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逼宮!
二人一路無話,穿梭在這片林間。
約么趕了大半個時辰路,轉了好幾個大圈,這才在一處山洞裏面停了下來。
「你是誰?為什麼救我?」
在秦風鬆開手臂之後,雲可心美眸中不見有絲毫的慌亂與羞怯,而是眨著大眼睛,仔仔細細的看着秦風俊秀的臉龐,柔聲問道。
秦風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彎下腰,在地上撿起一塊石子,如飛鏢一般擲向山洞口。
「咻!咻!」
石子入洞之後,便是瞧見原本空蕩蕩的洞口,一陣璀璨的光線閃動出來,令人眼花繚亂的光線,將秦風擲出的石子擊個粉碎。
「大哥哥,你回來了!」
光線消散,從洞口裏跑出來一個十歲大小的男孩,聲音中,滿是焦急的神情,當他跑出洞口之後,瞧見了雲可心,小臉上的焦慮瞬間變成了歡喜。
「我就知道大哥哥有本事,二姐都能救出來。」
「小毅,你沒事?」
雲可心走到雲家小少爺的面前,微微低下身子,摸了摸這小子的頭,不可置信的說道。
「嘿嘿,多虧了大哥哥的幫忙,要不然我就要被黥山抓去了。」雲毅咧嘴嘻嘻笑了起來,小臉上興奮之色溢於言表,「大哥哥可厲害了,就連天狼幫二當家的都不是他的對手呢!」
「噗!」
就在姐弟二人噓寒問暖之際,險些被她們遺忘了的秦風,正盤膝而坐在原地,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嘴角上,還殘留着一絲黑血的痕迹,那正是他剛剛吐出來的血液。
「大哥哥,你受傷了?」
雲毅作為雲州馬幫小少爺,手裏的存活還是不在少數的,見到秦風吐了血,急忙把隨身攜帶的藥物一股腦的取了出來,放在秦風的面前。
「不礙事的。」
秦風微微一笑,風輕雲淡的說道。
剛剛救出雲可心的時候,確實有些託大了,為了不想暴露身份,他硬抗了天狼幫那個元丹高手一拳,原本覺得以他現在肉身的強度,挨?
?元強者一拳都應該沒大礙,沒想到被這小子打了一拳,竟是受了不小的傷勢呢。
這一口黑血吐出去之後,傷勢也算是被壓制住了,左右沒大礙,休息一會兒便能夠痊癒,所以秦風也不便拿雲毅太多好處。
人情這東西一旦欠了,就不是那麼好還上的。
「我們在這裏歇息一會兒,再趕路吧,這個時候,三哥他們應該已經快到白鯊幫的地界了吧。」
秦風看了一眼天空的光亮,思慮一番,按照先前與唐老三的協定,他與雲毅負責救人,唐老三帶着大部隊先行前往白鯊幫。
畢竟天狼幫的人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把雲家姐弟兩個都帶走了,抓不到秦風,他們還能對唐老三的隊伍進行襲擊,左右是任務失敗,雲州馬幫運送的這批貨物還是能賺些錢的。
「大哥哥...」
瞧著秦風緩緩閉上雙眼,沉息靜氣療起傷來,雲毅小臉上席上一層憂慮的神色,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雲州武聖塔的資格不是那麼好搏的,即便這一次他救了自己姐弟二人,雲家有恩,可是馬幫里的那群老傢伙們可不願意把這點僅有的資源與外人分享,所以他是否能夠獲得進入武聖塔的資格,還需要看他自己的本事。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筆交易,秦風吃了很大的虧,甚至有可能最後變得徒勞無功。
「二姐...」
突然,一隻柔軟的素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雲毅轉過頭去,便是瞧見雲可心微微搖了搖頭。
「他需要安靜的休息來恢復巔峰時候的狀態,不要打擾他。」
雲可心嫣然一笑,偏過頭,看着天邊溫暖和煦的陽光,她的心情亦如這溫熱的炎日一般,燃起了一絲久存的希望。
「或許他,真的可以辦到...連爺爺都沒有辦法完成的事情,就在那武聖塔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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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
雲家議事大堂。
??
一位身着錦袍的中年男子坐在主座上面,聽着站在他面前的漢子向他報告情況。
「你說什麼?向樵雲會通風報信的,竟然是三當家?」
錦袍男子虎目怒睜,聲音中混雜着濃濃的怒氣,令得他臉上也皺起了一陣猙獰,寬大的手掌拍在桌子上面,手下那盞青瓷茶杯,如今已是徹底的碎裂開了。
「是的,三當家的手下在小姐和小少爺離開之後,便去了樵雲會,屬下一路跟隨,方才探知三當家與樵雲會的協議。」
那位漢子聲音中也是頗有些怒意,什麼時候,被自己人背叛都是難以接受的事情,更何況,還是在馬幫內憂外患的時候,二三當家的為了一己私利,把整個馬幫的利益都出賣了,這讓他們這些從小生長在馬幫的人,如何不記恨?
從前這些陰謀隱藏在地底下的時候,或許還不會有這麼大的怒氣,但如今一切都被揭開,暴露在明面上,便得以知曉,這些年馬幫的衰落,與這兩位當家的脫不開關係。
「老三竟是一點不顧這麼些年的情義,就連心兒都捨得當成禮物送出去!」
錦袍男子陰翳的笑了兩聲,那位想他報告消息的漢子知道,在這種笑容下面,隱藏着的,是對三當家的壓抑不住的殺意。
突然,錦袍男子情緒一變,厲聲喝道:「不好,我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樵雲會上面,卻把天狼幫給忽略了,既然心兒她們離開的消息已經暴露,那麼天狼幫這條狗,樵雲會是一定會放出來的,該死,我竟然把他們給忽略了。」
「唐二,你帶上執法堂的弟兄,去迎接你弟弟,快!」說着,錦袍男子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片,放在漢子手中,神色凝重叮囑道。
「是,幫主!」
漢子沖着錦袍男子抱了抱拳,轉身便離開了議事大堂。
「唉!」
錦袍男子望着漢子離開的背影,長長嘆了口氣:「希望還來的及啊!」
「哈哈,幫主真是有閒情逸緻啊。」
這時候,從門外傳出來一道雄厚的聲音,聲音入耳,錦袍男子的臉,瞬間寒了下來。
「老二,你怎麼回來了?并州的事情都打理完了么?」
錦袍男子做了那麼久的幫主,姑且不說實力如何,這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倒是練出來了,心裏恨不得生咥了面前的人,可這臉上,卻還是掛着如沐春風的微笑。
「哈哈,勞煩幫助挂念了,并州的事情都已經處理完了,聽說明日武聖塔的名額就要確定下來,這不,咱特地從并州趕了回來,這一路上,咱可是整整跑死了五匹雍涼寶馬呢!」
說着說着,一位身材壯碩的灰衣男子邁著四方大步,走進大堂裏面,咧著大嘴笑得令人作嘔。
「明日?」
錦袍男子眼睛微微一眯,緊攥著的雙手被衣袖遮掩起來:「明明是半月之後,怎麼生變得明日?這祖宗的規矩,難不成你們都要更改?」
「哈哈,幫主,這規矩是人定的,也是由人來執行的,事且從權,不就是幾天時間而已嘛,改了不就是嘛!」這時,三當家的頂着肥圓的大肚子,晃晃悠悠的走了進來。
而隨着三當家的一同進來的,是馬幫里他們這一派系的人,眾人擁著兩位當家的,同時也是為了表明立場,逼迫錦袍男子同意更改日期。
「你們這是要在逼宮啊!」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錦袍男子也壓抑不住了臉上的情緒波動,咬着牙,陰沉說道。
雲州馬幫衰落,這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不過比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雲家還是牢牢的掌控著雲州武聖塔的供奉資格,雖然這武聖塔近些年並不曾給他們帶來太多的修鍊資源,可有畢竟勝於無啊。
雲幫主兩女一子,大女兒實力最強卻遠嫁幽州,二女兒資質雖佳,卻也不及大女兒雲婉兒實力強勁,最主要的是,樵雲會近些年實力驟漲,年輕一輩的俊傑隱隱壓住了雲家一方,小兒子云毅天賦雖也不錯,可這年紀太小了。
沒有辦法,原定半月之後的名額爭奪之戰,他打算把幽州的雲婉兒請回來助陣,最起碼這雲州武聖塔的供奉資格是絕對不能丟的。
可是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這兩位吃裏扒外的傢伙,今日竟然來逼宮,若是名額爭奪戰的時間真的提前半月,你讓遠在幾千里之外的幽州的雲婉兒如何趕得回來?
這一下子,可是完完全全捏死了他的軟肋,失去了雲州武聖塔供奉資格的雲州馬幫,便是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那些看的見的、看不見的大小勢力,都會過來,在已經倒在了地上的雲州馬幫身上,狠狠的踩上幾腳,說不定,到了那時,雲州馬幫是否還能夠存在,已經不得而知了!
「真以為沒了雲州馬幫,你們還能有好日子過?」錦袍男子恨鐵不成鋼的怒罵道。「沒有了雲州馬幫這桿大旗,別說樵雲會不會高看你們,就連那些小門小派,都不會再給你們好臉色看了!」
「哼,休得胡言,幫主,趕快下令吧,這日子你改也得改,不改更得改!」
三當家的向前走了一步,怒喝道。
這時,還未等錦袍男子說話,從門外便傳出來一道清冷的嫵媚聲音。
「雲州馬幫的人還沒有死絕,你們別高興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