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求聖旨

第十七章:求聖旨

一日之後。

皇城的城樓之上,大雪飛飛而下的落在了城牆上,許是冷的很,那城樓之上的雪要更加的厚,結成條的冰條掛在上面,晶瑩剔透的卻不落下了一滴水珠。

安逸的模樣倒是讓人幾分清凈,那隨着北面而來的冷風卻往下吹去,拂過了城樓上空。

一眼望去,便是這大臨都城被白雪覆蓋的樣子,寒梅總在這樣的季節里開滿了花,爭先恐後的為這個冰冷的皇城加上那麼一絲生氣。

穆爾楦站在城樓之上,目光看着遠方,不時的嘴中輕聲的嘆了一聲,她許是想起了那遠在很遠很遠的季子顯,那一日,乃是她大婚之日,胡邑皇城上下都是一派喜氣,那大紅的長紗掛滿了整個胡邑皇宮,普天同慶,乃是吉利,乃是六年內戰結束之後迎來的第一樁喜事。

景兒站在穆爾楦的身後,那六年時間,她也日夜相陪,穆爾楦與季子顯之間的緣,哪怕她不懂三四,也懂個一二。

「娘娘,馥貴人休息了一日,已經沒什麼大礙了,你可以不用擔心了。」

穆爾楦的眉梢微微一顫,雙眼低了下來,輕聲說:「那就好,這些天冷宮冷,你替本宮多送些被子過去吧。」

「放心吧娘娘,奴婢知道怎麼做的。」景兒說完卻有擔心的看着穆爾楦,張了張嘴,卻又猶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娘娘,您是不是……想起胡邑王了?」

「景兒。」穆爾楦突然語氣有些重,制止了景兒的話,似乎還有些生氣,轉身看着景兒提醒的說:「這裏是大臨,是皇城,這樣的話今後不可以亂說。」

「是,奴婢知錯了。」

景兒才知了錯,只見一人上了城樓朝着穆爾楦走了過來,一身黑色盔甲,腰間佩戴着一把長劍,眉目之間生著一股正氣,仔細一看,倒也是昂揚。

穆爾楦認得他,他叫驍恪林,當年隨着哥哥回過錦江一趟,此人話不多,卻十分重義,穆元翰曾與穆爾楦說過此人,此人乃是奴人,生得一身力氣,卻懂得忠義二字。

驍恪林走到穆爾楦的面前跪拜而道:「末將參見曦妃娘娘。」

「驍將軍不必多禮,快快請起。」

驍恪林起身一臉擔憂,立即將自己來的目的與穆爾楦說道:「曦妃娘娘,末將此次只因重要之事才會冒然前來,娘娘,奴婢前幾天去牢獄中看望將軍,豈料娘娘的姐姐卻暈倒在了牢獄之中。」

「你說什麼?姐姐暈倒了?」穆爾楦聽到姐姐這兩個字,臉色突然大變,趕緊追問起來。

「娘娘放心,大夫已經看過了,不過大小姐身子虛弱,若是長久待在牢中,定會出人命,末將知道娘娘回城,娘娘一定要想辦法啊!」

穆爾楦有些急了,整張臉都突然煞白起來,慌張不得,想到自己的姐姐,她便心痛不得,姐姐本就患有病,牢中的濕氣又重,姐姐會受得了,她嘴中念著:「不行,姐姐不可以出事,一定要將姐姐救出來。」

「可是娘娘,這是皇上下的令,何況相王奸詐,一定不會讓您姐姐出獄的。」

「凡事都會有辦法,我一定去見哥哥和姐姐一面。」穆爾楦說着便與驍將軍說:「驍將軍,你可否有法子讓我進獄中見我姐姐和我哥哥一面?」

驍恪林似乎是被穆爾楦的話嚇到了,猶豫尋思了起來,畢竟這穆爾楦乃是大臨的曦妃娘娘,又怎麼可以進獄中去了,再說相王的人一定不會讓穆爾楦進去。

見驍恪林猶豫了一會兒,穆爾楦卻着實是等不及了,着急而道:「本宮知道將軍為難,但是將軍,本宮一定要進去,然後想法子救我姐姐出來。」

「娘娘,末將倒是可以將你喬裝帶進去,但是就算是進去了,也不能救大小姐啊,與其冒這樣危險,娘娘不如想想別的辦法的。」

「是的娘娘,這樣做實在很危險,要是讓相王的人知道,一定會大做文章,到時候要救娘娘的姐姐就更加困難了。」

景兒隨在小可伶的後面說了起來,穆爾楦想了想,雖是在理,可眼下最重要就是讓姐姐穆子怡趕緊出獄。

穆爾楦嘆了一聲氣,一隻手放在了城樓佈滿厚雪圍牆上,默默的不一字,腦袋裏不斷的琢磨了辦法,可越是着急她便越是慌了起來,半天也想不出個法子來。

在一邊的驍恪林和景兒也幾分着急,可見穆爾楦在尋着良方,也都站在一邊不做打擾。

穆爾楦手上的雪冰冷的滲透了她的皮膚里,她的手緊緊的相握起來,那白雪在手指之間緩緩凝聚起來,雖是冷,卻也不覺得了,許是冷到心,穆爾楦便突然妙計生在鬧中,手中的雪在鬆手至極從城樓上落了下去。

「驍將軍,你立即派人故意將本宮要去牢裏看我姐姐的事告訴相王,兩個時辰之後帶着你的人去獄中,景兒,你與我去承陽殿向皇上請一道聖旨。」

驍恪林不明,卻也不問,穆元翰曾說過,穆爾楦乃是大將之才,只因女子之身,上天惋惜。他便立即照着穆爾楦的話去辦了。

穆爾楦與景兒也踩着剛剛而落的新雪趕緊去了承陽殿見皇上。

承陽殿外的程公公見穆爾楦前來,心中本是一陣喜悅,這穆爾楦來看望皇上,他怎麼會不高興呢?但是見穆爾楦的神色十分的凝重,程公公也是一個明白事理的人,迎了上去也不多說話,躬了躬身子說:「奴才參見曦妃娘娘,皇上剛剛下了朝就在裏頭。」

穆爾楦只是點了點頭便讓景兒在外頭等候自己便進去了。

祁幀皇帝此時正在批閱奏摺,穆爾楦腳步很輕的走了進去,這一幕,就像是多年前的那一個晚上一樣,那一日,穆爾楦被冊封為楦嬪,可新婚當晚,祁幀卻在殿中如同現在一樣批閱著奏摺,讓她穆爾楦一人守在空房,那一晚,穆爾楦走出新婚之房,也是這樣輕輕的走進殿中,看着低頭的祁幀,那男子卻沒有注意到穆爾楦進來。

當年的那個晚上,穆爾楦的一番話,讓祁幀有了三驚。

也就是在那個晚上,穆爾楦在宛寧宮的木樁之上刻了一個「謹」,後人傳頌為「大謹宮」。

可這一次,穆爾楦才進來,祁幀便已經注意到了。

「爾楦?你怎麼來了?」

祁幀放在了手中的筆,站起身來朝着穆爾楦走了去。

上次在伏羲殿中穆爾楦問及祁幀的問題,祁幀沒有回答,最後只得不歡而散,現在看到穆爾楦前來,祁幀心中有些高興,走到穆爾楦的身邊便拉起了穆爾楦的手開心的說:「朕還以為你會生朕的氣。」

此話一說完,穆爾楦突然便跪了下來:「皇上,臣妾懇求皇上一道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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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鸞凰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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