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木槿的身份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木槿的身份

「正是家師!」墨瀲勾起唇角,眉眼之間帶着笑意,四個字從口中傳出,似乎是腹腔的共鳴產生的聲音,簡單的四個字,卻是讓白骨不由得一抖!

「你竟然是醫仙瓊白的徒弟!」白骨面上帶着驚訝,一雙眼睛原本不大,如今卻被他睜開,恍若銅鈴一般。

聽到墨瀲是醫仙瓊白的徒弟,原本從她身上看到的不一樣便瞬間變得很正常,只是,如今看來,她的條件,便沒有了商量的餘地!

「哼,想不到醫仙瓊白一聲救人無數,到你這裏便是只看在錢上了!」白骨冷眼一橫,唇邊帶着三分不屑,如今故意激將,心裏卻是沒有底。

墨瀲微微一笑,唇角稍稍勾起,帶出絲絲如涼風一般的靜謐,卻不知這樣的柔和之下卻是讓人心中不由自主的顫抖。

「我師父,精的是醫,救人於水火,而我,研的是毒,置人於死地!」墨瀲淺笑着看了白骨一眼,面窗而立,一身素白的長裙將她纖瘦的身子襯得更加飄逸,只是周身散發的薄涼之色將人拒之於千里之外。

白骨一怔,看着墨瀲,心裏不由得一抖,他閱人無數,經歷過大大小小的事,卻沒有一刻如現在這般心裏發虛。

瞧着墨瀲面上平靜如水溫和輕柔,實際確實全身散發着一種沁入心骨的寒涼,原本打算倚老賣老,用威嚴震懾住她,卻不想,早已在無知不覺中鑽入了她的圈子。

「看白骨前輩很憂愁的樣子,莫不是連這幾顆黑珍珠都買不起吧?」墨瀲看着白骨已經全白了的眉毛緊緊地擰著,唇邊的鬍子微微顫抖。

「你!」四十倍戳住痛處,白骨面上凜然一冷,瞪了墨瀲一眼,隨即面上的氣勢便弱了下來,的確,她說得沒錯,如今宏承允被下了通緝令,縱然錢莊存有私產,如今又如何敢取出來?

白骨一雙精厲眸子之中透著些許渾濁,心裏似乎是盤算許久,終於是嘆了一口氣,道:「太子做事有些衝動,本不該得罪你,事到如今他已經被廢了褚位,哪裏去籌得那麼多錢?」

墨瀲冷哼,硬的不行就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嗎?只是,他的算盤怕是打錯了!

「既然白骨前輩拿不出那麼多錢,那我們的生意便是沒得談了,如今算算時日,差不多也快到了大限,出門右拐的清水巷就有一家棺材鋪,白骨前輩不如去那裏看看。」墨瀲一雙如波的水眸瀲灧,面上柔和平靜,似乎她的話原本就是輕描淡寫,只是輕聲柔語之間卻冷意肆意蔓延。

白骨一怔,瞧着墨瀲步履輕緩地走至桌邊坐下,素手端起杯盞,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面上依舊是淡淡的笑,他心裏一突。

「你到底要如何才能幫太子解毒?!」白骨一雙手緊緊地攥著,被墨瀲一句一句的話不斷地激怒,何時他竟然讓一個女娃娃牽着鼻子走?

若不是有求於她,他談堂堂鬼窟白骨何時這般放低姿態?只是,如今他卻還不能動她,宏承允不能死,否則,所有的一切便功虧一簣了。

墨瀲唇角微微一勾,傾城的面上笑意稍稍浮起,一雙清澈的眸子微微眨了一下,道:「聽說白骨前輩那裏有一支千音笛,集天地之浩氣,納萬物之精華,實乃世間的一大其物,不知白骨前輩可否割愛?我便答應救得宏承太子一命。」

「這……」

白骨一怔,看着墨瀲一臉的難以置信,她竟然要千音笛,雖然千音笛是世間奇物,價值連城,可是相比之下,一千多顆黑珍珠也足以換得,卻沒想到她此刻卻是算做了一個讓步。

如今看着墨瀲,他第一次有種挫敗感,不只是被她一步步逼到角落,而是,從她的眼中,白骨第一次感覺,他根本看不懂這個表面溫婉柔和的女娃娃。

雖說墨瀲做了讓步,可是依舊讓白骨皺起了眉頭,世人只知道千音笛是難得的奇物樂器,卻不知道同時千音笛也是鬼窟開啟木娃心智的一把鑰匙。

白骨是木娃訓練中的長老,鬼窟的事項他自然再清楚不過,鬼窟之中出來的護衛殺手,之所以為木娃,是因為用千音笛抹去了她們的記憶,因着控制着其中一脈心智,讓她們能夠忠心護住,不為其他雜念所動。

於此,每個長老手裏都有一個看起平常的奇物,如今墨瀲點名要這千音笛,莫不是……

「只是一件奇物罷了,看來宏承太子在白骨前輩眼裏,也不過如此,向來聽聞鬼窟的木娃是忠心護主的,看來這個『忠心』還有待斟酌。」墨瀲瞧著白骨面上神色換了又換,不由得冷然一笑,瞧著白骨自是一臉的嘲諷。

「你為何偏要這千音笛?」白骨面上帶着一絲警惕,下意識里,他覺得墨瀲並沒有那麼簡單,只是他看不透。

墨瀲唇角勾起,帶出一絲淺笑,光華的面上如一陣微風吹拂,漾起了一池的春水,柔和清美。

「墨瀲一介商人,自是要搜集天下之奇寶才能讓古芳齋在同業中立足,否則,這個牌子豈不是要被砸了?」墨瀲緩步輕挪,走至窗前,透過窗紗照進來的一縷陽光將她的面上鍍上了一層輕微的金色,神聖絕美。

白骨一愣,面上神色變了變,一番考慮之後,終於是嘆了一口氣,道:「好,你若是保證能將太子完全醫好,這千音笛便給你。」

說話間,白骨從腰帶處取出一個通體純白的玉笛,伸手遞到了墨瀲的跟前。

墨瀲唇角揚起,眉目之間亦是笑意連連,她接過千音笛,一股清亮的感覺自笛子上傳來,很舒服,很柔和。

不愧是世間八大奇物之一,只觸及笛子便能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舒暢,純白光潔的笛身微微泛著光芒,手指輕輕地彈在笛子身上,便又輕微的「鈴鈴」的脆響聲音。

「果然是一件珍奇的寶物!」墨瀲將千音笛握在手裏,面上淡出淺淡的微笑,一雙如波的水眸熠熠閃動。

白骨一對已經雪白的眉毛微微地皺起,心裏有種不踏實的感覺,只是究竟這種不踏實在哪裏,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如今還是救得宏承允的性命最重要。

「千音笛已經到了你的手上,現在便跟我去給太子解毒吧!」白骨臉色低沉得可怕,一張老臉拉得很長,催促之間顯得有點不耐煩了。

墨瀲將千音笛收在袖內,唇邊微微勾起,迎著白骨眼中的慍怒,似是沒有看到一眼,道:「勞煩白骨前輩將宏承太子送至幕香堂,我自會幫他解毒。」

白骨瞧了墨瀲一眼,陰沉的臉上稍稍一頓,便一個閃身消失在了會客室。

瞧著白骨遠去的身影,楚晗一襲黑衣閃過,便從外面進了會客室。

「這老東西還真是狡詐!」墨瀲拿出那千音笛又細細地打量了一番,伸手遞給了楚晗。

楚晗放置唇邊稍稍試了試音,又細細地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問題,這才點了點頭。

墨瀲唇角勾起,面上帶出點點的笑意,宏承允於白骨的確是至關重要,也或者說,宏承允於鬼窟也是萬萬不可失去的,一向詭計多端的白骨,這次竟然能將千音笛這般容易地送到她手上,也是真的被逼急了。

到幕香堂已經是半個時辰后了,墨瀲進了暗室一眼便瞧見了全身已經是紫黑的宏承允,她面上帶着淡薄的冷意,只看了一眼,便嫌惡地轉過了頭。

依照約定將宏承允身上的毒解了,墨瀲稍稍有些累了,她遣人將宏承允送了出去,自己則是從另一側的暗道回到了血煞。

進了後花園,墨瀲一眼便望見在花叢中一身淡青色的裙衫的木槿,她面上瀲灧波光一閃,便抬腳走了過去。

「你在看什麼?」走至木槿身邊,墨瀲見她盯着一盆含苞的曇花,全神貫注,絲毫沒有往日的警惕性。

聽到墨瀲的聲音,木槿這才回過神,抬起頭看了墨瀲一眼,一雙黑亮的眸子之間沒有了之前的冷寒,如今,倒顯得有些茫然。

「你說,這株曇花今夜會不會開?」木槿聲音依舊清亮,去了那層薄寒,聽着讓人舒服了不少。

墨瀲低頭看了一眼剛才木槿盯着的那株曇花,面上帶出點點下一,道:「你喜歡曇花?」

木槿一愣,看着墨瀲,見她一雙如波的水眸如春風吹盪了滿池的荷花,瀲灧之間帶着一種自然的柔和,不由得將剛才一閃而過的不安忘在了腦後。

「好像是很喜歡,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木槿又重新蹲了下來,瞧著那朵快要開放的曇花,一種很濃烈的感覺在心裏激蕩,只是,濃郁之間又很模糊。

「我吹曲子給你聽好嗎?」墨瀲的血玉蕭出現在手中,晶瑩剔透的血色蕭身自然地散發着迎澤的光芒,只一眼,便能看出是難得的珍奇寶貝。

木槿點了點頭,看着墨瀲,有種很親切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特,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她的身上有種難以言表的吸引力。

輕緩的簫聲響起,帶着一種凈心空靈的清透感,木槿感覺身子猛然一顫,隨着墨瀲的簫聲,剛才那種濃濃的感覺更加強烈。

楚晗一襲黑袍站在不遠處,看着墨瀲消瘦的身子,一雙劍眉微微地皺起,深邃的雙眸之中帶着難以割捨的情緒,只是,他就這般遠遠地看着她,並沒有走近。

隨着墨瀲簫聲漸漸急促,木槿似乎感覺很慌亂,只是,她找不到這慌亂的源頭,只是心裏很不安,想要逃離,卻又被死死牽制住的感覺。

「不要!放開我!」忽然,木槿蹲在地上,雙手死死地抱住身子,一張小臉瞬間變得蒼白,帶着十分痛苦的表情。

墨瀲瞧著木槿,面上動了動,卻依舊沒有停下,隨着木槿越來越痛苦,她面上帶出了幾分薄涼。

「母親救我!救我啊!母親!」木槿蹲坐在地上,只感覺腦子裏似乎擰成了一團漿糊,混沌不已,痛苦不堪,不管她如何掙扎,就是逃離不開。

隨後,木槿感覺後頸的火符一陣火辣地疼,她熱不住伸手扯開了衣領,死死地握住!

墨瀲口中簫聲不斷,眼睛卻是始終盯着木槿,剛才在她拉開衣領的時候,墨瀲便瞧見她後面的火符如同燃了起來,一股邪火在木槿的後頸印着,閃著陰森的光。

墨瀲皺了皺眉,看着木槿撲倒在地痛苦地掙扎,不由得心裏沉了沉。

這時,清脆的低音加入了與墨瀲合了進來,墨瀲抬頭看向楚晗,只見他手中握著雪白的千音笛貼在唇邊,隨之一個個清澈的音符便自其中飄了出來。

墨瀲一頓,隨即手中血玉蕭網唇邊端了端,笛簫和音,說不出的清新舒暢,直讓花園中的百花隨之一顫,紛紛爭香奪艷來映襯著曲中的美景。

「啊!不要……母親救我!不要扔下我!」木槿死死一手死死地抱着頭,一手在後頸捏著,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面上淚水早已濕了整張臉,一雙黑亮的眸子之間也盡然是無邊的痛苦。

墨瀲如波的水眸之間一頓,看着木槿,眼中深意越來越濃,忽然,墨瀲手中簫聲乍停,蹲下身看着木槿,道:「你是誰?」

「木……槿!」木槿雙手捂著頭,後背早已被汗水打濕,如今淡青色的輕衫已經成了深青色,面上蒼白如雪,一雙原本黑亮的眼睛如今早已沒有了生氣。

墨瀲抬頭看了楚晗一眼,楚晗眼中亦是變了變,只是唇邊的笛聲並沒有停,反而較之前更加的急促。

木槿哀叫一聲,雙手捂在了後頸的火符之上,那一處如同被烙鐵燙住一般,灼熱不堪,一陣陣的噬骨的疼痛自火符的中心傳想四肢百骸!

「你到底是誰?」墨瀲皺着眉頭看着木槿在地上翻滾,聲音冷了冷,帶着一股子冰寒冷意,伸手鉗制住了木槿的雙手。

「木……槿!」木槿依舊是擰著眉頭,額頭之間伸出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濕了一片。

看着木槿後頸的火符像是着火了一般,墨瀲死死地拉着木槿的手讓她動彈不得,眼睛卻是盯着她後頸如今只剩下外框的火符,那一圈紋絡如同剛從火爐中取出的鐵塊,透著一股灼痛感。

忽然,隨着一聲尖叫,木槿不斷地在地上翻滾起來,後頸的火符似乎要燃燒起來了一般,原本橘色的熒光,如今變成了赤紅一片。

楚晗和墨瀲均是一怔,隨即墨瀲伸手點了木槿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又伸手將她扶住,端坐在了草叢上。

楚晗唇邊低聲依舊不斷,隨着木槿的變化低聲越來越急,原本輕柔如春風,如今卻是似狂風驟雨一般,音符也似乎變得沉重。

「你是誰!」墨瀲將手搭在木槿的頭上,一股內力自手心傳出,她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帶着幾分冷冽。

木槿雖然不能亂動,身子卻是能夠微微顫抖,觸及木槿全身不停地顫抖,墨瀲冷了聲音,又一次問道:「你到底是誰!」

只是,這次木槿並沒有來得及回答,後頸的火紅如同一個燃盡的火球,在木槿猛然的一聲慘叫之後,便漸漸消失了。

木槿猛地瞪大雙眼,全身似乎用盡了力氣,頹然的往地上倒去。

墨瀲及時地拉住了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拿着絲帕將她面上的汗水擦去,眉頭也同皺了起來。

楚晗停了唇邊的簫聲,三兩步走到墨瀲跟前,抓住她的手搭在脈上,隨後看她脈象平穩這才放下心來。

「告訴我,你是誰?」墨瀲一手摟着木槿,櫻唇輕啟,剛才問了無數遍的話再次問了出來。

「夕……夕顏……」木槿說完最後這幾個字,終是體力不支,頹然的倒在了墨瀲懷裏。

墨瀲和楚晗相視一凝,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驚訝,早在地宮的時候墨瀲就有所感覺,只是,沒有得到認定,墨瀲也並沒有下結論,如今費了一番波折,終究是將木槿,不,如今應該是夕顏,終究是將夕顏的火符除掉了。

隨後,楚晗一招手,兩個原本站在遠處的丫鬟走了過來,兩人合力扶著夕顏走出了花園。

在夕顏站起身的時候,墨瀲瞧見她脖子上的一條細繩,她伸手一勾,便摘了下來,原來,是一朵琥珀曇花。

「將我們留在國都的兵力全都集中到皇宮四周,特別注意那幾個人的動靜,特別是最高的那位!」墨瀲看着夕顏被扶走的身影,眼中神色越來越深,手心裏那朵小小的琥珀曇花還留着夕顏的溫度,墨瀲的手卻是越來越冷了。

楚晗看着墨瀲,眼中神色變了變,卻是依舊什麼都沒說出來,原本以為她救夕顏是多管閑事,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她還是原來的她,什麼都沒有變,除了……一顆心不小心丟了之外!

清越小築。

用過晚膳,溫穆颺依舊是陪着墨瀲散步,他的寬大手掌護在她的腰上,掌心帶着暖意,很舒服。

遣退了身邊的丫鬟,墨瀲走了幾步便不願走了,溫穆颺看她疲憊,便也不勉強,伸手將她抱起,回到了卧房。

「沁兒今日怎的這般慵懶?」溫穆颺摟着墨瀲,低頭在她發間輕輕一吻,聲音中自是無限的寵溺。

墨瀲勾了勾唇角,伸手攔住了溫穆颺的腰,道:「爺對母親和太后,哪個更親近一些?」

溫穆颺一頓,伸手撫上墨瀲的清麗臉龐,磁性的聲音中儘是溫柔,他思索片刻,道:「母后是給予我生命之人,自是不用多說,而二姑母卻是在動亂時期一次一次救我於水火之中,更是不可忘,如此,倆人在我心中並沒有高低之分。」

墨瀲淺淺一笑,樓在溫穆颺腰間的手緊了緊,身子更加親密的貼近了他,道:「若是太后和母親有了衝突,這可如何是好?」

溫穆颺突然身子一震,墨瀲的聲音並不大,卻是讓他感覺到了什麼,他低下頭看着墨瀲,聲音裏帶着幾分驚訝,道:「沁兒可是發現了什麼?」

墨瀲低了低頭,將夕顏的事大致地說了一遍,只是其中的一些細節隱藏了起來,她每一個字都十分清晰,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投入湖中的石子,在溫穆颺的心上盪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瀾。

「你說得可是真的?!」溫穆颺低頭看着墨瀲,面上激動中帶着難以置信,震驚之下,他的唇角不由得輕輕顫抖。

墨瀲並沒有回答溫穆颺的話,伸手從腰間取出夕顏的琥珀曇花,土色的麻繩上系著淡黃色的琥珀,琥珀中間是一朵綻開的曇花,美輪美奐,又靜謐小巧。

溫穆颺身子猛然一僵,這顆琥珀曇花他記得,小的時候他還跟夕顏表姐搶過,這是唯一一件二公主沒有讓夕顏讓給他的東西,小時候他一直耿耿於懷的!

伸手接過那琥珀曇花,溫穆颺的手微微地顫抖著,一雙深邃的眸子之間竟然瞬間紅了,墨瀲看着也不由得一顫。

「之前沒有調查清楚,我還不敢妄下論斷,也曾旁敲側擊地問過錦嬤嬤一些關於夕顏郡主的事情,不過錦嬤嬤向來嚴謹,她什麼都沒有說。」墨瀲一雙素手撫在溫穆颺的臉上,輕輕地安慰著,回想着前幾日跟錦嬤嬤打太極,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溫穆颺猛地頓了一下,當年他還小,有些事情確實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如今倒是墨瀲提醒了他。

隨着一聲通傳,錦嬤嬤進了屋子,見溫穆颺和墨瀲坐在一起站着,不由得心裏動了動,確實始終沒有說。

向溫穆颺和墨瀲行了禮,錦嬤嬤站在一邊伺候着,眼睛的餘光卻瞟向溫穆颺和墨瀲。

「錦嬤嬤,你可還記得夕顏表姐的身上有何特徵?」錦嬤嬤是二公主身邊的老人,如今溫穆颺跟錦嬤嬤便也不似說多餘的廢話,直接奔著主題問道。

錦嬤嬤瞧了溫穆颺一眼,面上變了變,卻並沒有急着回答,冷肅的眼中看向墨瀲,帶着幾分審視。

溫穆颺見錦嬤嬤這般,伸出手,那琥珀曇花吊墜便出現在了錦嬤嬤的面前。

錦嬤嬤一怔,待看清楚那琥珀吊墜,全身不由得一怔,瞬間,眼中溢出淚水,同時,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琥珀曇花吊墜當初是她親手放在夕顏內衣里的,就是想着夕顏生前最喜愛的東西能伴着她,但是後來二公主有疑惑開過夕顏的棺,錦嬤嬤跟着去的,卻怎麼也沒有找到那個琥珀曇花墜子,由於當時除了這個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她也就沒有貿然聲張。

只是,如今這琥珀曇花竟然出現在溫穆颺手裏,聯想着之前墨瀲單獨問過她夕顏的事情,事情聯想起來,便清楚了。

「夕顏郡主後頸有一塊紅色的胎記!」錦嬤嬤看着那琥珀曇花一時難以控制情緒,聲音雖然依舊威嚴,卻是多了幾分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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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寵,庶女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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