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逸王榻上

在安逸王榻上

出了茶樓,水瀲星一口氣拐到西大街才漸漸緩下了腳步,她此刻腳邊踢著小石子,心裏難受得有想要幹壞事的衝動。

「娘娘,您就別傷心了,皇上早晚會明白您才是最好的。」綠袖跟在身畔喋喋不休的道。

水瀲星停下腳步一瞪,「誰傷心了!他是皇上想跟誰曖mei就跟誰曖mei,為他傷心犯得着嘛我!」

「娘娘明明就是在氣皇上嘛!」綠袖小小聲的嘀咕,水瀲星聽見了不自在的別開眼。

然而,就是這一眼讓她今後的處境更棘手漭。

水瀲星剛好看到有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從她眼前閃過,於是下意識拔腿就跟着追進了巷子。

那人的身手很快,才眨眼間就看不到了,她追着他跑了拐了幾個轉角就丟了。

奇怪!既然那人身手這麼好為什麼還要在每個轉角的時候故意讓她撲捉到他的尾巴剴?

水瀲星掐着手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整個過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不好!

她中計了!那個人適意要引她到這裏來的?

水瀲星警醒過來,急着想要往回賺然而她剛轉身,一抹黑影從頭頂籠罩而下,她要回頭肩上倏然一麻,整個人徹底陷入黑暗中……

蕭鳳遙追出來只看見綠袖一人。

「你主子呢?」他冷聲焦急的問。

「娘……呃……夫人……夫人她……」綠袖心虛的吞吞吐吐。

「她哪去了,說!」綠袖閃爍的眼神讓蕭鳳遙有種不祥的預感,會是他所想的那樣嗎?

「夫人她跟安逸王走了,夫人還要綠袖告訴公子不用勞駕去接她,等她在安逸王府待夠了就會自己回去。」綠袖深深低着頭扭絞著雙手一鼓作氣的把話說完。

俊臉一沉即刻如霜,雙瞳里的冰冷仿似可以凍絕整片天空。

安逸王……皇叔……

想到那樣一個倔傲好強的她撲倒在皇叔的懷裏哭,雙拳不由得緊攥。

他的女人怎麼可以在別的男人懷裏哭!

「綠袖,隨朕去接你主子!」

蕭鳳遙拂袖箭步朝安逸王府的方向走去,完全沒察覺到身後綠袖的詭異表情……

·

安逸王府,蕭御琛把抱回來的女人輕輕放在自己的床榻上,剛拿起被子給她蓋好,景陌就跟進來了。

「王爺,你糊塗了嗎?現在這時候不該再去招惹皇上的女人!」他想不通王爺隱忍了二十多年,面對無數美色都無動於衷,怎麼到前朝公主這就無法心靜如水了呢!

「景陌,我試過了,可她已經上了心我沒辦法。」蕭御琛坐在床沿目光柔和的專註在那張傾城容顏上,幽幽的道。

他又何嘗不恨,恨自己為何要讓她輕易的上了心,恨自己為何深陷不拔。明知道那是敵人引誘他前往的陷阱,卻義無反顧跌進去了。當看到她孤零零的被打昏在那個小巷子裏,儘管景陌再三阻止他,他還是不顧後果的帶了她回來。

只要關於她的,他都好像失去了冷靜,瘋了一樣刀山火海都願意為她去跳。他知道自己早已過了那個為愛而衝動的年齡,但是,他能壓抑得住對她的思念卻控制不住擔憂她,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他都無法將她置之不理,哪怕她有一天還是會站在別的男人身邊與他形成對立的局面。

「王爺,你不能!她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光是在賽台上他毫不留情將意圖暗傷她的人射個穿腸破肚就能想像得到若是王爺您真的了他的女人,後果將會給我們帶來很大的危害!」想到賽台上那猩紅的殺意景陌更加擔憂了。

他雖然沒親眼見過那個男人真正出過幾次手,不過跟在王爺身邊那麼多年,相信王爺對他的忌憚不會憑空虛有。王爺總是說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與他交手,想必與他交手的人非死即傷。

有關他的事迹也流傳了不少,每一樁都能讓人聞風喪膽。不過,有一樁他親眼所見,那就是與東越的最後一戰時,先鋒大將被擄了去,他們的城門更守卡重重,嚴密防範。

才剛入夜,還未為皇尚以太子之名自居的蕭鳳遙只給將帥留下一句話:明早,本太子在東越的金鑾大殿上等你們。

翌日一早,東越的城門上居然掛了東越王的首級,國不可一日無君,何況君已亡,不管民心還是軍心皆已大亂,這時候要攻城必定易如反掌。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只知道當南梟國的大軍勢如破竹的攻入皇宮進ru金鑾殿時,整個金碧輝煌的金鑾殿已經是血海一片,而他們但子正斜躺在東越的龍椅上一動不動,大元帥斗膽上前一瞧,還沒碰到他分毫手險些就被擰斷。然後,所有人看到他的雙目有着駭人的猩紅,彷彿在血海里泡了整整一夜。

「景陌,準備接駕吧。」蕭御琛點了水瀲星的睡,又替她捏了捏被子,這才起身。

「接駕?」景陌訝然,難不成……

「你不是說她對皇上很重要嗎?如果那麼重要的東西你會把它放在別人那嗎?」蕭御琛彈了彈因為抱她回來有些皺痕的衣裳,溫溫道。

「王爺,難不成那人引你去就是為了造成皇上的誤會?那不行!屬下得趕緊去把舒妃藏起來!」景陌意會過來,說着就要上前動手。

「景陌!」蕭御琛閃身過去攔了下來,與平日溫和無異的叫喚卻多了絲絲威凜。他側眸看了眼睡得酣甜的人兒,放柔了聲音說,「讓她睡一會。」

「王爺!」景陌急得又叫了一聲,最後還是不得不遵從命令,喪氣的走了出去。

如果可以讓他選兩個選擇,他一是殺了那禍水女人,二是讓那女人徹底成為王爺的人,這樣也就不必為難了。

既然皇上待會要來,那就……將計就計吧!

·

沒過半盞茶的時間,蕭鳳遙已經到了安逸王府,不等通報便直往安逸王的院落走去。

經過花園的時候遇到蕭御琛在花籬里擺花弄草,一如既往的平靜淡然,還有那隻小銀狐在花叢中竄來竄去。

丫環上來通報,蕭御琛這才抬起頭看了眼已經行至眼前的男人,他放下修理花草的工粳由丫環幫忙抖去沾在衣裳上的泥土。小已經來到他腳下抬爪輕敲他的鞋面,他微微一笑,彎身將它抱了起來,走出花籬。

瞧不見景陌,他心中已經開始擔憂。

「皇叔,這日子過得如此安逸,朕也有些欣羨了。」蕭鳳遙銳利的眼掃了下花籬里的花卉,淡淡的道。

蕭御琛知道他這話有意做試探,於是拂了拂袖,走上前,還是對他微微躬身做了個揖,「皇上,安逸的日子誰都想,只是這世間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音落,蕭鳳遙眸色一凜,已然知道答案,他看了眼不遠處的風雅院落,道,「皇叔知道朕此行前來的目的吧,還不帶路!」

「是,請皇上跟我來。」蕭御琛淡淡一笑,側身讓他先行。

院落是左一廳右一房,屋子裏間才是卧房,門扉推開,蕭鳳遙以為她會在外屋,沒想到瞧不見人,冰寒的眸色掃了一眼身後的蕭御琛,大步往裏走去。

「王爺。」景陌倏然從身後悄聲無息的出現。蕭御琛撇了他一眼,見他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心知自己的擔憂恐怕是要成真了。

果然,他僅是慢了兩步進卧房,君王的盛怒已經籠罩了整間屋子。

「安逸王,你最好能給朕一個解釋!」

蕭鳳遙看到被褥外香肩半裸的女人,怒髮衝冠,尤其是看到床榻下躺着的那件他特地命小玄子為她裁的衣裳,心,好像被掏空了般難受。

他記得每次歡愛后她都會累得倦極的沉睡過去,此刻的這一幕他都不知道該拿什麼去相信她。

「皇上,臣無話可說!」蕭御琛毅然撩袍一跪,低着頭不作任何解釋。

「王爺!」景陌想要上前阻止,卻被蕭御琛一記厲色給止住了腳步。他懊惱的握拳,咬着牙,頓時明白自己衝動惹事了。

王爺忍辱下跪什麼都不說是為了保全他,他以為只要脫去那前朝公主的外衣,再讓她衣衫不整瞪在王爺的,讓皇上看到她肯定必死無疑,這樣王爺就不會被她禍害了。皇上若要怪罪下來也只是輕責王爺,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安逸王安分依然是皇上最親的皇叔。可他哪裏想得到這女人對皇上重要到無法想像的地步,一聲『安逸王』已經明確了他要追究到底的意思。

綠袖早就在蕭鳳遙的允許下上前把被子往上拉好,蓋住那裸露在外的如初生嬰兒般的香肩,並忐忑的撿起地上的衣裳。

「唔……」

就在這氣氛徹底陷入冰凝的時候,造成這一切發生的人兒發出了一聲呢噥,接着,一雙白皙的藕臂從被褥下高高舉起,所有人眼光觸及到那片雪白后都紛紛的低下頭去,除了一個人外。

水瀲星伸著雙手做指關節運動,壓得指關節咯咯響。

咦?怎麼涼涼的?她的衣服袖口不是採用絲帶綁式的嗎?應該不經意滑落才對,咋這兩隻手臂的,難道不是她的?

於是水瀲星又試着往左晃了下,接着又往右晃,協調靈活,是她的沒錯啊!

她的腦袋開始試着回想自己躺在前的片段,從茶樓跑出來后看到一抹黑影鬼鬼祟祟的跟着她移動,她一時熱血沸騰就跟了上去,等她意識過來這是個計時已經來不及了,被人當機械一樣點死機了。

那她重啟后是在什麼地方?

「娘娘,綠袖伺候您把衣服穿上。」

綠袖拿着衣服上前,也多虧綠袖的聲音水瀲星才察覺到屋裏還有其他活物。她雙眼瞥向床外,第一眼就對上一雙陰鷙冰冷的黑眸,而後她又看到他的身後跪着的男人。

居然是蕭御琛!

她驚訝的瞪大雙目,立馬收回目光望着床頂溜溜的轉了幾圈眼珠子,再掀開被子把頭往裏一探,身上還穿着絲綢裏衣,只是衣襟松垮,裸露肩頭外加可愛的小胸兜。

綜合以上所見,水瀲星的大腦飛快運轉,立馬總結出一個很狗血的戲碼——抓姦!

而且還是抓她和蕭御琛的奸!

完了!這下完了!她肯定要被侵豬籠了!

唔,皇帝的妃子貌似不是賜死就是打入冷宮,這樣曖mei的畫面被皇帝逮個正著,她想她應該是離死不遠了吧,何況,她遇上的帝王還是一個欲很狂的極品啊!

水瀲星抱着被子坐了起來,悄悄從綠袖身側瞄出去,發現蕭御琛臉色淡定得很,這事應該不關他的事才對。

「綠袖,伺候她穿好衣服帶她出來!」杵在床前的冰雕總算開口說話了,而後他怒然走了出去。

「綠袖,我怎麼到安逸王府來了?」閑雜人等都退下了,水瀲星放心的下榻,整好衣襟,綁緊衣帶。

她該不會那麼一昏就昏游到這裏來了吧?

當然是不可能的!

「娘娘,您在大街上倏然就不見了,綠袖只好稟報皇上,等皇上找到您的時候您就在這裏了。」綠袖暗指了下她身後剛起的床榻,幫她把衣裳穿好,先一層錦衣又一層薄紗罩住,再束上腰帶。

找到的時候就在這裏了?如果按正常推理,肯定會以為是蕭御琛把她敲昏然後把她帶回來的。可,他完全沒必要那麼做啊,她實在想不出他那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但是,如果不關蕭御琛的事,那她躺在他衣衫不整是怎麼來的?

當然,她不會覺得他是因為無聊為了氣氣蕭鳳遙而做出這種事,她知道他不是那種人,他不會拿女人的清白來開玩笑。

「吱吱……」

忽然,一團毛茸茸的小東西竄到她腳下,抬爪抓着她的鞋面,水瀲星見到小銀狐頓時愁眉大展。

「小乖乖,你太會挑時間出現了,這麼可愛,值得啵一個!來!」她抱起小銀狐,湊上嘴去卻險些被頑皮的小的爪子給抓到。

「不給你親!」小銀狐揮舞著爪子高傲的道。

「不想我親也行,告訴我我是怎麼來這裏的,你家大主人又是怎麼回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喔!」綠袖剛好替她穿戴整齊,水瀲星抱着小往外屋去,將它放在桌面上,她也跟着趴在桌上盤問。

「主人還沒回到家就接到一個紙條然後就帶着我匆匆趕往了,在那個偏僻的地方發現了睡着的你,然後就抱着你回來了!「為此,它還得跟着跑了好長一段路呢,嗚嗚……(乖乖,不哭,你主人是有沒人性。)

偏僻的地方,那叫巷子好不好!

什麼睡着,她明明是被無名人打昏的好不好!

唉!人跟狐的語言畢竟是有差距的,不過,她總算弄清楚了她為什麼會在安逸王府了。

「不對!既然是你家主子把我救回來的,為什麼我會衣衫不整瞪在裏面那張,告訴姐姐,姐姐的衣服是誰扒的?」肯定不會是蕭御琛扒的,她太相信他的為人了!

水瀲星又討好的揉着小銀狐,誰讓小銀狐是她唯一的證人呢,唔,是證狐才對。

「主子把你抱回來后就把床讓給你了,然後就去了花園,我也跟去了,哪裏知道是誰扒了你衣服。」

小銀狐的話把水瀲星滿心的希望給澆沒了,她失望稻息,托腮思考了起來,忽然,小又抓抓她的袖口飄帶,「不過我看到了景陌管家在主子離開后又偷偷進ru房間,不知你的衣服是不是他扒的。」

「什麼!」聽完水瀲星當下拍桌而起,要真是那文科男(統稱斯文)扒她的衣服她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娘娘,您聽得懂它說話?」一直待在旁邊不敢吱聲的綠袖見到似乎有結果了才敢開口問。

被問住了,水瀲星笑着點了下頭,「啊,懂一點點。」

何止是懂一點點!她不止懂得鳥語還能和安逸王的小銀狐交談,除此之外呢,其他動物她是不是也聽得懂它們說話?

如果是這樣,還真是天下奇聞。

「娘娘,綠袖在您身邊這麼久怎麼都不知道娘娘還有這麼大的本事啊,真是可喜可賀!」綠袖斂起心思,笑着試探。

「你當然不知道了,我又不是……」

差點說漏嘴,水瀲星及時捂住了唇。穿越這種事還是少一個人知道的好,不是不相信綠袖這丫頭,而是她覺得這種事沒啥好宣揚的,越多人知道越多危險。

「又不是什麼?」綠袖疑惑的皺眉。

「呵呵……我是說這種力量又不是隨時都能見效,要看緣分的。」說完連水瀲星都覺得自己太能瞎扯了。

「嗯,娘娘這麼善良,老天賜給這種力量也是娘娘應得的。」明知她在撒謊,綠袖還是就此打住,不再往下問。

「這樣好了,我們回到我被打昏的那條巷子,說不定我也能跟那裏的螞蟻老鼠什麼的有緣呢!」水瀲星從來沒有一刻那麼驕傲自己懂得動物的語言過,兄弟姐妹遍佈天下各個角落就是好處多。

「誒,娘娘!」綠袖把動身的水瀲星拉住,「娘娘,您不覺得當下之急應該先跟皇上解釋清楚您和安逸王的關係嗎?」

「只要找到我有緣的『朋友』就能證明我的清白啦!」水瀲星抱着小銀狐,看着綠袖緊張的模樣不禁欣慰,這丫頭八成又在擔心她回去後會被那個蚊蛋虐待了。

「可是,娘娘,皇上又聽不懂你的『朋友』說的話。」綠袖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潑醒了水瀲星難得奠真。

「對喔!我差點忘了!」水瀲星抬手捶了捶腦袋,剛好聽到隔壁偏廳傳來的瓷物破碎的聲音,她擔憂的皺起眉,抱着小快步出門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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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愛妃你很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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