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都想宰了對方

086 都想宰了對方

聽若雪說有重要的事情,夜澈哪裏還吃得下啊:「既然有事情,你先說事。」

「是好事兒,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你快吃,吃了我和你細細的說。」若雪表示不急,讓他先吃完再說。

「那你陪我用點,你這麼早來,想必還沒有用早膳。」夜澈吩咐兩個粉色衣衫的丫鬟將豐盛的早點擺在八仙桌上,讓若雪坐在一旁,神態舉止與在衛家莊一樣,從容而優雅,隨意且自然。

若雪其實吃過了。

衛離心裏不爽時很能折騰人,晚上鬧到她昏昏欲睡還不放人,早上卻七早八早就吵她起來。他自個沒有睡早床的命,一大早要起來處理各種雜七雜八的賬冊和公務,便拉着她吃早膳,還要她磨墨,甚至強逼她坐大腿。

反正是各種折騰,弄得她都以為自己是夜總會坐枱的小姐了。

不過這會兒她要醞釀做媒的大事,也是需要時間的,於是便陪着夜澈喝了一碗瘦肉粥。

夜澈也聰明的沒問她怎麼吃的這麼少,有衛離在,肯定不會讓她空腹出門,他也只不過是裝做不知道罷了。若雪不吃了,他便也跟着抹嘴漱口,又吩咐丫鬟送上時令瓜果。

兩個丫鬟在一旁精心伺侍著,不時暗中打量若雪,似在評頭論足,夜澈不經意的發現了她們的小動作,眉峰一沉,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這裏不用你們侍候。」

兩位丫鬟不禁一怔,瞧了瞧若雪身後的紫露,其中一位柳眉俏鼻的丫鬟笑着道:「二爺,讓奴婢們留下來吧,來者是客,衛家小姐在這裏,沒得讓那位妹妹一個人忙碌的道理。」

若雪不著痛跡的看了那丫鬟一眼,夜澈有輕微的潔癖,加上又多半住在衛家莊,所以對於他在鎮南府的丫鬟,若雪並不認識。但前幾次來,她只看到夜風夜雨,並沒有看到這兩個丫頭。

這兩個丫鬟皆姿色出眾,肌膚白凈,眸子似含着春水似的,且極有主張的樣子。她垂下眼帘,優雅地端著茶盅啜著熱茶,並不出聲。

而夜澈見丫鬟不肯離去,星子般璀璨的雙眸中便多了一份不耐,俊美溫潤的臉變的冷峻:「小姐並非外人,有紫露在就行了,你們速度下去。」

「二爺……」

那丫鬟還想說什麼,夜澈臉色一冷,動人的聲音中摻雜了一絲寒意:「是你們是主子還是爺是主子?」

那倆丫鬟一聽,趕緊告罪,然後才退出去,臨走時,不甘的眼光一直放在若雪身上,甚至連躺槍的紫露都被多看了幾眼。

沒有閑雜人等了,若雪向紫露使了個眼色,她也退了開去。若雪便開始言歸正傳:「師兄,我今日貿貿然前來,一來,是謝謝你經常幫我,二來,是想問師兄幾個切身的問題,還望師兄實話告知。」

咳,她是個很有職業水準的冰人,打算學電視中的相親節目,先來份個人調查,然後再決定要不要掇合他和曲妍兒。

夜澈見她神情專註,澄清的眸子若清泉一般,卻透著嚴肅,就連小扇子一樣濃密的睫毛都靜立不動,儼然正兒八經的模樣,心裏就想發笑,這姑娘想幹啥大事啊?

「你想知道什麼?只要是你問,師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夜澈取了一瓣切的薄厚適中的甜瓜,沒有像往常遞到她手中,而是送到她抿緊的櫻唇邊:「咬一口,放鬆放鬆,年紀輕輕,做這種老氣橫秋的樣子做啥?也不怕未老先衰。」

「師兄,正經點。」若雪一把奪下甜瓜,不滿地對夜澈道:「我可是本着認真負責的精神在做事,你要配合一點,因為這也關係着你的終身幸福。」

「我的終身幸福?」夜澈的心突然跳的有些急,瞬也不瞬地望着她,俊美如玉的面容上浮現一絲不確定,一眼望不到底的深遂星眸卻有暗芒流轉,裏面含着期待、驚喜、還有忐忑……複雜的不可言狀。

如臨大敵的模樣與先前淡然自若的模樣迥然不同。

「對,我問你答,絕不能敷衍我,也不能誑我,這很重要。」若雪再一次強調。

夜澈唇微抿,鄭重地指天發誓:「但凡有一句假話,願遭天打雷劈。」

「師兄!」若雪一臉黑線的拉下他的手:「幹嘛亂髮誓?這不是搗亂么?」

「怕你不相信我啊!」夜澈說的理所當然。

「誰說我不信你?!」若雪用眼神警告他:「好了,我要開始問了。」

夜澈無聲地點點頭,若無其事地撣了撣衣袖,正襟危坐,如果細瞧,會發現他一直不自覺的抿著唇。

若雪採用快刀剪亂麻的方式,開門見山地問:「師兄,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一般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子?比如說,活潑大方的,賢淑端莊的,溫柔善良的,勤勞樸實的,漂亮文靜的,古靈精怪的……還有許多許多,你究竟喜歡哪一款?」

見她問這種問題卻臉不紅氣不喘,而是落落大方,神情坦蕩,夜澈心裏打了個突,接着不言不語地盯着她看了良久,瞧得若雪都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麼了?有哪裏不對嗎?還是你不喜歡人家問這種私密問題?」

夜澈搖了搖頭,眸色微黯,似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嘆,卻還是瞧着她不說話。

「那你怎麼不回答?」若雪覺得他的好心情好像一瞬間消彌不見了,整個人顯得有幾分消沉與失落,遂猜測是不是自己觸到了他的雷區。

夜澈沉默半晌,終於開了金口:「我喜歡什麼樣的女子,你不知道嗎?」

他有跟自己說過嗎?若雪還真的凝眉想了想,無果,就皺着眉頭抱怨他:「你又沒有跟我提過,我上哪裏知道?我又不會窺心術。」

「有些人,想等她自己開竅,恐怕要等到地老天荒。」夜澈的語氣盡顯無奈:「你,正是那個死不開竅的人。」

若雪想掀桌,一片好心被雷親,擱誰身上也不樂意:「喂,警告你啊!不許搞人身攻擊,說你的事,幹嘛扯到我頭上。」

聰明如夜澈,已感覺到兩人心思迥異,講話也是雞同鴨,與其迂迂迴回似打啞謎,不如直截了當乾脆:「應該不是你想問這些問題吧?你代誰問的?」

若雪反應很快,曲指敲了敲桌子,催促道:「休想轉移話題,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

夜流以指碾額,黑眸中風雨欲來,烏雲席捲,沉吟片刻,卻淡淡地道:「你不會是想做紅娘吧?替誰這麼賣力的牽線搭橋呢?」

賓果,夜童鞋,你太牛了,一蒙就對!若雪揉了揉臉,迎着他晦澀不明的黑眸,腆著臉道:「師兄,曲妍兒讓我轉告你,她喜歡你好久了。」

「這就是你今日來的真實目的?」夜澈面沉如水,聲音沉沉悶悶,仿製強制壓抑著胸中噴薄欲出的怒氣,男性的大手從額頭緩緩放下,修長的五指微微張開,徐徐按到八仙桌上。

所有指節清晰可見。

若雪望着他,沒有說話。

忽地,「咔嚓」一聲悶響,結實的紫檀木八仙桌猝然從中分成兩半,哐當摔在地上,桌上的青瓷茶具,白玉果盤等物紛紛往地砸去。好似慢鏡頭一般,在瓷片和木屑四裂迸射之前,夜澈袍袖一揮,將盯着桌子的若雪卷到懷中。

「衛、離,你個混蛋!」他挑眉冷哼一聲,不待若雪發問,伸指點了她的穴道,抱着人就往內窒走去。

而此時衛離在哪呢?

他其實是陪着若雪一起來的,不過他沒有去夜澈的院子——如今,他見不得夜澈,見到必毆!還有就是,他卑鄙的想,由若雪去捅師兄陰刀子,比他去捅強多了,至少能令師兄痛苦十倍到百倍。

嗯,這種報仇方法雖不完美,卻也差強人意。

所以,他在前廳陪着鎮南候夜候爺聊些國家大事,朝堂政治。夜候爺和他聊的很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而衛離表面一派溫潤優雅,不動聲色地與夜候爺推心置腹,暗中卻在盤算:不能讓夜澈和若雪呆久了,是該讓人去打斷他們了。

彷彿心有靈犀一般,衛雲的身影在窗外一晃而過。

衛離馬上向夜候爺告罪,言道還要去找師兄聊聊。通情達理的夜候爺知道他們兄弟感情極深,二話不說便放人了。

待到了夜澈的院子,見到一臉着急的紫露,他才知道,夜澈和若雪都不見了。

衛雲和紫露一直守在屋外,一明一暗,兩人異口同聲,都說主子沒有出過屋子,絕對是在房內。然而,低調中透著奢華的屋子裏卻一個人影也沒有,八仙桌已碎成木頭渣渣,狀若齏粉,地上有水漬、四分五裂的瓜果、碎瓷片等等,狼籍一片。

衛離面無表情,步履如風,其它房間都不去,直奔內室。

內室一應陳設同樣華貴,且處處透著風雅,梅花的冷香悠悠縈繞在空氣中,鑲金嵌玉的雕花床榻上乾乾淨淨,鋪被疊的整整齊齊,紗帳垂掛,隨風輕盪,山水屏風靜靜矗立,尋遍每一個角落,卻依舊沒有夜澈和若雪的人影。

他們兩個,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夜、澈,你真可惡!」衛離俊臉生霜,桃花眼裏隱含慍怒,低沉性感的嗓音吐出一字一句,字字如刀。

※※※※※※(親,換了分割線)

夜澈說翻臉就翻臉,是若雪始料未及的。

雖然被夜澈挾持,且點了穴道,她倒也沒有驚惶失措,而是冷靜的想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夜澈乍然之間像換了個人一樣?並罵衛離是個混蛋。

衛離被罵是他活該,因為他有時候是挺混的,但關健是師兄要帶她去哪?

倘若沒有發生今天這事,她可能永遠也不知道夜澈的內室有一條密道,而密道的入口就是夜澈那張鑲金嵌玉的寶床。請原諒她的孤陋寡聞,她是個見識淺薄的娃,以前見到密道什麼的,不是在書上就是在一些影視節目中,親身經歷,這還是頭一次。

隨後想想也釋然,皇宮內院,王候之家,大多有逃生的密道,夜澈房中有一條,也很尋常。

密道裏面陰涼黑暗,有絲絲涼風拂面。夜澈不慌不忙的打了火摺子,點燃壁上的一根火把,然後抱着她前行。

火把被風吹的搖搖曳曳,將兩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拉的老長。

密道有點長,曲曲折折,再後面火把就照不到亮了,全靠夜澈腰上垂掛的夜明珠照明。

出密道的時候,一股帶着炎熱的夏風撲面而來,眼前豁然明亮,早晨的陽光還不太強烈,滿眼的蔥翠,青山綠林,野壑澗泉、蟲鳴鳥叫,嗬!好一派山野風光。

「師兄,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出了密道,若雪發覺自己能開口說話了,雖然身體還是不能動彈。

夜澈青衣墨發,衣袂飄舉,修長雋逸的身姿絕俗出塵,抱着她在綠林中如風般穿行,聽到她的聲音,便垂頭瞧着她。

她安安靜靜地倚在他的臂彎中,纖細的身子柔若無骨,軟綿綿的,一頭如瀑的青絲垂直流泄,雙眉如青山遠黛,明眸如水,目光中略帶深蘊,惹人憐愛的臉上沒有害怕,只有幾分無可奈何和疑惑不解。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滑到她紅潤飽滿的唇瓣,依舊是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軟嫩誘人,上次佯裝醉酒後親吻她的畫面不期而至,清晰地回蕩在他腦海里。

每每回想,總是心悸蕩漾,意馳神迷!他抿了抿唇,只覺口乾舌燥,不禁咽了咽口水。

無數次的午夜夢回,他都會夢到女孩或露著淺淺的笑靨,或一臉的無辜,卻被居心不良的他壓到身下的場景……

寂寞的夜晚,孤獨來襲,他總會將那些看似平常平淡的過往反反覆復的回想,細細咀嚼其中的酸甜苦辣。想到初次見她,她安靜地看着他,靜靜地說:你好。也許正是那一次,她用那雙清澈乾淨的墨眸扣動了他的心弦,而後的每一次相處,他竟然都記得清清楚楚。

連她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言猶在耳。

他承認,他心心念念的人是若雪,他渴望着她,情難自禁,想耐心的等上個一兩年,然後風風光光的娶她,一輩子疼她寵她,對她好。只是,他們中間多了個衛離,衛離啊衛離……

想到衛離,夜澈的心中泛起一股既苦澀又心痛的感覺,彷彿似火烙,夾雜着酸意,箇中滋味,難以言表。

短短的時間,夜澈思緒萬千,百轉千回,迎著若雪探詢的目光,他神情泰然地道:「馬上你就知道了,那是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沒有衛離的地方。」

「……」若雪很無語,她後知後覺地發現,夜澈目光如火般灼熱,就那麼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黑如夜幕的眸底有異采閃爍,帶着壓抑不住的強烈渴望。

那目光令若雪的心陡然漏跳了一拍——受了衛離這個素行不良的前車之鑒的啟蒙,若雪早非當初懵懵懂懂的無知小兒,對這種帶着饑渴的目光屢見不鮮,也很明白這目光對男子來說代表的是什麼。

師兄,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

「師兄,咱們回去吧。」她企圖讓夜澈迷途知返,佯裝什麼都不知道,面不改色地勸說:「你若是不喜歡我干涉你的事,以後我不管就是了,何必捶桌子打板凳的發脾氣?」

「已經太遲了。」

夜澈抱着她一貓腰,鑽進一個洞口掛滿綠色藤蔓,非常隱蔽的山洞,在昏暗的山洞前行不過數十步,就出了洞。

「爺。」洞口有兩個黑衣侍衛恭敬地向夜澈行禮。

夜澈微頜了頜首,依舊目不斜視的抱着若雪迅速往前。

望着夜澈溫潤如玉的臉,還有透著無比堅毅的眼神,若雪清楚的知道夜澈的決心有多麼大,瞧這情形,她真的說什麼都晚了。目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記住路線,以免發生那種明明有機會逃跑,可轉幾個圈圈,又茫然無頭緒地回到原地的驚喜劇。

夜澈帶她來的是一個座落在小山谷中的美麗庭院,院子幽靜,房屋錯落有致,花草竹林美不勝收,可她無暇也無心欣賞,因為夜澈將她抱進一間清新淡雅的房間,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和她倒向床鋪。

「師兄,冷靜點。」若雪又一次被迫仰面躺在榻上,一頭及腰的青絲呈扇形飄散開,鋪在潔白的床單上,有一種驚人的美麗。比上次更糟糕的是,這次她連掙扎都不能掙扎。

「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你先解開我的穴道。」要說若雪最恨什麼,迄今為止,被點穴要屬當之無愧的冠軍,她發誓以後一定會好好研究研究人體的穴道,以擺脫這種無能為力,任人宰割的局面。

「等會解,在我確定你身上沒有藥粉之後。」夜澈的語氣格外悠閑,回答的有幾分玩世不恭。

他覆在若雪上方,手就放在她纖細的腰間,頭也倚在她肩膀上,有些着迷的嗅着她幽幽的發香,眸色微微暗沉,她身上的馨香和他身上的梅花香綜合在一起,形成一股纏纏綿綿的氛圍,讓他迷戀不已。

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他,好像他在她身上裝了竊聽器一樣,若雪眼神微閃,十分真誠地道:「你放我起來,一包藥粉也沒有,真的!再說有,那也是對付壞人的,絕對不會用在自家兄妹身上。」只巴望這聲兄妹能令夜澈清醒。

夜澈的頭一動,正好觸到她雪白的耳朵,就順勢不重不輕地咬了她肉肉的耳垂一口,並從鼻子裏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嗤,顯然是不相信她看似真誠,實則敷衍的話:「又在忽悠我,你會沒藏藥粉?」

然後好像覺得她的耳垂味道不錯,又再次放進口中樂此不彼的啃噬,含糊不清地說:「況且,就算你身上藏了一百包藥粉,也是奈何不了我的,我不是周羿……」

「……師兄……你太過份了!」被人當豬耳朵啃的某人仰天長嘯,男人果然都是一路貨色,真讓人期待不起來,耳朵有什麼好吃的,為嘛一個個都啃的不亦樂乎?衛離如此,師兄亦是如此。

「還有更過份的呢。」

夜澈好似聽到了她的心聲,如她所願的放開了口中的美食,改成在她臉上輕啄,且已啄到她櫻色的唇角了,手也開始在她青澀的身子上慢慢游移,氣息不穩,貼着她的唇,似戲謔又似狡黠地道:「你確定沒帶藥粉嗎?我還是搜一搜比較放心。」

「夜澈,你。」若雪覺得自己只要說話聲大點,就會主動親到他,滿口鼻都是他帶着梅花的灼熱氣息,不由惱得直呼他名,但正在這時,她突然感覺自己能動了。

不過情況好像變的更玄乎了,因為她不信邪的掙扎幾下,結果擦出了更大的火花。

「若雪。」夜澈啞著嗓子喚了她一聲,已然情動,半眯著漂亮的眸子,順着心意覆上了那令他魂牽夢繞,想了千萬遍的櫻唇。

「唔。」若雪已經可以想像自己的下場了,這種要命的時刻,她居然想到的是如果被衛離知道她又被師兄這樣了那樣了,他肯定會很樂意親手剝了自己的皮,還有師兄的皮……

那後果不堪想像!

太驚悚了!

姐還沒活夠啊!

在事態發展到無法控制之前,在夜澈撬開她的雙唇,想要的更多時,她閉上眼睛,狠心咬了他舌尖一口。

「嗯!」夜澈狡不及防,被她咬個正著。趁著夜澈怔忡的一瞬間,她力大無究的推開他,捂著凌亂的衣襟,氣喘噓噓地道:「停!衛離,衛離會宰了我們的!」

說完后自己也有些囧了,這話怎麼聽着有點「煎夫銀婦」的味道。

夜澈望着她緋紅的臉蛋,舔了舔唇,雖然被咬,卻意猶未盡:「我們半斤對八兩,誰宰誰還不一定!」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急促,如玉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仿若桃花盛開,清亮的眸子更加明亮,充滿勃勃的**和掠奪。

而眉梢和眼角卻斜斜揚起,透著十足的邪氣和魅惑,那種無形中散發出來的痞氣和高貴,令他看起來俊美異常,宛若魔君駕臨。這時候,實難讓人想像他平日內斂清舉,雅緻無雙的模樣。

「可我不希望那樣!」

若雪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唇又紅有腫,因為又痛又麻:「慢說你和他這十多年的兄弟情誼,還有娘對你們的期待和疼愛,如果因為我弄得你們兄弟鬩牆,或反目成仇,那麼,我寧願當初衛離不救我!」

她說的很決絕,臉上也透露著一股狠勁,夜澈沉默下來,默默的盯着她,眼神幽深的像無底黑潭,能吸入一切。

「你們只顧自己的心愿,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不是沒感覺,但我寧願自己感覺錯誤。所以,一直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只希望大家永遠都是相親相愛的兄弟姐妹,從不敢奢望更多。」

她一雙剪水秋瞳有些黯然,略顯疲憊的伸手將散亂的青絲撥到腦後,呼了一口氣:「我不會說什麼辜負了你的深情厚愛那種話,因為這沒有什麼意義,而且還有一個更現實的問題橫亘在我的面前。」

夜澈抿了抿唇,眼神黯淡下來:「是因為曲妍兒嗎?因為她喜歡了我多年,所以如果你和我在一起,你會有負罪感,覺得對不起她。」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他喜歡若雪,衛離也喜歡若雪,但是他就從未覺得對不起衛離,更願意公平竟爭。

若雪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並不看夜澈,點點頭:「曲妍兒是原因之一,但我不想自欺欺人,也不想欺騙師兄。」她頓了頓,緩緩地道:「我一直拿師兄當最親的兄長看,倘若師兄需要,我願意為師兄付出性命,付出一切,但,那只是兄妹之情,別無其它。」

夜澈慢慢的垂下黯淡無光的眸子,以手揉着額角,力不從心的感覺從心底生出來,重重襲擊着他的四肢百骸——衛離不是問題;曲妍兒也不是問題;師娘也不是問題,誰都沒有橫亘在他們中間。

假如若雪喜歡他,任何問題都不會存在,所有難題他都會克服,一切都會很美好。然而,若雪只拿他當兄長,對他並沒有男女之情,這才是他們中間最大的問題!

他的心很疼,針扎般的疼,這痛楚迅速的擴散蔓延到全身,令他慢慢闔上了眼……如果他要強求,像剛才那樣侵犯她……

夜澈腦中進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戰。

兩人皆沉默不語,屋中安靜的出奇,針落可聞。

不知道過了多久——

「若雪,對不起。」

夜澈抬眸望着面容一臉平靜的女孩,星眸中閃爍暗芒,聲音有些暗啞:「以後不會發生這種事了,你當師兄是最親的兄長,師兄以後也會一如既往的拿你當妹妹看。」說到這,他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唇角,異常真摯地道:「但我希望你不會因為這次的事情而疏遠我。」

若雪臉上的平靜被打破,瞧夜澈剛才那不管不顧、豁出一切的架式,她還以為說服他會很難,沒料到夜澈卻如此通達,兼善解人意。

「你不會因為今天的事,往後便不理師兄了吧?」夜澈打量着她的神情,小心翼翼的求證。

「不會。」這是若雪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正在這時,「轟」的一聲巨響,大門被人從外面狠狠踹開,伴隨着衛離寒冷徹骨的聲音:「不會,什麼不會?」

衛離?

若雪頓時有種蒼天啊,大地啊,這日子只怕到頭了的感覺!

果然——

「夜澈,你這個混蛋!我要宰了你!」

門外的衛離一眼看到兩人一個床上,一個床下的情景,腦袋裏的熱血一噴,頓時雙眼赤紅,目眥欲裂!再看到若雪散亂的青絲和凌亂的衣裙,霎時就有一種不想活了的心情。

但在他死去之前,他要弄死夜澈。

只見他俊美無儔的臉上煞氣橫生,似一陣狂怒的飈風,又彷彿活閻王,氣勢駭人的逼進屋內,右手一揮,手中驟然多了一條閃閃發光的銀色的軟鞭。緊接着,他手腕一抖,帶着風聲和尖銳的呼嘯聲的銀色軟鞭,像一道銀色的閃電,狠狠地朝夜澈抽去,速度快的無以倫比!

「衛離,不要衝動!」

若雪一看他抽出華麗麗的鞭子,心知大事不好!衛離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只因為他平日只舞長槍和刀劍,別人也只以為他槍術了得,劍術傲人,但實際上他的武功絕學卻是使鞭。

這根銀色的軟鞭,平日都纏在他的腰間,因為鞭身模樣精巧華貴,似綢非緞,似金非玉,好比錦衣外面系著銀色絲絛,旁人一瞥之下,那知這是一件極厲害的武器。

若雪認識他這麼久,從未看他使過銀鞭,問他原因,他眯著惑亂人心的桃花眼笑着說,這世上還沒有人值得動用到他的魚龍。對,魚龍就是這條銀鞭的大名。

他的話雖然牛氣烘烘,吊炸天,但由此可見這條鞭子的威力,而且這鞭子還有一個怪癖——出鞭必飲血。簡而言之,這鞭子一出,對方非死即傷。所以若雪一看他動用絕學,心裏突突直跳,知道他誤會了,連忙阻止:「衛離,停下!冷靜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奈何夜澈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再加上他剛被告知失戀了,情場失意的他滿腔的鬱氣無處撒,渾身的骨頭都疼,本來就想找衛離打一架,偏偏他還送上門來。

見到銀鞭以雷霆萬鈞之勢向自己劈來,他眉一挑,冷哼一聲,手往腰間一按,唰的抽出寒光閃閃的軟劍,迎頭而上:「好的很,我也正想宰你!」

「哎,這事鬧得,怎麼是一個亂字了得。」若雪以手扶額,腦中急速的想着法子。

打架的兩人心思相同,顧及著若雪在一旁,在屋內都只虛晃一招,然後風一般的往外掠去,交手之間,銀龍電閃,火花四射,武器相撞的噼噼叭叭之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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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是妹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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