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章 夫差劍（下）

報了價格出來，又坐回到原來位置去。

大牙雙手套頭上，裝着活動脖子，趁機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人關注他們，便低聲問起吳晨來。他心裏實沒底，要不是出於對吳晨盲目信任，無論如何也不會把半幅身家給扔了進去。

「放心吧，就怕拿不下來，真拍到了，虧不了你！」吳晨喝了一口咖啡，這個價格完全是出於保險，雖然有如此紕漏，不過既然能到了這裏，就不可能沒有人識貨，再說了，就算沒有人識貨，這裏非富即貴，保不齊那個人為了面子，砸個一兩千萬下去呢。

「你不是說這劍有問題么？」

「是有點問題，差點走貨了。」

……

「聊什麼呢？」

就他們兩個交頭接耳時候，剛才那個女孩子走了過來，直接一屁股坐他們身邊。

「嘿，說曹操曹操就到！」大牙錯愕之間，立馬就臉上堆滿了笑容，指著吳晨說道：「這傢伙有色心沒色膽，正慫恿我去找你要電話號碼呢。」

這話效果顯然極好，那女孩子聽完側着腦袋，似笑非笑看着吳晨，饒有興緻問道：「是嗎？」

吳晨差點一口鮮血吐出來，心裏充滿了怨念，自己反應速度向來不慢，為什麼每次都是大牙搶先一步。做戲做全套，他點了點頭，頗有幾分靦腆。

「是吧，你看！」大牙得意洋洋說道：「現年輕人啊，見到美女就腿軟，你放心，我這正批評教育他呢！」

「教育什麼呀！」女郎淺笑吟吟說道：「我叫蘇妍，朋友們都叫我蘇蘇。」

「幸會幸會！」大牙很紳士點了點頭，伸出一隻手過來，跟蘇蘇握了握。

兩人風格都屬於豪放派，很就小聲聊了起來，吳晨一邊也不是插上幾句，放置大牙將話題扯得沒邊。

這個蘇蘇卻不是什麼花瓶女，而是正兒八經富二代，父親曾經是江南一帶名噪一時鋼鐵大王，擁有全國大私人鋼鐵廠，後來將業務逐步擴展到養殖業跟汽車行業，慢慢退出了鋼鐵這個行業。

作為家裏唯一掌上明珠，念完高中后，便到了日本留學，後來又美國完成了碩士學業，這才回來沒兩年，已經開始融入家族企業日常管理之中。

跟孫寧他們一樣，這群擁有海外背景富二代們，沿襲前輩做法，也有了自己圈子，對外就叫「接班人之光」，致力於成為「創二代」，跟父輩們不同是，這些人除了業務交流之外，還熱衷於慈善這種西式方式。

不為外人所知是，他們還崇尚內部各種交流，包括**上交合，對於長期受到美日文化教育他們，對於傳統貞操觀念，早就沒有那麼看重，而是為看重享受，物質極度富足情況下，除了「二次創業」能夠給他們帶來精神享受之外，**交合也是日常娛樂一部分。

當然，基於國情，這些生活方式，只限於圈子內部，偶爾也會尋覓一些外圍嫩模或者俊男，這是著一些「朋友」們大都是以花瓶形式存，只有行樂時候，作為交換或者集體行歡工具，永遠也無法真正觸及他們核心部分。

今晚，蘇蘇也是聽到那個花瓶女孩說孫寧帶了兩個「朋友」一起來玩玩，一時興起，過來看看，早就玩慣了各種類型男人，蘇蘇倒也對大牙這種長相奇特之人沒有什麼偏見。只要聊得來就行，反正大家就是玩玩，愉悅感重要，其它都是浮雲。

對於這些毫無所知吳晨跟大牙兩個人，心裏還是充滿了疑問，慢慢套著話兒。

「怎麼沒見着老佛爺？」

「老佛爺？」蘇蘇一臉驚奇看着吳晨，貌似對方問了個非常白痴問題，「老佛爺哪裏那麼容易見到，她老人家極少出現。」

「不會吧？這麼貴重拍賣，她作為組織者都不？」

「切，這算什麼！」蘇蘇不屑說道，「又不是什麼大事，老佛爺雖然是武林會召集者，卻很少露面，一般都是由管事出來張羅。」

說完，見吳晨臉帶失望之意，這倒讓她心裏有些起疑，說道：「你們不會是來找她老人家吧？」

「嘿嘿，哪裏夠得着呢，只是聽傳說多了，好奇而已。」

「就是，你說得什麼人，才敢自稱老佛爺！」大牙及時補了一刀。

「那倒不是自稱，而是江南道上大家對她老人家尊稱。」蘇蘇笑了笑說道，她以前也不是很明白，這兩年開始涉世，才知道這個神秘老人家，實力是多麼恐怖。

與北方不同是，江南跟廣府相似，政治氛圍向來不太濃烈，反倒是盛行商賈之道，作為這片古老大陸早資本主義萌芽地，江浙一帶資本意識要遠勝於其它地方，可以說，誰掌握了資本，誰便掌握了這片大地主導權，這也是馬雲等人為什麼成立江南會等主要原因。

這個老佛爺，蘇蘇其實也了解得並不多，僅有所知，幾乎都是從父輩跟圈裏聽來，據信這位老人家掌握著無數民間資本，觸角無所不，至於其它背景，她卻也不是太清楚。

吳晨跟大牙旁敲側擊了一番，見問不出什麼來，又怕她生疑，便將話題轉向別方面，問起她今晚收穫來，卻是得了一塊雞血印石，準備送給自己父親作禮物。

見她掏出來一個巴掌大雞血石，切成長條印石模樣，主體為灰黑色，側面各有兩道一指寬大紅血痕交織上下，柔和燈光下，顯得有些詭異。

「是個好東西！」吳晨接過來，隨手把玩了兩下，入手沉穩、質地細膩。

蘇蘇哪裏接觸過這些，只是家裏老頭這幾年開始喜歡上這些玩意了，她這才投其所好，逐步緩解前些年因為叛逆造成父女間緊張關係，今晚買下這一塊，其實也只是想着這石頭出現這裏，定然是不會差到哪裏去，至於為什麼好，卻是一竅不通。

現見吳晨樣子，還挺像模像樣，便雙手靠桌上，身子往前探，饒有興趣說道：「你還懂這個？要不跟我說說，怎麼個好法。」

隨着她逼近，一股隱約香味傳來，跟一般香水不同，裏面似乎參雜着一些****東西，有股子********時候散發原始味道。

吳晨身子略微往後靠了靠，把心思放手裏石頭上。

能夠號稱「印石之後」，雞血石貴重可見一斑，品評雞血石，首先是看「血」紅色，以鮮、凝、厚為佳。鮮者紅如淋漓之鮮血；凝者聚而不散；厚者指有厚度有層次深透於石層中。另外雞血石地張，也是判斷雞血石重要依據。地張就是紅色染什麼樣石頭上。雞血石地張以純凈、半透明，無釘與血之鮮紅色彩交相輝映者為上品。

這一塊印章血色鮮紅，厚度跟層次感都極好，已經是極為難得佳品。

「看不出，還是個學問人呢。」

蘇蘇滿足把印石放回袋中，吳晨雖然說話有些南方口音，不過人卻長得清秀，有些江南人樣貌特徵，她心裏便有些痒痒，想着要不要單獨約他出去先行玩樂一會。

吳晨卻是完全沒有這般心情，這塊雞血石倒是提醒了他，是不是該趁機往昌化走一趟呢！

傳統雞血石，便是指浙江昌化雞血石，後來才有了內蒙巴林，至於像桂林等地，也有產雞血石，不過由於成礦原因，跟以上兩個地方雞血石不一個級別上，向來被視為「雜牌」。

雖然不想田黃一樣，早就斷產了，不過隨着近代大量開採，兩個傳統產區，昌化跟巴林雞血石原礦，也是日漸枯竭，如果不趁著現有機會去看看，只怕以後就只能看山溝了！

「你們跟孫大少不是一路吧？」

蘇蘇一手撐著腮幫子，一臉花痴樣看着吳晨，午夜將近，她體內固有荷爾蒙又開始習慣性蠢蠢欲動起來。聊了這一會，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傢伙跟孫寧言談舉止都不是一路人。

「他？」大牙鄙夷往那邊望了一眼，有些言不由衷說道：「沒興趣搞那麼多亂七八糟東西。」

「哦，你是不是說……」蘇蘇媚笑了一下，話雖然這麼說，人卻是側着臉蛋，向吳晨拋了個媚眼過去。

「咳咳，都午夜了，也該有個結果了吧？」大牙見蘇蘇靠桌子上，顧著給吳晨放電，便有些不耐煩，環顧了一周，見已經沒有人再進出內堂。

「差不多了，這應該是后一件了吧。」蘇蘇糯糯回了一句，「你們要是不想參加孫少等會party，不如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玩。」

這是得有多****啊！

就吳晨目瞪口呆時候，剛才那位老者又掀開帘子，徑直走到他們面前，低聲邀請他們進去。

這就表明他們中標了么？

吳晨跟大牙心裏都有一股子狂喜，起身就走，渾然沒有理會身邊有些失落蘇蘇。

來到裏邊，照着老頭指示，刷了卡，接過一個跟劍身大小相仿木匣子，打開來，裏面躺着剛才那一把「夫差劍」，離開了燈光之後，寶光內斂，越發沉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