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前世
畫面在這裏戛然而止，凝霜的耳畔響起的一道低緩的聲音，「你，可看到什麼？」
在如此強大的神祗面前，凝霜老老實實的將自己看到的如實說了一遍。男子沉默半晌，大廳中一片靜謐，凝霜甚至能聽到自己輕柔的呼吸聲。
「不錯，一個小小的玄君居然能窺探天道法理，你比當年的靈兒資質猶勝一籌。」男子的聲音輕柔，似乎染上了點點笑意，頓了頓，他又道「你可知，你看到了白衣男子就是我，那女子則是白靈，也就是你的前世。」
「啥？我的前世？」凝霜驚愕的瞪大了眼眸，心裏暗道，我的前世不是華夏一個國家的特工嗎？怎麼會是這個出塵脫俗的絕色女神？
面對凝霜的不可置信，白衣男子廣袖微揚，又一副場景呈現在凝霜面前。那個場景是個極其慘烈的戰場，所有人的死了，殘肢斷臂，血流成河。畫面中只有兩個人，白衣女神和一個黑衣男子，男子容貌陰柔俊美，五官精緻魅惑，長長的丹鳳眼，飄逸如瀑的墨發，唇角邪肆的笑容，無不散發着魅惑陰柔的氣息。
此時，女神的眼中再沒了曾經雲淡風輕的清明，也沒了苦渡眾生的悲憫，有的只是一雙赤紅的眼，似乎有血淚在眼底醞釀盤旋。
女神的嗓音沙啞低沉：「暗夜，不惜毀天滅地，你到底想要什麼？」
黑衣男子眉頭挑得高高的，睥睨看望着女神笑道：「白靈，我要你嫁給我，當然也要你將你師父留給你的天尊神石當作嫁妝陪嫁過來。」
女神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唇角突然勾出一抹瘋狂的笑容來。只見她雙手結印，九顆顏色各異的石子突然出現在她頭頂，隨着她不斷結印，那九顆石子各自飛向了不同的方向。然後，她以自身精血在空中繪下了一副龐大的禁製圖。隨後，一震地動山搖，大地開始龜裂，山巒開始搖晃。在這樣的異變中，黑衣男子臉色驟變，恨聲道：「白靈，即使毀滅，你也不選擇我嗎？」
女神充血的眼眸死死的盯着他，知道禁製圖繪成，她蒼白的臉色突然揚起一抹絕美的笑容。看着黑衣男子，微笑道：「暗夜，即使毀滅我也不會選擇你。就算你得到了神域的至高地位，你也只能是個孤家寡人。」
黑衣男子被女神決絕的眼神瞪得下意識的愣怔的片刻，女神卻已將全身僅剩的玄力凝聚在丹田，隨手在空中布下一道空間封鎖禁制，然後響起一聲巨響，一朵蘑菇雲沖開空間封鎖直衝雲霄。
看到這一幕，凝霜的心莫名的一陣抽痛，白衣男子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一般，淡淡道：「你，就是白靈的轉世，你的血液一定是淡紫色的，否則你不可能成為七彩靈鳳鐲的主人。」
白衣男子的話像道驚雷，炸得凝霜的心顫巍巍的，原來如此，難怪娘親不能和靈鳳鐲契約，自己卻能。
「當年的事本尊畢竟沒有目睹，在得知白靈隕落後，本尊第087章的少許白靈殘存的力量送給你。」白衣男子說完，廣袖微揚，一道白光便射入了凝霜體內。
然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大廳中，只餘一絲裊裊餘音。「好自為之，勿蹈靈兒覆轍…」
雖說是白靈的少許殘存力量，凝霜卻足足花了半年時間才消化吸收完畢，也終於讓她有了和秦菲菲不相上下的實力。白衣男子像是知道凝霜要花半年時間似的，半年後，他的領域突然消失了，凝霜直接出現在了鴻蒙天尊廣場的雕像旁。
她一出現，赤炎就感應到了。看到她不僅毫髮無傷，還修為大進，赤炎陰沉的半年的俊顏終於綻開了一抹笑意。
凝霜看着赤炎眼底毫不掩飾的擔憂和驚喜，心，微微悸動了一下。赤炎，強大霸氣的赤炎，居然也會流露出這般無措的神情。
「我回來了。」凝霜沖着他們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見玉無塵都在這裏苦等了她半年，凝霜的心霎時被滿滿的感動充斥着。今生，有這些生死相交的好友為伴，不論如何，她都不能再步前世覆轍。
離開鴻蒙天尊廣場后，凝霜他們聽到了一個很有誘惑力的消息，秘境南部木靈山出現了上古血脈神獸。這個消息對擁有眾多上古神獸夥伴的凝霜沒什麼誘惑力，可對於玉無塵就不同了。看到玉無塵眼底的躍躍欲試，凝霜當即決定，前往木靈山。
本來，凝霜等人根本不知道前往木靈山的路，可一路上，看到很多人都往一個方向行去，他們跟着人群很快順利的找到了木靈山。
看到滿山人頭攢動，凝霜心裏湧上了淡淡的不安，這消息到底是怎樣傳出去的，才能傳得如此迅速而廣泛。按理說，首先發現木靈山有上古神獸出世的人不可能會將這消息放出去啊！
看着玉無塵滿臉的興奮，凝霜也不好將這種虛無縹緲的感覺說出來，只是心裏多加了幾分警惕。隨着人群，他們來到了木靈山中的一片山谷，剛踏入山谷，凝霜心底的不安感陡然強烈了起來。
她伸手拉住了走在前面的玉無塵，說出了心中的疑問，經她這一提醒，眾人都感覺到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看着潮水般湧向山谷中心的人群，凝霜幾人決定退出山谷，剛走到山谷邊緣，就發現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了狠狠的將他們彈回來了。
凝霜的心微微沉了下去，腦海里開始搜索這個禁製法陣的破解術，可不論是陰陽無極解禁術還是星辰禁制術，都沒有關於這種法陣的任何記載。
赤炎上前默默的抓住了她的手，耀眼的金眸傳遞著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別擔心，事情不一定有你想像的那麼壞。」
赤炎的安慰聲尚未落下，就見天色陡然暗沉了下去，雷鳴電閃，暴風呼嘯而來，原本萬里無雲的晴空霎那間變成一片赤紅，彷彿天空被血染過一般。緊接着山谷中心傳來了慘厲的慘叫，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不知何時，空中出現了無數妖紅的赤蝶，這些赤蝶只要碰觸到人，便能即可致人昏迷。然後在它們的吸允下，昏迷的人瞬間化為寸寸白骨。
如此詭異的場景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慄，山谷中心的人群迅速的開始逃散，隨即發現整個山谷早已籠罩在一張無形的巨網中了。
越來越多的人在享受了赤蝶之吻后化為了白骨，恐慌的氣息迅速蔓延，凝霜等人撐開九色神光防護罩，開始尋找這個法陣的薄弱之處。
就在這時，玉無塵發出了一聲驚呼，「凝霜，你看這些血液都流到那個地方去了。」
順着玉無塵的手指，他們驚愕的發現所有化為白骨的人的血液都朝一個方向流了過去，彷彿那裏有一張巨嘴，在瘋狂的吸食這些血液。
山谷中的人越來越少，凝霜心裏的不安感愈發強烈了，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此次的事情或許是沖她來的。
此時，山谷中還剩了不到一百人，這些人顯然底牌比較深厚。面對如此詭異的情形，剩下的人自動退到了一處，站在了同一防線上。
面對漫天飛舞的赤蝶，凝霜放出了紫蓮神火，雖然遭遇神火的赤蝶難逃一死，可地底又有更多的赤蝶冒出來，前仆後繼。
「擒賊先擒王，看來我們要從那吸血的怪物着手。」凝霜蹙眉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道理。」赤炎點頭，剛想過去看看，就感覺到地底下傳來一陣搖晃，彷彿大地被撕開了一般。
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一隻體型龐大的怪獸緩緩破土而出，妖紅的眼眸中滿是嗜血的紅光。它有鋒利的獠牙和尖角，全身赤紅，背上還有一對妖紅的翅膀。渾身上下籠罩着妖異的紅光，散發着血海修羅的嗜血氣息。
只見它張來巨大的嘴，發出了一聲嘶嘶的召喚，漫天飛舞的赤蝶像得到命令般紛紛朝它嘴裏飛去。
霎那間，所有的赤蝶消失了，怪獸撲閃著翅膀一步步走到了山谷中心，在原本血液彙集的那個點上站住了。
看着怪獸的行動，凝霜腦海中閃電般的閃過一個名字——修羅血煞陣。她腦海里沒有任何關於這個法陣的介紹，就是莫名其妙出現了這麼個名字，然後心就感覺一陣顫抖。
凝霜將這個名字說了出來，玉無塵一臉茫然，顯然沒聽說過。赤炎和水藍則是面色陡變，水藍更是驚呼出聲：「這不是血修羅的成名法陣么？」
反正一時半會兒解不開法陣，凝霜等人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當即向水藍打聽起來：「誰是血修羅？」
回答她的不是水藍，反而是赤炎，赤炎金色的眸底盛滿了對往事的追思。看着凝霜這張讓他魂牽夢縈的臉，娓娓道來：「血修羅，神域五重天血海煉獄的主人。傳說她的修羅血煞陣一出，風雲變幻，天地悲鳴，從來沒有一個活口能在法陣中逃生。」
怪獸抬頭仰望着赤紅的天空，發出一聲呼嘯的嘶鳴，它那巨大的翅膀拍打，一陣陣飆風自它雙翅間扇出。
它那種時高時低的嘶鳴聲，組成了一支詭異的樂曲，聽在眾人耳中，彷彿聽到了來自靈魂伸出的蠱惑。剩餘的人紛紛走出防護罩，祭出玄器，使出全身的玄力向自己的同伴和朋友發起了致命的攻擊。
凝霜察覺到玉無塵在這詭異的嘶鳴聲中，眼神漸漸渙散，心猛然一沉，最後咬咬牙讓水藍將他帶進了靈鳳空間。
看着越來越多的人喪命在怪獸的嘶鳴聲中，凝霜本想拿出鳳鳴琴，奏一曲寧心調。卻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那怪獸不知在嘶鳴聲中下達了什麼指令，只見剩下的人全都沖向了凝霜和赤炎。
他們渙散的瞳孔表明他們此時心智已失，只知道將自己所有的看家本領都拿來對付眼前這兩人。九色神光防護罩雖堅不可摧，卻也擋不住這許多人的進攻，尤其是怪獸還不時射過來一道迅猛的玄力。
既然一味的退避不行，凝霜和赤炎只得奮起反抗，喚出青龍和朱雀，凝霜四人對戰剩餘的四十人左右。雖然不知道現在赤炎恢復了幾成修為，但他和青龍足足牽制住了三十人左右，剩下的十人則交給了朱雀和凝霜。
這些人失去了心智，不怕死也不怕疼，對付起來特別棘手。若不能一次斬斷他們的生機，哪怕還剩一口氣，他們都不死不休的追着你殺。想想那些殘肢斷臂的人，滿身鮮血的追着砍殺的詭異情形，凝霜就止不住一陣惡寒。
赤紅的天空下，絢麗的玄光五彩繽紛。朱雀不愧是上古血脈神獸，一身赤紅的衣袍上下飛騰，一個人整整對敵七個人還勉強撐得住。
凝霜則對戰剩下的三人，能活到現在的這些人修為至少都到了中期玄皇，凝霜以一敵三原本特別吃力，好在鳳吟為她增加了不少戰力。
居高臨下站在木靈山谷上方的青葵，看着眼前這一幕，微微蹙了蹙修長的秀眉。黝黑的眼底劃過一道陰沉的暗光，哼！小丫頭，想不到底牌還挺深厚的。
青葵紫色的衣袍像一道絢麗的紫光劃過赤紅的天空，穩穩落在凝霜身後。祭出她的至尊玄器幻彩混天綾，長綾閃爍著璀璨的彩光在青葵十成玄力的加持下，化作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劍攜著摧枯拉朽的氣勢朝凝霜刺去。
凝霜雖然有鳳吟劍，可那三個不怕死不怕疼的傢伙緊緊糾纏着她，眼看青葵的混天綾就要刺入她的心臟了。千鈞一髮之際，她的眉心突然射出一道墨光，墨光漸漸化為一條騰雲飛舞的墨蛇，擺動着巨大的蛇尾將長綾甩離了凝霜身邊。
隨後，墨蛇又幫着凝霜滅掉了那三個纏着她的人，然後化作一道黑煙消失無蹤。
「墨冉，墨冉，你又救了我一次！」凝霜怔怔的望着那早已消失的黑煙，喃喃道。
「霜，小心！」赤炎的一聲驚呼，才終於將她從墨冉陡然出現帶給她的震撼中拉回現實。一回頭，就看到了青葵陰沉的眼眸和眼底毫不掩飾的殺意，以及近在眼前的攻擊。
青葵的實力比凝霜略勝一籌，但幻彩混天綾卻被鳳吟逼得節節後退，如此詭異的局面讓青葵突然失了神，凝霜則趁機將紫蓮神火引到了青葵身上。
看到青葵的突然出現，凝霜對這場陰謀有了新的認識，那就是青葵為了對付她而設下的。無論青葵怎麼動作，那紫紅的火焰都如影隨行，而且彷彿能灼燒靈魂。
「青葵聖女，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不惜造下如此殺孽對付我？」凝霜疑惑問道，她自恃和青葵井水不犯河水，不可能就是為了冷封那個傢伙吧？
青葵一邊狼狽的撲火，一邊憤恨的說道：「無冤無仇？你搶了我喜歡了整整二十年的紫琰，還說無冤無仇？」
「什麼？紫琰？他不是喜歡你嗎？在蒼茫大陸還為你建了個鳳棲樓呢！」凝霜不可置信的驚呼道。
說起鳳棲樓，青葵陰沉的臉色舒緩了些許，隨即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話：「不管他喜不喜歡你，就憑你們走得如此近，你也絕無活路。」
聞言，凝霜想起了神域那些傳言，都說紫琰心狠手辣的名聲跟青葵聖女脫不了關係，甚至有傳言說紫琰之所以會被貶至蒼茫大陸，完全是青葵聖女一手造成的。如今看來，傳言未必是空穴來風。
就在凝霜沉思的當口，青葵做了個匪夷所思的決定，不再管身上燒得正旺的火焰了，全力給予凝霜致命一擊。
同時，她向守陣的怪獸下達了命令，在怪獸和青葵的雙面夾擊之下，凝霜就算不死也必受重傷。凝霜一面以鳳吟劍抗擊青葵，一面放出幽冥殿對付怪獸，可雙方的攻擊還是不可避免的近到了身前。她認命的深吸了口氣，作好了身負重傷的準備，結果，一抹紫色身影毫無預兆的擋在了她身前，隨着一聲悶哼響起，天地彷彿在這一刻陷入了詭異的寧靜。
「紫琰，你…你幹嘛擋在我身前？」凝霜看着雙目流血不止的紫琰，一張臉陡然變得慘白。
青葵也傻掉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的致命一擊竟會給予了她最心愛的人。青葵幾步上前，一把從凝霜懷裏將紫琰搶了過來，厲聲質問道：「琰，你說…你說你為何不顧姓名去保護這個jian人。」
紫琰感覺雙目傳來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卻沒想到這這樣的時刻，這個他縱容了二十年的女人心心念念的居然是這個問題。
凝霜一邊傳音陸皓然一邊將陸皓然給她的一顆藥丸塞到了紫琰嘴裏，陸皓然不愧是不死神醫，他給的藥丸入口，紫琰血流不止的雙眼霎時止住了血。
凝霜本想將紫琰送如靈鳳空間讓陸皓然診治，可青葵死死抱着他，她也沒辦法。
服下藥丸后，紫琰雖然感覺雙眼還是一片黑暗，疼痛感卻消失了。他的唇角又勾出了那抹春風般的笑意，薄唇輕啟回答了青葵的問題。
「青葵，我讓你以愛的名義傷天害理了二十年，也折磨了我的心整整二十年。前十年，我幾乎每日都能聽到，因為誰家的小姐仰慕我，而慘遭滅門…如此種種，不勝枚舉。後來，世人傳我乃魔神修羅轉世，嗜血殘忍，冷厲無情，我也不再辯解。只要能讓那些無辜的女子遠離我，我的名聲又算什麼呢？我甘心情願為你背黑鍋，甘心情願被貶蒼茫大地，這一切的一切，僅僅是我想還你當年那次仗義執言。『誰敢再說他是妖孽，本聖女就讓他萬劫不復。』雖然這句話對於你這個高高在上的聖女來說，是舉手之勞。可對於在黑暗血腥中掙扎求存的我來說，是我生命中第一抹溫暖。此後，不論你做得如何過分，我都微笑着接受，毫無怨言。可今日，我要告訴你，這麼多年我還清了。從此你我兩不相欠，形同陌路！」
紫琰說完，狠狠的掙開了青葵的懷抱，在凝霜的攙扶下朝剛結束戰鬥的赤炎等人走了過去。
青葵看着紫琰毫不留戀的背影，突然發出一聲瘋狂的大笑：「哈哈…紫琰，我告訴你，既然我看上了你，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休想逃過我的手掌心，哼！你不知道吧？這可是修羅血煞陣，入了這個陣的人，從來沒有活着出去的。」
看着這個瘋狂的女人，哪裏還有初見時那份高貴優雅，她血紅的眼眸中盛滿了瘋狂的佔有慾。凝霜低低的嘆了口氣，愛情，真讓人瘋狂啊！
想起目前還身處這恐怖詭異的修羅嗜血陣，凝霜就感覺一陣頭疼。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星辰大帝的身影，他依舊穿着那身佈滿星辰的白袍，背對着凝霜站在紅雲密佈的空中。
「徒兒，為師替你破了這法陣，你切記，不可與黑暗神殿之人為伍，否則就是欺師滅祖！」一道熟悉的聲音入耳，凝霜更確定了恍惚中看到的這個背影就是星辰大帝。趕緊追問道：「師父，當年您說暗夜，是怎麼回事？」
想起在鴻蒙天尊廣場看到自己前世那場大戰時，見過的那個黑衣男人就是暗夜，師父也曾提到過暗夜，看來這暗夜和她關係匪淺！
聽到凝霜的問話，背影似乎微微怔了一下，隨即一道強勁的玄力射向了瘋狂大笑的青葵，直到她軟軟倒地。那道聲音才再次入凝霜的耳，「暗夜，黑暗神殿的黑暗神帝，也是為師此生唯一的仇人。他修習了一門邪惡的功法，名為『吞噬』。當年他看上了為師的修為，巧言令色和剛下山的為師成了朋友，騙取為師信任后，他對為師下了毒，趁為師昏迷后對吞噬了為師一身修為。後來他還囚禁了為師的靈魂，用來日日折磨，企圖讓為師告訴他成為天尊的秘訣…」
星辰大帝的聲音透著淡淡的悲涼，聽得凝霜的心隱隱作痛，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驚才絕艷的師父居然靈魂都被黑暗神帝囚禁了。
她很想告訴師父，她一定會救出他的靈魂，可一想到對方是黑暗神殿和黑暗神帝，她就覺得這個夢想遙不可及。
誰知這時，星辰大帝突然說出了一句不可思議的話，「明炎，你沒事？」
凝霜莫名其妙的望着師父的背影，卻聽到了赤炎的回答：「前輩，我回來了。」
「我的徒兒可是白靈？」星辰大帝的語氣有着毫不掩飾的欣喜。
「嗯，不過她尚未解開封印，得到白靈的傳承。」赤炎回道。
「好…好，暗夜的傷再有三年五載就痊癒了，你們好自為之！」星辰大帝袖袍一揮，天空中的紅雲漸漸散開了，星辰大帝的身影也消失了。凝霜試着走到山谷邊緣，發現那層屏障已消失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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