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來人太囂張,白竹無語

119來人太囂張,白竹無語

隨着這道聲音,武氏家族中的那群驅魔師紛紛驚嘆起來。

眼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一手創建武氏的家主啊,實力為人界的巔峰存在啊,素來孤傲,對世事世人不屑一顧的他,不是應該與青龍白虎大戰一場嗎?不是應該如他所說——遇弱不欺,遇強不懼么?

但是,現在怎麼還沒有動手,就直接給人跪了啊?

而且,那群人中實力最強的很明顯是青龍白虎,就算真要服軟,也應該對着他們跪吧!

現在,家主跪的是誰?

一個女人!

一個年輕的女人!

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怎麼會這樣呢?

那個女子究竟是何須人?怎麼能讓家主下跪呢?

誰來告訴我答案啊!

啊啊啊!

所有驅魔師心裏只有一個感覺,洪水驚濤拍岸,山河垮塌,日月無光!太詭異,太震驚,太讓人無法相信了……

不僅武氏中人震驚不解,就連白竹几人也是愣在原地。

片刻之間,白竹心裏的震蕩稍稍平復一些。目光如炬,如紅外線一般,想要將跪在自己面前的老頭看個穿。

這武氏家主莫約八十高齡,臉上堆滿了皺紋,一雙蒼老的眸子渾濁不已,又泛著異樣的光彩。雖已到垂暮之年,卻無一般老人的死灰之氣。整個人仙風道骨,神采奕奕。

若非那外貌老態,這武氏家主哪像一個老人。

或者……他本來就不是人?

「你這是幹什麼?」難道被自己的美貌所折服,直接拜倒在裙下,可是他年紀太大了啊,我註定是要拒絕他的!白竹真的很佩服自己,這個時候還懂得yy一把。

武氏家主聞言,深深的看着白竹,那蒼老的眸子裏晶亮如鑽石耀眼,看得白竹的心猛地一緊。這一刻,眼前這老者,竟然奇異般的讓白竹忽視了他的年紀。

青龍等人一直嚴陣以待,但這武氏家主並沒有做出任何對白竹不利之事。況且白竹沒有吩咐,他們只好靜觀其變,看這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武氏家主看了白竹半響,最終沉沉的嘆了口氣,那聲音如萬年之前緩緩傳來,帶着莫名的憂傷與懷戀。晶亮的眸子裏漸漸泛著了一層層迷離的水霧,隱隱有着淚花跳躍。

武氏家主重重的垂下頭,聲音不似老者般老沉,卻帶着難以名狀的蒼涼。蒼涼之下,是他壓抑多年的希望。

「上古洪荒,白氏一族四大護法之一玄武,參見我主!」

聲音並不如何鏗鏘,甚至還有些細小,帶着感概未盡的餘味。這句話,其他人可能不明白。

但是白竹几人在聽聞時,幾乎不約而同的雙目大睜,面面相覷。那毫不掩飾的驚詫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漸漸的,意識開始回籠,白竹重重的深吸一口氣。事實簡直太出乎意料,以至於她怔了半刻,都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聲唐突的驚呼倏地響起:「你是武哥哥?我去……大爺,你別逗了。武哥哥很帥的,好吧!你這幅樣子,也好意思冒充玄武?」

說話之人,正是郝帥。英俊的臉上,眉頭緊緊蹙著,一臉懷疑的看着這武氏家主。上古時期,那是他還很小,雖然數萬年已過,但其餘人的模樣仍然清晰的刻在他的腦海之中。

印象里,青龍如謫仙般,淡然而飄渺,公子如玉莫過於此。然而,只要顯出本體,哪有半點人形狀態的溫潤與清冷,姿態狂妄且孤傲,一聲龍吟,能夠嚇得萬物臣服。

而玄武呢,整個人一身正氣,就連帥都帥得中規中矩的,他為人素來沉穩,其心智謀略堪稱一絕,為主人排憂解難,不僅是護法,也是智囊。可是,眼前這老者也長得太「中規中矩」了吧!難道數萬年已過,玄武滄桑成這樣了?

鬼才信呢!這死老頭,居然敢冒充英俊睿智的武哥哥,簡直不自量力。哼……

白竹看了青龍一眼,「是他嗎?」

青龍搖了搖頭,眉頭緊緊蹙著,也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樣,「玄武不是這樣,他身上沒有同類的氣息,應該不是上古神獸。」

武氏家主沒有說什麼,而且又對着白竹磕了一個頭,這才緩緩站起身來,隨着他的動作,青龍等人警惕頓起。然而,他只是退了幾步。

突然,身形一躍而起,矗立在半空之中,身軀後仰,雙手攤開,一道絢麗的光芒猛地從他身體里爆發出來。耀眼之極,刺得所有人都睜不開眼,只能眯着眼睛,模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那道光芒像漣漪一般,向著四周擴散開去,籠罩了整個莊園。

那光芒越來越亮,光圈越來越大,將武氏家主緊緊的籠罩在其中。光芒厚厚,以至於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楚裏面的情況。

整個莊園內,一片寂靜,唯獨剩下壓抑的呼吸。

武氏家主的身份,除了他的兩個徒弟,雲四娘和二爺之外,族中子弟全部不知。在這些人眼中,從未想過家主是人以外的生物。

然而,看到現在的這一幕,那哪裏是人能夠弄出來的陣仗啊!

所有人的興奮溢於言表,隱隱之間,他們覺得,或許今天會看見永生永世都無法忘卻的壯觀,深入骨髓,刻入靈魂。

漸漸的,那道絢麗的光芒漸漸弱了下去,片刻間,徹底的消失不見。

所有人還來不及驚呼,只見一個龐然大物從上空穩穩的落了下來,人群驚慌失措的散開,唯恐被這奇怪的龐然大物給壓倒。

那物,落地之後,對着白竹所在的位置,恭恭敬敬的垂下了頭顱。

入目之餘,這物生得有些怪異。

他趴在地上,背上背着一個重重的殼子。那背殼一片陰冷的黑,黑的純粹,黑的恐怖。泛著盈盈的黑光,看到之際,完全能夠想像出這背殼到底有多堅硬。

一個與巨大身形完全不符合的小腦袋從殼子裏伸了出來,雙眼不大,微微眯著。

這不正是烏龜的樣子么?

然而,卻不完全。龜身上還長著一根巨大的綿軟之物,跟蛇身差不多。

這烏龜和蛇的組成,不正是……上古神獸玄武么?

當武氏家主徹底顯出真身的時候,青龍難掩激動之色,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之前感受不到他神獸的氣息,但是眼下的龐然大物正是玄武,沒錯的。是他,真的是他啊!

青龍激動得直接飛了過去。雙手顫抖的撫摸上玄武堅硬的背殼,男人的眼淚比黃金還要珍貴,但是此刻,青龍雙目通紅,聲音哽咽,輕輕的喊了一句:「兄弟!」

玄武那與身體極端不協調的頭微微高昂,發出沉悶的巨響,如一道洪鐘,震在天地之間。

郝帥猛地坐了下來,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然而那雙素來嬉笑的眼睛,淚花盈盈,喃喃的喊著:「是武哥哥……武哥哥回來了!」

白竹雖然沒有前世的記憶,但是這段時間,與郝帥和青龍的相處,她能夠感受到自己與四獸之間的情意。現在,下落不明的玄武,終於出現了!

白竹深深的吸了口氣,一些陌生的情緒蕩漾在心間,讓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然而,郝帥的一句話又讓她哭笑不得:「哎,武哥哥以後還是少顯出本體吧,簡直太丑了!」

白竹:「……」

當武氏子弟,看見自己歷來崇敬的家主竟然是……

不少人,因為今天連受的刺激太大,以至於身軀猛地一抖,直接興奮得昏倒在地。

部分意志較為堅定的人,雖然不至於昏倒,但也搖搖欲墜,顯然被今天這情況,給嚇得不輕啊!

先是白虎,然後青龍,最後連家主都變成了玄武……如果有人告訴他們,朱雀馬上要出來,想必他們也不會覺得很難讓人置信了。

玄武過來時,已經化成了人形狀態。他輕輕的垂首,「主人,玄武回來了!」

初次見面,白竹有些尷尬。她像個小女孩似的,無措的抓了抓腦袋,「呃,那個,咦,我想說什麼呢?總之,嗯,回來就好!」

與玄武的相遇,不比青龍白虎。郝帥率先用一種朋友相交的方式,進入了白竹的生活,當得知他是白虎時,白竹雖然震驚,但是也不至於無措。青龍之前的境況,讓白竹打心裏心疼他。

最後,通過鳳十一事,她了解了自己的前生今生。也知道上古四大神獸,與自己是一種怎樣的關係。

現在,突然出現了玄武,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之下,就連平日二貨的白竹,也有些尷尬。

她緩緩抬頭,看了玄武一眼,準備用一個大大的擁抱,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自己的開場白,說得太對不起觀眾了。而且,分隔萬年的玄武,再次回歸,自己怎麼也不應該是這個反應吧!

會讓他累不愛的!不行,要給他一個擁抱,溫暖他。

然而,在看到玄武的模樣時,白竹伸出的手,就這麼僵硬的停在半空中。

媽媽咪的!

眼前這個帥得一塌糊塗的人是哪個喲?

玄武呢?老頭玄武呢?去哪裏了?

白竹左瞧右瞧,都沒有看見之前那個老頭。眉頭一蹙,意味深長的打量著面前的年輕男子。

皮膚呈古銅色,充滿了男人的陽剛之氣。那精緻的五官,透著稜角分明的冷峻,不同於郝帥的陽光帥氣,青龍飄渺如雲。眼前的他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多一分顯得老沉,少一分顯得稚嫩。如此的恰到好處。

這男子身上的着裝與之前的老頭同出一轍,難道……

我去!

玄武不是個老頭子么,虧得我還想着,秉承著尊老愛幼的美德,對他多多關照一些。畢竟老年人嘛,不能像對青龍好帥那般隨意。可是……

白竹聲音細細,試探的問:「玄武?」

那帥得一塌糊塗的男人,點了點頭,晶亮的眸子裏,笑意盎然。現在的主人與從前有很大的差別呢,呵呵,有趣。

白竹一聽,這下可了不得了。急忙上前兩步,抓着他的臉,左搓搓,右揉揉,「你帶人皮面具了?取下來取下來……又不會嫌你丑,嫌你老!」

其實也不能怪小白姑娘太失態,主要是覺得,一個老頭變成帥哥本是一件高興的事。怕就怕,本來不是帥哥,卻裝成帥哥。最終還是要變成老頭,這樣的話,就是一件傷心的事兒了。

白竹可不想有太大的落差感,寧願一開始就老頭得了。免得一會從帥哥成老頭,這種刺激眼球的事,還是少發生為妙。

玄武也不躲,就這麼任由她折騰。最後,郝帥實在看不過去了,拉住了白竹,語重心長的說:「姐,武哥哥也就人形時能看看,你如果把他的臉抓花了,他每天用獸形狀態面對我們,帥帥會抓狂的。」

「而且,你別費勁兒了,武哥哥就長這樣。」

白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不明白一個帥哥為毛要把自己弄成老頭的模樣。

玄武神色沉了沉,瞬間便恢復如初,「這事我慢慢告訴主人。」

最終,武氏家族一行,皆大歡喜。

怪不得這家族能夠擁有崑崙鏡,如果家主是玄武,那麼一切都說得過去了。

當武氏家族那些人,看見自己的家主突然從一個老頭,變成了一個帥得人神共憤的年輕男子,那強撐著沒有因為玄武一事而昏過去的少部分人,撲通一聲,集體光榮的昏了過去。

白竹在玄武的帶領下,走進了武氏家族的大本營。

原來,這個家族並不是建立在莊園里。

破開結界之後,進去莊園內部,一片廢墟。處處散發着歲月所沉澱下來的殘敗,刺鼻的腐味,瀰漫在空氣中,讓人呼吸不暢。

然而,當地面上的一道巨門被打開一后,往下一看,這地下面,居然別有洞天。

整個家族的大本營並不是再地面上,而是建立在地下面。

走過長長的階梯,入目之餘,好一副壯觀的景象。

四周一排排明黃的路燈,照亮了昏暗的地下世界,如同白晝。

從地面到下,最先到達的是一個偌大的廣場,舉目望去,竟然看不到廣場的盡頭。

這時,汽車的馬達聲緩緩響起。白竹聞聲望去,忍不住嘴角抽搐。

清一色的幾輛平治s600井然有序的駛來,最終停在玄武面前。玄武率先打開車門,紳士的舉手示意,白竹雲里霧裏的上了車。

莫約行駛了十分鐘的樣子,車停了下來。

白竹下車之後,再一次驚得無以復加。

一道巨大的鐵門矗立在廣場的邊緣,鐵門充滿了無堅不摧的力量,不僅如此,這裏還佈下了極強的結界,如他們進來時一樣,是水系的能量。

玄武真身是海龜與蛇的合體,他擁有水系的能量,再自然不過了。

沉悶且古老的聲音緩緩響起,那巨門重重的打開。

當視線徹底開闊的時候,白竹直接傻眼了,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氣勢磅礴的地下宮殿!

白竹在震驚之後,怔怔的由著玄武帶她走進這座宮殿。宮殿與古代皇宮有些相似,但是卻多了很多古老且神秘的圖案,想來應該是屬於上古時期特有的標誌。

本來這鬼斧神工的地下世界,已經讓白竹吃驚不已。奈何,這還不算。

走過這座宮殿,白竹緩緩抬頭,無語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誰來告訴她,為什麼地下面,還能創造出一座巍峨的山脈來?

那高聳的山峰足足九座,如龍脈一般,連城一體,同地面上那些名山無異。

眼前這座山,真實。並不是用法術變化而成,站在山腳下,清晰的能夠聞到那樹木花草的芬芳,泥土蓬勃的氣息。

讓一座真實的山脈,矗立生長在地下面,這究竟需要花多少的功夫啊!

怪不得外界傳聞,武氏家族極為神秘,從不與外界接觸。看到這地下的一切,白竹稍稍明白了一點,在玄武的統治之下,這武氏家族自成一方天地,果然是與世隔絕啊!

玄武的住所並不如那宮殿般奢華大氣,不過一座小小的木屋而已,建立在半山腰的位置。不可否認,白竹其實還是比較喜歡那奢華的宮殿,好吧,她就是一個愛錢的俗人。對於這種脫離紅塵的高雅,她是無福享受了。

那宮殿,一看就是錢燒出來的,睡在那裏面和睡在錢上,沒啥差別。

要知道,白竹做夢都想有一間用錢做成的房子,房子裏面的一切都是用鈔票做成的。

白竹打住了自己的幻想,下意識的摸了摸嘴角,唯恐自己貪戀的流出口水,她笑得格外燦爛,拉着玄武,「玄武啊,有件事想問問你。」

玄武認真的點了點頭,「主人,你問吧!」

「矮油,別弄得那麼階級嘛,他們怎麼稱呼我,你就怎麼稱呼。」白竹雙眼泛著狡黠的光彩,興奮的搓了搓手,「那個,玄武,你有多少錢?」

「嗯?」玄武一愣,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反問了一句,「什麼?」

郝帥一聽,完了,這是要失寵的節奏么?以姐那貪財的性子,若是知道玄武身家厚實,那還不……不行,帥帥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埋怨的說道:「武哥哥笨得可以,這麼淺顯的事,都不懂。」說着就將玄武推到一邊,「真是服了你了,讓青龍多教教你。」

玄武聞言,有些慚愧的垂下頭,他怎麼能理解不了主人的意思呢?上古時期,自己為她出謀劃策,排憂解難,是家族第一智囊,可是現在……哎!

「誒,別走啊……」

郝帥急忙攔住了白竹,一臉的諂媚,「嘿嘿,姐,讓青龍好好調教調教武哥哥,作為你手下的獸,不能連你的喜好都不知道。」

青龍好笑的看着郝帥耍寶,無聲的搖了搖頭,對着一臉鬱悶的玄武說道:「主人這一世的性格,跟前世有些不一樣。就是……她很喜歡,嗯,很喜歡錢。」

玄武愣了兩秒,「他問我的意思,是要我出去賺錢么?」

青龍:「……難道你沒錢么?」沒錢怎麼修出這麼大的宮殿?

「沒有啊,修了宮殿就用完了。」家族一直與世隔絕,基本不對外,自然而然沒有什麼過多的收入。

砰地一聲!

白竹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她痛心疾首的看着不遠處的宮殿,眼裏泛著仇恨的目光,住這麼好乾嘛?這一刻,她衝動的想把宮殿裏,能賣的全賣了。

玄武發現白竹臉色不太少,忐忑的問了青龍一句,「我說錯什麼話了么?」

從這次之後,玄武不再隱世。家族中的驅魔師在他的命令之下,也開始做起了空中飛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在外,接生意賺錢。

罪魁禍首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分別多年的幾人首次齊聚,沒有多年未見的生疏,有的只是無盡的思念與感概。

「你的意思是說,上古一戰之後,有人不停的追殺你?」

玄武點了點頭,「對,自從主人你隕落之後,神族派兵攻入族中,族人死的人,散的散。我和朱雀從戰場趕回族中的時候,有人截殺我們。我讓朱雀先走,回到族中救人。而截殺我們那人,實力太強,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那一戰,我雖活了下來,但是昏迷了整整數萬年,直到一千多年前才醒過來。但是這一千多年裏,我無論走到哪裏,都會面臨追殺。最兇險的一次,我差點喪命,最終被一個凡人所救,後來我收他做了徒弟,賜名武雲。所以,之後我就掩蓋了神獸的氣息,並且幻化了模樣,掩人耳目。」

白竹知道玄武所說的,應該就是二爺,武冉的祖宗了。她才沒工夫去跟那些小嘍嘍計較,眼下並沒有告訴玄武她與武冉等人之間的糾葛。

「我見過這人,他雖然是凡人,可是卻用了靈石塑體,這是怎麼回事?」

「不錯,他是凡人,有着不可避免的生老病死,為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我替他改了命格。給他重塑身體,我前往海域,想要尋找靈石,那時敲碰到被人捕捉的四娘,那會她還是一條剛剛有靈性的美人魚,還沒有修鍊出人形。看着可憐,我救了回來。」

白竹點了點頭,「那你還有靈石嗎?」

玄武搖了搖頭,「靈石罕見,海域靈氣濃郁,我找了一年多,才找到一小塊,剛剛夠塑造一個身體。」見白竹的臉色有些白,玄武急忙問道:「姐,發生什麼事了嗎?」

白竹的目光微轉,不著痕迹的看了一眼一旁沉睡的傻b。深吸一口氣,搖搖頭,「沒事。」

郝帥一直聽的認真,他的聲音悶悶的,沉沉的,「神族派兵殘殺族人,那時我也被鳳十抽掉了靈魂,是趕回來的朱雀救了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裏,還活着嗎?」

整個木屋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沒有再說什麼。久別的重逢,並沒有讓他們忘記還有人生死未卜。

「就算破開天地,翻山倒海,也要找到朱雀。」白竹目光堅定,那裏面有着讓人安心的力量。然而下一刻,這種領袖的氣質登時消失,笑得痞氣,十分八卦的問:「對了,朱雀雀是男是女?是男的,帥么?女的,美么?」

郝帥想起記憶中的那個身影,在自己生命垂危之際,那溫暖的聲音,那為了護住自己而寧願豁出性命的堅定。郝帥輕輕一笑,臉上居然泛起了可疑的紅暈,垂著頭,小聲的說:「女的,很漂亮的。」

白竹明銳的捕捉到郝帥的異樣,笑着揶揄道:「喲喲喲,厚臉皮的你,居然會臉紅耶!你不會是喜歡朱雀吧?」

郝帥不愧跟白竹一樣,屬於奇葩中的奇葩。如果平常人聽到這戲謔,要麼羞澀,要麼坦然。而郝帥呢,說他羞澀吧,也不見得。說他坦然吧,也不全是。

總之,他捏起蘭花指,嬌俏的指著白竹,跟那老鴇沒兩樣,尖著嗓子,捂住嬌笑連連,「哎喲,死鬼,就會逗人家!」

……

玄武無語的看了郝帥一眼,同情的搖了搖頭,小聲的對着青龍說道:「孝就是從小沒有教育好,你看看,成什麼樣了。」

青龍感慨的嘆了口氣,「是啊,教訓這個東西,還是要從娃娃抓起。」

就在這時,木屋外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

「師父。」

玄武隨意伸手一揮,木門輕輕打開,二爺與雲四娘從外走了進來,對着玄武行了一禮,「師父。」

「醒了就好。來,過來叫人。」說着,就將兩人領到白竹跟前。

白竹對着雲四娘友好的笑了笑,在之前不明身份時,這女子並沒有盲目下手,可見並非不分青紅皂白之輩。而且在青龍被水淹沒的那一刻,她有心相救,這些白竹都看在眼裏。

這一笑,讓雲四娘受寵若驚。整個家族中,就她與二爺知道師傅的身份,及終身大業。在無盡的生命里,他們陪同玄武一起等待着,尋覓著那個人界最強,最尊貴的存在。沒想到,一直如神話般的那人竟然自己出現,而且,還鬧出這麼大的烏龍。

目光微轉,白竹看了雲四娘身旁的男人,「二爺,我們又見面了。」

二爺已經從雲四娘那裏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已經知道白竹了的身份,在看到她時,還聽她喊了一聲「二爺」,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一臉的冷汗,想到自己之前差點就跟她交手,還好啊,慶幸啊……

如果真的動了手,豈是大水沖了龍王廟這麼簡單?完全是大水沖了天啊!

「不,不敢……」二爺想了半天,都不知道怎麼稱呼白竹,「叫,叫我小二就可以了。」

雲四娘也跪了下來,「給,給……」雲四娘也不知道怎麼稱呼白竹,她不算是師父的師父,不能叫師尊什麼的。她是師父的主人,那作為師父的徒弟,該怎麼稱呼她啊?

最終,雲四娘只好說道:「參見小姐。」

白竹急忙扶起二人,嘴角漾開一抹淺淺的笑意,她看了看二爺,彷彿根本記不起之前的衝突。所有人震驚看見,白竹竟然對着二爺鞠了一躬,一臉誠懇的說道:「二爺,謝謝你救了玄武一命,沒有你,或許沒有現在的他。這份情,玄武記下了,我白竹也記下了。」

話音一落,玄武怔怔的看着白竹,心中不受控制的湧出無限熟悉的情感,酸酸的,甜甜的,那是幸福在敲打着心房,讓人沉醉。

青龍瞭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主人雖然沒有了前世的記憶,可她始終是她。心裏永遠裝着自己的同伴,勝過一切的她。

白竹的舉動,讓二爺的腦子一片空白!

天啦!擁有這樣尊貴身份的人,竟然還對自己鞠躬致謝,不含半點虛情假意,如此的誠懇。二爺被這一謝,直接又驚得跪在地上,滿臉震驚,聲音都跟着打顫啊!

不過卻不是因為惶恐,而是激動。如果說之前是因為白竹的身份,讓他俯首,那麼現在他這一跪則完全是因為被她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以自己的身份,如何能夠承受她的謝意?她,她可是盤古大帝的唯一後人啊!

但是,她確實那麼做了。為了師父,她誠心誠意的謝著自己,並且記着這份情誼。

這一刻,二爺終於明白,為什麼師父這一千年來,總是夜不能寐,一心一意的想找到她。為什麼,能夠如此誓死追隨!哪怕數萬年,也不曾有過半點動搖!

白竹自然明白,以自己的身份對着二爺鞠了一躬,他自然反應強烈。如果不讓他跪,可能反而忐忑。這一次,只要由着他了。

在二爺跪下后,白竹扶起了他,「二爺,男兒膝下有黃金。雖然你是玄武的徒弟,但並不意味着,你需要向我下跪。我白竹從不是靠身份來讓人臣服,我只想憑自己的實力。在我沒有成長到讓你們嘆服時,你不需要因為玄武而如此。」

「玄武是你師父,他教你本事,給你新生,值得你尊敬愛戴。白竹直言一句,雖然玄武是我手下四大護法之一,但是如今的我,還不值得你行此大禮。所以,以後不需要這樣。」

二爺與雲四娘一聽,又一次的跪了下來。

白竹看着,覺得有些頭痛。難道她的意思說得還不清楚嗎?

二爺兩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越是這樣,越折服於她的人格魅力。擁有如此令人膜拜的身份,驕傲但不驕縱。她不接受因為身份帶來的臣服,這不屬於她的驕傲。在她眼裏,一個人對自己心悅臣服,必然是因為她白竹這個人,並不是所謂的身份及其他因素。

她要的,就是這麼驕傲。

她不想自己因為她的身份,因為師傅的原因,而對她行禮。她給予自己這些人最大的尊重,也給了自己最大的驕傲。

然而,這樣的她怎能讓人不臣服?

二爺和雲四娘什麼話都沒有說,這一跪,莊嚴而慎重。不需要任何言語的表達,那一切的一切已然流露。

「由着他們吧!」玄武制止了白竹的動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姐,我們追隨你,只因你是你!」

白竹靜默良久,都沒有開口。最終,輕嘆一聲,「我白竹何其有幸,何其……我對你們唯一的承諾——永生永世,必不負!」

小小的木屋,熱血激昂!

就在這時,碰的一聲巨響,震得整個山脈猛烈椅不止。

白竹几人面面相覷,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一抹凝重。

一道極為強大能量從外襲來,震得結界內的地下世界如地震般,山搖地裂。結界內都這樣,那麼結界外的情況,可想而知。

「有人闖了進來!」玄武眉目一凝,沉聲說道。

家族從不與外人來往,闖進的究竟是誰,並且如此強大?

「師父,會不會是一直追殺你的人?」

「有可能。」

白竹當機立斷,「這震動肯定會造成人員傷亡,玄武你留在裏面處理情況,其餘幾個跟我出去看看。」

剛剛才出門,遠遠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驚呼聲:「家主不好了,有人闖進來了!那人……好強!我們根本抵擋不住,莊園內已成一片廢墟!」

白竹的神色越來越沉重,到底誰這麼囂張?俗話說得好,先禮後兵,來者也太狂妄了,直接端了人家的老巢!

難道真的是一直追殺玄武的人么?

自己現在的實力雖然不強,但是如果同伴被欺,自己難道會實力原因,不挺身而出嗎?

有些時候,明知不可為,明知不能敵,也要無謂而上!

因為,在你的背後,站着的是那些把命交給你的同伴!

上到地面,白竹看着眼前的廢墟,神色越來越冷。雙眼微微眯起,向著不遠處望去。

只見一矯捷的身影緩緩而來,白竹眉頭緊緊一蹙,心裏猛地一緊。

為什麼這人看着這麼眼熟?

天啦!不會是……

白竹心裏不斷的祈禱著,千萬不要是他,千萬不要啊……若果真是他,砸了玄武的場子,那我該怎麼跟玄武交代啊!

第一次相聚,因為自己,某人就給玄武這麼大的一份「見面禮」,不要太刺激哦!

然而,上天沒有聽到她的禱告!

一聲凌然的厲喝冷冷響起:「敢傷我女人者,殺無赦!」

話音一落,白竹只想找個洞洞鑽進去。

她簡直無顏面對江東父老啊!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老天爺,要不要這麼玩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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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無度,極品女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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