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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迅速拉近了距離后,白澤感受着已經顯得愈發清晰的寒意,扭頭向著小巷深處望去,結果便看到了一個身體瘦小枯乾、長得乖戾兇惡的小怪物,正在那邊轉來轉去,似乎在對什麼事情感到疑惑,不過再見到白澤突然出現在不遠處后,它頓時露出了一副兇悍嗜血的樣子,大聲尖叫着就揮舞著尖銳的爪子向著少年高速沖了過來!

見到對方是絲毫理智皆無的怪物后,少年頓時放下心來。

「來的好!」

哈哈一笑后,只見他右手臨空輕輕甩動了一下,隨即在起的感知中,一條由多股細線糾纏而成的堅韌念絲就彷彿西部牛仔扔出的繩套一般,遵循着自己以精神力鎖定住的前方鬼怪所留下的標記,一瞬間就將十來米遠的怪物捆縛住了,並隨着輕輕一拽,原本還對於自己突然就被固定在原地而詫異不已的小怪物,幾個眨眼的工夫就高速飛向了少年的面前。

隨即再次一揮手,這個被纏住后還在掙扎怪叫的怪物便被砸向了兩側的牆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這細線捆縛住的緣故,本來應該殺傷力不可觀的物理性撞擊,在連續砸落了三五次后,本來還十分凶暴怪叫的情況不見了,甚至還顯得很有些萎靡不振的感覺。

——從每次撞擊時,都有細碎的光點被從鬼怪的身上撞出、並隨即被捆縛在它身上的絲線吸收來看,便清楚並非是撞擊傷害到了這個鬼怪,而是它隨着撞擊而短時間失去控制的精神力被掠奪,才導致了它此刻的虛弱。

此刻還不算完,白澤收回了捆綁住其的念絲,卻隨即抬手空握,一縷縷原本細不可見的念絲層層糾纏了起來,並隱約化作了一條彷彿被研磨后變得十分鋒利的鋼絲一般的鋒芒,隨即彷彿像是甩動鞭子一般,憑空沖着落在一旁的鬼怪身上揮去,這道被高度凝聚的念絲所構成的「鋒刃」,瞬間就將這隻小鬼怪攔腰截成了兩段!

這是他剛剛在使用具現化的念力纏縛這個小怪物的時候,突然發現的新能力,本來處於虛實之間、僅能承載縱向拉伸之力的念絲,可以通過反覆疊加而大幅強化本身的硬度和強度、並且可以造成近似於鋒銳的刀劍一般的切割性傷——只不過這種暫且命名為「念刃」的能力變化對於精神力和集中力的要求都很高,無法與念絲同時使用。

不過,雖然意外掌握了一種理論來說足以致命、可以直接造成可觀殺傷的攻擊手段,但是貌似對於面前這個鬼怪來說,卻顯得略有幾分不痛不癢,只見只是一個呼吸之間,其原本被劈開的身體就開始迅速黏合起來,速度之快簡直讓人乍舌。

但是隨着白澤再次落下的臨空一劈,它又被沿肩膀垂直劈成了兩半,這一次它就沒那麼容易癒合了,傷口雖然也在快速回復,但是卻彷彿有什麼力量在阻撓癒合的速度一般,裂開的身體在黏合到一半后,便開始變慢起來。

「——在意念中灌輸入強烈的否定其癒合能力的意念、並消除自己對於它能夠自我癒合的認知后,這一下果然起效了。」

輕聲嘀咕了一句后,算是做完實驗的少年,便不準備再在這隻鬼怪的身上浪費時間。

隨着殺念稍顯即隱,隨風拆解開的念絲瞬間化作繩索再次將面前的鬼怪層層捆縛起來,不過相較於之前那只是在腰間纏繞上幾圈的程度來說,此刻簡直彷彿快把這個怪物給綁成蠶繭了!

只見少年連原本空閑的左手也跟着一同迎了上去,便見到原本還有一米多高的小鬼怪,被纏繞在身上的絲線不斷捆縛的同時迅速向內部壓縮起來,當落到少年的手中時,已經變成了個只有橘子大小的圓球了,而這還不算完,這顆圓球還在不斷地縮小中,原本在球體外還能夠隱約看到細線的形態、也迅速變成了彷彿毫無縫隙的外殼一般的實體,並隨着少年的雙手合攏繼續向內壓縮中,只見球體不斷地壓縮變小,最終變成了一個大約只有玻璃珠大小的彈丸一般的「珠子」。

少年將這枚小小的珠子拿在掌心看了片刻后,便隨手一拋扔入嘴中吞了下去——這種直接將敵人壓縮成藥丸,並用以服食的方式,便是白澤有鑒於自己的殺傷力薄弱,並且這個世界的怪物怎麼砍都砍不死而研究出來的必殺技,除此外,不論是傷得再重,也很難真正的殺死這些怪物。

而且說起來,這種手法也最為節省精力,只要能夠保證這些怪物不會再被他捆縛住的時候掙扎脫困,並且自己的精神足夠充沛,那麼不需消耗太多的體力和精力,就能較為輕鬆的被他一招捏成小球,只不過,這也是隨着他精神力逐漸增強而掌握的,在過去的時候,他還做不到這種直接「縮怪成丸」的手段,只能將攔路的怪物暫時封印起來、等自己離開后再解除好收回念力,可以說有了這個手段后,他才算是真正的擁有了可以「鹹魚翻身」的資本和能力。

似乎這個小鬼怪是此地留存的最後一隻了,在那之後少年又溜達了幾圈,再沒有看到什麼其他的鬼怪出現,便不在此地徘徊——感覺這就像是在玩沙盒類遊戲的時候,把等級升的過高結果一不小心把全城的人都殺死了,一種高手寂寞的感覺縈繞心頭——不過,雖然這種寂寞感顯得略有幾分無聊和幼稚,但是總比陷入到那些小怪遍地、大怪出沒的噩夢中要強的多了。

——感受到身體似乎在逐漸醒來,少年便將心神迎合了過去,隨即夢境的世界彷彿被層層迷霧籠罩,而自身的精神也被一股大力拖拽而去。

隨着夢境的驟然崩潰,少年便在現實的世界中蘇醒了過來。

……這對於夢境的記憶,過去都是不到幾分鐘就忘乾淨了,如今竟然還記得這麼清晰,也不知道是個什麼緣故。

輕輕嘆了口氣后,白澤坐直了身子,望向了面前電視機正在播放的港台言情劇——只用看那些演員普遍位於二十前半段的年輕相貌、以及過於秀美白嫩的臉龐后,就知道這絕對不會是內地拍的片子了。

記得之前自己看得應該是本市的新聞節目來着,從此刻的情況看,應該是自己妹妹社團活動結束回家來了。

「哥,你若是困了的話,就回屋睡覺不就好了?睡在沙發上,難道也不怕着涼感冒了?」

就在白澤意識到自己那寶貝妹妹應該就在附近的時候,從身旁就傳來了一聲略帶幾分嬌憨的清脆話聲,扭頭望去,一個有着張粉嫩的瓜子臉、腦後扎著俏皮的單馬尾的少女坐在一旁,正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視看,同時頭也不回的同他搭話道——因為一同生活的時間太久以至於完全看慣了妹妹白梅的那張眉目清秀的面容,但是即使是站在白澤的角度來說,作為妹妹的這個少女也有着水準以上的美貌,再加上她那頗有幾分古靈精怪的活潑性格,貌似不論是在親戚間還是學校中都一直保持着相當不錯的人氣。

相對來說,白澤這個做兄長的或許因為自小就被父母要求起到模範帶頭作用的緣故,結果不知不覺間就習慣於壓抑自己,長大后原本的虛偽的上進心發生了逆轉,以至於對於幾乎所有事情的欲求都轉而變得十分淡泊,也因此雖然也算是頗為努力的在學習,在學校中的成績卻總是不上不下的,即做不到那種為了考好成績就熬夜不睡覺這種事,也難以像其他一些人那樣為了搞懂老師周末留的思考題的解法,而願意花費大量的時間刻苦鑽研——可以說,這樣的少年,自認為不論是在哪個方面都顯得過於普通。

「我睡了多久了——嗯,已經快九點了嗎?你幾點回來的?」

看了眼掛在電視上頭的掛鐘,驚訝於自己竟然已經睡了最起碼有兩個多小時的情況,少年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我?嘛……我回來可有一段時間了,應該是在新聞聯播開始前吧?反正一回來就見你倒在沙發生睡得正香,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感到這麼累,明明是個回家社的資深潛水艇,你身上的那條毯子可還是我幫你蓋上的!」

憑藉着與其相處多年的默契,少年第一時間就聽出了自家妹妹話語中的些許隱瞞之處,貌似她可能才回來沒多久,雖然有點擔心她一個妙齡少女這麼晚回來到底是因為什麼,但是此刻因為剛剛睡醒的緣故,腦袋還有點蒙蒙的,倒也顧不上去追問這件事,只是將其記在了心底,便摸索著起身。

將身上滑落的毛毯隨手扔給了身旁的少女,讓她蓋住自己只穿條熱褲而露出來的兩條纖細的大白腿——這毯子一直以來都是給她蓋腿用的,少年這麼做也不過是物歸原主而已。

「你吃飯了嗎?這段時間家裏只有咱們倆在,母親也留了不少錢給我,你若是有什麼想吃的,我可以帶你出去吃。」

稍微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后,白澤扭頭望向依舊坐在那裏的妹妹說道。

「不用了,都這麼晚了還吃什麼啊,而且我回來的時候跟社團的學姐一起吃過飯了,因為給你打電話沒接,我就沒給你買。」

聽到妹妹的回應后,白澤楞了一下,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好幾幅面孔,都是妹妹一入學就加入的那個遊戲同好社的成員,不過隨即就停止了自己的思考,因為不正確的睡姿使得腦袋依舊有些酸脹,並不適合進行這種腦力運動,但是卻也稍微放下了對妹妹的些許擔心。

「好吧,那我就回屋睡覺去了,我之前剛回來的時候把昨晚剩下的包子吃了幾個——茶几上怎麼這麼多零食?你難道還沒吃飽嗎?」

因為腦袋還有點昏昏呼呼的,再加上現在時間確實不早了,便準備直接回屋睡覺得了,卻在準備離開的時候,看到了擺放在一旁的兩大膠袋的各種零食,不免多嘴問了一句。

「哦,這不過是一些原味薯片和巧克力棒,還有一些提神用的保健飲料,畢竟我要為今晚的影視盛宴,多準備一些彈藥才好!」

看着妹妹拍了拍放在一旁的滿滿當當的放着青春偶像劇影碟,看起來應該是她社團的那些所謂學姐借給她的,不過我卻注意到家裏電視的影碟讀取燈還是熄滅的,看來她並沒有開始看準備好的電視劇,也不知道是真的這麼喜歡看此刻的這個港台劇,還是準備等到夜深了再一個人慢慢享用。

「雖然明天就是周末,但是你也別睡得太晚了,而且大晚上的吃東西對身體也不好。」

雖然這就要回屋睡覺了,白澤還是沒忍住對自己的妹妹開口勸道。

「反正我還年輕,而且老媽也不在,難得可以讓我好好放肆一回,上周你熬夜在客廳打遊戲,我不是也沒說你嗎?」

看到白梅難得將目光從電視節目上挪開,頗有幾分氣鼓鼓的扭頭瞪着自己,白澤苦笑搖頭后,決定還是不多說了,畢竟自己就沒帶一個好頭,也不好意思再去憑此對別人指手畫腳。

「我也就是勸勸你罷了,畢竟熬夜對身體不好,其中的滋味我是剛剛親身體會過的,若是可以的話,你最好還是要在凌晨之前睡覺……算了,我先去睡了。」

發現妹妹根本沒有在意自己的勸告后,白澤搖了搖頭,隨即便搖搖晃晃的向一旁走去,準備回屋睡覺了。

「晚安~」

「嗯,明天見。」

簡單的回應了妹妹的問候后,白澤便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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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之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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