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飄紅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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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飄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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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飄紅2

孟薇走了,看來孟薇這是一心一意地跟霍大偉結婚了,在結婚之前,是讓他好好的享受,瘋狂地干他一次,至少在一段時間裏他們是沒這個機會了。但林春多並不傷感,他真希望孟薇能跟霍大偉結婚,也許這就是政治婚姻吧,而其他的人也會從中獲利的。他覺得自己還真有希望在霍大偉身上獲利。自己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就會向縣裏發展了。

在洗澡間洗了澡,看着自己下面這個東西真是經過了奮戰,現在有些發紅。又耽擱了一會,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前去跟於靜波見面。

於靜波已經等在那裏,面前有兩杯咖啡。馬海彪還是喜歡酒桌,在這樣的場合有點談情說愛的樣子。

於靜波看到馬海彪走過來,第一句話就是:「恭喜你了。我說我們辦公室這幾天要發生大事,沒想到變的是這樣的徹底。陳芸先走了,劉元提了,你換了部門也提了。就是我自己還在堅持。」

馬海彪說:「你不是也馬上就要當辦公室的一把了嗎?」

於靜波說:「可過去的這些人就剩下我自己,心裏還是酸溜溜的。我喜歡你在我身邊啊。寫東西的人現在找不到那麼合適的。」

馬海彪笑着說:「我算了個什麼?不過,開始時陳書記還真想讓我當你的副手,可是有了個新的機會,我就主動地離開辦公室,這樣難道不好嗎?」

於靜波看着馬海彪:「你是說你是主動離開的辦公室?當然,到鄉鎮企業辦當一把是再好不過的,可是你離我遠了啊。」

馬海彪微微一笑,拉起於靜波的手說:「你要是想跟我親近的話,你一個眼神我馬上就到。」

於靜波風情的一笑說:「你個死鬼。」她伸手在馬海彪的襠下摸著,那裏還真是大了。就說:「我還以為你當了領導不想理我了。我們找個地方吧。」

馬海彪剛才幹了幾次孟薇,但看到於靜波,現在又想幹了,就點點頭說:「好的。」

於靜波問了個服務生,那人告訴她,這裏就為戀人**提供房間的,馬海彪笑着說:「這可是太方便了。」

於靜波滿意地笑着,跟着那個服務生走上一個隱藏的樓梯……

於靜波手拉住馬海彪的手,在那條狹窄而幽暗的樓梯往上爬,馬海彪心想,為了實現自己的**,真是什麼都乾的出來啊。於靜波溫情地說:「這裏可真夠隱蔽的啊。」

那服務生說:「不然公安的來檢查發現後會出問題的。」

馬海彪想到那個趙福坤就是一天干這個,罰點錢塞進自己的腰包。男人和女人自己願意,干就干唄,可就是不讓,而那些比他們官大的人,領着自己的女人到別墅去玩,想怎麼操就怎麼操,看來還是要當大領導啊,**的水平都是不一樣。

也許自己這個秘書就是這樣的水平吧,除了給領導寫那些其實一文不值的廢話外,他就什麼也沒有。也許以後就好了。他要在鄉鎮企業這塊好好的施展自己的拳腳。

上了樓,就來到一個小房間的門前,那服務生打開門,裏面黑乎乎的。馬海彪和於靜波都有些後悔。本來是想好好的溫柔一下,發泄一番,卻來到這樣一個破地方,操起來都沒情緒。馬海彪看出於靜波的心思,就對那服務生說:「好了,我們也不進去了,這是二十塊錢,我看你這房間也不值二十塊錢。咱們走。」

馬海彪就拉着於靜波離開這裏。於靜波說:「那我們去哪裏啊?我今天真心想啊。」

馬海彪說:「走吧,我有辦法。」

於靜波說:「可不能到辦公室啊。」

馬海彪摟了一下於靜波說:「怎麼能到辦公室**?知道吧,陳芸都知道我們倆在辦公室干過。」

於靜波一怔說:「她是怎麼知道的?不會是你說的吧?」

馬海彪叫道:「我是**啊我說這個?我猜是不是我們留下了什麼東西讓她發現了?」

於靜波知道自己有時就馬馬虎虎的,把自己幹完后擦的紙啊沒完全收拾起來也差不多,好在陳芸已經離開了,她也就用不着多想這些。

於靜波看着馬海彪問:「你有什麼辦法?」

馬海彪想着他所認識的人,他忽然想到郝敏麗在大肚川有個房子,但他現在到哪裏找郝敏麗去?現在看來,真應該在大肚川有個自己的房子啊。

看到馬海彪也沒想出什麼結果,於靜波嘆息一聲說:「好了,就跟我來吧。」

繞了兩條小街,就來到一家的院子旁,門上有個門鈴,於靜波按了一下,很快就從裏面出來一個女人。

那女人問:「誰啊?」

於靜波說:「春霞,是我。」

那叫春霞的女人很是熱情地說:「哦,是靜波啊。」

門開了,一個和於靜波年紀相仿,一看就知道是於靜波的同學的女人站在面前。她先看到於靜波,剛想說什麼,又看到馬海彪,就驚訝了一下,笑着說:「這位是誰啊?」

於靜波就大方地說:「你老公沒在家吧?這是我單位的小老弟,我們打擾你一下可以吧?」

那女人笑着說:「你都來了,我怎麼也不能把你攆走啊?進來吧,是不是沒吃東西啊?」

於靜波說:「吃是吃過了,就是想借你的屋子休息一夜。」

那女人笑着說:「還跟我裝什麼?」那女人看着馬海彪,笑着說,「真是你的知己啊,人還不錯啊。」

馬海彪覺得好笑,就像自己是她們找來供人取樂的玩物似的。於靜波說:「這位是我的同學孟春霞,這是我的秘書馬海彪。我們辦公室今天變動,我們;倆喝的有點多,反正你的老公也沒在家,你就當我們不在。」

那孟春霞笑着說:「我才不管你們的事兒,你們就在那個房間,就是折騰翻了天也沒我什麼事兒。沒事,就當我也不在家就得了,靜波,你就領你的老弟進屋吧,不然在這裏熬著多難受。」說着孟春霞給他們安排了房間,就出門給他們留下充分的空間。

馬海彪覺得好笑,就問:「這同學可夠鐵的啊,能給你騰房間讓我們干這個。」

於靜波先躺了下來說:「孟春霞去年發生了一次外遇,是我給她疏通了關係認識的那個男人,那是我們上一屆的同學,孟春霞就是喜歡他。我請了他們在一起吃的飯,結果他們在包間就幹上了,孟春霞對我說以後我喜歡上什麼人,想找地方玩,她就全力安排。這些日子她的老公沒在家,我自然要找她來的。」

馬海彪笑着說:「原來是一還一報的啊。你給她找了男人讓她快活,她自然要回報你的,所以我們就大膽地干。」

於靜波笑着說:「你這個色鬼,就知道大膽干,也不知道對女人溫柔一些。」

馬海彪就笑着說:「那我現在就溫柔些,輕輕地給你**服吧。」

給於靜波脫了衣服,經過一番瘋狂的戰鬥,於靜波終於告饒說:「你的傢伙弄的***,我裏面的水都幹了,也就不那麼舒服,你就射了吧。」

馬海彪又猛烈地抽了幾十下,才在於靜波的裏面發泄出來……

於靜波安靜下來,摟着馬海彪說:「明天就開會,公佈這次機構改革的結果。你能到鄉鎮企業辦是最好的去處。我倆要是在一起,不是天天就想着干這個,就是我們倆還真得很難在一起合作。我倆在一起玩是個好玩伴,要是在一起工作搭班子,還真是夠嗆。

馬海彪在於靜波的**上親了一下說:「這樣最好。我們沒有那麼密切的工作關係,對我們倆私下的交往更好。」

於靜波把馬海彪拉到自己身上,溫柔地親著,親累了兩個人就睡在這裏……

第二天一上班就開幹部大會,宣佈機構改革的結果。有兩個副書記副鎮長調離,劉元當上了主管招商引資的副鎮長,於靜波當上了辦公室主任,馬海彪擔任新組建的鄉鎮企業辦公室主任一職,其他還有幾個變化,但都跟馬海彪是關係不大,陳維新還專門表揚了馬海彪為鎮里做的貢獻,為鎮里爭取到五十萬的鄉鎮企業扶持經費,所以這個鄉鎮企業辦的主任就非他莫屬。

換了辦公室,有了兩個下屬,一個是過去主抓鄉鎮企業這一塊的劉瑞城,他是個快五十的人,也就是給他找個混日子的地方,還來了一個年輕的,是個中專生,二十幾歲的樣子,戴着眼鏡,很有幾分淑女的樣子。她對馬海彪這個新領導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

也許是劉瑞城看到主任居然是個到政府不到半年時間的馬海彪,心裏就不滿,第二天就請了假,馬海彪也不想看到他那張老臉,就對他說:「你盡可以休息,如果不是單位有事情找你,你就不用來了。」

劉瑞城剛要說什麼,就對那個女孩說:「小賀,我們去酒廠。」

「哎。需要我準備什麼嗎?」

小賀叫賀紅梅,喜滋滋地看着馬海彪,馬海彪說:「什麼也不用,帶着肚子喝酒就行。」

賀紅梅叫道:「這一大早就喝酒啊。」

馬海彪笑着說:「那就我自己喝。走。」

把劉瑞城撂在辦公室,兩個人就出了大樓。

大肚川酒廠坐落於主街的最西頭,佔地二十餘畝,有工人四十餘人,年生產能力在四百噸左右,年產值一百四十餘萬元。這些是馬海彪查到的資料,對於酒廠的情況,馬海彪還是了解一些的。

剛到酒廠門口,門衛室里就傳出一個威嚴的聲音。雖然大肚川酒廠不大,但卻鄉里唯一的一家可以叫做企業的鄉鎮企業,能在這裏當門衛,那也是享受工人待遇,那種自豪感是別的地方所沒有的

「老師傅,我是鎮政府的的,劉廠長在么?」

馬海彪沒有介意,這是大肚川鄉唯一的一家頗具規模的企業,有優越感也是理所當然

聽說是鎮政府的,那老師傅的語氣就緩和了許多,他盯着馬海彪看了看,感覺不像是騙子,這才說道:「劉廠長在裏面,你進去吧。」

劉廠長叫劉陽,是個四十幾歲的漢子,馬海彪見過他幾面,也知道劉陽家祖輩燒酒,大肚川酒廠就是劉家的燒鍋發展起來的。

走進酒廠的大門,一股濃郁而熟悉的酒香迎面撲來,但首先看到的是一棟二層樓的紅磚小樓,這就是酒廠的厂部。後面是幾棟釀酒車間和罐裝車間。和賀紅梅到二樓的廠長辦公室,馬海彪在外面輕輕敲了敲門,聽到裏面一聲請進,他才推門而入

「馬秘書……馬主任……」

劉陽見到是馬海彪,連忙從辦公桌後面走了出來,伸出雙手,緊緊的握著馬海彪的手,熱情地搖著說道。「你們坐,真是歡迎你們啊。領導來視察,怎麼也不說一聲啊。我們好有個準備才行啊。來人啊,泡茶。」

馬海彪擺擺手說:「劉廠長,不用這樣客氣,我們冒昧打擾,沒影響你的工作吧?」

「哪能呢,你馬主任來視察工作,我歡迎還來不及。」劉陽的嘴角高高的揚起,連聲說道

「今天是我第一天上任,雖然這個企業辦主任只負責收管理費,但我對酒廠可是聞名已久,借這個機會就假公濟私來看看以後企業辦的工作該怎麼做,做什麼樣的服務你們才是滿足的,也好讓我們的企業有個大的發展。」

劉陽笑着說:「我是知道馬主任的才能的,我想在馬主任的領導下,我們這個小企業會有個很好的發展。」

馬海彪說:「那就是最好的。我們企業辦原本就是為你們企業服務和協調的嘛,如果有什麼事是我能做到的,你儘管開口。」

「有你馬主任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劉陽高興的說道

「劉廠長,我能參觀一下車間么?」馬海彪隨即又說道,既然酒廠名義上還是歸企業辦管,那他這個企業辦主任就要盡到自己的職責,了解更多的情況。

馬海彪要參觀酒廠的車間當然沒有問題的,劉陽親自作陪,領着馬海彪賀紅梅去了釀造車間和罐裝車間,馬海彪詳細的察看了老白乾從發酵到最後罐裝的全過程。

「大肚川老白乾是以優質高粱為原料,純小麥曲為糖化發酵劑,採用傳統的老五甑工藝和兩排清工藝,地缸發酵,精心釀製而成她以其獨特的生產工藝造就了芳香秀雅醇厚豐柔甘冽爽凈回味悠長的典型風格說到老白乾,國人都只知道衡水老白乾,其實論品質,我們大肚川老白乾也她相差不遠。」

劉陽對酒廠的感情很深,這個品牌就是他創建的,對酒廠的情況也是非常之熟悉

「劉廠長,我再冒昧的問一句,酒廠現在一年的利潤有多少?」馬海彪看到那一排排的發酵酒桶和生產車間,忍不住問道

「現在酒廠的利潤是一年不如一年,去年還能勉強發出工資,今年形勢更加嚴峻,也許……」

說到利潤,劉陽有些黯然神傷,大肚川酒廠也曾經有過輝煌,在七十年代,當時他還只是酒廠的技術員,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有人拿着縣委領導的條子來買酒,結果也只能給兩箱,可見當時酒廠是如何火爆雖然現在酒廠只有四十來人,可那時足有近二百人

「這是怎麼造成的?是市場萎縮還是質量下降?」馬海彪記得去年酒廠送來的材料可是形勢喜人,怎麼從劉陽口中聽得是如此凄慘?

「都不是,白酒市場一年比一年大,而我們的質量也都保持着原有的水準。」

劉陽搖了搖頭,只要說到酒廠的利潤,他這頗感頭痛雖然全國的小酒廠現在都不景氣,可畢竟現在自己是廠長,無論說到哪裏去,自己都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既然都不是,那就是經營出了問題,劉廠長,老白乾幾個品種?」馬海彪問,他沒想到酒廠的形勢嚴峻至斯

「只有一個品種。」劉陽說道,他又補了一句,「從建廠開始,就一直只有一個品種」

「增加品種很難么?」

馬海彪能喝酒,但對釀酒卻並不了解,他這段時間看了許多經濟金融方面的書籍,很想有機會幫劉陽一把,畢竟再怎麼說,大肚川酒廠也是自己管轄的企業

「增加品種不難,難的是取得市場的認可。以前我們也試着增加過新產品,可是生產出來后,一直無人問津,到現在還有幾百箱放在倉庫里。」

劉陽苦笑着搖了搖頭,都說要改革,可是改起來真的這麼容易么?沒有試過的人是永遠也不會知道其中的艱辛

「新品種比現在的老白乾品質要差?」馬海彪疑惑的問

「哪裏。無論是口感還是品質,都要比現在的生產的酒要好些」劉陽搖了搖頭,那批產品是他親自參與研發的,當時所有人都覺得應該能打一個翻身仗,但殘酷的現實讓他們碰得頭破血流

「能賣一箱給我么?」馬海彪忽然說道,他很想嘗嘗這新品種的酒到底好在哪裏

「你這不是打我臉么?等會我讓人送兩箱到你辦公室」劉陽佯裝不悅,氣呼呼的說道。

馬海彪最終還是為那兩箱精品老白乾買了單,普通老白乾每瓶的出廠價是兩塊五,這精品老白乾,出廠價就要每瓶五塊五,馬海彪交給一百元給劉陽,並讓他開具收據,這才離開。

賀紅梅問:「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馬海彪笑着說:「以後你就會知道我多能喝酒了。」

賀紅梅不解地看着馬海彪:「你就是喝酒,也沒有你這樣買酒的啊,再說,你這領導喝酒怎麼還要自己花錢啊?」

馬海彪對賀紅梅說:「我自己喝酒我不花錢誰花錢?還能讓花錢?」

「我……我也沒錢給你花啊。」賀紅梅委屈地說。

馬海彪說:「沒關係,我們好好乾,保證你每個月有不少的獎金的,至於那個老劉就沒他的份了。」

賀紅梅當然要關注獎金的問題,可是機關根本就沒什麼獎金,也不知道馬海彪說的什麼獎金是怎麼來的。但她相信馬海彪是有辦法的。

回到辦公室,劉陽安排人送來的兩箱酒已經擺在了他辦公室中打開一箱從中拿出一瓶酒後,就將兩箱酒塞到牆邊的床底下

精品老白乾與普通老白乾的酒瓶完成一樣,就連酒標也大同小異,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在普通老白乾的酒標上多了精品二字。看到這酒,馬海彪首先就搖了搖頭。

這可是比普通老白乾貴三倍的酒,看到幾乎和普通老白乾一樣的外形,誰會捨得掏三瓶普通老白乾的酒錢來買這樣一瓶精品老白乾?難道說「精」「品」這兩個字,一個就值五塊錢?

打開酒瓶,一股芳香撲鼻而來,顧不上找個酒杯,對着瓶口就喝了一口,醇厚豐柔甘冽爽凈回味悠長。酒比普通老白乾強了不止兩三個檔次,就算是與鄉政府的招待酒五糧液相比,那也是各有千秋。他寧願喝精品老白乾。

雖然精品老白乾十二元一瓶,那才是最合理的價格,當然,還有太多需要改進的地方!

如果大肚川酒廠能將精品老白乾做好做大,未必不可藉此打一個翻身仗!

但馬海彪也明白,對於大肚川酒廠,自己此時沒有什麼發言權,雖然自己已經是企業辦的主任,大肚川酒廠名義也歸自己管理,但是他清楚,自己目前唯一的作用,就是每個月將管理費盡數收上來,除此以外,任何建議都不可能被接受。

馬海彪光顧上看酒,居然把送酒來的人給忽略了,當他發現他身邊還站在個人時,他醒悟到,這居然是來送酒的。

這是個二十四五歲的女人,一頭男孩子一樣的短髮,顯得十分精神。此刻她正笑吟吟地看着馬海彪在欣賞酒,對忽略了自己並不在意。

馬海彪不好意思地說:「哦,看我,光顧得看酒了,都沒讓你坐下。來,坐。我給你倒杯水。」

「不用了。我看你對我們的酒這樣感興趣,是我覺得最高興的一件事。」

「是嗎?為什麼高興呢?」

馬海彪看着這個女孩,或者說是女人,那女人微微一笑說:「你現在是鄉鎮領導,有你對我們酒的關照,我們就有前途的。」

「那你們現在認為沒前途嗎?」馬海彪問。

「我們現在基本上看不到自己的前途。就拿這精品老白乾來說,酒的品質沒什麼問題,可我們沒錢在包裝上投資,沒錢在宣傳上投資,沒錢在市場營銷上投資,所以我們的酒廠如果繼續下去,就離關門不遠了。」

馬海彪看着這個年輕的女人,問:「你在酒廠負責什麼?」

那女人說:「我在酒廠負責宣傳營銷,但我基本沒什麼事做。」

「你姓什麼?」

「我姓劉,叫劉思韻。」

馬海彪看着劉思韻,忽然說:「你是劉廠長的女兒吧?」

「哎,你是怎麼知道的?」那劉思韻驚訝起來。

馬海彪笑着說:「我有這個感覺,你是大學畢業的吧?」

劉思韻黯然說:「我啊大學學的就是市場營銷和廣告宣傳,我就是想讓我們的企業打向全省,全國,可是,我畢業了,廠子卻每況愈下,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馬海彪看着劉思韻那苗急的神色,心裏卻有種滿意的意味,至少在酒廠還有關心發展的人,而不是劉陽滿足現狀。馬海彪說:「好,你說的很好,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為你們做點事情的。」

劉思韻馬上說:「那好,我就不多打擾了,有時間我請你喝我們生產的最好的白酒。」

馬海彪說:「那好,我隨時恭候。」

劉思韻走了,馬海彪在辦公室呆了一下午,新成立的辦公室,沒人打攪他,他安靜地想了許多問題既然是發展鄉鎮企業,那就最好讓村村有工廠,每個村都有創造稅收的行業,而不單純是像農民攤派。但工廠怎麼建起來,說的容易,做起來就不那麼容易了。

快下班的時候,他給侯奎打了個電話,侯奎的爸爸的候家集村的書記,他想找個老村幹部聊聊。侯奎當然是歡迎他到家裏來做客,現在的馬海彪在鎮里,那可是股級幹部了。這才到鎮上幾天啊。以後當鎮長絕對是沒問題的。

下班之後,馬海彪扛着一箱精品老白乾到了派出所門口,他與侯奎約好在些碰面,由侯奎騎所里的警用摩托車載他一道去侯家塘村。

「怎麼,馬主任怕我家沒酒喝,還自備老白乾?」侯奎騎着邊三輪準時出現在門口,看到馬海彪腳邊的那箱老白乾,笑呵呵的說道

「去你的,你再說馬主任我跟你急。我這可不是普通的老白乾,今天在酒廠買了兩件,這不,要去你家,先拿一件來賄賂老爺子。」

馬海彪笑嘻嘻的將酒搬到邊上的斗里,自己也隨即跨了進去。精品老白乾的外包裝與普通老白乾完全一樣,也不知道當時是酒廠要節約成本還是不想在這些微末細節上多下功夫,也不怪侯奎會將之認為是普通老白乾

「不是普通老白乾?難道是精品老白乾?」侯奎發動邊三輪,嗖的一下就沖了出去

「我發現鄉里的事就沒有一件是你不知道的。」馬海彪笑道,這精品老白乾在市場上已經絕跡好多年,沒想到侯奎一下子就猜了出來

「精品老白乾上市的時候,我剛參加工作沒幾年,這酒我也喝過,口感沒得說,但太貴,一瓶能換三瓶普通老白乾要。是我,寧願買三箱老白乾,也不會去買什麼精品老白乾。」

侯奎大聲說道,三輪出了鄉里的街道后,很快就變得顛簸起來,發動機的聲音也很大,要想在車上交流,那就得打開嗓門

侯家塘村離鄉上有五里多地,邊三輪二十分鐘就到了,下了車后,侯奎搶先將酒抱在手中到了家,沒理由再讓客人動手的道理

侯奎的老家是一棟三大間的兩層小樓,一大間其實就是前後兩個小房間,三大間就應該有六間房,但在農村裏,還得有一間堂屋的,因此三大間實際只使用了二大間,中間的一大間,包括樓上,都成了堂屋面對大門的牆壁上面,擺着各種神位和祖宗牌位,逢年過節或是紅白喜事,所有的儀式都要在堂屋來完成的。

一樓是紅磚結構,樓上卻是土磚所謂的土磚,就是用田裏的泥,裏面加稻草,也不用烤,晾半個月左右就能使用。農村為了節約建材常用的辦法,只要屋頂不漏水,也能用幾十年。

侯奎的父親侯壽山,馬海彪以前也見過幾面,臉頰瘦削,眼神深邃,手裏隨時拿着一桿旱煙平常話不多,但只要他一開口,必定是有的放矢,在全鄉的村支書中很有威信

侯奎走進家后,走出來一名與他容貌有幾分相似的男子接過他手裏的酒侯奎將馬海彪引進左邊的那間大屋,「爸,這位你認識了吧,今天剛上任的企業辦主任,剛才那箱酒就是他帶來的」

「下午已經收到鎮里的電話通知,馬主任,你來就來嘛,何必這麼客氣?」侯壽山瘦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侯書記,您可千萬別這麼客氣,我與侯所長是最要好的朋友,第一次來也沒帶什麼東西,聽說您愛喝兩口,就帶了箱酒來。」馬海彪微笑着說道

「你是鎮里的領導幹部,送來的東西我絕對不會推脫不要,飯菜都準備好了,侯子,洗手吃飯。」

侯壽山下午的時候,也接到了侯奎帶回來的口信,說晚上要帶個朋友回來吃飯,他早就在家裏準備好的飯菜,只是沒想到,這朋友卻是鄉里新當選的企業辦主任。

侯壽山在侯家集當了多年的村長,這幾年又當上村支書,自然在這一帶有着不小的勢力,老大侯奎在鎮派出所當副所長,不能不說是他這個做爹的功勞,那年他給縣裏的幾個領導就送了不少錢物,辦事就自然順利一些,而侯奎倒也爭氣,在派出所乾的也不錯。

侯家的住房自然是侯家集最吸引人眼睛的住宅,那三層的小樓後面,還有一棟平房,馬海彪心想,這要是普通村民,怎麼會有這樣的實力?

對於侯家的發展勢頭,馬海彪多少也了解一些,大包乾的生產隊散夥后,侯壽山就當上了村長,那時的村長還不用選舉,而侯壽山就自然把過去生產隊的東西歸到他家承包的名下,這樣在幾年的時間裏,侯家就成了富裕戶,而侯壽山就成了改革的最積極的支持者。

當初的生產隊的隊長,就是後來承包中的既得利益者。但沒有什麼部門會管這樣的事情,雖然村民個個都覺得不公平,但世界上哪有十分公平的事情?

侯壽山是個不到六十的漢子,也許當這屆書記后就該退下來了,但他乾的興頭不減,他說還有干倒七十歲的,我還不到六十,這算了個啥?

馬海彪一走進侯家大院,侯壽山就熱情的走了出來說:「小馬主任,真是歡迎啊。我就覺得今天有貴客到,早晨那喜鵲就在枝頭叫啊叫啊的,我就想,今天一定是你有貴客到的,怎麼樣,是馬主任到了吧?小麗,去沏茶。」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答應着:「哎,知道了。」

馬海彪握著侯壽山的手心想,這個老傢伙可是不一般,付小毛有的是能力,而這個侯壽山有的卻是智慧,或者說是油滑。

馬海彪笑着說:「侯奎是我的哥哥,那侯書記也該是我的叔叔了,我到家裏來看看,也是應該的,談不上是什麼貴客。」

侯壽山笑着說:「那就更好了,能把我家當成自己的家,把侯奎當成哥哥,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哈哈。」

侯壽山把馬海彪讓進了屋,侯奎在後面。客廳很寬敞,比付小毛住地說那間小屋不知好上多少倍。

一個俏麗的十七八歲的丫頭端著茶壺和茶杯走了出來,她看了一眼馬海彪就給他們幾個人倒茶,侯奎說:「這是我妹小麗。這是馬大哥。」

小麗脆生生地叫了一聲:「馬大哥。」

馬海彪看到這小麗還真是有幾分漂亮勁兒,就笑着說:「現在還在念書嗎?」

侯壽山說:「村裏人哪能跟你們比,小學上完上中學,中學上完上大學,完了還有這個士那個士的。我們能讀到個中學畢業就了不起了,就等著嫁人了。」

馬海彪看着小麗還要說什麼,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侯奎接了電話問:「你找誰啊?」

「我是鄉企辦,我找我們主任。」

侯奎看着馬海彪說:「這找這兒來了,真是當領導了啊。」

馬海彪也表示狐疑,誰知道他到這來啊,接過電話才知道是賀紅梅。賀紅梅說:「主任,鎮長找你有事,讓你趕緊回來一趟。」

「好,我馬上就回去。」

撂下電話,馬海彪說:「鎮長找我,我回去看看,把摩托讓我騎一下。」

侯奎把車鑰匙給了馬海彪說:「這都下班了,怎麼還有事找你啊?」

侯壽山說:「是領導叫喚,我們就得趕緊到,你回去看看,我們等着你。」

馬海彪也說:「我去去就來,我估計沒什麼大事。」

馬海彪騎着侯奎的摩托很快就回到了鎮辦公大樓,走進袁立的辦公室,袁立正在和付小毛談着什麼,馬海彪明白了,付小毛這是得到自己的消息後向鎮里要錢來了。但他對這個女人略有些不滿,居然越過他這個直接領導,來找到鎮長。但他馬上就明白,他算了個什麼,而且還是剛剛提拔起來的,而袁立卻是老領導了。

從袁立佔有過於靜波和陳芸的姐姐陳娟來看,這個東西的胃口不小,那就是找他辦事,男人要送錢,女人要送上自己的身體,不然你就別想跟他談點實際的東西,而自己現在既歸袁立領導,陳維新又是主動提拔了他的人,兩個方面的領導他都必須認真對待的。

袁立面無表情地說:「怎麼下了班就不在辦公室?找你都找不到。」

馬海彪趕緊解釋說:「我下午就跟侯家集的侯書記約定好,我晚上到他那裏談點工作上的事情。我也沒想到鎮長會在這個時候找我。」

袁立問:「到侯家集要談點什麼?」

馬海彪說:「我準備談點村辦企業的事,也了解點他們那裏的情況。」

袁立說:「好了,坐吧,後山村的付村長是大學生村長,而且有幹勁有文化,你這個新上任的鄉鎮企業辦公室的領導要多多的支持她啊。我覺得後山村有發展集體經濟的潛力,你多想點辦法,動動腦筋,在資金方面也要做些傾斜。」

付小毛笑着說:「馬主任對我們村的工作非常支持,他剛上任就到我們村去了,跟我談了發展經濟的問題,給我提出了很好的建議。」

袁立看着付小毛,最後看着馬海彪說:「你給她提出了什麼建議啊?」

馬海彪說:「我們大肚川的許多個村子都是大豆的主要生產區,家家戶戶都在做豆腐賣錢,但形成不了規模,我想的是,我們能不能形成一個以豆腐為主的經濟開發戰略,打出我們大肚川的豆製品的品牌,當然,我這只是個人想法,還處在了解情況的階段。」

袁立點點頭說:「你的想法不錯,鎮里早就有大力開發豆製品加工這個想法,只是總是忙啊,沒時間落實這個問題,既然你有了這個想法,就抓緊落實,拿出個方案,然後上會上討論,對村辦的經濟,該政策扶持的政策扶持,該撥款的撥款,尤其是對付小毛這樣的村長,她非常熱情啊,放着城裏的好工作不去,到我們這裏來當村長,我們要加大支持的力度。好了,你們談一下具體問題吧,縣裏來了個領導,我要去陪一下。你們也找個地方吃點飯吧,小馬,你這個新上任的主任好好陪陪下面的村長。我看就被到食堂了,到外面,說話也方便。我的意思,多給付村長撥點錢,讓她一股勁就把企業幹起來。」

袁立站起來,馬海彪和付小毛也跟着站了起來。兩個人先走出袁立的辦公室。付小毛對馬海彪笑着說:「帶我去你的辦公室看看啊?」

馬海彪說:「我的辦公室可是太平常了。」

付小毛說:「那也是我的的上級衙門啊,我看了就產生無限的嚮往。」

馬海彪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付小毛走了進來,的確是間非常普通的辦公室,而且沒什麼裝飾,但馬海彪這個級別的辦公室也就是這樣了,付小毛說:「馬主任,你從秘書到鄉鎮企業辦主任都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啊,這速度可是飛了一樣。真讓我羨慕嫉妒啊。」

馬海彪笑着說:「我這算了個什麼,我都二十七八歲了,如果在大機關,都有升到正科甚至副處的,而我這裏只是個股級。」

付小毛說:「這你忙什麼,你這速度還不快啊。我看就沒有你這樣快的了。走吧,我的領導,今天我以我們村的名義請你吃法,想喝什麼酒就喝什麼酒。」

馬海彪說:「還有其他的人嗎?」

付小毛說:「沒有啊,怎麼害怕跟我一起吃飯啊?」

馬海彪搖著頭笑着說:「我是非常想跟付村長在一起吃飯,但這個客需要我來請。」

付小毛說:「今天是我來鎮里專門彙報工作的,哪有讓領導請的道理?好了,我們就別爭這個了,我們該走了。」

馬海彪和付小毛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出了大樓,付小毛說:「上車吧。」

馬海彪看着一輛嶄新的紅色桑塔納,沒想到付小毛居然開起車來,這開始讓他嫉妒了。

這是新出品的桑塔納,樣式真是好漂亮,讓馬海彪羨慕不已,自己混了這麼多年也沒想到自己該有車,而且他還應該在大肚川有幢自己的房子。現在看來他這個鄉鎮企業辦主任對自己的欠賬太多。

想到這些他就來氣,自己離婚時居然什麼也不要,家裏怎麼也有十幾萬的存款,即使自己要上一半,在大肚川買個房子也滿夠的。自己真是**,對葛紅那個**真是仁慈。

付小毛推了一下馬海彪說:「上車啊?」

看着付小毛的車,馬海彪就想:「這女人很有錢的啊,這錢是怎麼來的?如果給村子投資,那錢是不是會落到自己的腰包?」但他又想,這不是他現在想的問題,而且還是多慮了。

上了車,付小毛就開起車來,付小毛的車開的還不錯,馬海彪就欣賞地說:「到底是大學生村長啊,一切都是這樣新潮。」

付小毛就說:「我哪能跟你比?當過大記者不說,而且才幾天就當上了鄉鎮企業辦主任,這可是個肥缺啊,以後可要多支持老妹啊。」

馬海彪不想說這些,就轉移話題說:「今天到鎮里來是見鎮長啊還是想跟我談點什麼?」

付小毛說:「我今天還真是想見你,你沒在辦公室,我就去了袁立的辦公室,今天虧了他有事,不然還真是難辦。」

馬海彪說:「怎麼了?」

付小毛搖搖頭笑着說:「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去吃野味怎麼樣?」

在九十年代初期,野味還比現在好搞到一下,個別的山民手裏也還有槍,對野生動物的管理也不像現在這樣嚴格,馬海彪到了大肚川先是教師,後來就是個小文字秘書,也沒人請他吃這些,現在他升職了,一切也就不一樣了。

出了大肚川鎮,就是一棟看上去很是別緻的村舍,但這裏卻是一個沒掛牌子的飯店,到這裏吃東西的人,都是附近有些頭臉的人物,而這裏也儲藏在附近山區,甚至還有對岸俄羅斯那邊的野味。

付小毛停了車,就讓馬海彪進了屋子。馬海彪走進去一看,大廳里沒什麼特別的地方,當他們走進已經約好的包間時,就感到這裏不同尋常了。馬海彪想,自己也許才在大肚川混出點模樣來,過去他連這樣的飯店都沒人請他,他光是請別人了。

付小毛很是熟練地點了幾個野味,也點了幾個家常菜,對馬海彪說:「你想喝什麼酒?」

馬海彪忽然說:「有沒有我們自己出的老白乾?」

付小毛看着馬海彪:「這算什麼好酒?我請客怎麼能讓你喝這個酒?咱們不喝茅台五糧液,也要喝個差不多的酒,那就瀘州老窖吧。」不由馬海彪爭辯,就上來一瓶瀘州老窖。

幹了一杯酒後付小毛說:「那天你走後,我怎麼都覺得你說的那些是非常的正確,而且可以說是非常的英明。我們現在是農業強副業弱,而工業幾乎就是處在原始狀態。要想徹底走出靠天吃飯以農養民的現狀,就必須把我們的農業優勢發展成工業優勢,或者叫經濟優勢。」

馬海彪一聽付小毛說的話,就滿意的笑着說:「真是有水平啊,站在理論的高度,說的非常好。把我們的農業優勢轉化成經濟優勢,或者說是工業優勢。」

付小毛繼續說:「大豆是可以轉化成副業和工業原料的農產品,我們過去就知道做豆腐,咳,真是鼠目寸光啊。」

馬海彪說:「你可不是這樣,我覺得你有這樣的高度,你的後山村一定會發展起來啊。」

付小毛舉杯說:「那還要馬主任的多多支持啊。我們吃完飯去唱歌怎麼樣?」馬海彪擺擺手說:「改日一定奉陪,我還望付村長把我送到侯家集,人家那裏的人還在等着我呢。」

付小毛說:「是啊,你在談工作我就把你找回來了,真是對不住,那好,我們倆改日再聚。」

馬海彪說:「你把你的想法這些日子給我寫成個材料,我向鎮里彙報一下。」

付小毛說:「這個可以做到。上車吧。」

車子就向侯家集開去。開了幾十分鐘,道很好,車開的就快,很快就來到侯壽山家的門前,侯壽山和付小毛自然的認識的,也知道到這個時候一定要喝酒,付小毛就說:「你們男人在一起喝起來沒完,我還有事就不進去了。」說着開車就走了。

看到馬海彪又趕回來,侯家父子自然非常高興,侯奎就說:「我就知道馬主任會回來的。哦,是馬老弟。」

侯家集距離寧古縣城跟近一些,離石江市也是寧古縣最近的村子,發展城鄉經濟,侯家集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但這裏的經濟發展的還是緩慢,這要跟思路和眼界有關,而聯產承包完成之後,許多人就認為農村的改革就這樣了,以後就是個人幹個人的了。

侯壽山笑着說:「今天不成敬意,就對付著吃點吧。」

馬海彪剛跟付小毛喝完,但他不能拒絕人家的美意,就說:「那我們就一起喝酒。」

侯奎笑着說:「這才是我的好老弟。干一個。」

三個人碰了一杯,幹了。

農村人待客向來都是捨得把家裏最好的東西拿出來,至於客人看不看得眼那是另外一回事,至少對他們而言,已經是盡到最大的能力了在侯家也是一樣,得知侯奎要帶客人回來吃飯,從下午開始,家裏就開始準備等到馬海彪坐上桌,發現馬馬總總擺了一桌子,異常豐盛雞魚豬肚豬腳豬心,但其中有一半菜,是與豆腐有關:豆腐煮魚香乾炒肉豆皮雞蛋湯涼拌鹵香乾。

原本侯壽山準備的是家中自釀的米酒,既然馬海彪帶了酒來,那就上精品老白乾。

侯家父子三人都是好酒量,侯奎就不用說了,只要不喝快酒,兩斤不倒而侯敢是更勝一籌,侯壽山雖然上了年紀,但也老當益壯,喝個一斤半不成問題。侯奎帶馬海彪回來,除了要促成他的計劃外,還想一試馬海彪的酒量。

但讓侯奎目瞪口呆的是,他的酒量好像是無窮大的,一上桌,馬海彪就先向侯家父子各敬了一杯,隨後,侯家父子再回敬隨後在侯奎的有意算計中,三人都沒有與馬海彪共飲,而是輪流跟他碰杯可就算是這樣,五斤多精品老白乾下肚,馬海彪還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侯哥,酒要盡興,不可過量,我看再喝一瓶就算了,總還得給侯書記留兩瓶?」馬海彪數了數空酒瓶,已有九個,這其中一大半是他喝的雖然他並沒有感到有醉意,可是侯家父子三人卻都已經失相。

「馬主任,你是客,我們一家人的任務就是陪好你,一定要盡興。」

侯壽山也很欽佩馬海彪的酒量,看上去溫文爾雅的年青人,喝起酒來卻是如此豪爽,這讓他很生好感

「胡書記,你可不能再叫我馬主任了,這不是折煞我嗎?你可以叫我小馬,但千萬別叫我馬主任,否則以後我就不來了。」馬海彪佯作惱怒,喝了這麼多酒,大家的關係也一下子拉近了許多

「好,小馬,我知道你這次來還有事,聽侯子說,還是為鄉親們謀致富的事,不知道是什麼事?」

侯壽山看到馬海彪沒有一般年輕人的那種清高和做作,也沒有擺幹部的架子,看他就更加覺得順眼。

「我看過全鄉的農作物統計資料,我們大肚川的黃豆產量很高,全年產量近五百萬斤我就在想,能不能利用這些黃豆來做點事,黃豆最好的用途當然是生產豆腐,如果能成立一家豆腐廠,那賣豆腐可比直接把黃豆賣掉,要划算得多。也就是說,打出我們自己的品牌,侯家集豆腐。怎麼樣?」

馬海彪知道說到了正題,也沒有矜持,將自己的想法一一說了出來

「豆腐廠?我們鄉里基本上家家都會做豆腐,我們如果辦了豆腐廠,那銷給誰?」侯壽山把酒杯輕輕放在桌上,沉吟道,他眼睛眯縫,這是他的思考問題時的習慣性動作,雖然他也喝了一斤多老白乾,但此時頭腦卻是十分清醒。

「城裏,準確的說是市裏。」馬海彪篤定的道。

「市裏?豆腐又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哪裏沒有,到市裏能賣出去么?」侯壽山眼睛突然睜開,直瞪瞪着馬海彪說道。

「侯書記,你以為市裏的市民也會像咱們一家,家家都種黃豆,家家都會磨豆腐啊。我做過幾次調查,去年以來,市裏雖然也成立了幾家農貿市場,但總體來說,各種蔬菜肉類蛋類都是供不應求,要不然去年市裏也不會搞菜籃子工程,這可是市長親自掛帥,為的就是解決市民買菜難的問題。」

馬海彪微笑着說道,在農村裏很少會出現無菜下鍋的情況,誰家房前屋后不種點菜?夏天的黃瓜辣椒茄子韭菜冬瓜南瓜,冬天的白菜波菜,可以說一年四季都不會沒菜吃倒是肉類就相對要少些,菜里的油葷也不多。

菜籃子工程只在城裏搞,越是大的城市就抓得越緊,石江是全省排名第二的大城市,全市有近二百萬人,市民對於肉蛋奶魚菜果都感覺供應偏緊,夏季還好些,冬春兩季最是緊張。

至於大肚川,根本就不需要搞什麼菜籃子工程,一向只注意鄉里政策的侯壽山,對這些政策並不是很清楚,馬海彪就很細緻的跟他介紹,說着說着,侯壽山的眼神就開始變得明亮了起來。

農村人窮,農村人苦,如果能找到一條幫村民致富的路,侯壽山絕對不會放過。豆腐的生產工藝並不複雜,很多人在家裏就能製作,而且大肚川鄉的黃豆產量確實很高,現在村民的一般做法都是,留足自家使用外,其他黃豆都是賣到了糧食站,一斤黃豆的收購價只有三四毛錢,而一斤豆腐的價格也能賣到三四毛錢,要知道三十斤黃豆,能做一百至一百一十斤豆腐,這樣算起來,黃豆經過一加工,價值馬上就翻了三四番

「這麼說來,豆腐的銷路是不成問題的?」

侯壽山一臉渴望的看着馬海彪,剛才還是馬海彪向他推薦豆腐廠,現在情況已經悄然反了過來,侯壽山要拉着馬海彪幫他搞豆腐廠了。

「如果不相信,我們可以在星期天的時候一起去趟市裏,你可以先在家裏做點香乾,我們一起去賣,到時你就更有切身體會。」

馬海彪笑了笑,他非常有信心,只要侯壽山真去市裏的農貿市場看過,就肯定會動心。

「好,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那這個星期天我們就去?」

侯壽山黝黑的臉膛笑靨如花,馬海彪肯與他一起去市裏,而且還要去賣香乾子,這讓他更加肯定,這個年輕人並不是一個只說不做的誇誇其談之輩。

「爸,這個豆腐廠可要四五萬塊錢呢,你可別高興得太早了」侯奎見父親兩眼放光,在一旁善意提醒。

「沒有投入哪來產出?只要能賺錢,這四五萬元塊錢,村裏集得起!」侯壽山橫了兒子一眼。

「我們是不是可以先投入小些,等到見到收益了,再擴大再生產?」

「也可以,我們可以先採用家庭作坊式生產,由村裏統一收購統一銷售,但這樣的話,成本就會高一些。」

馬海彪想了想,如果村民們有顧忌,這也是一個折中的辦法,唯一需要投資的可能就是裝豆腐的木箱木板,這些東西並不是每家都有,而統一銷售的話,規格就必須要統一起來。

「成本高一些沒事,只要能賣出去,哪怕是剛開始不賺錢也行啊。」

侯壽山點了點頭,前面可以先試水,只要有銷路,再讓村民集資,他這個支書就不用費什麼口舌了,要不然,四五萬元,他這個支書在村裏雖然威信也高,可要說服所有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有一樣東西是必須要買先的,就是磨槳機,總不能讓村民們再拿石磨去磨槳?這樣太費時間,現說,村裏的石磨也不夠。」馬海彪又說道。

「好,磨槳機就由我們家墊錢先買下來,到時如果辦廠,再折算到廠里便是。」侯壽山當場拍板,這件事就算是決定了下來。

馬海彪說:「不,我來的目的就是想給你們解決些實際問題,磨漿機的問題我來解決。」

侯壽山高興地說:「那就太好了,我就說馬主任不是光來喝酒的嗎。」

侯奎笑着說:「酒也是人家拿來的啊。」

侯壽山搖搖頭說:「我還沒見過這樣的領導啊。好,將來會有出息。」

就在馬海彪要離開侯家的時候,小麗從樓上走了下來,馬海彪看到小麗穿的很少,似乎是要上廁所,侯壽山就說:「下來幹什麼?天冷別凍感冒了。」

小麗說:「我在上面躺不住,我想下來跟馬大哥說幾句話。」

馬海彪看着小麗,又看着侯壽山,侯壽山說:「有什麼話要跟馬大哥說的?」

小麗說:「馬大哥,你認不認識城裏的畫家,我想找個老師學畫畫。」

侯壽山對馬海彪說:「嗯,這丫頭從小就喜歡畫畫,而且畫的也像那麼回事,只是不認識什麼人,也沒什麼大發展。」

那小麗看上去也有幾分的秀氣,像個藝術人才,市裏的畫家他倒是認識不少,也想在這個女孩跟前顯示一下自己的能耐,於是馬海彪就說:「那就這樣,星期日咱們一起到石江市裏,加工一些豆腐乾在市裏推銷一下,然後我帶你見個畫家。」

小麗高興地拉着馬海彪的手:「那就太好了。」

馬海彪說:「如果你好好的學畫,你會離開侯家集,到大城市的。」

小麗歡呼著說:「那就太好了,馬大哥,我就跟定你了。」

馬海彪說:「沒問題,找個好老師讓你好好學。」

小麗說:「那我就好好的學。」

「那就看你的了。那就這樣,我走了。你的摩托我沒開回來。」

侯奎說:「那我就開着我弟弟的車送你好了了。」

侯家沒買汽車,跟那付小毛還差那麼一點。侯奎開着弟弟的摩托送馬海彪回大肚川,喝了不少酒,被風一吹,就精神了許多。

讓馬海彪滿意的是,今天辦的兩件事都讓他想不到的順利,侯家集距離城裏近,可以搞副業,而後山村就跟侯家集不一樣了,後山村最好是搞大豆深加工,那樣投資就會大些,而給侯家集的投入就會少不少。

回到住處剛要開門,突然,馬海彪的脖子就被什麼人摟住了,馬海彪還以為是劫匪,剛要喊出聲,卻聞到一股香氣,這是個女人。他想,這個女人會是誰?難道又是於靜波?

馬海彪小聲說:「你是誰?」

那女人小聲說:「到底有幾個女人纏着你?」

馬海彪一聽,樂了,原來是郝敏麗,她不在縣城好好的當她的副部長,這麼晚到他這裏來幹什麼?

「哦,是郝姐,你怎麼來了?」

郝敏麗鬆開手說:「你不想我,我怎麼也該來看看你啊?聽說你都升遷了,怎麼沒通知你姐一聲,你姐好來祝賀你啊。」

糟糕,馬海彪這些日子還真把郝敏麗給忘記了。馬海彪笑着說:「我這算個什麼,一個鄉鎮的小幹部,連個副科級都算不上,那裏好意思說這個?」

郝敏麗說:「你就別裝了。這幾天就升到這個位置,還有什麼不高興的?」

馬海彪拉着郝敏麗的手摸了一下說:「我開門咱們進屋。」

郝敏麗說:「就別進你的小破屋了,到我那裏吧。我還有個好消息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

「別急啊。咱們走。」

馬海彪正想惦記着郝敏麗那個空置的房子,今天正好跟她說這件事。

「走,今天還真想你啊。」

見到了郝敏麗,馬海彪才覺得自己的心裏還是真有這個女人的。

郝敏麗嬌媚地說:「想我什麼?」

馬海彪知道郝敏麗就會這樣說,他早就等着她:「我想你的這個啊,你不是也想這個了吧?」

他摸了一下郝敏麗的前胸,又拿起郝敏麗的手在自己的襠部摸了一下。

郝敏麗捏了一下那裏說:「我就知道你憋不住了,是不是想在姐姐這裏好好放幾炮啊?」

馬海彪被這樣一**,就笑着說:「姐,你現在已經是縣裏的領導了,跟以前沒什麼兩樣啊?」

郝敏麗瞪了他一眼說:「你還想讓我怎麼樣?」

「我就喜歡你這樣,開會的時候真是個有威風的領導,跟我在一起,就是這樣的**。我就是喜歡這樣的女人。」馬海彪說着,馬上就挺起了長槍,大步地走到郝敏麗的跟前,一把把她抱住,幾下就撒開她的衣服。馬海彪忽然覺得,他現在即將上的不是他的姐姐,上的而是縣裏的領導。

當初郝敏麗讓那苗大可上的時候,他在一邊看着,心裏就為這些當領導的心存不滿,現在好了。他的心裏平衡了,他走的也是當初郝敏麗的路子了,只不過郝敏麗是女人,他是男人,郝敏麗是被上,而他則是相反,上的是縣裏的領導。

「你在想什麼啊?」

郝敏麗的手已經伸到馬海彪的襠下,迫不及待地需要馬海彪對她瘋狂的蹂躪了。馬海彪笑了,說:「是不是想要了?今天可就讓你好好的要一次。」

.「夢」「小」「網」

「島」「說」

一個要字,說出了多少女人想說而又不能說的隱秘,這個要絕不是簡單的要什麼東西,當着一個男人的面前,這個「要」有着太多的女人的情愛,**,和無邊的幸福!!!

郝敏麗的手握住馬海彪下面的那桿可以刺透女人下面身體的東西,嘴裏不禁一陣吟哦,似乎唱歌似的說:「我的海彪老弟,我可是把什麼都給了你了啊……」

激情往往是在瞬間爆發,而又可以讓對方被他的激情所焚滅,馬海彪已經看到郝敏麗兩腿光溜溜的**,以及兩條腿中間那美妙的芳草地,他也不禁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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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男弄權掠美:官路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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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飄紅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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