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六、薩滿傳統文化(3)

20.六、薩滿傳統文化(3)

薩滿跳神音樂的旋律形態並不達,而鼓樂卻極其豐富。***鼓點更是薩滿跳神音樂的核心和精華,具有豐富的表現力和實用價值。輕重緩急的鼓點常常說明某種薩滿精神或行為的狀態。鼓聲劇烈時多是在薩滿請神之初,或在薩滿即將進入昏迷之前,或在神靈與薩滿神人交流的昂奮之時;當鼓聲節奏鮮明、富於技巧的時候,薩滿大多是在做儀式規範的基本表演;當鼓聲微弱,時隱時現,甚至停止之時,薩滿一般在進行祈禱和傾訴。

在滿族中,鼓的使用一般要配以腰鈴,這是其在樂器使用上的典型特徵。腰鈴,由腰帶、襯裙、錐鈴、系環等部分組成。腰鈴上鈴鐺為錐形、筒狀、鐵或銅製。長約20厘米,直徑約3厘米,少則十幾枚,多則幾十枚不等。錐鈴直接用皮繩穿在襯裙上,系環縫製在襯裙上部,一環拴一鈴,或一環拴兩三個鈴。環與環的距離講究疏密得當,否則影響腰鈴的演奏和音。表演時,薩滿腰胯左右搖擺,出節律式的聲響,與變化多端的神鼓鼓聲相應和。腰鈴根據聲方式的不同,又分為以下三種:節律式的左右擺動作響,稱之為「擺鈴」;將腰鈴拎在手中搖晃作響,稱之為「搖鈴」;或將其頓地作響,稱之為「頓鈴」。

腰鈴和鼓聲一樣,也有着廣泛的宗教象徵意義。薩滿腰鈴撞擊,意味着薩滿升入自然宇宙,身邊風雷交鳴,行途遙遠廣闊。同時人們認為,腰鈴又是鎮邪器,哪兒有妖魔鬼怪,放上腰鈴就能鎮住,太平無事。在祭祀的各種響器中,腰鈴顯得清脆獨特,烘托自然宇宙各種現象的氣氛,也象著着神靈的蹤跡。人們認為魂之行走是有聲音的,走到哪兒,人們看不見,但銅鈴一響就知道神來了。因此銅鈴不受人的支配、控制,它可以自己出行,還可以化成各種各樣的動物。

為了區別薩滿在正常精神狀態下的世俗人格和進入附體狀態下的神異人格,在薩滿音樂中往往用真聲和假聲的二元對立方式來處理薩滿出的聲音。真聲是薩滿本人用來表達對神靈的真誠祈禱等宗教感,而假聲則用來表達神靈附體狀態下的「神靈語」和「精靈語」,以示薩滿在附體狀態下所講的話不是薩滿本人的話,而是神靈或精靈借薩滿的口在「號施令」。

總之,薩滿音樂在薩滿儀式活動中起著傳遞信息、表達感和渲染氣氛等多種作用。薩滿音樂是把語無法表達的含蓄感形式和信仰內容加以分節程式化的宗教藝術。它在薩滿宗教感狀態的形成中起著根本性的藝術感染作用。

(三)薩滿舞蹈文化

在琳琅滿目的對「薩滿」的定義中,有一種把薩滿稱之為「因興奮而狂舞者」。「狂舞」,足以說明在薩滿教中舞蹈的重要作用。換之,也只有通過舞蹈這種形式,才能更準確地理解薩滿儀式的內涵。

薩滿舞蹈俗稱為「跳神」,是薩滿法師在為氏族部落祭祀、請神、治病等活動中的舞蹈表演,屬於既具有圖騰崇拜意味,又具有萬物有靈崇拜意味的原始性舞蹈。分析任何一例原始巫術過程,我們都會現它往往是由咒語、法儀、舞蹈諸種因素合而為一的。薩滿教的祭祀儀式也是如此,所以有許多專家稱滿族的薩滿教具有歌、舞、樂三位一體的宗教形態特徵。薩滿教舞蹈也因而依賴薩滿教祭祀儀式而存在。隨着薩滿教祭祀儀式世代相傳,薩滿舞蹈也就隨之流傳下來。

薩滿舞蹈完全符合構成舞蹈的三大要素,即有固定的表(形體動作)、獨有的節奏和專用的構圖。但是,薩滿舞蹈區別於其他舞蹈的最大特徵在於神秘性。在薩滿教祭祀中,薩滿向諸神祈禱完畢,經圓形定點旋轉數圈,突然變化舞步,擊鼓激昂,以至迷狂,最後神態突變、渾身抽搐,意味着請來的神已降臨人間,並附在了薩滿的身上。其中,舞蹈的旋轉應該是薩滿痙攣性地顫抖,不省人事昏迷的主要誘因之一。旋轉是人體自然動態,是力的一種結果。日常生活中不適度的簡單旋轉會令人目眩,而舞蹈藝術中各種高難技巧性旋轉具有特殊表現力。旋轉可以創造感的力度、速度、強度,讓舞蹈錦上添花,詩更濃厚,形象更生動。而在滿族的薩滿祭祀儀式中,旋轉卻蘊涵着深奧玄妙的宗教神秘主義色彩。薩滿的旋轉動作有別於舞蹈演員的單一技能,神秘世界的萬神殿不同於舞蹈藝術所創作的虛幻的力的世界。薩滿的旋轉作為咒力與魔法,具有宗教意義,進而依據信仰理念的需求將生物力、感力、意念力集合為神秘的能量,共同創神。以旋轉動力的神化和塑造形象的神力為表徵,旋轉使薩滿進入到特殊的意識狀態,使他們成為人神溝通的使者。借神之威,為氏族祈福,為氏族成員驅邪、消災,藉此實現溝通人神的使命,並達到對氏族成員感召、凝聚、取信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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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滿文化(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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