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禁閉

「聖上何必為了細微之事糾纏於王爺，此事多有疑點，況且聖上質疑涼心，既是如此，涼心任憑皇上處置，直到案子水落石出。」先生，涼心懂您的好意，自古有言『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解釋再多，也只會引得錦城動怒。

「涼~娘娘」瞧見涼心沖自己搖了搖頭，錦城禁不住嘆了口氣，捏緊的手指狠狠的抵著掌心，他還是拿她沒有辦法，想護她，倒成了害他，一向睿智的自己怎的每次碰到她的事，就失了控。

「既然涼妃這麼有心，朕也不多做計較，來人送涼妃回東院，直到查出真相。至於這丫鬟，打入大牢。」東院？禁閉？涼心嘲諷似的一笑，落在錦城眼裏格外的刺眼。

隨風揚起的衣帶擦過紫色衣袍，沒有回望錦城一眼，涼心只是抿唇淺笑，踏出了西院的拱門，這樣的路彷彿在一年前走過，只是金黃的聖旨，就扭轉了她原本的軌道，他喜或不喜，她都只會聽從，因他是九五至尊？還是因為自己太過在乎？

涼許抬眼，只望進錦歌一汪寒潭似的眼眸里，恍若隱忍到極限，緊緊蜷縮著的手背上青筋有些明顯突兀出來。

「愛妃也就留在西院，待事情查出，還你清白。」溫柔的話語停在錦歌耳朵里，只覺得分外的刺耳。

兮人若是想進宮，早在涼心之前便可，為什麼要非要等到涼心入宮一年，清宮鎖人，一年足以消磨了涼心所有的驕傲，兮人，事情真的就像我想的那樣嗎，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十多年來，你的心思真就藏的太深了。

淚痕還殘留在那張精緻的小臉上，彷彿驚嚇過後的小鹿，兮人只是怯怯的靠在錦城肩頭，錦歌淡漠的目送著漸行遠去的兩人，好看的薄唇吐出幾個字：「涼家難太平。」

待涼許緩過勁時，錦歌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西院，自己親手把女兒送上了這樣的路，涼許不知道是對是錯。

「老爺，前日暖閣的事，您看？」程氏欲言又止，淡妝輕抹的模樣依稀能看出姣好的曾經，暖閣是一個誰人都不願碰觸的痛，上回提到暖閣的事，還是在涼心幼時，誤闖了暖閣挨了頓打。

長長的嘆息纏繞在涼許腦海中，多少年了，噩夢一樣的日子以為隨着她的死去，就能慢慢抹凈，如今再次被提及，才發覺不是忘了了，而是不想記。

「暖閣的事，我自會處理，心兒那邊，你叮囑過了沒？」瞧見程氏重重點下的頭，涼許的心中就像壓了一塊石頭，搬不開挪不掉，卻又慢慢的耗費心力，直至最後死亡。

烏雲密佈的夜晚，天空中起先洋洋洒洒的飄起雨絲，連綿不休，偌大的涼府陷入一片窸窸窣窣的雨聲里。

「娘親，娘親，娘親不要~~~~~」床上的女子不停伸手在空中抓着什麼，明明抓不住，卻拼了命的夠著。忽而一道閃電劃過天際，西院被照得通亮，伴隨着刺眼的閃電，轟隆隆的雷聲響徹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