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闖入者

第六章 闖入者

「縱然當時我未認清你的人,卻看得出你不是虛情假意。」

原來如此,「我以為你會恨我騙了你。」

「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況且你也並沒有騙我什麼。」他越發開心起來。

說實話,她也不知他竟這般善解人意?就這樣嗎?「倘若今日,你我未曾相遇呢?」

「當時,你不說一句話離去的時候,我便想着要去尋你。」

要去尋你,尋你。。。,他竟會如此?

「若是當時我有所解釋,你會信嗎?」她問道,那種情形下,氣氛有些緊張吧。

他思考一瞬,「倒是。。。不會像我今日這般想的的透徹。」臉上笑意放大,笑意充滿眼底,注視着她。

她終於也釋懷,原來他這般好。

自那日相遇之後,接下來幾日,他會偶爾邀她,或飲茶,或來此吃早點,此處是他們的第二次相遇,亦像是重新認識。。。,不過,她總以為他雖只知她是有備而去,卻不會知是何身份。

奇香閣,夜。

「卞兒不介意在此陪我喝杯悶酒吧?」元癸黎笑意盈盈。

「怎麼會呢,你能邀我,求之不得呢。」

朦朧煙霧下,妖嬈放肆的女子盡情搖曳,底下是百態的熱鬧,二樓是安靜的小曲,雜藝,賭場,花樣百出,不知老闆什麼時候想的新花招。

「卞兒還是小姑娘吧,不過確有美人之姿。」他邀杯,接連喝的成豪飲了。

「才不是,況且你也比我長不了幾歲,同類人了,不要小看我。」

「二十有,幾呢。。。卞兒呢,十七?」

「這麼一點,不必計較的。」

。。。。。。

散城。靠近著京城,法在律在,竟有膽大的貪官,利用惡霸斂財。平日裏喊除惡,屬他喊得最響,但抓了的惡霸卻從不知去向如何,或者聲稱已改過自新的便放回了家中,表面父母官的功夫做的倒是一流。大家只知其一,不曉其二,所以不敢謊報。即使有心思報的,不知何時也就大禍臨頭了,如此大膽也不怕被追查?他倒是樂活得不知自己頭上的罩字有多大了。

一襲黑衣,隨風飄搖,立於閣樓之上,觀望着崔京的府邸,官居九品就如此放肆?

想來,很長一陣子裏,她們的任務全都牽涉著宮內,不知為何,她有一種感覺,這不是一種普通僱主的交易,應該是有着什麼內幕。。。。不過,這也不關她事。。。

縱身飄下,這府中倒是錢財寬裕,不過想來也被自己分散的差不多了,想來這幾日她一直忙着向窮苦百姓撒播銀子。這種人直接殺就是太無趣了,先讓他揪心一把,這樣的話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晾了他幾日,肯定已經有所察覺。閃身跳上中央的假山。

就比如,今夜的氣氛就有些怪怪的。。。

挑眉輕哼,百無聊賴的手指纏繞着發梢,有人便上,她喜歡正大光明,後續仇家什麼的好麻煩的,幾斤幾兩也被她摸清楚了。。。

對待惡人,就要比之更甚,和殺手比狠,這些人還太嫩。

四周漸漸的明亮開來,清一色的守衛服們舉著松油火把,四散開來,弓箭手也出現了,人數像是多了些。呵,倒是看得起她,還不知是何人呢就準備這麼全面。

「放。」一聲令下,周圍的箭矢便集中的向中央射來。。。

騰身而起,抽出隨身軟劍,月光反射出道道凌厲,「真是夠笨的。」低語一句。弓箭手都在低處且是四周相圍,一同發箭是想自殺么?

估計是看到了結果,他們倒是很快的改變了形式。勾唇一笑,旋身於中央,集起數把箭矢,甩向右側,各個擊中,侍衛齊齊倒下。飛身至左,軟劍如蛇蠍般飛舞挑逗,近身至他們面前,軟劍滑下,自臉側,脖頸至胸前,手臂,一道血口,那人便棄掉弓箭,一腳踢至他下巴骸骨便噴血倒地。

身形飛速移動,化作白影般,旋轉於人叢,軟劍纏繞那人脖頸,身形再次移至下一人時,他的脖頸已被拉開外層血肉,搖搖欲墜的托拉在脖子上。

分身而起,袖中滑出暗器,整齊的沒如幾人的脖頸,一命嗚呼,這樣便不用受車輪戰的累。

果斷的解決,身形如梭,一腳踢至那人胸膛,鮮血噴涌而出,慌忙的閃開,她可不想被這樣濺得一身血。

背後感到有人靠近,她最討厭偷襲之人。。。,旋身中那人脊骨,慘叫了一聲便倒地不起。

回頭尋崔京,只他一人是罪魁禍首。眯起眼朝着他,哼,滿園的殘破,血跡,他倒是淡定的很呢。

飛身至屋檐,剛站定,卻忽感腳下虛空,整個大片的坍塌,后傾的厲害,找不到了重心,暗處發着寒光的箭矢閃爍著,映入她的眼,那人是恨不得拉的比滿弓更甚。。。

急速踏空的聲響,凌厲的黑影漸漸清晰,攔腰抱起她,幾經旋轉落於旁側的屋脊之上。

「風胥?」

「低估敵人了吧,還說自己是大材么?」放下她,兩人站定。

「你是大材行了吧?」挑眉看着他,「還真是記性好。」

見他轉頭,掃下院中人,一眼便尋到崔京的方向,徑直飛身直去。有不怕死的擋來,在不知他如何出手時便已氣絕人寰,餘下人不敢再加阻攔,落於崔京面前站定,想風胥此時應是對他笑的如鬼魅一般,腳勾起地下的劍,側身出手,崔京的首級已取。。。

忙了一晚,竟忘記與蘇清有約了,方才想起隨手換了見衣服便飛身趕去。。。

進的酒樓來,人已是寥寥無幾,這些也是經常的夜遊者了,望去那人正靠窗而坐,說好的賞月,走棋的,沒想到她竟忘記了,向他走去,他恰轉頭看向她。走去與他相對而坐。

「抱歉,現在多說也是借口,我先自罰三杯。」說着飲下一杯,又斟額一杯,待第三杯時,手被他輕覆了上來。

抬眸看他,他微笑着搖搖頭,「無妨,我知卞兒不是故意的。」

輕呼一口氣,她今夜確實有些累,「謝謝。」為什麼他總是如此善解人意。

「有什麼好謝的。」他自斟一杯,舉杯相邀。

相視一笑,杯盞輕碰,各自飲下。。。

。。。。。。

郊外的草地早已青黃相間,元癸黎,飄忽的身影旋轉凌厲,招招決絕,全周身護衛細密,如被網罩了一般,武劍的姿勢也是如此優美。

「沒想到你劍法如此高超啊。」坐在一邊觀賞的卞兒說道。

見他舞完最後幾招,收劍走來,「許久未動了。。。,請你喝酒怎麼樣?」

「好啊。你可知我喜歡在何處飲酒?」

「安靜或是喧囂之地?」

「房頂,」微微一笑站起身來,「居高望遠嘛,而且,空氣好!」說完自顧笑了起來。

見到他也隨自己很開心的笑起來。

微冷的天氣,喝杯酒最適暖身了,泛白的樓頂,實是被月光映的,更顯出一種冷霜的感覺。

「卞兒真好,每次見你如此,我彷彿總能被感染,認識你真的是我此行最大的收穫。」他雙目認真的說道,栩栩生輝。

舉杯相邀,如此得到他的評價,她心底很是開心,一杯接一杯的飲下。背靠背的賞月,倒是比在酒樓中自在好玩。

靜默了片刻,「黎,如果我說,想每日與你一起,分享你的一切,你會作何想?」兩人喝得有些多,他想趁酒意說出一直想說的話。其實,她並沒有醉。

「卞兒,我這不正是。。。」

「是,融入你的生活,你,懂的。。。」

他微側身,輕扶她的頭,微微一笑,「真是醉了。」

無了聲音,她只得裝自己是醉的。。。,月有些暗淡了,天色更晚了。。。

已是深秋了,看着一池殘花,很是敗落的感覺,拿網子清理掉,牆邊的殘枝枯葉也清理一下。恩,還是這樣看着舒服,元癸黎你要謝我了。

從書房走出來,沒什麼好玩的,竟把鑰匙給了她一把,不明白這是為何。。。

這些天有些感覺,不對勁。轉身,漠然看向來人。

「讓開,我要進去。」容顏姣好的放肆女子,一臉倨傲道。

卞兒皺眉,「他說過不許外人隨意進出。」

「外人?怎麼,他把鑰匙交於你,你便是主人了?哼,想當初,他也是這般對我說,更不知傳至你這裏,已經過了幾十號人物了。」

「如何?我從未強求,他此舉是何意也是他的作為。我沒興趣面對你們的糾葛,有事說了便是,或是去找他。」卞兒目不視她的淡淡道。

「哼,口氣不小,我一樣可以讓你從這裏出去再也進不來。」

「這不是你能決定的,怎樣都隨他,我無所謂。」

「你。。。,他說過我可以隨時出入這裏,你可以去問,下次奉陪。」說完閃身進了去。「『汝眼若我眸』,你對他說,他便知我是誰。」室內飄出一句話來。

此時她已走了許遠,但還是聽得到。

『汝眼若我眸』,多麼甜蜜的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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