠在胸口,一臉腦殘花痴狀。

「呵呵,運氣好罷?」咧著兩排雪白的貝齒,某男很是「謙遜」的一甩頭。

「不是光憑運氣的罷!你看,連牧大哥今天好像還沒釣上來呢?」

「是啊,好奇怪,往常牧大哥是我們這釣魚最厲害的了!連他都比不過子非大哥咧!」

「我只能說,人品問題。」某男掩唇低笑一聲,那深邃的棕色眸底,卻閃過挑釁迷離的冷光。跟他斗?奉陪到底。

「噗」聽到這句,牧紹閑一捂胸口,喉頭一甜,差點吐血三升!看到往日只屬於他的殊榮和風頭,完全被那隻腹黑魚搶了,他真想扯根水草上吊算了。

「好了好了,你們一個個是記者啊?這麼八卦!」察覺情形不對,空氣中的火藥味兒越來越濃,蘇清婉趕忙跳出來,黑著臉將眾人轟散了,揮舞著雙手道,「散了散了,去釣你們自己的!再不釣,中午就啃我們吃剩的魚骨頭罷!」

心裏暗暗腹誹,這一幫子什麼人,就會火上澆油,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驅散了眾人,蘇清婉頭疼了,瞧瞧悠閑抱臂,吹着口哨的子非魚,又瞥一眼悶坐一邊,滿面陰鬱的牧紹閑,扶額道,「別鬧了!過來幫忙烤魚!不來的沒的吃!」真是兩個彆扭的冤家啊!小說里的冤家,最後不都是一對兒嘛,很有愛的啊,這兩隻,幹嘛像有深仇大恨一般,互不順眼,難道是傳說中的八字不合?!

另一邊,孫玉珍坐在泥地上,乾嚎了半天,見心愛的男人視若無睹,雖然收了眼淚,卻更加堵心了,眼泡紅腫,死死盯着蘇清婉在河岸邊的身影,嘴唇都咬出血絲來,絲絲縷縷的染紅了白牙,她也渾然不覺的痛。

「玉珍,你別這樣了。」丁艷秋坐在一邊勸道,「男人本來都不是好東西嘛!我奶奶說,男人靠的住,母豬會上樹,你想開點兒吧!」

「不是,我紹閑哥哥不是這樣的!都是蘇清婉這隻狐狸精勾引他!不要臉的賤女人!」孫玉珍狠狠的摳著濕泥巴,修剪的漂亮的指甲都摳斷了,還在不停的重複著這個動作,摳,她真想把蘇清婉那雙狐媚的眼珠子都摳出來,看她拿什麼勾引她男人?

「玉珍啊,你也別這麼說蘇清婉嘛!我也沒瞧見她勾搭牧紹閑,這兩人本來就是青梅竹馬一塊兒玩大的,說起來,蘇清婉認識牧紹閑的時間,還要比你早的多了呢!說不準,真是牧紹閑纏着人家啊……」丁艷秋忍不住說出來心中所想的,雖然她巴結孫玉珍沒錯,但是事實的確是這樣嘛,蘇清婉救過她的命,她怎麼也不好昧著良心抹黑她。

「啪嗒--」

「啊--」

丁艷秋髮出一聲驚叫,臉上一疼,伸手摸去,原來是孫玉珍摳了一塊爛泥巴,重重的糊到了她臉上!

「滾開,你也被那個賤貨收買了。」孫玉珍眼眸里發出可怕的光來,寒聲道,「再不走,我弄花你的臉,要你好看!」

丁艷秋被孫玉珍兇狠的眼神一嚇,頓時捂著臉,屁滾尿流的跑到一邊去了!認識孫玉珍這麼久,丁艷秋深知,這孫玉珍為了牧紹閑,什麼不顧理智,啥都幹得出來的!此刻這牧紹閑刺激了她,還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竟對自己撒起潑來,再不走,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表姐。」

冰兒笑嘻嘻的靠過來,在孫玉珍身邊蹲下,「怎麼還坐在地上?看戲的人已經走了,你這是演給誰看?那個男人可不知道心疼呢,他要心疼,也是心疼那個女人哦!」

「滾,你這娼婦養的東西,竟敢跟我作對!你別忘了,你這珍珠耳墜哪裏來的?你這白綢頭花哪裏來的?」丟過去一個輕蔑的眼神,孫玉珍冷笑道,「你念學堂的錢,又是哪裏來的?是靠我爹!」

冰兒的家境並不好,冰兒的娘親經常靠孫玉珍的爹娘接濟,暗地裏,冰兒的娘似乎和孫玉珍的爹也有些曖昧,當然孫玉珍他娘是不知道的,但是孫玉珍卻巧合的發現了些什麼,因此,她一向很看不起冰兒這個表妹。

冰兒的小臉微變了變,很快緩和了面色,那雙幽冷的眼眸,掃了遠處的女人一眼,嘴角含煞,「表姐誤會了,冰兒怎麼敢跟你作對呢?表姐痛恨的人,就是我聶冰兒痛恨的人。」

「哦?那你方才為何壞我好事!」孫玉珍直起腰板,微微皺眉。

「表姐啊,害人呢不一定要像你那樣的,你當着牧紹閑的面兒傷害蘇清婉,結果呢?除了激發男人的保護欲,得罪了男人,你什麼也沒得到!」冰兒輕輕一笑,眼裏閃過狡猾的幽光,「而我接近蘇清婉,得到她的信任,也只是為了讓她放鬆警惕,更好下手而已!」

「呵,有你的,果真咬人的狗不叫!」重新打量了這個顏容清新的小表妹一眼,孫玉珍撇了撇嘴角,似讚賞似譏諷,招招手道,「說說,有什麼計劃對付這死丫頭?弄的她越慘越好!方能泄我心頭只恨。」

冰兒附耳過去,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通,揚了揚手裏的東西,悠悠的笑了。

「嘖,夠毒,我喜歡!」孫玉珍拍拍冰兒的小手,斜眼看了她一眼,勾了一邊的唇角道,「你不是一直眼饞爹送我的那套珍珠領袍子嗎?只要這次的事情成了,我就送了你。」

「多謝表姐!」冰兒笑了笑,別有深意的目光,投向了遠處的俊美身影,透著貪婪,透著霸佔,「不過,其實冰兒更想要的,是另外的。你要牧紹閑,我要他。」

順着冰兒的目光,孫玉珍看到了子非魚,頓時恍然大悟,半譏諷道,「喲,小丫頭思春了?也是,算你有眼光,這小子是個俊的讓人流口水的,若不是姐姐我看上了紹閑哥哥,哪裏輪得到你占這便宜?」

「是,表姐割愛了。」冰兒乖巧的點頭,那低垂的眸中,卻是隱有一絲憎恨劃過。

「也罷,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你,總好過便宜那女人!」孫玉珍擺了擺手,一臉大度的模樣。

「表姐,他們過來了呢,快起來罷!我這有絹子,擦擦臉。」冰兒看一眼遠處,趕忙扶著孫玉珍站起來,又掏出絹子給她擦臉,使勁兒擦了幾下,才將臉上的臟污泥巴擦去了。

「快點快點!可乾淨了?」見牧紹閑一行人朝這裏這來,孫玉珍急得跺腳道。

「乾淨了表姐,美的很呢!保管男人看了,個個都想往上撲。」冰兒挽了孫玉珍的胳膊,繞着胸前的髮辮,幽幽的笑了。

「你這是什麼破比喻,你以為我是你娘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嗎?」眉頭一顰,孫玉珍尖利一聲,一把甩脫冰兒,朝着牧紹閑迎了過去,只留下一臉晦暗不明的冰兒,正午的陽光照射下來,眼眸深處,彷彿燃燒。

一群人都陸續圍過來,坐在河灘邊烤魚,氣氛漸漸熱烈起來。

一個時辰后,烤魚的香味瀰漫,飢腸轆轆的眾人立即開吃,吃的那叫一個香。

蘇清婉舉著被自己烤焦的小鯽魚,滿頭黑線,怎麼都下不去嘴。雖然肚子裏抗議的「咕嚕嚕」叫,但是兩面都烤成炭黑了,吃下去會不會被毒死?蘇清婉一邊看着別人的魚流口水,一邊對着自己的烤魚撇嘴。

狠狠心,將那焦糊的魚肉舉到了嘴邊,正要將外面焦的那層咬掉,卻被一隻有力的胳膊鉗住手腕,沉厚的嗓音在耳畔響起,「焦了還吃。」

「啊哈哈哈,不能浪費嘛!」蘇清婉睨一眼皺眉皺眼的子非魚,笑眯眯道。

「吃我的!」

「吃我的!」

兩隻胳膊忽然斜刺里伸過來,子非魚和牧紹閑,同時將手中的烤魚,遞到了蘇清婉面前,兩雙眼睛,灼灼的盯着她。

「我還是吃小魚子烤的好了。」蘇清婉輕笑了笑,在眾人各異的目光里,接過了子非魚遞過來的烤魚。

子非魚深邃的棕色眼眸里閃過一絲得意,而牧紹閑精緻的臉膛卻是一黯,正怔忪著,胳膊被坐一旁的孫玉珍搖晃了起來,嬌嗲道,「紹閑哥哥,人家的魚也烤焦了,人家肚子餓了嘛!」

「給你給你。」牧紹閑不耐煩的將手一伸,目光卻是有意無意的瞟向吃的正香的蘇清婉,心裏彷彿打翻了五味瓶,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哇,烤的一級棒啊,沒想到小魚子你這麼有一套!」蘇清婉邊吃邊讚歎,朝一旁的男人眨了眨眼。那魚肉烤的金黃金黃的,肉質細嫩鮮美,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美味,尤其在這樣的青山綠水間享用,別有一番情趣。

「小魚叔叔叔叔,我也要!」天天如法炮製,吊著男人的胳膊,烏亮亮的大眼睛,卻是盯着他手裏的另一支魚不放,不停的吸溜著口水。

「給你,慢點兒吃,有刺。」子非魚笑了笑,寵愛的將另一支遞到了伸出的小胖手裏。

小傢伙興奮極了,捧起那魚就要吃,卻被蘇清婉阻攔住,「等等寶貝,娘親給你加點兒好東西!」

說着,在天天撲閃撲閃的驚訝眼神中,蘇清婉從懷裏掏出一隻小瓶子來,給小傢伙的魚肉上撒了一層,這是她自製的調料,裏面有胡椒粉、孜粉、洋蔥、蔥、油,抹上去再吃會更香。

小傢伙邊撕咬魚肉,邊興奮的跳腳,「哇哦!好好吃!」

眾人見小傢伙吃的那麼有滋有味,都紛紛向蘇清婉討要調料,灑在自己的魚肉上,再一嘗,果然口感更佳,紛紛豎起大拇指,交口稱讚。

側了側頭,蘇清婉卻發現,身邊的男人正拿起自己烤焦的那魚,撕開外面焦黑的一層,慢條斯理的吃着。

「小魚子,這個不能吃了!被我烤成這樣,你也敢吃?」嘿嘿咧了咧嘴,蘇清婉汗顏道,「你不怕拉肚子?」

「娘子不是神醫嗎,怕什麼?」子非魚棕色的眸,盛滿了濃郁的笑意,在深秋燦爛的陽光里炸開,極富魅力,幾乎不動聲色之間,奪人心魄。「哈哈哈,說的是!」

一巴掌拍在子非魚的肩頭,蘇清婉心情愉快的大笑幾聲。不挑食的孩子,她喜歡!

「……」被蘇清婉狠狠一拍,某男猝不及防,薄唇磕到焦魚上,沾了一嘴黑灰,額頭不由墜下三根黑線。

吃完半條魚,蘇清婉覺得渴,便起身道,「小魚子,幫姐看着兒子,姐去那邊弄點山泉水來喝。」

「蘇姑娘,不嫌棄的話,我這裏有水。」

一道柔和的女聲響起,蘇清婉一低頭,便看到一雙清亮如一泓秋水的明眸,冰兒舉起隨身的水囊,微微笑道,「那野外的水,誰知道干不幹凈呢,還是喝這個罷!冰兒特意從家裏帶的茶水,很解渴的。」

望着那雙帶着殷殷期待的美眸,蘇清婉如何忍心拒絕呢?凝視了冰兒那張嬌柔的小臉片刻,輕笑了笑,「如此甚好。」

伸手接過水囊,蘇清婉一仰脖子,便灌了幾口,復又坐下,將水囊遞還給冰兒道,「多謝了,冰兒。」

「大家相聚就是朋友,何必跟冰兒如此客氣?」冰兒嫣然的笑,隨即低下頭去,繼續小口小口的吃魚,那眼眸底不易察覺的劃過一絲陰冷的狡黠,旁人沒有在意,蘇清婉卻是看在眼中,眼眸略深了深,嘴角浮出一抹深意來。

湊到子非魚耳畔,蘇清婉咬了幾句耳朵,也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

「冰兒姑娘,我這支給你。」子非魚忽然出聲,性感的聲線低低的,帶着迷離的蠱惑意味,將手中新的烤魚遞過去。

「啊,多謝子非哥。」

似乎沒想到子非魚會對自己獻殷勤,冰兒簡直是受寵若驚,舌頭都差點打結了,下意識的伸手接了過來,小口咬了起來,垂下眼帘,羞澀的不敢看子非魚那雙棕色的迷人眼眸,甜蜜的笑意,一直蔓延到了嘴角。

「你別光顧着你情郎,那蘇清婉怎麼還沒動靜?到底你這葯,管不管用?」孫玉珍湊過來,皺着眉,小聲的問道。

「急什麼,這葯要半個小時后才發作。一會子我將她騙到小林子那邊去,好色炳已經在那等著了。」冰兒一邊優雅的吃着,一邊挑了挑眉頭,滿是自信,「我這葯啊,可是強力的,別說一個女人了,就是一頭熊,也會發情的。」

「是就最好了?」孫玉珍一邊的唇角微翹,露出一個惡毒的眼神來,「讓大家都看看,她是怎麼一個浪貨,讓這賤丫頭永遠翻不了身。」最重要的是,她的紹閑哥哥永遠不會要她了。

「啊,肚子好痛……」蘇清婉忽然叫了起來,面色大變,彎眉絞在一起,咬着唇,一副痛苦到抽搐的模樣,只差在地上打滾了。

「啊,這是怎麼回事?!莫非吃了不幹凈的東西?」眾人都驚住了,齊齊望向蘇清婉,牧紹閑和子非魚幾個關係近的,更是急得臉都白了。

「大家都是吃的這烤魚,都沒事啊!蘇姑娘吃錯啥了啊,痛成這樣?!」眾人議論紛紛,滿是詫異。

「是她!冰兒,我蘇清婉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般害我?」蘇清婉死死咬唇,彎著腰彷彿直不起來,一把直直戳向身邊一臉無辜的冰兒,「是你在水裏下毒!是不是!」

「不,不是!你肚子疼,管我何事?」冰兒驚了驚,一張尖尖小臉上也是無比錯愕,這藥效,發作的怎麼這麼快,忒的奇怪?!

「拉她見官!」蘇清婉厲聲吼道!烤山柴。帶能再帶點醬料邊烤邊抹醬料味道更

「什麼毒藥!明明只是春藥!」冰兒猛然跳了起來。

「噢偶……你下藥!」眾人立時明白過來,一臉鄙夷,不屑,紛紛投向冰兒的目光,都跟冰錐似得。眾人心中都覺十分不齒,看不出來長得這麼純的小姑娘,下手這麼毒,居然用春藥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啊!」冰兒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小嘴,驚覺情急之下,說漏了嘴!

「不打自招。」一聲冷笑,蘇清婉緩緩鬆開了抱着肚子的手,直起了身板,目光如淬毒的箭一般,射向心虛的冰兒,「早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了!」這冰兒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反正不是什麼好事,蘇清婉從一開始就提防她了,果然。

「你,你怎麼會沒事?」冰兒驚恐的道,詫異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她明明看到蘇清婉喝了她的茶水!此時如今,她一點也沒看到蘇清婉發熱發浪的模樣,相反,她的眼眸像釘子,彷彿要釘死她一樣。

「你以為姐會相信你么?」蘇清婉冷笑連連,嫣然道,「那不過是障眼法罷了。那點兒小伎倆,也敢在姐面前賣弄?」

「你好狠毒!」牧紹閑眼眸一冷,怒氣勃發的指著冰兒道,「以後我們出遊,不歡迎你!你不要再出現了。」

孫玉珍甜美的大眼睛轉轉,柔聲對牧紹閑道,「紹閑哥哥,冰兒到底是我表妹,她只是年紀小貪玩罷了,她不是故意……」

「你也閉嘴!」牧紹閑冷厲的眸,掃過孫玉珍,嚴肅的道,「若是這件事你有份,你也不必出現了。」想到方才若是丫頭喝下了那水,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不堪之事,想想他的背後便一片發寒,對那冰兒恨之入骨,以及帶冰兒來的孫玉珍也厭惡起來,丫頭是他帶來的,若是她出了什麼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好過。

「不關我的事啊紹閑哥哥!都是我這個表妹自作主張!」見牧紹閑如此惱怒,孫玉珍趕忙撇清和冰兒的關係,免得惹火上身。

「哼,你會不知!難不成不是你授意她這麼做!孫玉珍,我一向知道你不待見丫頭,卻沒想到你這般狠毒。你表妹和丫頭不過是初次相見,若非你指使,有什麼理由害她!」牧紹閑眉頭皺的死緊,雙眸里滿是懷疑。

「不,紹閑哥哥你聽我說,是她跟我說她愛慕子非!一定是表妹她嫉妒成狂,才對蘇清婉下手的,跟我真的沒關係!」

孫玉珍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唇邊抿出一個淺淺的梨渦來,眼神中珠淚盈盈,「紹閑哥哥你相信我,我沒有……」

看孫玉珍一臉可憐無辜相,牧紹閑的面色這才和緩了些。

「表姐你……」冰兒微微顰眉,表姐明明同意了的,怎的出了事,就統統推到她的頭上?讓她做替罪羊!

「啪」一個利落的巴掌甩過來,打的那冰兒的臉一歪,孫玉珍挑着眉頭,瞪眼道,「你真是不爭氣,誰讓你下毒害人了?你心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做表姐的?你是我帶來的人,你若是弄出什麼事,豈非給我難堪?」

假裝又有些心疼,便伸手去扶冰兒,悄悄附到那冰兒耳邊,孫玉珍低沉道,「好好給我閉嘴,我會替你報仇的。敢亂說話,我弄死你。」

蘇清婉冷眼旁觀,看着這孫玉珍演戲,心中微微冷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嘛,好戲還沒開場呢?

冰兒睨一眼孫玉珍那張滿是假笑的臉,心中不禁一抖,默默的閉上了嘴,正要扶著孫玉珍的胳膊站起來,卻忽然彎下腰,感到腹中一陣絞痛。「啊,哎呦……痛,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冰兒驚懼不已,小臉發白,捂著肚子在地上滾,手指顫顫的指向了蘇清婉。

「你對我做什麼,我就對你做什麼咯?」蘇清婉嫣然一笑。

「你下毒……」冰兒唇齒髮白,額頭上汗珠滾滾而下,小臉糾結成一團,顯然十分痛苦。不可能,她根本就沒有碰任何蘇清婉的東西,怎麼會中招的呢?眼角餘光,掃到子非魚那棕色眼眸中的厭惡和鄙棄,她腦中頓時靈光一現--那條魚!

「是魚,魚有毒!」冰兒掙扎著,在地上翻滾,像一條上了鈎子的魚。

「還不算太笨,腦子總算轉過彎來了。」蘇清婉蹲下身,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冷笑道,「如何,滋味好受么?」

敢得罪她?

哼,她蘇清婉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冰兒對子非魚的情意,對於兩世為人的蘇清婉來說,豈有看不出來的?她不是防備她么,那就讓她夢想中的情郎,親手為她獻上毒藥,毒爛她的心腸,原本這冰兒狡猾的很,還不容易上當,可惜啊,愛情里的女人都是瞎子。

「蘇清婉,你這毒婦,居然給我表妹下毒!」瞟了蘇清婉一眼,孫玉珍怒道,「還不拿解藥來?」

「沒有。」蘇清婉輕笑一聲道,「抱歉了,我沒有隨身帶解藥的習慣。」

「丫頭,她會怎樣?萬一鬧出人命來……」睨了地上打滾呻吟的聶冰兒一眼,牧紹閑微微皺眉。

「也不會如何,頂多是腸穿肚爛罷了。」蘇清婉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睨著冰兒那張疼痛到變形的小臉,眉眼輕淡,勾唇道,「好好享受。」

「小魚子,我們去那邊划船罷!」

蘇清婉笑盈盈的一指河岸邊停靠的一隻漁船,拖了小魚子和天天就走,邊走邊向眾人招手道,「有沒有想划船的,大家一起來啊。」

眾人一哄而上,簇擁著蘇清婉往前走去,對於聶冰兒,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大家都懶得理會她,牧紹閑追上來,擠到蘇清婉身邊道,「丫頭,那冰兒要不要緊?咱們不能那樣丟下她罷?」

「死不了的,姐有分寸。」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蘇清婉斜了牧紹閑一眼,冷冷淡淡道,「只是給她點小教訓罷了。你來不來?不來就回去陪你那對姐妹花!」

「當然來!」牧紹閑扭頭看了一眼,回頭果斷的道,「今日本來就是為了陪你散心。只要丫頭你開心,讓我做什麼都行!」

孫玉珍看到牧紹閑追着蘇清婉一行人走遠了,心裏大急,就要起身去追,衣袖卻被地上的冰兒緊緊扯住,她扯了一下沒扯開,頓時一顰眉,高聲嚷嚷道,「放手啊討厭鬼!」

「表姐,我好痛,我痛的快死了!」冰兒面色蒼白,滿頭都是淋漓的大汗,死死攥住孫玉珍的衣袖不肯撒開,哀哀求道,「你陪陪我,幫我找郎中,不要走!我求求你了。」

「神經病!你算個什麼玩意兒,我要去找紹閑哥哥,撒開!」一腳蹬開了冰兒的手,孫玉珍厭惡的瞥了冰兒一眼,小跑着往前衝去了。

「孫玉珍,你會後悔的!」死死一咬唇,摸著被踩紅的手背,地上滾翻的冰兒,眼中露出了可怕駭人的神色來。表姐不讓她好過,她也絕對不會讓她表姐好過!她要讓她知道,她這個打小被她看不起的表妹,也是會咬人的!

河岸邊,蘇清婉租了一條船,眾人都上了船,漁夫老頭划著船,木船漸漸向河中心而去,孫玉珍坐在船板上,心裏暗道好險,總算趕上了,若是看不着自己的男人,可就要被那狐狸精勾走了。

眾人坐在一起笑鬧,蘇清婉則站在船頭看風景,江岸邊的秋風瑟瑟的吹,吹皺一池江水,也吹皺她的心。衣袂飄飛間,她的背影有種遺世獨立之感。蘇清婉忽然想起小學課本上那一句--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

好想找一個人,懂她的人,陪她看細水長流。突兀的,眼前就閃現出那個霸道又彆扭的男人,揮之不去。

正無聊的傷春悲秋呢,蘇清婉眼角餘光一閃,瞥見有不明物體接近,仔細一瞧,原來是孫玉珍,她不動聲色,嘴角卻流露出點點冷意,怎麼,終於按耐不住了嗎?

嬌軀極快的撞過來,孫玉珍猛的伸手一推,嘴角有猙獰的笑,去死吧蘇清婉!蘇清婉被那大力一推,身子一個趔趄,就往河裏栽去,就在那一瞬間,她猛然拉住了孫玉珍的胳膊,使勁兒往下拽去!

「噗通--」

江河裏水浪濺起,兩人一起掉入了河裏,深秋的江水是冰寒刺骨的,孫玉珍不識水性,驚慌的在水裏撲騰,蘇清婉略通一點水性,但還是被江水凍得瑟瑟發抖,但,這就夠了!在江水裏,蘇清婉潛到驚慌失措的女人身邊,使勁兒拉扯孫玉珍的頭髮,亂揮亂抓,甚至撕開了她的衣襟!跟她斗?!在現代的時候,姐好歹也在游泳館里練過狗刨式!

「救命啊!」一邊嗆水,孫玉珍一邊冒出頭來,誰知一冒頭,就被背後一隻手,又死命按進水裏嗆水,嗆的她肺都要炸了,四肢像瘋了一樣在江面撲騰!

隔着水波,蘇清婉能模糊的看到船上的諸多人臉,雖然她將孫玉珍折騰的夠嗆,但是江水實在太冰了,凍得她身子都麻了,她哆哆嗦嗦的展開四肢,正想用唯一會的狗刨式游回船上,陡然感覺一雙有力的大掌,環住了她柔韌的腰肢,緊接着,以優美的姿勢,帶着她往船邊游去。

很快,蘇清婉就被拉上了船,一扭頭,她看到子非魚站在那裏,**的全身,薄薄的布衣貼在精修的上半身,凸顯出繃緊的肌肉線條,甚至隱隱能看到人魚線,充滿了致命的誘惑,惹的船上的女人一陣花痴的偷窺和尖叫。

蘇清婉蜷縮著,凍得上下牙齒都在「咯咯」打顫,望着還在江河裏落水狗一樣掙扎的孫玉珍,嘴角勾笑。

猛然,她身軀一僵,感覺他炙熱的手掌貼上她濕噠噠的背部,一股精純的內力,源源不斷的傳輸進她的體內,驅散掉她身體的寒氣,等子非魚收回手掌時,蘇清婉驚異的發現,她的身上居然暖和了很多,身上的布衣都幹了一點,靠,原來這男人還有吹風機的功能?!

這時,孫玉珍也被根苗和丁艷秋救了上來,像條死魚一樣,被拖到船上,眾人圍過來,驚駭的發現,她臉上,脖子上不僅有抓傷,她的衣裳居然是開着的!露出了裏面吊脖子的粉紅色肚兜來!那肚兜款式還特別小而精緻,露出了一大片雪膩的肌膚,看的眾男差點飆鼻血,一個個的又是羞臊,又忍不住不看,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瞥了一眼,蘇清婉心中奸笑,這肚兜做的真省布料啊,她這次可是給船上眾漢子發福利了!誰叫孫玉珍居心不良想溺死她,她不是常罵她是名聲不好的賤貨么,這次她也送她一頂「好名聲」罷。

「啊!衣裳怎麼開了!不許看不許看,誰看挖誰得眼!」丁艷秋抹一把臉上的水跡,這才發現嚇呆的孫玉珍,胸前一片春光乍現,一邊驚叫,一邊蹲下去,想將那衣裳給孫玉珍重新扣上。

「啊啊啊!」被丁艷秋那麼一喝,孫玉珍才反應過來,瞄了一眼自己的胸部,她陡然發瘋似得尖叫起來,雙手死命攏住自己的胸部,一把將丁艷秋推倒在地。

「玉珍玉珍你沒事吧?你這身上,到底怎麼搞的啊!」丁艷秋爬起來,搖晃着孫玉珍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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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無度之一品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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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人若犯我我必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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