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章 忽悠

李建城的話簡直就是一波掀起千從浪，方從哲韓曠等人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皇帝居然會說到這件事情上去了。

事以開口，李建城也是打開天窗說亮話。他道：「朕最近在研讀我大明軍史，有一發現。至土木堡之變后，我大明軍事實力一直都是處於下滑階段。到朕今天已經是內憂不斷外患不止了。」

李建城直指土木堡事件，這一事件無論如何都是明朝的恥辱。英宗被俘之後也是明朝勛貴集團垮台的時候，自那之後明朝文官大興也就是明朝重文輕武，文人地位高漲軍人地位底下的始末。

此時的李建城說到內憂不斷外患不止所有大臣都不敢出聲，剛剛出了那麼一檔子官商勾結通敵賣國的事他們已經無話可說了。李建城接着道：「土木堡之前我大明軍事衛所制，為在全國各地軍事要地設立衛所駐軍，衛有軍隊五千六百人，其下依序有千戶所、百戶所、總旗及小旗等單位，各衛所都隸屬於五軍都督府，亦隸屬於兵部，有事從徵調發，無事則還歸衛所。但這些年以來，居多衛所兵力十不存一，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殘。這個原因朕好好的調查了一下，發現我大明軍隊來源為世襲的軍戶，世襲軍戶終身聽令軍部調遣是不能脫籍的。各個衛所由每戶派一人為正丁至衛所當兵，軍人在衛所中輪流戊守以及屯田，屯田所得以供給軍隊及將官等所需，可大多數軍戶官將均都剛愎自用，剝削奴役下屬士兵，將屯田所得變成私人財產，致使士兵生計難維。一方面受到奴役，一方面又無法脫離戶籍，也就造成了眾多逃兵現象，士兵逃跑將官也不報。坐吃空響！這一現象在我大明全國各地都有所出，所造成的就是士兵逃逸成群，屯田荒廢一地，護衛家國的兵衛成了奴隸的代名詞。如此一番在加上你們中間一些走私賣國的人，我大明到現在還沒有亡國諸位的功勞都是功不可沒的啊！」

李建城的冷嘲熱諷在朝堂上似乎已經司空見慣了，大臣們雖然居多不滿可每次他都佔着理也就沒辦法了。李建城所說的士兵奴役的事情這些大臣們有人震驚自然也有人一清二楚。

李建城接着開門見山的說道：「朕知道自土木堡之後我大明文人受重、武人輕賤，長久以來所造成的就是國家軍事機械的歇待，無人保家無人衛國。」

李建城說到這裏停下來，但是大家視乎知道李建城要幹什麼了，李建城最近的作為無不預示着他要提高武人社會地位的目的。而此時兵部侍郎張鶴鳴說道：「臣同意陛下所言，我大明軍部確要整頓。但自古武人多以亂權犯禁，土木堡之變不得不防，臣請陛下三思。」

這張鶴鳴於萬曆十四年（1586年）會試中式。因父病馳歸，未就殿試。萬曆二十年（1592年）方成進士，任山東歷城知縣，值「礦使四處擾民，公力抗陳璫。」「凡便民興利之事。鶴鳴無不為之。」離任后，歷城人懷其德，建「仙令祠」祀之，可以說是個忠值干臣，但終究是個文人也是一心為文人說話。

這世界『始於簡；盛於凡；終於一』這話還真沒有說錯，單一的東西喜歡認為自己是對的，中國學術中『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狹隘思想貫徹的很徹底。

李建城說道：「武人犯禁的說法朕倒是認同，但是說起來這歷史上又有多少文人犯禁並某權成功的例子呢？若是這樣，你們看看朕該信任誰啊？」

李建城的聲音不大但是其言誅心，剛剛還出聲贊同張鶴鳴的人都啞了嘴巴。

「哼！」李建城冷哼一聲，他接着道：「朕以壯興我大明為己任，自是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莫不是你們都認為朕是那種疑嫌妒能的君主嗎？」

李建城大聲質問，張鶴鳴跪下身來說到：「微臣知罪，請陛下責罰！」

李建城卻是更本就不理會他說道：「萬般事務都有其兩面性質，有好就有惡。今有通敵賣國的人，一樣也有悍不畏死的戰士；古有忠君之將岳飛。亦有大奸之臣秦檜。我們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特別是在場的各位都是整個國家社會的當權人員，你們的一個武斷，就能影響下面一群人的命運。所以朕提倡的政治格局是不能居於某些形式和原因就進行一個完整的定義的。政治就是要大氣要融匯，首先它的第一要務是以解決問題為根本。」

李建城停頓一下接着說道：「這一次藉助遼東方面的契機，朕正好想好了一個計劃，也就是朕剛剛提到的軍政分離。所謂的軍政分離就是徹底的隔絕軍政互通的慣性，將軍事職務和政治職務徹底的分開成為兩類，軍事職務不得在協領政治職務，同樣的政治職務不在統協軍事職務，軍政將徹底的變成兩個部門，從升遷到就職，不能互相干預和指導。」

李建城的話這回是真真將所有人都驚到了，他這是要將大明的江山劈成兩半啊！一時之間群臣反對的無以復加，李建城卻是擺手示意安靜的說道：「朕沒有說現在就推行全國，這是一個不成熟的實驗。老實說吧，這個實驗主要就是為了杜絕軍政兩方出現互相勾結以至於再次出現像瀋陽這樣的情況。這次朕將整個遼北的防務設立成為軍事特區，成立軍政參謀部，在京設立專業的軍事學校。這次關於遼北的新防線組建將由軍政參謀部整體進行搭建，此外朕還將召集各方老舊將領參與軍政參謀部的組建以及擔任軍事學校的教官和指導，朕自任軍政總參及軍事學校校長，徹底將將士家族上傳下教，變成專業化的國家傳承，實現我大明軍備知識的統一，也是為了更好的為我大明培育更加優秀的軍事人才。」

李建城這麼說了，可大臣們卻沒有表現出鬆了一口氣的表現。儘管如李建城所說他要實現這個計劃需要很多的步驟和實驗，但是這個皇帝是個說做就做的人啊。他這個時候說出來的，就是擺明著將來回這麼做的。這次李建城以瀋陽官兵勾結為由要搞實驗性的軍政分離，他們也說不出阻止的理由。

總之這一回皇帝要新起新一輪的武將熱潮已經是勢不可擋了，端端是論建奴的壓迫皇帝的做法都是無可厚非的。自然是有人理解他的，但是理解歸理解，卻並不表示他們願意分權。而這個時候李建城提出的軍政分離反過來看也無不是李建城給朝廷的保證，意思可能是無論軍事這麼發展都不允許影響中央政治，以此來降低朝廷的反對聲音。

諸多大臣也不是沉不住氣，此時只是牽扯到了遼東軍事而已，還不是全國的軍政分離這件事請還得想想對策在表，此時唱反戲也不是時候，畢竟還不了解皇帝所說的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反正遼東方面的軍權皇帝是不會放開的，李建城要搞實驗暫且就讓他搞了。

想到這些方從哲望了一眼韓曠，對方卻是沒有反應，方從哲威微笑一下開口道：「吾皇聖明，將老舊將領招募把軍事教條開成學園一樣，及百家之長成一所得，無疑是一件開創性的事情，這將強壯我大明軍備，微臣支持陛下的決策！」

方從哲的話另下面的人都差異了，韓曠也都差異的看着他，所為的政治只有永遠的敵人沒有永遠的朋友，剛剛合作過幾把的隊友到底政治理念是不同的，方從哲所領導的人馬和東林一脈是有很大區別的，東林重文對中央抓得很緊，方從哲代表的人就比較雜了，此時支持李建城利大於弊不怕東林日後不來求他，李建城要真正實施軍政分離沒有一二十年根本不可能，甚至不只是時間還要需要更大契機，這也是方從哲毫不猶豫贊同皇帝的理由。這個老辣的政客永遠知道什麼時候該出什麼對自己最有意的牌，而且他相信，皇帝提出這個數十年都不容易做到的事肯定是有其他目的的！

韓曠惱怒自然知道了方從哲的想法，而李建城也當然清楚這些老狐狸在打什麼算盤。如方從哲所想李建城提出這個短期內無論如何完不成的事情就是為了吸引注意力的，要將軍權徹底的從政治上剝離出來不比打碎了重建來的容易，李建城說出這個計劃，第一個目的完全就是為了製造混亂而已。軍事權利在他李建城這裏是絕對的，只要他有錢怎麼搭建都輪不到別人來說他的閑話。將這些人的注意力吸引去軍事方面也方便李建成接下來的行事。

在遼東建奴搞建設的時候，他李建城也要開始大搞發展，當這些笨蛋都被軍事方面吸引的時候，就是他從工業到文化上在將明朝環境變一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