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裂

決裂

來人啊!抓刺客……安逸王殺了太皇太后……快把他抓起來……」

小玄子邊跑出來邊對着暗中的大內侍衛下令,而跟進去看了一眼的綠袖也被嚇得昏了過去……

蕭御琛他們還沒來得及走出頤和宮的庭院就已經被團團圍住,水瀲星知道逃不掉了,她拚命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讓蕭御琛離開。愛萋鴀鴀

這個陷阱是有人設計好了讓她跳的,根本不關蕭御琛的事,如果不是他到來,現在小玄子嘴裏嚷着要抓的人應該是她。他只是出現在最不該出現的時候。

他和太皇太后不和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而她很討得太皇太后的喜愛也是皇宮上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這兩者一比,肯定會先入為主的認為殺人兇手是蕭御琛溏。

不!她不能夠讓他背這罪名。

「蕭御琛,你快住」聽着由遠而近的陣陣腳步聲,水瀲星着急的推他。

「要走一起住」蕭御琛更加握緊了她的手,堅如磐石的道圇。

「不!你快點賺要不然等蕭鳳遙來就來不及了!」太皇太后是蕭鳳遙的命,而蕭御琛的造反又正在有待考察中,今兒若是被抓住了,任蕭鳳遙過去對他再怎麼有愛也不可能安然無恙了。

「我不會放你一個人。」蕭御琛固執的道,溫潤的臉色在面對團團包圍上來的大內侍衛依然猶如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

「蕭御琛,別再固執了!再不走我們倆都玩完!我答應你,我不會有事。」水瀲星的左手覆上兩人緊緊攥在一起的手背上,眼裏儘是要要他鬆手的意思。

「你以為我走得掉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蕭御琛目光如炬的盯着她,握着她的手又緊了緊。

「至少出去了還有一線生機!」雖然這一走只有一條路可賺可他原本選擇的就是這條路不是嗎?

她本來想弄清楚他和太皇太后之間的仇恨,希望能有個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法,然而,現在一切都晚了。

最能平息這場戰爭的人已經死了,死在她的面前。

接到消息的蕭鳳遙如狂風暴雨般趕至,正是看到誓死相依的兩人,胸口那顆冰冷的心恍如被利刃貫穿,應景而來的一陣狂風吹起了他的衣袂,放在兩側的手攥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聲。

「把他們包圍住,要是跑了自己砍下腦袋!」

說罷,踏着沉重的步伐進了頤和宮。

「不!!」

不一會兒,凄厲的聲音驚天地泣鬼神的響起,彷彿震動了整座皇宮。

聽到他悲痛欲絕的聲音從內殿傳來,水瀲星心兒抽緊,旁邊的簫御琛也感同身受似的,握着她的手又緊了幾分。她擔心的回頭望着頤和宮殿門的方向,這一回眸正好對上從頤和宮裏走出來的男人,他像是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魔,周身燃著張狂的駭人戾氣,雙目猩紅,這另她想起了賞花賽台上他為了她而殺氣騰騰的模樣,只是此刻的他比那會更甚好幾倍。

「蕭鳳遙,你……你先息怒,聽我解釋!」看到他陰騭的走過來,水瀲星試着穩定他快要爆發的情緒,忘記了自己的右手還被蕭御琛牢牢握在手心裏。

「解釋?朕給過你太多次解釋的機會了,這一次,朕不想給,也不會給!」說罷,蕭鳳遙轉身對隨來的大批禁衛軍下令,「把他們抓起來,反抗者——殺、無、赦」

命令一下,大內侍衛和禁衛軍紛紛拔出兵器齊刷刷的對準了水瀲星他們。

水瀲星不敢置信的瞠大雙目看向冷若冰霜的蕭鳳遙,那雙如子夜寒星的黑眸里明明還有情卻要逼自己回到最初那個無情無愛的原點。

她知道裏面死的人是他在這世上最重要的親人,她也清楚諜到了他剛才下令對她殺無赦。

當佔據了你整個心的那個人對你說出那麼狠心絕情的話是什麼感覺?她此時此刻正在體驗著,那是一種好像把熱乎乎的心放入萬年冰水裏,寒得透徹,麻木了。

「皇上……」

「皇上,太皇太后是我殺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別冤枉無辜。」

許是蕭鳳遙的出現讓蕭御琛的手勁鬆了不少,水瀲星輕輕抽回自己的手,她搶先蕭御琛一步,坦然無畏的對上蕭鳳遙如冰潭陰冷的眸子。

「你休想再護着他!」蕭鳳遙冷眸化作兩團嗜血的火焰,右手成爪狀,行如風,發狠的朝水瀲星而去。

他的速度快得連眨眼都不及,水瀲星不閃也不避,只是傻傻的站在那裏。

千鈞時刻,是蕭御琛出手擋下了直擊水瀲星雪頸的大掌。

「你現在這個樣子會傷了她。」

當所有人都提着心要做好護駕工作時,溫淡有力的嗓音幽幽響起。

淡淡的語氣卻充分的表達了他要護她到底的堅定。

不管對方是誰,他都只會保護她。

而他不出手還好,一出手蕭鳳遙就像瘋了似的毫不留情的對他出拳。

現場立即緊急戒備起來,蕭御琛不擋也不攻,任由蕭鳳遙的如虎拳腳打在他身上。所有人看到這一幕誰也不敢貿然上前,只是膽顫心驚的看着這一王一帝拳腳相向。

「你以為不還手朕就會手下留情嗎?不會!朕已經為自己曾經的手下留情付出了代價!」蕭鳳遙像是失去了理智,拎着蕭御琛的衣襟虎虎生風的拳頭一個又一個砸上去。

蕭御琛溫潤如玉的俊臉不多久已經掛了彩,在旁邊的水瀲星看得觸目驚心,她想蕭御琛不還手一是為了讓蕭鳳遙能好過一點,如果打他一頓可以的話。二來,可能他不還手是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直到……

「咻」的一聲,光是揮拳已經氣喘吁吁的蕭鳳遙突然拔出旁邊一侍衛的利劍,水瀲星大驚失色的叫喊,腳下如同生風般的沖了過去,就在劍直抵上蕭御琛眉間拿點妖艷硃砂時,她張開雙臂閃了進去,勇敢無敵的以自己嬌小的身軀擋在劍尖前,鋒利的劍尖削落她飄飛的一縷青絲。

微微的冷風吹過,她緩緩抬起頭望進那抹在剎那遲疑的黑瞳,她慶幸,慶幸他對她還有那麼一丁點理智在。

蕭鳳遙鐵青著俊臉,冷冷的看着奮不顧身的她,他從來都不捨得她傷一丁點,除了他自己能傷,別人若傷她他絕不放過。

為何,為何她屢次要為了別的男人捨棄生命?

也罷,今夜,他再也不用再找任何理由來為她的背叛開脫罪名了。

他親耳所聞,親眼所見,如果早知道留住她需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一開始,他就不應該那麼仁慈。

此生,唯一對一個人那麼仁慈,那麼縱容,現在終於是自食惡果了。

蕭鳳遙對着水瀲星,涼薄的嘴角似有若無的揚起一絲諷刺的笑,而後劍尖稍稍挪了些,指向她身後的蕭御琛。

「皇叔,你確定非要這皇位不可嗎?」目光深沉且凝重。

「……」

蕭御琛虛握拳頭輕輕沾了沾嘴角血漬,溫淡無波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無話可說。

「非要不可嗎?」蕭鳳遙又重複問了一下,這次,握劍的手明顯有加緊力度了。

水瀲星回過頭去對蕭御琛示意性的,蕭御琛卻把她拉到身後,如仙風道骨的身軀與蕭鳳遙強強對視。

「皇上,事如今,皇位,我要與否還重要嗎?」蕭御琛模稜兩可的反問道。

他已經認準了太皇太后是自己殺的,如今,也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不然就是死,死倒是無畏,只是,母妃的遺願還沒完成啊。

這個遺願遲了三十多年,他既已不忠又豈能再不孝?

自古忠孝兩難全,他能選的也只有后鍘

「朕,懂了!」

蕭鳳遙嘴角揚起了詭異的冷笑,叮的一聲,那把鋒利的劍刃瞬間被他掰成兩半。

應聲而落的那一刻也決定了他們兩人今後的對立,勢同水火!

蕭鳳遙冷然轉身面朝頤和宮的方向,撩袍沉重的起步,突然,水瀲星毅然決然的沖了上去張開雙臂攔下了他……

「皇上,你能不那麼果斷嗎?你怎麼就確定太皇太后就一定是他殺的?」

「你要理由是嗎?那朕就告訴你!」蕭鳳遙陰測測的回過身來,指著蕭御琛道,「他曾經強。暴了朕的姑姑,也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如此有案底的人還需要確定嗎?」

聽完這句話水瀲星雙目倍兒放大,儼然不敢相信的看向蕭御琛,而他卻很坦然迎上她審視的目光,彷彿用沉默告訴她,他沒有!

「我相信他!他沒有!」直覺告訴她,蕭御琛不是那樣的人,如果他真的喜歡女人到喜歡上自己的妹妹,那根本不需要到現在都還沒成親漩。

又或者他愛他的妹妹?

不!這個理由更加不可能了,倘若他愛她的妹妹斷然不會鬧成和太皇太后這樣的局面,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他愛人的方式很慢熱,像硬上弓那種事情壓根就不是他做得來的事,他應該是那種等對方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才會出擊,既不會貿然也不至於尷尬。

所以她才會一開始就說他是一個值得女人動心的男人,如果被他愛上的女人一定很幸福鶿。

聽到她這麼斬釘截鐵的維護別的男人,蕭鳳遙暗自苦笑了下,如果說剛才已經失望透徹,那麼現在就等於在血淋淋的傷口上又撒一把鹽。

「這次,就算用你一生來侍寢都無法再讓他全身而退了!」他撂下狠話,起步進了頤和宮,臨行前直接示意小玄子。

小玄子待君王後腳踏入頤和宮門后,這才回過身來不屑的撇了眼蕭御琛,捏著蘭花指下令,「來人,把他們給本公公抓起來!」

「慢著!」見蕭鳳遙如此斷情絕義,水瀲星也顧不上什麼了,又沖回到蕭御琛面前,「小玄子,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把你全身上下的毛都拔光光!」

「誒喲!娘娘,這可使不得,奴才皮粗肉厚的,可是會傷了您的纖纖玉指的!」小玄子陰陽怪氣的說完,水瀲星正要高興的誇他上道,沒想到他蘭花指又是一揮,「舒妃娘娘,我小玄子只會聽一個人辦事,若有什麼不對之處還請海涵!來啊,綁!」

「好你個小玄子,膽肥了是吧!」水瀲星說着挽起袖子大有一番要干架的景象。

「娘娘,咱家也是按命令行事。」說罷,小玄子再度揮手讓人上去動手抓人。

「好吧!既然你非要逼姐姐我動手,那就沒得客氣的了。」水瀲星挑了挑眉,閃身上前當先鋒,揚起手刀噼里啪啦的朝揮刀上來的人砍上去。

小玄子在旁邊看得直冒汗啊!他邊拭著冷汗邊悄悄忙着給人使眼色要他們做做樣子得了,別真的砍得見血了,否則皇上准跟他們急。

皇上雖然提示他要活抓他們,但沒親口說出來就代表還有另一層意思,他跟在皇上身邊這麼久自然意會得懂他的心思了。

皇上是明著抓他們暗裏放他們住

噢!不,是放舒妃娘娘,活抓安逸王。

喔!又被劈中一個,那侍衛的脖子應該扭不過來了吧?明明可以舉著劍還手卻被他一個眼神給白挨打了。

娘娘啊,您能不能行行好,別再淌這趟渾水了行嗎?

嗚嗚……

小玄子在旁邊看着越打越起勁的水瀲星,都要痛哭流涕了。

本來接到他暗示的禁衛軍和大內侍衛通通都聰明的把目標定在安逸王身上,可是剛一窩蜂的靠近安逸王,他們的舒妃娘娘就過來了,要是真傷了她只怕皇上會直接要他們腦袋搬家。

「蕭御琛,你快住」水瀲星自然也揣測出來了點什麼,她也相信她既然懂蕭鳳遙話里的意思,蕭御琛沒理由不懂。

蕭御琛看着一撥又一撥往這邊來的禁衛軍,他衣袂飄飄,指尖輕揚,又撂倒了一個,連出手都是一派溫然。

他側過身來對上那雙懇切的目光,他知道該馬上賺可是他仍放不下她,雖然皇上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了,不會放過他卻也不會抓她。

只有真正的動了情這種情況下他才能保持住最後一絲理智,若換做以往,他們二人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他擔心的是,蕭鳳遙不會殺她卻仍是會傷害她,對她來說傷害她比殺她還痛苦,他怎能眼睜睜的置她於這般處境之中?

「蕭御琛,你再猶豫下去人孩子都生出來了!」水瀲星衝上前推了他一把,見到一個小侍衛從他身後拿劍砍他,她腳尖一轉,人已經站在捻鬼祟祟要暗殺的侍衛,雙手叉腰,故作怒目圓睜狀,「怎麼滴?要不要我伸長了脖子給你抹?來!朝這,記得這裏是頸動脈,一小小刀下去保准必死無疑!來來來,我讓你抹,愛抹幾刀就抹幾刀!」

水瀲星側着身把脖子伸出去讓人家咔嚓,還特地指著頸動脈的那裏,把人家小侍衛欺負得節節敗退,然後差點沒哭着臉拿劍抹自己的脖子了。

嗚嗚……這舒妃娘娘分明是欺負人!後宮里曾經流傳過那麼一句話,動她等於動皇上,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叮噹一聲,為了不失職也為了保命小侍衛拿劍柄把自個敲昏了,劍也跟着應聲落地。

水瀲星收起浮誇的表情,回過身對蕭御琛挑了挑眉,而後再厲色瞪向周圍對他虎視耽耽的禁衛軍。

「怎麼?你們個個都想抹我脖子?」

一干人等驚駭失色的齊齊,抹她脖子還不如抹自己的脖子好過些,至少這樣子還能為自己留個全屍呢!

「那你們還不後退!」水瀲星大聲喝道。

所有的侍衛通通看向了旁邊的小玄子公公,只見小玄子狗腿的跑了上去。

「舒妃娘娘,像您這麼聰明睿智的女子自然懂皇上的意思了是吧!您就別為難奴才了可好?」

「不好!」

話音剛落,水瀲星已經迫不及待的回答了。

「也即是說娘娘非要管安逸王的生死了?」小玄子見軟的不行,剛才還卑躬屈膝一副奉承樣的他立即直起了腰杆子,語氣也跟着硬了起來。

「奮不可!」如果不管,那她何必一開始就一直把自己往刀劍利刃上推,又不是嫌棄血氣太盛需得放放血。

「那奴才只好得罪了!」既然擔心其他人出手會傷了她,那他親自來總可以了吧!

說罷,小玄子已經如鷹爪般伸出手去目的只為了抓人,或者是拖住她,讓那些侍衛可以將安逸王抓住。

「好你個小玄子,武功不賴啊!」水瀲星一直都知道小玄子深藏不露,只是沒想到他的招式變化多端,令她接得還是有些吃力。

如果不是非得對她手下留情不可,只怕她都得挂彩。

「舒妃娘娘,奴才的武功均是皇上所指教。」小玄子自報家師道,雖然皇上還真從來沒教過他一招半式,不過他的這身武藝全是皇上為他尋的武師教的,當知道自己練武是為了保護皇上時,他那會是沒日沒夜的練,就怕辜負了皇上的期望。

「嗯含就算他來我也照打不誤!」

水瀲星狂妄掉眉,迎上他伸過來要擒她的那隻手,就在小玄子以為自己要被她抓住的時候她倏然縮回了手,帶着七分力的手掌就這麼扣壓在了她的肩頭上,接着她被重力反手一壓,她即刻被當犯人一樣抓住了。

「艾瑪!小玄子,我的肩膀脫臼了!」水瀲星嗷嗷大叫,她用眼角餘光鎖住了已經突出重圍飛身而去的蕭御琛,即使是被抓住,嘴角也揚起了勝利的微笑。

小玄子一聽,慌得鬆開了手,「娘娘,奴才立即去給您請御醫!」

皇上的心頭寶貝啊,要真是被他弄脫臼了,他就真的沒命可活了。

剛一回頭,突然,一個小太監從頤和宮裏惶惶恐恐的走了出來,「玄公公,皇上要您把舒妃娘娘帶進去。」

語氣中還刻意咬清了那個『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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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愛妃你很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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