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他們的事

手術仍進行中，嬰兒已經被取出來，原來好好的產婦居然出現了大出血。

事情的突變，讓準備縫合的醫生立刻換了工具：「產婦大出血，快拿止血鉗。」

主刀醫生滿頭大汗，助理也不停的擦拭著，主刀醫生稍停手中的動作，眼睛看向安然等人的方向，在幾位男士身上掃了一眼，然後叫住了柳岩：「你，過了搭把手。」

看着主刀醫生叫自己，柳岩還不敢相信的問一句：「您是叫我嗎？」

「嗯！快過來。」醫生點點頭，現在情況緊急，也剛好是讓他們實踐的機會。

柳岩看着安然，安慰她：「你好好看着，我去幫忙。」

「好。」安然勉強回柳岩一笑，她會克制困難的。

柳岩剛來到主刀醫生旁邊，醫生便問：「以前有住過類似手術嗎？」

柳岩說：「沒有，這次就是來學習的，希望您多多指教。」

「嗯，那就好好看着吧，工具都認識嗎？」

「認識。」

「那就幫忙吧，要小心，現在病人大出血。」

「嗯···」剛入醫門的柳岩也加入這次手術，雖說是第一次，但是他非常小心的，按著指示做好每一步。

一個小時后，一切工序都做好了，手術也完成了，產婦母子平安，主刀醫生說了一句：「手術完成了。」

然後看着柳岩，讚賞的說：「小夥子，不錯呀，第一次就能做得這麼好，以後前途無量，好好學習。」

「謝謝您了，都是您教導有方。」

「嗯。」醫生點點頭，對着照顧嬰兒的醫護人員說：「把孩子抱過去給媽媽看看吧。」

后就有人說：「不好了，媽媽暈過去了。」

「快上氧！」然後又是一陣忙，醫生忙着找家屬，醫護忙着將病人推出手術室。

「柳岩，感覺怎麼樣？」換好自己的衣物后，安然和柳岩在清洗間清洗。

「還好，還是第一次，不怎麼熟練。」柳岩將手洗凈后，便對着吹乾機吹乾。

「我有點怕，以後你陪我多練練吧。」安然落寞的說。

「嗯。」柳岩拍著安然的肩膀，「沒事的，以後會好的，你會是最好的醫生。」

安然不說話，只是突然的，抱住了柳岩，將投埋進他那寬大舒適的胸膛，享受他的溫暖，讓自己心安。

柳岩僵住了，張開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只能愣愣的站着，他沒有推開安然，想推卻沒動手，因為心不隨他動。

安然從沒如此逾越過，只是今天，她想放縱自己一次。

五分鐘后，足足五分鐘，安然才放開柳岩，然後離開了清洗間。

柳岩僵著的身體，才得以放鬆，這是第一次的擁抱，感覺很怪異。

***

安然去了保溫室外，看着剛剛出生的孩子，皺皺紅紅的皮膚，還沒有放鬆開的手腳，沒有完全睜開的眼睛。

他在感覺這世界，但是現在，他還感覺不到保溫箱以外的事物。

好可愛的小孩兒，或許，以後安然也會有這麼帥的小子，想着想着，安然就笑了。

未來的美好，是可以幻想的，只要你願意，可以構造自己的花園。

柳岩找到安然的地方，是那位產婦的病房外，安然抱着自己的包包，在睡覺。柳岩叫醒了安然，說：「該回家了，他們都在等。」

「嗯。」安然站了起來，因為坐的時間太久了，不小心跌坐在柳岩的懷裏。

安然彷如觸電，急忙起身整理自己，順着耳邊的髮絲，拿着包包說：「走吧，我餓了。」

「嗯。」看着安然的背影，柳岩的表情有些捉摸不透。坐在回醫大的專車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均在閉目養神。

臨行前，那位醫生將柳岩叫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那位醫生姓陳，是留樣歸來的博士后。他這樣對柳岩說：「小夥子，與你一起的那小女孩是你女朋友吧？」

「長得挺不錯，毅力也不錯，來當醫生也是為了你吧？真是挺難得的，現在什麼都重要，人也重要，什麼都要好好把握啊。我看你小子對醫學方面挺有天分，以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來找。」說完，陳醫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名片遞給柳岩。

「謝謝陳醫生，我知道了，一定會好好努力的。」柳岩向陳醫生道了別，便尋安然去了。

「嗯哼···」柳岩深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自己作態，繼續的閉目養神。

他不知道自己對安然是什麼樣的態度，只知道，自己已經習慣了她吧，會將她融入以後的生活嗎？這個他不知道。

與安然認識也不是一兩年的事了，從高中開始，他們就是同學，是一開始沒有注意，安然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與全班同學的關係都非常好，唯獨柳岩，不接近，偶爾除了一些活動，才會說上一句話。

第一次，安然在洗手池攔住了他，那時剛打完籃球，與同學間的切磋，結束后，柳岩去清洗，就被安然攔住了。

那時，才有168的安然，也才到他的肩膀，穿着校服的安然，張開雙手站在他面前，

「柳岩，做我男朋友吧。」第一句話就是這樣的。

柳岩只是楞了一下，然後一句話也沒說的越過安然回宿捨去了，他認為，只要不理會，就會沒下文的可是沒想到，居然還有接二連三的告白。

如果不是他脾氣好，那時他真的會罵出來；「怎麼這麼不要臉，一個女生追着人家到處說我喜歡你！」

可是他沒有說出來，也是幸好沒有說出來。

那時的夏季校服，是短衫短裙，17-8歲的女生已經算是發育完全了。

安然張開的雙手，正好將自己的衣服撐起來，印出豐滿的胸部，從扣子間的缺口也可以看到裏面的衣物。

柳岩將自己的外套扔在安然身上，說了一句：「注意點形象。」然後就走了。

第三次，安然在校門外攔住他，這次，安然沒有張開雙手，也沒有告白，而是說了這樣的話。

「喂，不答應做我男朋友，那當朋友總行吧？」

柳岩回答：「為什麼？」

「嗯？」安然愣了一下，明顯沒想到柳岩會這麼問。

安然說：「你傻呀，自然是深交咯。」嘿嘿，這樣才能看好你不讓別人搶走嘛。

「你知道深交是什麼意思？」柳岩有些不悅，一臉冰冷的問。

「······」看着柳岩的表情，安然一臉黑線，不就是個深交嘛，有必要？

「哎呀，反正意思就是和你交個朋友嘛！」

「嗯，我答應了，以後『深交』這兩個字不要亂對別人說。」柳岩點點頭，說完了就轉身離開了。

「嗯，我答應了。」安然就聽到這句話，後面的直接被神經系統過濾了。

然後都來不及開心，柳岩轉身就走了，身後的安然忍不住大叫：「柳岩！你還沒給我電話號碼呢！！！」

走遠的柳岩飄來一句：「你不是早就拿到了嗎？」然後就消失在了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