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贓嫁禍

栽贓嫁禍

「何人闖入?」

庭院外倏然傳來冷喝聲,水瀲星往外望去,只見一條條黑影從暗處嗖嗖落下,全方位保護她。愛萋鴀鴀

「星星……星星……」

分外熟悉的聲音讓水瀲星再也坐不住,扔下筷子箭步如飛的沖了出去。

「誰都不許動!漭」

衝出殿外的水瀲星看到站在庭院裏被團團包圍的顧柏雪,駭然心驚的趕忙威嚴下令。

這女人平日裏不是都喬裝打扮進來的嗎?怎麼今天一身火紅,想找死也不是這樣的吧?

五六個大內侍衛個個回頭望,水瀲星擺擺手,「她是我姐妹,你們退下吧!知」

大內侍衛們面面相覷了會紛紛收劍,縱身投入黑暗中。

「嗚嗚……星星,蒼軒那殺千刀的要拿掉我的孩子!」

顧柏雪見到星星后萬般委屈的撲了過去,掐著抱的那種,水瀲星的手臂被她掐得微微發疼。

「那……孩子還在吧?」問完她不禁暗罵自己廢話,要是不在的話按照剛才的局勢,這女人的鞭子早就麻利的鞭撻起來了。

「當然在了,要是不在了看老娘不跟他拚命!」顧柏雪放開了水瀲星,伸手撫上還是很平坦的小腹,那神態可寶貝了,看得讓水瀲星那叫一個羨慕。

「柏雪,你啊,斯文點吧,開口閉口老娘老娘的小心你孩子一生出來第一句話就是『老娘』。」水瀲星讓綠袖把披風拿過來給她披上。

性子大大咧咧的顧柏雪可沒意識到人家的細心,她輕拍了下小腹忒自豪的道,「我就是在教他,讓他以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叫老娘,不能先叫老爹!」

「噗!」水瀲星忍不住噴笑,原來古代單教還帶這樣的啊。

「柏雪,你說蒼軒要你打掉孩子是怎麼回事?」水瀲星忽然想起她剛才撲過來抱着她訴苦的第一句話,意識到事情大條,趕緊斂起了笑,萬分嚴肅的問。

蒼軒寶貝孩子寶貝得要命,昨天還為了孩子要跟她絕交,怎麼可能一夕之間說不要就不要了?

「還不是因為你!」回到屋內,顧柏雪坐下來看着滿桌子的菜肴有了胃口。

還沒坐下的水瀲星心兒一沉,愧疚的看向她,囁嚅了好一會兒才出得了聲,「柏雪,你是不是因為我跟蒼軒鬧了?」

如果是,那她的罪可真的是下十八層地獄都不夠贖了。

「是啊!誰讓他那樣說你,還說什麼不需要這樣的朋友!差點讓我們倆絕交,我怎麼可能不管!」顧柏雪坐的是水瀲星剛才的位子,她拿起眼前的筷子夾菜往嘴裏送,邊嚼邊道。

「不要小孩是誰先提出的?」

被水瀲星這麼一問,顧柏雪差點咬到舌頭,咀嚼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好,不愧是她看上的朋友。

顧柏雪放下筷子,有些心虛的看向已經落座在旁邊的水瀲星,聲音也小了大半,「是我。」

就知道!

水瀲星翻了個白眼,她了解蒼軒也了解柏雪,如果不是柏雪逼急了蒼軒,他是不可能會說出不要孩子的話的。

「我本來只想嚇嚇他,讓他來跟你賠不是的,可是他卻說……」想到昨天那句絕情的話顧柏雪辯解著辯解著就想哭。

「說了什麼?」關鍵時刻停了,真是純心想要急死人。

「砰!」

前一刻還扁嘴一副想要哭的女人下一秒突然拍案而起,雙手叉腰,「他居然說晚上給老娘送打胎葯,要老娘喝了!」

水瀲星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那肯定是你說了什麼話惹急他了。」

「咦!星星,老娘是為了你才跟他鬧翻的耶,你怎麼儘是為他說話,你難道忘了他昨天是怎麼對你的嗎?」這女人腦門子壞了不成,非但不記恨反而一直為她那個沒良心的夫君說話。

「難道不是?」水瀲星挑眉。

幾個字讓顧柏雪啞口無言,她彆扭的撇了撇嘴,坐回位子上,不願意的承認道,「有……有吧。」

「那你可以滾了!」水瀲星伸手奪過她再度拿起的筷子,毫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星星,你……你居然要趕我賺我……我真是看錯你了!」顧柏雪再一次憤青的拍案而起,這次是直接轉身離座。

「柏雪。」水瀲星叫住了從她身後經過的柏雪,「你一定是從昨晚就鬧消失了吧,因為在外面躲不了了才進宮來找我對嗎?」

「你怎麼知道?」顧柏雪詫異的回頭看她。

「我叫你走是不希望看到有個傻子在滿世界的找你。」水瀲星淡淡的笑了笑道。

聽完,顧柏雪腦海里閃出那個傻子滿世界找她的畫面,心一抽,眼眶一熱,所有的怨氣全消了。

「星星,我就知道老娘沒看錯人!」顧柏雪走上來重重的拍了拍水瀲星的肩膀,「那我回去找我家男人去了,改日我一定把他逮到你面前跟你賠不是。」

說完,她已經片刻不想停,像倦鳥歸巢一樣,一溜煙就灰得毫無蹤影。

水瀲星始終保持着扭頭的姿勢望着外面那片黑暗,黯然深思。

其實,她很羨慕顧柏雪和蒼軒,起碼他們吵了還可以和好如初,換成是她和蕭鳳遙,可能永遠都回不到最初的模樣了,因為他的身份有太多的束縛,也因為她的靈魂不屬於這裏。

放一個人入心,就好像生活中習慣了某種東西一樣,無論怎麼更換都取代不了最初的感覺。

「娘娘,先用膳吧,要不菜涼就不好吃了。」旁邊的綠袖輕聲提醒。

「嗯。」水瀲星把頭轉了回來,看着一桌子的菜還是沒胃口,她看向綠袖,把筷子遞給她,「綠袖,我看着你吃好不好?」

「啊?!」

綠袖萬分驚悚的伸長了脖子,然後連忙擺手,「不不不……娘娘,綠袖已經用過膳了。」

「好你個綠袖,主子還沒吃飯呢你就先吃了!來,我命你吃完這桌菜作為懲罰!」看着綠袖滿臉驚恐的模樣,水瀲星不禁興起了玩味,她起身去追趕綠袖。

一時間,沉寂的瑤安宮又喧鬧了起來……

·

盛華宮

蕭鳳遙早就命人備好了酒菜,很明顯是等人。不一會兒,門外走進來一個端著酒低着頭進來的『太監』。

蕭鳳遙給小玄子遞了個眼神,小玄子立即揮退所有人,並且順手把殿門關上。

「你這樣我真懷疑自己身邊是否有你的人了。」蒼軒放下酒,脫去太監帽放在桌邊上,撩袍而坐。

蕭鳳遙只是靜靜的拿起他帶來的酒斟滿了兩杯,一杯遞給他,什麼也沒說,先干為敬了。

蒼軒也不落後,昂頭一口喝盡。

「近來帝都如何?」蕭鳳遙率先開口切入話題。

「多了很多外來商人。」蒼軒也答得簡練,他又拿起了酒壺為雙方倒酒。

「真的不打算離開?」其實,他的心底還是希望他們能留下來的。

「離開了誰陪我喝酒?」蒼軒低笑,拿起酒敬他,一口乾到底。

「柏雪她有了身孕。」蕭鳳遙再三提醒他。

「廢話少說!這淌渾水我是趟定了!」蒼軒知道他的擔憂,他乾脆一句話讓他再也無話可說。

的臉色有崩塌的跡象,蕭鳳遙舉起酒杯,什麼都不說卻勝於說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你皇叔與西擎國有什麼關係?」

確定去留了,兩人蹈話也正式開始。

「你發現了什麼?」蕭鳳遙眼角閃過冷銳。

「商人!那些外來商人全都是西擎國人的口音。」蒼軒凝重的道,因為蒼氏的商號遍佈各國,他也去過幾次西擎國,所以對他們那裏人的口音熟悉得很,一聽就能辨認真假。

「大約多少人?」蕭鳳遙顯得十分冷靜。

「光是在城裏走動已經快上萬人數,還有距離帝都最近的幾個州城也是,加起來不下十萬。」

蕭鳳遙陷入沉思,兩年前江山初定,他曾遠遠見過皇叔與西擎國的使者秘密交談,也因此他一直懷疑皇叔和西擎國有染,可查了兩年卻一無所獲,現在要處斬練嶸了,城裏城外都湧進了大批扮成商人的西擎國人。

恐怕不是巧合可以解釋得了的。

「你把練嶸押后一日處斬可是有了對部」見他不說話,蒼軒幽幽問道,練嶸本該是今日處斬的。

蕭鳳遙搖,他本來是希望由夜承寬親自前往東陵押練嶸回都,然後皇叔必然會讓自己的人在途中救走才是,如此,就能讓他們雙方起衝突,可惜,棋布錯峙。

「無妨!自從娶了媳婦許久沒大展拳腳了。」蒼軒表示力頂到底。

「權勢之爭不似江湖。」不是一刀一劍就能了結的了的。

「管他呢!不是說有錢能使鬼推磨,老子錢多得可以砸塌一個王國!」蒼軒邪佞的勾唇,起身手上不知何時多了把羽扇,嘩啦的打開來,「替我跟你女人賠個不是,否則我家婆娘真打算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了。」

「自己去!」淡色的薄唇總算露出了今夜的第一抹笑容。

「我記得那女人好像蠻愛財的,不知道蒼某名下十個商鋪可夠贖罪!不過,若是有了這十個商鋪,她對這皇宮應該不會再有什麼眷戀了吧!」蒼軒得意的拿某人的硬傷來開玩笑。

蕭鳳遙俊臉一沉朝外喚道,「來人,把這太監拖下去凈身!」

跟着小玄子進來的兩名小太監愕然的悄悄瞄了眼站在君王旁邊令君王勃然大怒的人,不禁納悶,太監不都是凈過身才叫太監嗎?

早在小玄子帶人開門進來那一刻,蒼軒已經把羽扇收好,戴上帽子,恢復了一個太監該有的舉止。

「帶下去!」小玄子竊笑着擺手命道。

「皇上饒命!皇上,奴才只是蒙天眷顧,玉。莖重生了而已,求皇上開恩!」被夾着拖出去的蒼軒驚天地泣鬼神的求饒。

「皇上,奴才聽說蒼公子從昨日到現在一直在尋妻。」小玄子忍住笑意正色的道。

「活該!」蕭鳳遙難得愉悅的落井下石。

「那……皇上,今夜要誰侍寢?」小玄子盡責的問道。

「舒妃!接下來的一個月都由舒妃侍寢。」他就要看她能忍到何時。

「是。」

一個月,不造出個小皇子才怪!

·

瑤安宮,睡了一天的水瀲星到了晚上就毫無睡意了,此時,她正百無聊賴瞪在門前台階上以雙手做枕遙望黑暗無邊的夜空。

「娘娘,您看什麼呢?」綠袖跟着蹲在旁邊。

「看星星。」水瀲星翹著腿搖晃。

綠袖再三看了看那片黑暗,然後又揉了揉眼,又望了望,道,「娘娘騙綠袖,哪來的星星!」

「那你還上當了?」水瀲星調皮的對她眨眼,她純粹是無聊才望着天空發獃而已。

「娘娘好壞!不理你了!」綠袖氣鼓鼓的起身進了屋。

就在綠袖剛離開不久,倏然一陣陣夜鶯歌唱的聲音響徹夜空。

「有人下毒害太皇太后……有人下毒害太皇太后……」

水瀲星飛快的從石階上彈跳而起,望了下黑暗的四周,沒發現夜鶯的影子。

可是,那聲音明明就在這附近啊?

也許在別人聽來是它們在歌唱,可是她卻真真實實諜懂了它所唱的詞意。

「有人下毒害太皇太后……有人下毒害太皇太后……」

寧靜的夜空中,夜鶯的歌聲還在一遍遍的唱着,水瀲星越聽越像是催魂曲。她冷靜思考了下,毅然覺得該去頤和宮探個心安。

然而,就在她跑出瑤安宮的下一刻,一抹殷紅的血液噴灑在窗欞上,氣氛如鬼魅,風吹熄屋裏的燭火,只剩夜鶯的羽毛飛落在地。

待燈重新點亮后,瑤安宮仿似什麼都沒發生過,安靜無異常,奉命前來傳口諭的小玄子正好趕上了這風平雲靜。

「綠袖見過玄公公。」正打算追上去的綠袖碰到了小玄子,趕忙欠身行禮。

「免禮吧。」小玄子蘭花指一揮,「你家主子呢?」說完,就要走進瑤安宮。

「公公,娘娘方才神神秘秘的跑出去了,看她面上有幾分慌色,綠袖擔心,正要追上去看看。」綠袖叫住小玄子道。

「跑了?往哪去了!」皇上的寶貝跑了他們都吃不了兜著賺上次的教訓還不夠么?

「看似是去的頤和宮。」綠袖被他突然飆高的聲音嚇到,小小聲的指著通往頤和宮的方向。

「那還等什麼,跟上啊!皇上還等着你家娘娘侍寢呢!」聽到是頤和宮,小玄子不由得鬆了口氣,可還是得逮到人才作數,否則他依舊吃不了兜著走。

綠袖連連點頭,忙不迭小步跑着跟上。

·

水瀲星氣喘吁吁的跑到頤和宮的時候,還來不及喘息,只見頤和宮外靜得超乎尋常。

平日這裏不管是白天黑夜都有人守着的。

宮女呢?

太監呢?

她明顯感覺到隱藏在暗中的大內侍衛還在,於是心裏懸著的那顆石頭落了大半,她提起裙擺踏入頤和宮的宮殿。

拐過外殿,當腳步越靠近寢殿的時候,她的心莫名的慌亂起來,好像只要再往前一步就會看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她的直覺一向很准,但願這次不是。

一步,又一步,最後一步,她站在垂下的帷幔外定了定神,終於鼓起勇氣掀開了帷幔。

「啊!」

突然,她發出驚叫,嚇得跌倒在地。

映入眼帘的是躺在鳳榻玉階上死不瞑目的方全,他口吐黑血,雙目瞪直。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饒是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水瀲星一個人目睹這樣的兇殺現場,身子還是禁不住的抖索個不停,的重複著同樣的話。

「舒……舒畫……」

有聲音!還有聲音!是在叫她!

太皇太后奄奄一息的聲音叫醒了失魂的水瀲星,她匍匐起身跌跌撞撞的避開了方全的屍首撲到榻上去,緊緊握著太皇太后的手,「太皇太后,我在!您撐著點……」

這副老身軀已經開始漸漸冰涼,老人家已經處於彌留狀態。

「孩……子……納……蘭……」

太皇太后爭着最後一口氣卻還是沒交代完要說的話就已經撒手去了,水瀲星看着蒼老的手在自己手裏垂落。

她整個傻傻的跪在榻前一動不動,腦海里全是太皇太后帶着遺憾死去的最後一眼。

倏然,一抹黑影悄聲無息的來到她身後,她連最基本的本能反應都沒有了。

「快跟我住」來人伸手攙起她。

聽到熟悉的嗓音,水瀲星渾渾噩噩的回魂,臉色蒼白勝雪,「蕭御琛,太皇太后她死了。」

她緊緊抓上他的衣服,好像要藉由他的力量才能冷靜下來。

「我知道,所以,你必須馬上跟我住」蕭御琛側耳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不容再說,他抓住她的手帶着她就往外走。

水瀲星只能被迫跟在他身後跑。

「蕭御琛,這是怎麼回事??」蕭御琛的出現讓她的頭腦有些清醒了。

「再不走你就成殺人兇手了!」

「可是……」

然而,他們還是晚了一步,匆匆踏出頤和宮時正好與尋她而來的小玄子和綠袖碰了個正著。

「娘娘,安逸王你們……」

綠袖指着他們緊緊牽在一起的手,水瀲星驚白了臉,想要抽回卻被蕭御琛緊緊抓住。

「安逸王,皇上早已再三下令不許你再私自進宮,尤其是不能靠近頤和宮,你這是違抗聖命,是要殺頭的!」小玄子威嚴滇醒道。

蕭御琛不理他,一把推開他們拉着水瀲星繼續往外走。

小玄子意識到好像有什麼不對勁,他臉色一變,趕忙往頤和宮裏去。

「啊!太皇太后……太皇太后……」

殿內傳來尖銳的驚喊,帶着哭聲劃破夜空。

「來人啊!抓刺客……安逸王殺了太皇太后……快把他抓起來……」

小玄子邊跑出來邊對着暗中的大內侍衛下令,而跟進去看了一眼的綠袖也被嚇得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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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愛妃你很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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