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變化不斷
清冷的殘月,冷視着塵世。透過高大的枯樹,恰巧觀賞到月被卡到枝杈的情形,凄涼空洞。。。
迎面走來的白衣身影和自己相對而行,抬眸看去,倚雀。
「任務完了?」還未走近,遙望着問道。
「恩。你倒是挺閑。」
「還好,剛歇了幾日而已。怎麼,又是牽扯宮內的?」
「對。」
「風胥呢?」
「喝酒,或是任務吧。」
見她側頭看了看自己。卞兒挑眉,「怎麼了?」
「你最近倒是跟以前不同了。」倚雀依舊目視前方。
「哪裏不同?」
「也沒什麼。。。,一起回去吧。」
「好。」
總覺得一段時間裏,她和倚雀之間,不知何時已不似從前那樣敵對了。扯出一抹笑,平日裏也只和風胥、倚雀還算熟識。這樣,挺好。
郊外已是一片泛黃,終究抵不住冬的摧殘,一片蕭瑟。
兩匹黑色駿駒,齊頭並進,平緩而行,背上人一路談笑風聲。
「卞兒近日來倒是有些瘦了。」
「有嗎?」
「恩,倒是辛苦你了,上次見你時看得出你很累。」
勾起嘴角溫柔一笑,「你倒是觀察入微啊。」
「不要太勞累了,若是累了我這有肩膀可以借你靠。」他爽朗的一笑,看向她。
「好啊,那我記得了。」
他注視着她,清麗脫俗的靈動之氣,笑起來煞是迷人。
「卞兒,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很迷人?」
「啊,有嗎?」記得風胥說過讓她常笑笑,小心變面癱。而此刻只覺得心跳突的快了一下。
「恩。」他笑起來確實好看的,記得曾經自己認同了一句話,說笑的時候是最美的。難道就像現在這樣?月白錦服的男子,文雅俊逸,笑起來很耀眼。
「我們來賽馬吧!」她頑皮一笑,開頭說道。
「好啊。」
「駕!」未等蘇清說完,甩了鞭子便徑自向前跑去。
停至河邊,翻身下馬,現下竟然還看得到魚兒,「來,我們吃烤魚。可是這要怎麼撈呢?」
他微微一笑,直走到遠處撿了根木棍回來,掏出隨身的匕首,削尖了一頭來,抬頭對她一笑,「看我的。」說完徑自走至河邊,注視了一會,用力把手裏的木棍擲去。轉身對她一笑,搖搖木棍向她展示,竟已經插了一條魚來。
拋去周圍撿了乾枯的枝幹來,找片空土地烤起魚來,他把先烤好的遞於她,待他的烤好竟撕了一片下來餵給她。。。
她極少於男子接觸,雖與他已經熟識,但如此親昵的動作還是第一次。她終於知道『羞』的感覺了,不過卻不反感他。。。
夕陽西下,西方暈染一片光華,映着枯黃的草景,極是相襯。談笑不絕的,策馬回城。。。
。。。。。。
「好,你等我一日。」
「好,我等你。」元癸黎有些不同往日的輕鬆,極淡的笑。
卞兒出神,這是他第一次讓自己幫忙,如此風華的男子竟會向她借錢,她有些心疼,況且他出了急事竟會想到來自己,無論原因如何,心境如何,她是絕對要幫的,就沖他是元癸黎。。。
他應是有很急的事吧,說完這些便走了,雖說組織的額待遇豐厚,畢竟收入頗豐嘛。不過自己一時間也拿不出,對了,可以找風胥救急一下。
不知覺中,走至蘇清的小院附近,進去嚇嚇他吧。還記得那時候,只是在門外經過時,被他提起了一下,卻並未進去,便急着去吃飯了,想起來真是。。。勾唇一笑。
一路卻總感覺有人尾隨自己,這院落並不是四通八達,奇怪。。。。
閃身至一邊。
竟是,那人的目的也是此處,粉色衣衫的明媚女子。。。
在想着,如此算是偷窺么?
緩緩進得庭院,便聽得談笑聲傳開來,緩緩走進,是正廳內,門未關,她走進去。。。
看到兩人相對而坐,飲茶,走棋,相談。。。
「卞兒,你怎麼來了?」蘇清起身看向她,走近來。
「那時未能進來,我說過會來尋你。」淡笑着看向他。
「這是?」座上女子,看向她疑問道。
「她是。。。,卞兒介意我說嗎?」他看向卞兒。
她微微一笑。
「奧,那位是朋友,許久未見了,呂尚。這是卞兒。」蘇清對卞兒說道。
「你好。」她明明看到呂尚有一瞬的皺眉。便又微笑着與她招呼。
「你好。」她同樣回道。
「這盤棋還未走完呢。」呂尚道。
蘇清回頭看她,她努努嘴,像是撒嬌。
卞兒見他看向自己,說不出他是何表情。。。
「去吧,我參觀參觀你這裏如何。」
「卞兒。。。」
「去吧。」卞兒微微一笑,示意他。
「好。」
走至庭院中,只幾棵松柏立在牆內,也無過多擺設,只是個臨時的小別院而已,兜兜轉轉走近至門口。。。
墨青不分的月夜,其實月也不似月了,大大的暈輪,如此暗淡,更顯得樹枝如鬼魅般招攬行人。
「怎麼一個人在這?」卞兒抬頭見一團藍影盤於樹上。
「想着你會找我喝酒,就一直在這等咯。」風胥懶懶道。
「誒?真是神了。」縱身跳至他所在的枝幹。
「帶酒來了?」
「是啊。看來我也有預知能力。」抬手甩給他一壇酒。
「最近如何?跑哪玩去了?」
「我,就在這啊。倒是你,倚雀說你在喝酒或是出任務,大忙人一個。」
「怎麼不喝?」他突然看向她問道。
「我想請你幫個忙。」她注視向他。
「哦?這麼正經的樣子?說說看?」
「想向你借銀子。。。」
「怎麼,遇上劫匪了?」
「我,有急用,也不算小數目了,等我還你。。。」
見他忽的站起身來,「我有的是。」縱身飛去,「回頭來取。」飄散了一句話。。。
兩箱紋銀運給了元癸黎,記得當時他當時很開心。
當時他抱了她,一瞬便送了開來,口中說着,「卞兒,我會儘快還於你。」
「無妨。」其實只要他開口了,自己又怎麼捨得拒絕。
百無聊賴的漫步在街道上,這幾日有些忙,突然感到有些累。想來,不知為何那晚風胥的情緒有些不對,誒。。。
天氣倒還不錯,踱步至茶樓,可以打發下時間。
上了二樓,想找靠窗子的位置,掃了一圈都未發現,平時總是能找到的,真是。。。
有些熟悉的談話聲,許是錯覺。。。
「難道你一絲都未想念過我?」
「我。。。,早就過去了。」熟悉的男聲。
「你就完全忘卻了?」
怎麼會這麼巧?可是她不想當做不知道的樣子,近得聲音的方向。
推開門,「好巧。」
蘇清站起身,「卞兒。。。」
卞兒看向他,淡淡的等他說話。
「你誤會了,你不要想多。。。」他走至她身邊,看着她道。
「啊,我只是每次都有些巧合的碰上,但我說明一下我不是有意的。」有些不舒服,就如上次那般。可是未說出來,看向他。
蘇清低頭看着她,「我跟她都過去了,明明已經分開了,但不知她為何會尋來。」
「可你昨日說是許久未見的朋友。」她微笑道。
「我是不想你誤會。」
「怎麼會呢,每個人都有過去的。那,你們先談完,回頭再說。我先去了。」
她轉身走去,他,站定在門欄處。
昨日道只是朋友卻談的那麼開心,今日說早已結束,卻回答的吞吞吐吐。。。
也許這不是他的錯,是自己多慮了。。。
遠遠看去,風胥一襲青衣,盤膝作於屋頂,什麼時候他也如自己一般了?淡淡的表情,未飲酒。
「回來了?」
「是啊,你在等我嗎?」調皮的一笑,問他。
「遇到什麼開心事了?」挑眉看向他。
縱身一躍至他所在的地方,並肩坐下。
「沒,見了你我也不能哭不是?」
靜了好久。。。,第一次這般的沉默,抬眸看向他。
「避難的王爺跑至別國,經營斂財,只是為了更好的發展這也沒錯。可是若想把勢力也滲入那裏,沒人會允許的。」風胥淡淡的出聲,像是隨意說一件不關何人的小事。
驚奇的抬起頭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你是指,我知道的哪些?」
「你,跟蹤我?」
「跟蹤?我正大光明的路過你有察覺么?而他。。。,我們這一行,總是很方便知道他人的底。」
「哦。你說他想滲入勢力?」
「他倒是想,頭一關便過不了,影子各處可見。」風胥似是不屑的冷哼。
不管他們是何組織,涉及外人想進入本國勢力的,他們肯定不允許。況且金尊特有教導。。。。這亦是下意識的維護。
「本國的勢力還未站穩,怎麼會呢。。。」
「名實其副,他頂個王爺的頭銜,自然可以慢慢做事。他既有能力來到這裏營生,想必。。。」
她皺眉。。。
「想必那些他所說應急的錢財,是內部突變。」他看她一眼,「他應該最近一段時間內不會出現。」
微微一笑,縱然當時知道的話,她想她也拒絕不了。不過,滲入一事,確如風胥所說,過不了組織的一關,自己也不會容許。
所以暫且不管不會發生的事,她只想純粹一次。。。
想着風胥所說的話,確實好久未見元癸黎了。
現在有種空空的感覺彷彿又如從前那般,漫無目的的,組織、任務兩頭跑,閑逛,遊玩也只是自己一略而過,偶爾的和風胥一起。
倚雀呢,那時幾乎未和倚雀有過交集,自己是不願交談的,而她則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這樣的兩人的確會互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