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軌

第八章 不軌

地點:嵩山腳下

街上熙熙攘攘,雖然很多人都趕去少林寺觀看天下大會,但這地方的人仍然不少,可見萬人空巷的條件是巷子裏的人不要太多。

禪緣客棧坐落在路北,共有三層,旁的建築不乏三層以上的,卻沒有它的氣派。

禪緣客棧名如其分,跟佛教有點關係,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禪緣客棧主要接待四方慕名前來拜訪少林寺的人,不知底細的人還以為這客棧跟少林寺是一家。不過禪緣客棧倒是為少林寺省去了不少布施迎客的麻煩。

禪緣客棧里提供酒肉,毫不把禪學的清規戒律放在眼裏。彷彿當朝大宦官魏正良,雖然自名正良,實際一點也不正良。

在禪緣客棧的二樓,三個頭戴斗笠的人圍在一張方桌四周,桌邊倚著三把戒刀,說話舉止不像普通的江湖人士。隔着幾張方桌,挨着鏤花的木窗邊坐着一名白衣人,此人濃眉大眼,眼睛向那三個人瞟了幾眼,眉頭不禁皺了皺。

白衣人右手端起酒杯呷了一口,目光停在桌上,他的代號叫作犬。這時,從樓下走上兩名白衣人,與犬的裝束一摸一樣。兩名白衣人掃視整個樓層,其中一個把目光停在停了犬身上,隨後便朝他走了過去,另一名也跟了過來。

犬也發現了這兩個人,但是雙眼依舊盯着桌子。兩名白衣人坐在犬所在的這張桌子旁,正好與犬相對。

「你們來了。」犬低聲道,目光從桌子上抬了起來,卻向旁邊那三個頭戴斗笠的人瞟去。

其中一個白衣人低聲道:「犬?」

犬把目光收回,與之相接,說道:「正是。」

那白衣人斜眼看了看旁邊的白衣人,說道:「沒錯,就是他了。」然後抱拳道:「我是鷹,旁邊這位兄弟是蛇。」

犬點了點頭,說道:「這裏有官府的人,我們要小心點。」說着用眼向那三個頭戴斗笠的人斜了斜。

鷹笑了笑道:「不知道他們有什麼陰謀。」

犬道:「人帶來了嗎?」

鷹回答道:「帶來了,就在三樓的客房裏。」

旁邊的蛇開口問道:「謝楠在什麼地方?」

犬道:「不知道,他失蹤了。」

「什麼!」鷹被這話嚇了一跳。

犬道:「昨天中午我在這裏和他接了頭,約定在昨天晚上會和,但是直到今天也沒有他的消息。」

蛇道:「他該不會逃了吧。」

鷹道:「我想着倒是不至於,他哥哥還在我們手上。」

蛇道:「可是他要是知道事實的真相后,手足之情連個屁都不算了。」

鷹斜了蛇一眼道:「只有你才會這麼看吧。」

犬冷笑了笑。

蛇道:「人可是要你看着的。」

犬冷冷的道:「可我們都在一條船上,知道什麼叫牽一髮而動全身吧。」

鷹道:「你想怎麼辦?」蛇的目光緊緊盯在犬的臉上。

犬道:「別跟我這麼劍拔弩張。」

鷹道:「沒有謝楠我們的計劃全都告廢了。」

犬端起酒杯呷了一口,眉頭微蹙,低聲說道:「我們晚上行動。」

時間:東瀛人夜襲少林當晚

地點:少林寺外樹林中

到了後半夜,天上了無星辰。整個少室山上,只有少林寺燈火通明。

距離少林寺半裏外有一片小林,小林里很黑。

黑的讓兩個人沒法看清對方。

「她死了沒有?」一個成熟女子的聲音說道。

「我根本沒有打算殺了她。」一個男子操著一口不算流利的中文說道。

「她在什麼地方?」女子急切的問道。

「這個......」

「怎麼,她不是在你手上嗎?」

「她被人救走了。」男子的語氣里有些抱歉的笑意。

「怎麼會這樣。」女子感到很失望,與其說失望倒不如是絕望。

「嘿嘿,你不用擔心。」

「哼......」女子冷冷的道。

「韓熙兒現在身受重傷,一身的武功都被我廢了。」男子不屑的笑道。

「此話當真?」女子有又找到了希望。

「恩。」男子一把將女子攬到懷中。

地點:少林寺

少林寺北武場被各路英雄好漢和狗熊屎蛋圍了個水泄不通,看架勢就算那幫東瀛人贏了也休想帶走古劍。

龍虎門的掌門人孟如虎正把眼瞪得老大,身着錦衣衛紅袍的吳樺突然加入比武,着實令人意想不到。歷來的武場之事,朝廷從不涉足的,人們多猜測朝廷有意隱藏自己的實力,給江湖人些神秘感,要是輸掉比賽,豈不失掉了威信。

孟如虎想看看這個吳樺有什麼手段。突然被一隻手指捅了幾下,孟如虎轉過頭來,見到陳沖。

「師傅有事跟您說。」陳沖低聲道。

孟如虎見陳沖神色慌張,忙問道:「什麼事?」

「是關於峨嵋派掌門韓熙兒的事。」

「找到了?」

「沒有,我懷疑有人串通東瀛人。」

「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啊。」

「陳沖說的沒錯。」這時任虎把腦袋伸了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孟如虎問道。

陳沖向周圍看了看,說道:「師傅,這地方說不太安全。」

孟如虎道:「跟我來。」說罷,對一旁的任虎道:「虎子,在這裏看着。」任虎聽了點點頭,目光向竹林派的方隊射去,看着人在此心在彼的葉傾瀟暗罵了一句:「他***。」

孟如虎和陳衝來到一個僻靜之所,在廂房的背陰處住了腳。

孟如虎四下環顧一遭,說道:「你說吧。」

陳沖道:「昨晚我和大師兄去瞭望月崖,發現葉傾瀟私自帶人搜山。」

「那又如何?」

「我聽葉傾瀟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孟如虎聽到這裏,不禁一驚,眉頭狠皺了皺,自語道:「真是想不到。」

孟如虎對陳沖道:「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陳沖回答:「還有大師兄。」

孟如虎聽罷冷笑了一聲,手中多了一把戒刀。

陳沖失聲道:「師傅?」

孟如虎一個閃身,呼一聲,戒刀染上一層鮮血。

孟如虎冷冷的道:「把屍體藏起來。」戒刀收回腰際,轉身向人聲鼎沸的武場走去。

鏡頭轉向武場。

吳樺對流語鋒抱拳道:「素聞東瀛武學別具一格,敝人不才,在場下見到貴派的功夫,沒有見出別具一格之處,想來非要絕知此事要躬行不可了,還請賜教。」

流語鋒強按住心頭之火,說道:「互相賜教。」

吳樺微微一笑道:「敝人的微末功夫實在是談不上什麼『賜教』,只能說是『教訓』吧!」

這話場下都聽得清楚,一片鬨笑。

釋宇轉過頭來對吳運鴻笑道:「不知吳少俠有何手段?」言下之意是吳樺說話未免過於狂妄了。吳運鴻笑道:「應該是很有手段吧。」

陳劍楠聽后,心中反倒升起一種莫名的激動,心中道:「今天不知會看到多少精彩的橋段。」

流語鋒冷冷一笑道:「互相教訓。」

吳樺微笑道:「請。」

流語鋒錚一聲將唐刀亮在手中,雙眼與吳樺相接,一股寒光射了出來。

吳樺微微一笑,將自己的佩劍握在手中。

流語鋒冷冷的道:「接招吧。」唐刀已經劈了出去。

吳樺的佩劍並不急於出鞘,只輕輕隔住刀身,流語鋒連出數十刀,分別向吳樺的咽喉胸口小腿攻擊數次,這幾刀很快,只聽得唐刀劈風時咻咻的聲音。

吳樺微微一笑,左躲右閃,唐刀攻的雖快,卻彷彿都慢了吳樺半拍,這令流語鋒氣惱不已。吳樺雖然竟是被動的躲招,但每招每式都很漂亮瀟灑。這吸引了不少峨眉弟子的眼球。

流語鋒心中雖急,卻沒有失去理智,攻擊一陣后,忽然虛砍一招,吳樺果然中計,將咽喉亮了出來。流語鋒本來是雙手握刀,猛的左手鬆開刀柄,袖管里嗖嗖有破風之聲。兩枚鋼針射進吳樺喉間,速度很快,場下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看到這裏,見多識廣的釋宇暗暗吃驚道:「竟然是『出雲步』!」

流語鋒只覺得后心被人猛擊一掌,身子便飛了出去。

吳樺面色微紅,微笑道:「閣下的招數真是『別具一格』。」

流語鋒大驚,心中只道:不可能。卻說不出話來。

呼延無雙都是吃了一驚,在所有人眼中,場上確實一瞬間出現了紅衣錦衣衛。無雙暗驚道:「好快!」

劉老莊亦是吃驚,對釋宇道:「沒想到這門功夫真的存在。」

釋宇沒有說話。

陳正風向來沉默嚴謹,此時不免也是一驚,心中道:「這是什麼功夫。」其閱歷顯然不及少林武當的掌門,恐怕在座的也在沒有人清楚此功夫是什麼底細了。

陳劍楠揉了揉眼,吳樺又變成一個了,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之緣故。

任虎張著大口,在喝彩的中途突然止住了,一枚鋼針插在自己肩上。身後一個同門捂著雙眼痛叫。任虎立時罵道:「是誰暗算老子!」

場下本來一片昏喊,任虎的這一聲更添了混亂。

流語鋒在地上滾了兩下便站起身來,聽到任虎的叫罵,也不理睬,只盯着吳樺,突然又覺得眼前這個錦衣衛根本盯不住,明明出現在自己眼前,卻在背後出了一掌,簡直匪夷所思。任虎將鋼針拔出,旁邊的師弟們圍了過來,但動作很小,沒能引起騷亂。任虎道心中暗暗罵道:「是東瀛人的鏢。」

「發生了什麼事?」孟如虎這時走了過來。

任虎見了,忙道:「東瀛那幫混蛋用暗器,卻鬼使神差的打到我身上。」說着把手中的鋼針拿給孟如虎看。

孟如虎見了,亦是怒火中燒,想起昨晚東瀛人夜襲時就是用這種鏢殺了不少門人,看了看台上的流語鋒,說道:「他跑不了。」

任虎見陳沖並沒有跟上來,問道:「師弟呢?」

孟如虎低聲道:「給東瀛人收屍呢。」

任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問道:「怎麼?」

孟如虎不耐煩道:「趕緊***看看你的傷口有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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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稱之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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