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溫柔的鴻門宴

第一百二十二章 溫柔的鴻門宴

「夕顏郡主後頸有一塊紅色的胎記!」錦嬤嬤看着那琥珀曇花一時難以控制情緒,聲音雖然依舊威嚴,卻是多了幾分顫抖。

墨瀲和溫穆颺互看一眼,夕顏郡主這個胎記很多人都知道,如今已經不是什麼重要的線索了。

「錦嬤嬤再仔細想想,除此之外,夕顏郡主身上可是有什麼比較細小的痕迹?」墨瀲一雙水眸盯着錦嬤嬤,面上依舊是平靜無波。

錦嬤嬤低着頭,眉目之間擰在一起,突然,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道:「小的時候,夕顏郡主右手小指內側有一粒紅色印記,並不是胎記,不知道如今是不是還有。」

墨瀲看了溫穆颺一眼,卻沒有說什麼,溫穆颺會意,起身到錦嬤嬤跟前,道:「這件事未查清楚之前,錦嬤嬤還是不要向二姑母透露!」

錦嬤嬤一雙眼睛帶着激動的神采,聽到溫穆颺的話,猛然頓了一下,轉即不由得點了點頭。

溫穆颺的考慮不無道理,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找到的這個女孩子到底是不是夕顏,這件事畢竟還沒有確定,如今也是需要再進一步的驗證。

想到之前夕顏郡主下葬時二公主的失控,如今告訴二公主,若是萬一結果令人失望,那便是再一次遭受失去的痛苦,一想到這裏,錦嬤嬤不由得全身打了一哆嗦。

第二天,木槿清醒之後便一直虛弱著,楚晗收到墨瀲的消息,將木槿轉移到了古芳齋,同時,也證實了一件事,就是,木槿的小手指內側並沒有錦嬤嬤說得紅色印記。

清晨,剛用完早膳,大管家喬吉便來詢問出門打點的事項,錦嬤嬤簡單吩咐了素兒一眼,便跟了喬吉去。

這日,便是郁丞相五十大壽的日子,雖不是什麼盛裝宴會,卻也是要妥當收拾的,如今墨瀲有了身子,自然更是謹小慎微地準備。

早晨墨瀲還沒有睡醒,溫穆颺便自己收拾了出門,墨瀲感覺到額前的一瞬間柔軟,心裏動了一下,卻沒有睜開眼睛。

看着溫穆颺匆匆而去的背影,墨瀲眼底神色稍稍變了變,如今一些事情,彼此都是知道的,只是其中什麼都不說並不是代表隔閡,而是彼此之間都明白。

「沁側妃,該起了。」錦嬤嬤的聲音依舊是準點的在門外響起,墨瀲側着身子坐起,眼中早已褪去了惺忪,緩了緩,便應了一聲,讓她們進來。

經過了昨日,錦嬤嬤似乎已經從震驚之中回過了神,如今進來伺候,和往常並沒有什麼分別。

「今日鈴鐺跟着吧,素兒在家守着。」端坐在銅鏡之前任錦嬤嬤梳頭,輕柔的聲音自口中翩然而出。

素兒和鈴鐺原本在跟前收拾著,如今聽得墨瀲一句戶不由得一頓,轉而稱了一聲「是」,便紛紛退了出去。

忙忙碌碌的一早晨,終於收拾妥當準備出門了,溫穆颺還沒有回來,郁凝這個當家主母,自然是做足了戲份,在眾人眼中自然是不可動搖。

墨瀲只是簡單地行了禮,看着郁凝有條不紊的指揮着眾人收拾,眼中不由得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之前月靈一手策劃的「老相好」的事情,溫穆颺原本將郁凝的管家權架空起來,後來兩人均是沒有得出個結論,溫穆颺便禁了她們的足,一段時間,兩人也算是安穩了。

如今郁丞相大壽,算是變相的解救了兩人,看着郁凝面上沒有任何失落,府上大大小小的事情處理得依舊是遊刃有餘,不知是嘲諷還是同情,總之,感覺她如今極力維護著自己的面子,真的如同一個小丑一般。

「沁側妃如今身子不便,馬車內要多加幾個軟墊子!」郁凝瞧着墨瀲被錦嬤嬤扶著出來,趕緊對着喬吉喊了一聲。

「多謝王妃,沁側妃的馬車已經準備妥當了。」錦嬤嬤瞧了喬吉一眼,面上神色依舊是冷肅威嚴,回著郁凝的好意,聲音恭敬有加親切不足。

郁凝一頓,看向墨瀲面上稍顯尷尬,說話之間便走到了跟前。

墨瀲勾了勾唇角,面上帶出一抹淺淡的笑意,迎著郁凝的尷尬卻是沒有覺察到一般。

「多謝王妃好意,如今是郁丞相的大壽,本應當是咱們幫着王妃整理才是,如今墨瀲身子不便,還是辛苦王妃了。」墨瀲一雙如波的水眸瞧著郁凝,聲音輕柔,只是卻無端的僧出一種疏離。

月靈在一邊聽着墨瀲的話,不由得心裏一頓,郁凝的管家權如今還架著,到誰手裏還說不定,只是郁凝管理習慣了,便不由自主地指揮着,她倒是閑散慣了,如今被墨瀲這樣一提醒,便不由得猛然驚醒。

「是啊是啊,王妃姐姐還是去收拾給郁丞相準備的東西才是,這邊便交給我就好了,反正,這些事,我早晚也要管理的。」月靈面上堆著笑,走到墨瀲和郁凝之間,絕美的面容上,一雙黑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

郁凝原本強擠出來的笑意瞬間僵在了臉上,看着月靈不由得心裏動了動,月靈那點小心思還是逃不過她的眼睛,只是如今的局面卻是叫她找不到理由拒絕。

「沁側妃,我們該走了,二公主的馬車已經在王府外等著了。」錦嬤嬤的聲音不失時機地響起,卻是讓眾人一愣。

墨瀲已經將兩人的矛盾勾起來,卻是沒有心情欣賞她們的唇槍舌戰,如今也是準備着要走了,剛好二公主過來接,更是隨了她的心。

朝着郁凝和月靈辭別,墨瀲便徑自隨着錦嬤嬤出了王府。

墨瀲是王府的側妃,原本是要隨着郁凝和月靈一起去的,不過溫穆颺走之前讓喬吉去了一趟公主府,知會二公主順路接她年的生事端,如今看來,他倒是對自家後院的情況十分的了解。

走至大門口,二公主的馬車已經停在了那邊,墨瀲在錦嬤嬤的攙扶下走過去跟二公主打了招呼,便上了自己的馬車,隨即鈴鐺和錦嬤嬤也上了馬車。

一聲馬鞭響起,隨即馬車開始微微晃動起來,車軲轆壓過地面的聲音響起,這才漸漸地上了路。

鈴鐺麻利地將車簾拉了下來,便和錦嬤嬤坐在了墨瀲的對面。

墨瀲伸手拿起手邊的藥典翻看,神情專註而平靜,車外的聒噪彷彿絲毫沒有入得她的耳朵。

忽然,只聽一聲馬嘶,車夫手中的韁繩拉緊,馬車便緩緩停了下來。

墨瀲一頓,將手中的藥典放下,掀開身側的車簾,馬車前卻是見宏承律騎一匹棗紅色寶馬擋在了前頭。

「大皇子可是有什麼事嗎?」墨瀲清亮的聲音自馬車中響起,聲音之中聽不出任何感情,卻是無形之中生出一種疏離。

宏承律沒想到墨瀲被當街攔了馬車沒有驚慌,反而一臉的鎮定自若,不由得臉上多了幾分探究,透過車簾看向裏面的人,爽朗的笑了一聲,道:「不知沁側妃是要去往何處?本皇子如今正趕往丞相府,不過馬有些體力不支,不知可否借的沁側妃的馬車一坐?」

墨瀲唇角微微勾起,面上帶出幾分嘲諷的笑,一雙如波的水眸之間帶着幾分冷厲,身子往裏面坐了坐,剛好躲開了窗口,她頓了頓,道:「墨瀲本也是去往丞相府,只是不巧,馬車中已經沒有位子了,還是請宏承大皇子另擇他法吧。」

騎馬去丞相府竟然說體力不支,這樣拙劣的借口他也好意思說,還真是高估了自己的智商!

遭到了拒絕,宏承律非但沒有惱怒反而一笑,道:「都說王府內三位主子都是溫婉賢惠之人,如今沁側妃當真是狠心將本皇子拋在路邊嗎?」

聽到宏承律的話,墨瀲不由得嗤笑出聲,原本以為他是個沒腦的,卻沒想到,臉皮也是厚的可以,只是如今宏承律這樣的態度,倒是讓人不由得對他的意圖多想了幾分。

「宏承大皇子可真是愛開玩笑,如今沁側妃身子多有不便,若是不嫌棄,不如與本宮同坐?」二公主冷厲的聲音自前面的馬車響起,冷肅之間帶着威嚴,卻是讓宏承律不由得一愣。

宏承律非崇天人,自然是認不出公主府的馬車,探子只稟報了墨瀲馬車的特徵,卻沒想到二公主竟然與她同行。

「原來是二公主!」宏承律轉過身,剛才面上一閃而過的詫異很快便消失不見,瞬間,他的面上便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大步走到了二公主的馬車前。

二公主撩起車簾沖着宏承律稍稍點了點頭,雙眸清亮不怒自威,全身散發出來的一種堅韌的氣魄讓宏承律不由得感覺一陣心虛。

「二公主肯伸出援手,宏承律自是感激不盡,如此,便多謝二公主了!」宏承律面上漾著笑,幾步走到二公主跟前,抬腿上了馬車,進車之前,頭稍稍側偏看了墨瀲那邊一眼,只見她車簾緊閉,唇角邪邪的勾了起來。

隨即,一場憑空的事端得到了解決,隨着二公主的一聲「走」,馬車又開始了緩慢的行進。

到了丞相府,早已有婢女在門口迎接,如今相府門口的白玉石獅子上都掛着紅綢帶,正中的匾額上也沖洗塗刷了一邊,周邊同樣用紅色的絲帶纏繞,說不出的喜慶吉祥。

墨瀲剛一下車看到這幅場景,不由得心裏一沉,原本熟悉的地方,如今看着,卻是一種厭惡感自心底迅速地流竄到了四肢百骸。

緊握著的手緩緩鬆開,墨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稍稍平穩了一下心緒,便伸向鈴鐺,由她扶著下了馬車。

「恭迎沁側妃,這邊請。」剛進了相府,門口的丫鬟早已認出了墨瀲,其中一人便走到了她們跟前。

墨瀲微微一愣,看着側邊有另外的丫鬟去迎二公主,似乎是明白了什麼,她沖着二公主微微一禮,便跟着那丫鬟進了相府。

進了相府的後院,已經提前到了不少的人,如今熟悉的環境,陌生的氛圍,陌生的人,讓墨瀲心裏不由得心裏一緊,依舊難以抵擋那份發自內心的厭惡。

果然,那丫鬟領着墨瀲去了王府家眷的位置,郁凝是丞相府的嫡女,如今父親大壽,她回到丞相府自然是擔起了主子的擔子,幫着長公主招呼眾人。

「遠處看着面生,走近才發現原來是沁側妃,今日老爺大壽,幸得沁側妃賞臉,可要盡興啊!」長公主親自接待眾賓客,見着墨瀲,倒是一反常態地沒有惡語相向,只是客套之間,語氣仍然是尖酸薄涼。

墨瀲回過頭,迎著長公主的目光,不由得唇角勾起,刻意地忽略了她言語中的諷刺,道:「長公主親手寫的請帖,墨瀲豈敢不來,郁丞相一生輔佐了兩代君王,自是受人尊敬,如今福壽之年,於情於理也應當送上一份祝福才是。」

眾人原本因着長公主的一句話,紛紛看向墨瀲,有知道墨瀲身份的甚至還露出鄙夷的面色,卻不想,迎著長公主有些刻薄的話,墨瀲竟然應對自如,既有力的回了長公主的強勢,又十分得體的體現了自己的端莊賢淑。

長公主聽着墨瀲的回答,猶如一拳打出去又被重重地彈了回來,撞得自己生疼,不由得心中一凝,想要多說,卻因着今天是郁丞相的大壽,便也就止住了。

瞧著長公主吃癟轉身去招呼其他客人,墨瀲不由得勾起唇角微微一笑,尋了一處安靜地角落。

「墨瀲姐姐,你怎的來了?如今身子可是好了?」

剛坐下,端上來的茶水還來不及喝一口,卻聽見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婉瑜郡主一身鵝黃的輕紗流雲長裙便飄了過來。

墨瀲手中一頓,抬頭看見婉瑜郡主已經坐在了跟前,不由得面上帶了幾分笑意。

「我生病之時不見你人,如今再來問候,是不是太遲了些?」墨瀲故意板起了臉,伸手將茶水遞至唇邊,淺淺地抿了一口。

婉瑜郡主面上一紅,墨瀲出事的那幾日,婉瑜郡主原本也是想去看望的,只是由於自己一心想着武功促成,輕功沒練成,卻是把自己的摔得拉傷了筋骨在床上躺了一月,後來剛能下床準備去王府便遇到了上次元樂郡主的事,到如今才問候,卻也是無奈。

「我……我這不是有事情纏着走不開嘛!」婉瑜郡主紅著臉,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的「光輝史」,便有些懊惱,突然想起那天的事,面上頓時收了笑,向四處看了看,湊近墨瀲耳邊道:「你可要小心元樂!」

墨瀲一愣,隨即面上微微一笑,對着婉瑜郡主點點頭讓她放心,原本就知道長公主這張請帖就是鴻門宴,她又怎可能放鬆警惕?

正說着,元樂郡主便由丫鬟帶着進了後院,剛看到婉瑜郡主,不由得一愣,再看身邊的墨瀲,頓時眼中閃過一陣驚慌,額頭之間不覺中便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墨瀲看到元樂郡主,如波的水眸之間並沒有元樂郡主想像的冰寒冷意,相反的,她的面色依舊是溫婉柔和,面上帶着淺淡的微笑,沖着她微微揚了揚唇角。

婉瑜郡主正跟墨瀲說着話,見她眼神看向她的身後,不由得一頓,順着她的眼神看過去,原本帶着笑意的臉上頓時冷了下來。

「婉瑜,你可記得當日在順王府我跟你說得話?」墨瀲看着婉瑜郡主一雙拳頭攥得緊緊的,一臉的怒意忍不住就要衝上去,不由得伸手拉住了她。

婉瑜郡主感覺袖下墨瀲的手,剛才的激動情緒不由得平緩了一下,聽着墨瀲的話,不由得點了點頭。

墨瀲見她冷靜下來,壓低了聲音,道:「那天的事,我已經聽楚晗說了,你可是真切的體會到我說得話了?」

婉瑜郡主面上瞬間一白,抬起眼皮看墨瀲一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墨瀲說得沒錯,有些人,不是你原諒不原諒就可以的。

如果當時不時楚晗及時出現,她真的不敢去想,如今再回想墨瀲說的話,雖然尖銳,卻是事實。

「如今,若是我告訴你,今日我要對元樂郡主動手,你可會覺得我惡毒?」墨瀲鬆開婉瑜郡主的手,一雙如波的水眸之間帶着一股沁入心骨的寒意,讓婉瑜郡主不由得一哆嗦。

只是,迎着墨瀲的目光,當日的情形又在腦子裏出現,婉瑜郡主猛地閉上了雙眼,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聲音低沉,道:「我不知道,不要讓我看到!」

墨瀲看着婉瑜郡主,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她不願去逼迫,既然婉瑜郡主說服不了自己,那她不管做什麼,也都是沒用的。

說話之間,婉瑜郡主便噌地站起了身,轉身走了回去,路過元樂郡主跟前,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元樂郡主一愣,看着跑出去的婉瑜郡主,心裏似乎是踏實下來,看她這樣子,應該是和墨瀲說了那日的事情,墨瀲卻沒有信。

如此的情形卻正是她希望的,轉身又看了婉瑜郡主的身影一眼,唇角微微勾起,走到了墨瀲跟前。

------題外話------

渣溪頂着黑眼圈來嘮叨兩句……

這幾天家裏公司各種事忙碌,有些力不從心,所以更得有些少了,渣溪汗顏……

祈禱著這幾天快些過去,過幾天會多多碼字,滿足親愛滴們~

謝謝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溪愛乃們~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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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寵,庶女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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