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送你一劍
楚非與反覆打量著凝霜，看着這張和姑姑一模一樣的面孔，咒罵的話怎樣也無法說出口。剛想說出實情，就聽到凝霜的聲音再次響起。
「各位大哥大姐，我們硬搶的話他們指不定就會自爆來個魚死網破。要不小妹前去勸解勸解，說不定能說服他們交出無間劍。」凝霜說完，巧笑倩兮的望着眾人，尤其是東方皓。
東方皓其實最清楚是怎麼回事，剛想回絕，卻聽到所有人都表示贊同。「姑娘，有勞你了。等他們交出無間劍，我們公平決鬥定無間劍之主，比武時，我們讓你三招。」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楚非與待凝霜是不同的，所以他們覺得凝霜的勸解指不定有用。其中一個看上去滿臉正氣的青年還給了凝霜個承諾，其他人亦紛紛附和。
「東方公子，那我就去勸勸？」凝霜微笑着望着東方皓，一臉溫順乖巧。
東方皓想了想，反正現在楚非與百口莫辯，就讓這姑娘去做做樣子也好。若不成或楚非與出手傷了這姑娘，剛好激起眾怒，讓這些猶豫不決的人下定決心除了他們。
這些人圍在這裏，遲遲不下手，無非就是擔心楚非與他們自爆，再則也擔心殺楚非與被楚家老祖宗知道了，出去難逃一死。畢竟，楚非與是楚家這一代的天才，楚家老祖宗不可能不為他烙下守護烙印。
「好吧！姑娘一定要小心。」東方皓露出一副擔心的表情，目送著凝霜朝楚非與等人走去。
看着凝霜一步步走近的身影，楚非與再次問道：「你娘親是誰？」
環視一眼周圍的人群，凝霜無奈的揚起一抹苦笑，自己這表哥是不是太單純了點。眾目睽睽之下，自己能承認是楚嫣然的女兒嗎？那不是告訴別人，七彩靈鳳鐲在我手上嗎？對上楚非與那雙執著的眼眸，凝霜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怎麼，楚公子看上本小姐了，想打聽清楚家世了去我家提親嗎？」頓了頓，「哎呀！楚公子一表人才，原也配得上本小姐，可惜就是死到臨頭了。可惜呀！可惜…」
眾人被她這兩聲可惜和那滿臉的遺憾之色逗得哈哈大笑，凝霜趁機傳音道：「我是楚嫣然的女兒，你還是說說無間劍是怎麼回事吧！」
得到凝霜的肯定，楚非與神色一震，繼而露出一抹苦笑。看在眾人眼中還真像是面對佳人，求而不得的無奈呢！
「根本就沒有什麼無間劍，都是東方皓的陰謀。」
聽到楚非與的傳音，凝霜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接着又柔聲勸道：「楚公子，既然你心儀本小姐，不如就交出無間劍，也好留得一命上我家提親呀！」
聽了她這番話，又看到楚非與那番踟躇的表情，眾人心裏更認定了。楚非與中意這姑娘，正在心裏權衡呢！
「我這兒有一柄劍，貨真價實的至尊神器。你等下就說同意交出無間劍，但一定要親自交到東方皓手中。」凝霜說完，將稍微變化了一番的鳳吟劍悄悄放到了楚非與手中。有鳳吟這丫頭在，鳳吟劍還不是想變什麼樣變什麼樣，想什麼時候回來就回來！
儘管沒有器靈，可鳳吟劍還是貨真價實的至尊神器，楚非與低頭看着這柄黑白相間，散發着無形威壓的寶劍，心裏複雜莫名。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第一次相見的小表妹，為了救他竟捨得拿出一柄至尊神劍。在這人命如草芥，感情涼薄的世界，這可是很多父母親人都做不到的犧牲。
凝霜一看他這神情，就知道他誤會了。無奈的嘆了口氣，接着傳了一句話。「你放心，這是我的本命契約玄器，我能召喚回來。」
聽了凝霜這話，楚非與先是一愣隨即瞭然了凝霜的意思，她這是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隻身？看來這小表妹不像外表變現的這般純良！
看到楚非與那如釋重負的神情，凝霜總算舒了口氣，還好，這表哥雖有些單純倒還不傻。要是她這心思讓楚非與和楚家人知道了，估計得氣得跳腳。
雖然楚非與不如下三界四大公子那般出名，可他卻是楚家貨真價實的天才。當年以十五歲稚齡突破玄皇修為，在那一年的八大世家子弟聯盟賽中獲得了冠軍，從而奠定了他在世家子弟中第一天才的名頭。
凝霜環視一眼周圍的人群，幽幽嘆了口氣，「楚公子，你好好想想吧！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楚非與雖說肚子裏沒有凝霜那麼多壞水，但經過凝霜這番循循善誘，心裏也開竅了不少。他滿目悲戚的看了看身邊僅剩的幾個兄弟，又掃視了一眼虎視眈眈的人群，最後將目光落在凝霜出塵的臉上，長長的嘆了口氣。
「哎！罷了。」楚非與說着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強烈的威壓自長劍周圍散發出來，壓迫得一些修為稍低的人胸悶氣短，幾乎站立不穩。在這樣的威壓下，所有人的目光卻更狂熱了，即便東方皓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盯着那柄光華內斂的長劍暗自沉思：莫非楚非與真的得到了一柄至尊神器，而自己誤打誤撞泄露了他的秘密？
想到這裏，東方皓目光中也流露出些許狂熱來，急切問道：「楚非與，你真的願意交出無間劍？」
楚非與滿臉無奈的點點頭，「哎！我已窮途末路，何必再做垂死掙扎呢！」頓了頓，他話鋒一轉：「不過，我希望東方兄能放我們一馬，若東方兄願意，小弟將無間劍雙手奉上。」
他這要求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東方皓，如此合情合理的要求，若東方皓還不答應的話，估計會被眾人凶神惡煞的眼神殺死。
東方皓陰沉的看了眼周圍的人群，又打量了幾眼楚非與，只見他低頭凝視着手中的長劍，滿眼不舍與留戀。
斟酌片刻，東方皓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鄭重的開了口：「好，我答應你！」
楚非與抬眸，對上東方皓勢在必得的狂熱視線，冷聲道：「東方兄，我希望你能立誓。」
「楚非與，你…你別得寸進尺！」
看着東方皓陡然色變的臉色，楚非與傲然抬眸，「哼！若東方兄不願立誓，那我們還是拚死一搏好了。我們幾人的自爆加上至尊神器的威力，想必也能讓各位好好享受一番了。」
此言一出，嘩然大波。
「東方公子，要不您就立個誓，有什麼恩怨離開秘境了可以再算嘛！」有人出言勸道，眾人紛紛附和。
本來，逼人立誓是十分羞辱人的行為，可此時情況特殊，眾人都被至尊神器攝住了心神，哪裏還顧得了那許多。
沉吟半晌，東方皓終於舉起了右手，滿臉陰沉的開口道：「我東方皓在此立誓，只要楚非與交出至尊神劍，我和我的手下不得再對他們進行追殺，若違此誓，永墜血海，不得超生！」
看到誓言法則降臨到東方皓頭頂，楚非與終於點了點頭，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劍交到了東方皓手裏。
然後帶着受傷的手下隨凝霜等人退出了包圍圈，東方皓撫摸着手裏的寶劍，滿目驚喜。哈哈，楚非與這個傻小子，竟然真的得了柄至尊神器！
「東方公子，現在我們應該商量一番此劍的歸屬了吧！」一道尖刻的聲音打斷了東方皓的狂喜，讓他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哎！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早知道就不將消息透露給這群混蛋了。他也不想想，若非一群混蛋一路追殺，楚家人何至於只剩下這寥寥幾人。
這時，先前給凝霜許下承諾的那個青年也開口了，「姑娘，你居功至偉，這劍的歸屬你看如何決定？」
凝霜撲閃著明亮的眼眸，低頭沉思了片刻，說出了她的建議：「我曾聽家中長輩說，凡神器都有靈智，我想神劍肯定會自己選擇它的主人，不如就讓神劍當眾擇主，如何？」
她的這個建議一出，絕大多數人都持支持意見，但東方皓卻強烈反對。凝霜也不管他們的紛爭，和眾人告別後便帶着楚非與等人長揚而去。
她的這一離去，讓眾人更覺得她的提議公平無比，畢竟人家用實際行動彰顯了自己的無私。
由於東方皓始終不願意拿出神劍，原本逼迫楚非與的盟友立時分為了兩派，雙方展開了對峙和戰鬥。東方皓在東方家子弟的掩護下，成功突圍而出，其他人則額鍥而不捨的對他展開了不死不休的追殺。
半個月後，楚非與幾人的傷勢基本痊癒了，凝霜讓鳳吟召回了鳳吟劍，開始了秘境新的歷程。一路上都能聽到關於東方皓的傳聞，說他不守承諾，妄圖私自侵吞至尊神劍遭到眾人追殺。東方家的子弟早已死得七零八落，而且傳聞還說黑暗神殿的聖女帶着黑暗神殿的人也加入了追殺的行列。
凝霜等人走的都是人跡較少的山峰峻岭，一則想避開黑暗神殿的青葵等人，二則玉無塵想尋找一些藥材，好像是青蓮大師交代的。
在鴻蒙密境的四年多時間裏，玉無塵經過水藍的傾心教導以及耳濡目染，可真成了個外表無塵，內心腹黑的傢伙了。
比如現在，在一處山峰半山腰，兩幫人正為了一味藥材大動干戈，只不過雙方實力不相伯仲，遲遲未能決出勝負。
玉無塵白衣飄飄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微笑着問道：「各位兄台，出門在外，何必如此大動干戈呢？」
他們一見玉無塵一副不染纖塵的高人風骨，當即紛紛拉攏道：「公子，前面有株萬年玉菩提，本是我們先發現的，可他們非要強搶，我們豈能善罷甘休？」
另一幫人生怕玉無塵站到對方一邊，也訴起苦來：「公子，其實是我們的人先發現的，只不過他回去通知我們之時，被這群強盜搶了先。若公子不信，可以去前面那個山洞一看便知，山洞口還有我們的人做的記號。」
玉無塵聞言，心裏已有了計較，無塵的面容上緩緩浮起一抹溫潤的微笑。「各位，既然你們各執一詞，不若在下先去看看，好確定你們的話孰真孰假。待證實后，在下一定幫有理的那方討回公道。」
於是，他頂着一張謫仙般的面容讓雙方各退了一步，給他剛好讓出了路。在他們描敘的山洞中，果然找到了他一直在尋找的玉菩提，然後在所有人灼灼期盼的目光中，施施然向山頂爬去。空中傳來裊裊餘音：「那個山洞口，真的有記號呢！」
凝霜自從在鴻蒙天尊廣場得那個白衣人指點后，這些日子以來，可謂進步神速。如今她們就在苦苦尋找突破神階的地方，她生怕鬧出太大的動靜引起眾人的關注甚至圍攻。
最後還是在赤炎的提議下進入靈鳳空間完成了進階，然後他們就踏上了離開鴻蒙秘境的旅程。
在指定的出口，陸陸續續看到了出來的人，比起進入的人至少少了五分之三。不過修為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凝霜原本還為自己突破了神階而沾沾自喜，這時卻發現突破神階的人最少也有二十人左右。
在出口等了一日時間，只聽到天空中傳來一聲劇烈的撕裂聲，秘境和外界的通道剎那間被打開了。凝霜原本企圖混在人群中混出去，卻在出口的半空中看到了一群黑壓壓的人，最前方就是冷焰那張陰森森的臉，不禁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看着前方嚴格的盤查，凝霜急得冷汗直冒，要知道冷焰身後就有四名神階強者。這陣容足夠將自己撕成碎片了，轉眸看着身邊的楚非與，凝霜計上心來，她將靈鳳鐲塞到楚非與手中，然後將紫琰等人全部拉入了靈鳳鐲。
「表哥，外面那老頭和我們有血海深仇，拜託你將我們帶出去吧！」楚非與無奈的嘆了口氣，也顧不得周圍異樣的目光，將靈鳳鐲偷偷藏進了心口的位置。
好在眾人雖疑惑凝霜幾人的突然消失，卻也沒懷疑到楚非與身上來，讓他安然通過了出口的盤查。由於憂心凝霜等人的安危，他絲毫沒在忘川城停留，帶着僅剩的幾人通過傳送轉軸回到了神域三重天的楚家。
當楚非與和楚家家主以及長老們解釋了凝霜的身世后，眾人頓時喜極而泣。好在凝霜也早有心裏準備，當即和老淚縱橫的外公以及滿臉感慨的舅舅等人相認了。
凝霜本想和玉無塵去仙藥谷修養順便煉製定魂丹，奈何外公舅舅等人極力挽留。還將她帶到了她娘親曾經居住的嫣然居，看着纖塵不染的嫣然居和裏面精緻華美的擺設，凝霜幾乎看到了外公和舅舅們思念娘親的一顆心。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只好將玉無塵也留在了楚家。
在楚家修養了近兩個月，玉無塵成功的煉出了定魂丹。凝霜的實力也得到了鞏固，然後便向外公提出了辭行。外公等人再三挽留，奈何凝霜心裏惦記着另外三宗的三大至寶，去意堅決。
凝霜見陸皓然和外公關係密切，便想讓陸皓然留在楚家，卻不想，陸皓然堅持要和她一起離開。紫琰在青衣的陪同下，也回到了蒼茫大地。臨行前，凝霜踟躇再三，最終還是沒有說出惡魔之眼的封印地點。
拗不過外公和舅舅的堅持，楚非與出現在了他們的隊伍中。剛離開楚家兩日，就碰到了一個她意料之外的故人——南宮清歌。
原來南宮清歌四年前就來到了神域，然後知道凝霜沒有去南宮世家尋求幫助。現在凝霜一出秘境，他便通過當初留給凝霜的那面玉牌找到了凝霜的行蹤。
「清歌，你怎麼修鍊的啊！如今竟然達到了玄神的修為。」凝霜詫異的望着南宮清歌問道。雖然清歌的天賦一直很好，可他沒進入鴻蒙秘境這樣靈氣爆棚的地方，怎會進步如此神速。
南宮清歌依舊是那副清朗溫潤的模樣，他怎會告訴她，這些年他一直在南宮世家的秘境中修鍊，可謂九死一生，才拼得這身修為。
「他們都很好，也承擔起了各自的責任，他們讓我轉告你，有機會回去看看。」南宮清歌顧左右而言其他，說出了當初那幾個傢伙的囑咐。
得知他們都很好，凝霜露出了一抹舒心的微笑，「那就好，我師父好嗎？」
「院長很好，他讓你不要掛心。」南宮清歌說完看了一眼凝霜的陣容，疑惑問道：「你可是有事？」
凝霜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南宮清歌實情。南宮清歌一聽，露出一抹粲然的微笑道：「我幫你去無極劍宗吧！」
他們當即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商量了一番，最後決定讓南宮清歌去無極劍宗，凝霜去流雲宗，至於百花玉女宗暫且先擱置著。
通過楚非與打聽到了錢多多的信息，凝霜此時對那個一心鑽進錢眼的小子真是刮目相看了。短短五年時間，他就建立了個神域僅次於凱悅的商業王國，那個名叫『星辰』的商行，可謂開遍了神域下三界。
『星辰『是當初凝霜取的名字，所以找到他才這般容易。可此行他們要去的是位於神域四重天的四大宗，凝霜不想給錢多多添麻煩，只讓楚非與給他報了個平安。
剛進四重天南宮清歌就和他們分散了，他有無極劍宗的邀請函，進入無極劍宗倒是沒什麼難度。可凝霜就不同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流雲宗收弟子的條件。
一路上，見到的都是些鼻孔朝天趾高氣揚之徒，好像他們生來就高人一等似的。楚非與解釋道：「四大宗有黑暗神殿的庇佑，一直是神域四重天的主宰，從來都是高人一等。」
又是黑暗神殿，應該是暗夜的庇佑吧！當年的大戰，四大宗又是扮演的什麼角色呢？不管當年如何，至少冥幻和墨冉的被困與四大宗有着無法擺脫的關係。
見楚非與對神域的一些秘辛了解不少，凝霜忍不住向他問起了幻神殿的事情。誰知楚非與卻表示不知道詳情，只說好像冥幻神君是什麼神帝轉世，被當時的黑暗聖女青靈知悉了。然後不知怎麼就傳到了黑暗殿主的耳中，再然後就出現了冥幻神君誘拐聖女青靈的消息，最後黑暗神殿聯合四大宗對幻神殿展開了追殺，導致了幻神殿的覆滅。
一個月後，凝霜總算走到了流雲宗的宗門所在地——流雲城，通過楚非與的打聽得知，流雲宗剛好在半個月後要舉行公開的收徒儀式。要求年齡在二百歲以下，修為在玄皇以上，至少得是馴獸宗師以上等級方可報名。
這些要求凝霜都能達到，只是她的馴獸手法和其他人不一樣，有些擔心會不會暴露她的上古馴獸秘訣。要知道，像流雲宗這樣以馴獸為主的宗門，對這類秘籍的狂熱恐怕難以想像。
在流雲城的第五日，凝霜又開始了一日無聊的閑逛，走在來來往往的人群里，她琢磨的是怎樣才能順利進入流雲宗。
走着走着，聽到前方傳來一陣陣議論聲，「你說，像這種凶獸怎麼可能會被馴服呢？」
「是啊！千葉大師這個收徒要求太不可思議了。」
當千葉這兩個字入耳，凝霜腦海里陡然出現一副畫面，就是在荒涼的忘川城，那漫天飛舞的彩蝶。
凝霜腦海里靈光一現，這會不會是自己的一個機會呢？想到這裏，她拉住了一個議論的人問道：「兄台，請問這是怎麼回事啊？」
那人瞥了她一眼，見她是個絕色傾城的美人，笑答：「千葉大師此生尚未收徒，此次決定收自己唯一的弟子，第一要求便是能夠馴服上古凶獸『饕餮』的幼獸。」
「哦！謝謝。」凝霜客氣的向對方致謝后便退出了人群，她需要好好琢磨琢磨。
饕餮兇殘貪食，傳說中它沒有不吃的東西，儘管只是幼獸，一個不好便會讓馴獸師葬身獸腹。而且這種可以媲美上古神獸的凶獸靈智極高，雖然不能化為人形，卻能口吐人言。不過，千葉大師為何要用饕餮幼獸作為考核題目呢？當初在忘川城見他，也不像那種嗜血殘忍之人啊！相反，他看上去就像個慈祥和藹的長者，目光中甚至有淡淡的悲憫。
就算馴服了饕餮，莫非有人願意契約？要知道，非窮凶極惡之人或邪惡之徒，是沒人願意和凶獸契約的。
思來想去，凝霜也想不明白千葉大師的心思，不過她還是決定去參加千葉大師五日後舉行的弟子選拔。或許到時身臨其境，就能窺探千葉大師的心思一二了。
回到客棧，她便和夥伴們商量起了千葉大師收徒之事，大家一致認為她應該一試。若僥倖能成為千葉大師的親傳弟子，她在流雲宗將會更方便行事。畢竟首席長老的親傳弟子，應該還是有些份量的。
五日後，在流雲宗流雲廣場，一身青袍的千葉大師精神矍鑠的坐在廣場高台上。準備參選和看熱鬧的人圍滿了廣場，在千葉大師宣佈選拔開始后，站在他身後的一名青衣青年立馬上前將高台上一隻一人多高的鐵籠上蒙的黑布拉開了。
露出了裏面一隻奇醜無比，雙眼赤紅的怪獸。怪獸呲牙咧嘴的望着眾人，似乎想將這些人通通吞入腹中。
見到這隻饕餮后，許多原本躍躍欲試的人都不聲不響的掩下了心思，凝霜正想着要不要上前，就見一名黑衣少年終身躍上了高台。
他對着千葉大師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然後走到了關着饕餮的鐵籠前。千葉大師長袖一揮，原本覆蓋在鐵籠周圍的禁制陡然消失。
失去了禁制控制的饕餮拚命的往外撲，對着那個青年露出了它寒光森森的獠牙，兩隻鋒利的前爪透過鐵籠的縫隙，直往青年身上撲騰，恨不得將青年一爪撕開。
低沉的嘶鳴伴隨着饕餮滿腔的憤怒，響起在眾人耳畔，青年一個不察，右臂就被饕餮的利爪抓出一道長長的血痕。饕餮見血，雙目陡然呈現出一種殘忍的妖紅，抓住青年的兩隻前爪用力一扯，竟然生生將青年的右臂扯了下來。
鮮血噴灑而出，饕餮滿意的嚼着它的戰利品，那個青年不知是疼痛還是恐懼，早已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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