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讓一切結束吧！
平靜的潁河，像母親的乳汁一樣，慈祥平和地哺育兩岸的子民，孕育中華的文明。它不像黃河那樣洶湧，沒有黃河那樣活潑淘氣，更不會老實的時候斷流，頑皮的時候泛濫。正是因為這樣，三皇五帝之首太昊伏羲和女媧選擇了這裏繁衍生息制嫁娶，事農桑，創八卦，醫病疾。太昊伏羲和女媧的陵寢至今仍在，接受的子孫萬世的朝貢。
面對平靜的潁河，風凌羽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自幼不知生父，母親也被家裏人趕了出來。儘管在八十年代，未婚媽媽仍然是很丟人的！何況當時文化大革命的餘波仍未散去，小青年張口閉口就講批鬥。77年動亂結束那只是北京上海等大城市的事情，而羲州這個小城市總是落後別人一大步，動亂的真正結束亦是如此！母親也算是一等一的漂亮，一等一賢惠的了，不知道誰竟如此狠心棄她於不顧，母親是個很古典的人，許多人勸她，甚至有許多有成就的人來追求她，她都不看上一眼，風凌羽現在知道她只是想把自己撫養長大，然後看自己結婚生子，所以母親的寂寞與痛一直是伴隨着自己成長。母親初中畢業，風凌羽九歲以前母親在一家國有的酒廠，負責清點貨物，有時候也做會計的助手。然而97年，國有工廠倒閉，母親也下了崗，每天推著三輪車賣水果來維持家用，直到自己上高中的時候，城管滿大街抓人，收貨，賣水果也沒了收入，母親便做起了保姆，僱主也非常和善，收入還湊活，養活自己與母親兩個人綽綽有餘，這讓清平的生活有了一絲平靜。
而自己總是讓母親傷心，初三的時候青春期的風凌羽學會了叛逆，整天拿着母親的血汗錢留戀網吧，結交社會青年與別人鬥毆，追女孩兒，最後不了了之還耽誤別人一輩子。為此母親*碎了心，母親與鄰居們好說歹說效果不大，然而母親並沒有失去信心。直到有一天與幾個社會無業小青年剛從網吧出來，看到城管正在砸母親賣水果的三輪車，而母親正淚流滿面地苦苦哀求卻險些被城管毆打。這使風凌羽覺醒，再看看自己現在的頹廢，便發誓以後一定要保護母親，不在讓母親傷心。二話沒說，上前就和城管大了起來，而身後結交的所謂「兄弟」除了從小一起長大孟沖早已跑得遠遠的，着實讓他傷心不已。這一仗把城管打趴下不少，驚動了附近的警察，面對砸來的警棍無奈不能還手，然後重傷被捕。拘留了好些天，母親花錢找人好不容易把他撈了回來。回到家，只有清瘦的母親和破舊不堪的房子。此後，母親找到家政公司，做起了保姆。風凌羽也回到中學老實起來，但讓他看那些毫無挑戰性的書着實是為難他了，天生的一目十行而且過目不忘的本領也是孤獨和無所事事的源泉。但為了不讓母親失望，便借來高中的課本，或許高中的只是還有些挑戰性。當他把高中的知識無論文科還是理科全記牢時，中考也開始了，順理成章地以優異的成績考入高中的火箭班后又無所事事起來，但每天看母親疲憊地回到家，傷心不已，自知無法幫助母親，母親也不容許，看到自己安心讀書，這便是她最快樂的事情。沒辦法，通過老師的關係在本地的一所二流大學內辦了一張借書卡。天文地理，計算機網絡，從編程到多國外語，隨便拿來就當小說看。日子無聊地飛著，終於有一天爆發了，想找些刺激，便開始追別人不敢追的女孩兒－－－與風凌羽同班的秦雪瑤，他們學校唯一的校花，不是學校美女少，而是普通的美女和她差的不是一個檔次！一米七的身高，天使般的身材絲綢一般的長發下那玉璧般無暇的鵝蛋臉，水汪汪的大眼睛如精靈一樣，無時無刻不在訴說這少女靜謐之中的靈動，瓊鼻杏口……美的不可言喻。據說家庭還挺有背景的，加上天生的氣質和冷傲的性格，讓人有一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覺，所以敢追她的風凌羽估計是第一個。不久風凌羽也如願以償，只是普通的交往，偶爾摟摟抱抱，親親抓抓卻也沒有過分的舉動，因為他不想再因為排泄寂寞而再傷害和耽誤一個女孩兒。時而不時給秦雪瑤講解一些學習上疑問，就使女孩兒受益匪淺，這也算是對女孩兒無微不至的關心的回報吧。
回到現實，平靜的潁河也在默默地東逝，一切已經過去。今天下午高考已經結束。就趁著讓一切結束吧！看着河對面游泳的人，風凌羽也瘋狂了起來。脫掉了所有的累贅，脫掉了所有的負擔，脫掉了揮之不去的枷鎖。
「嘣－－－」的一聲，汗……忘記自己不會游泳了…撲騰了好一會兒，終於可以不使自己沉下去了，又過了一會兒，終於可以慢慢遊了。於是開始向河北岸人多的地方游去。潁河不寬但也有個好幾百米，還有其中的暗流，第一次游泳就敢跨河作業，這也只有風凌羽敢這樣做！游著有着慢慢地掌握了技巧，速度開始快了起來，雖然姿勢…有點曖昧…像狗狗繁育後代一樣但總體上還說得過去，細心觀察的人會發現他能量的利用率越來越高，速度也越來越快，到了北岸隨便遊了一會心情已經大好，便開始返回南岸登上陸地卻發現－－－衣服沒了。幸好河堤上人不多光着身子找了半天，還是沒找到，估計是讓那個沒良心的給拿走了，唉！點子背不能怨社會，命苦不能怨政府啊！找了半天幸好找到了高考使用的考生袋，身份證還在裏面，或許拿我衣服的那個人還有些好心…怎麼回去？等到天黑？貌似行不通，法律上也沒說天黑就可以裸奔啊？於是風凌羽又來到和對岸，找了一個大叔借了他的手機。給誰打電話呢？老媽？現在她正在給僱主做飯吧，打僱主家的電話總歸不好，如果讓老媽知道我下河洗澡，她準會扒了我的皮的！秦雪瑤？還是算了吧！她沒有我的衣服，估計還得去買。我不想在和她有什麼交集，畢竟一切已經結束了。心裏雖然有些捨不得但還是覺得我們之間好像隔着什麼似的。那－－－剩下的只有她。唉，又得被她奚落了…
撥通了對方的電話：「小—－－－小箬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氣呼呼的聲音：「凌羽哥！我在考場門口等你了老半天，你跑哪了，不是說好了咱們一起回家的么？」
汗…我摸了摸鼻子，下了考場我只想找一個地方發泄一下，卻沒曾想把這檔子事兒飛忘了，「那個—－－我－－－忘了！」其實我挺怕這個臨家小妹的。有些事兒老是和我對着干，我沒等她發起火便搶先一步說道，「其實我心裏很不好受，我的理綜題沒做完，只想一個人出來靜一靜。」
小箬被我忽悠住了，沉默了老半天開口說道：「那－－－那嚴重嗎？你怎麼沒做完呢？」其語氣之溫柔讓我都嚇一跳，怎麼，這小妮子轉性了？「沒－－－沒事兒，只是考場上小睡了一會兒…」
「什麼！你…」之後語氣又一變，柔聲道，「那你現在在哪裏呢？」
「我在潁河洗澡，結果一上岸衣服找不到了，估計是讓別人拿走了，你快過來，給我拿套衣服，我在和南岸等着你！」看看時間快一分鐘了我沒等她說完就掛斷了。沒辦法，窮人的生活就必須爭分奪秒…還了手機，風凌羽開始往回遊。
當我往回遊游到和中央的時候，心裏一下子好奇起來，這河到底有多深呢？以前聽老人說這條河以前曾經差點斷流，露出河底，水深不及膝蓋。但也有許多深不見底的洞和圓形的沼澤區，據說是抽河底的沙子的緣故。但我覺得不太可信，根據流體力學抽沙子的話根本不可能弄出那樣的直徑均一洞。莫非有什麼蹊蹺？越想越好奇，下去看看！但一想，還是算了，要是萬一…徘徊了一會兒，風凌羽終於下定決心，下去看一看。
使勁兒向水下一紮，瞬間就沒入河面。風凌羽向下划著，水壓越來越大，還是沒摸到河底，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手指觸到了一絲水草，而河岸之中我什麼也看不見，之後感到一麻，似乎水草可以放電電流順着手指流向全身，最後流向腦部，電壓似乎越來越大，我覺得我快要被電傻的時候，水草似乎也越聚越多似乎有將我纏起來的趨勢，莫非是什麼我不知道的生物？不對啊，這一片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生物啊？難道是，鬼？聽老人家，這條河是非常邪異的，有許多人命喪這裏！
「啊－－－－－－……」當風凌羽體力快不足的時候水草猛地一拉，他驚叫一聲，水就快速湧向他的嘴裏。難道我竟然要葬送到這裏？MD！知道也不來了！這弄得是什麼事兒啊！可憐的是我的老媽！不知道她發現我淹死的時候回怎樣痛不欲生？還有河岸上非我送衣服的小箬、還有秦月瑤，我們還沒來得及分手呢！不知道我在我人生最後的時候為什麼會想起她！…………人生的畫面一個又一個畫面地湧向我的腦海。活着，我一定要活着！為了所有關心我和愛我的人。求生的**不僅僅是對我人生的不甘，更是一種責任，我必須活着！求生的**也使我突破我的極限。風凌羽猛一發力，水草盡斷，腳使勁兒地向後蹬，就像魚兒一樣在人們的手中掙扎。他覺得一個物體正向他靠近，本能的反應使風凌羽向它踢去，感覺這個物體像泥鰍一樣滑，他差點被閃了一下，但仍向上躥去。如果有心人看到的話一定會非常驚訝！因為風凌羽現在的動作就如同一顆水下的魚雷一樣，只留下白色的直線。**************************************書無完書，孰能無過？！再好的書不可避免地有許多錯誤之處，這還請大家在書評里積極指出。小光先行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