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章 凡那羅―也想不出來―判定

六十二章 凡那羅―也想不出來―判定

季風陣陣襲來,吹來熟悉的氣息,又將它們帶去,遠遠的,卷向曠野,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5ccC.Net

想的太多,腦子會變得太煩亂,於是讓它暫且的停止下來,享受一下季風吹來的味道,耳邊也會有風的聲音,單調的,很難以去改變的自然的低吟。我站在那裏就象是一個早已定型了,有這個不太良好的習慣的站着聽風似乎不是一個大好的習慣,只是自己很難去發現除了自己以外還有什麼人存在吧。我發現他了,其實在他悄然到來的時候,我不大的明白他還要多久才會現身,於是,姑且先不要理會他,他總會走過來,沒法子這就是他的性格,不是我太了解他的性格,是他的性格太容易讓人了解罷了。

我想笑,但怕嚇到他。想他正是想着怎麼要來打這個招呼又想不出什麼太好的法子,要麼他就象這風一樣的,徑直的過來,要麼就讓他再站上一會想一想避免直白產生尷尬的法子。也許他會用上一個笨蛋的法子,象是初次約會,站在你的後面說句『你好』之類的假的要死的開場白,再或者活生生的逼着你先要和他去打招呼,就那麼直挺挺的站在你的背後故意的輕咳上一下,讓你故意的,好似剛剛的發現他,然後和他去先說話,他那就順理成章的可以和你去攀談。嘁,這不屑的早已過時的手法他也能想得出來,真不愧是……

「你好,迪瑪……」終於他現身了,說出了我一直在為他想着的開場白,准得連自己都感到有些恐怖的地步。「啊?啊!啊?」我接連用了三個語氣詞故意裝的十分驚訝的轉過身,用滿是驚異稀奇的眼睛大大的看着站在背後已經困了很久的那個人,為了照顧他的情緒只能裝作才剛剛發現十分吃驚的樣子,不過十秒鐘后以自己的性格我笑出了聲來,雖然有些讓人很沒面子,不過這麼好笑的事情如果不笑是不是太壓抑自己了?他挺直著身子站在那,還是十分出眾的莊重,就連他那套制服都是一塵不染的板正,他已經被我弄得不知所措起來,站在那一時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反正是些難為情的樣子。不過越是這樣,就越發的想讓人去調笑他。什麼時候自己也變成了這樣,突然,我良心異常發現。

「迪瑪,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他故意的板著面孔目視前方不敢看我的雙眼,雖然我知道他非常的關心着自己,也許正是這樣他才越無法去看自己的眼睛,象他這樣不會掩飾自己情緒的人很容易在自己眼睛中就完全的暴露他的想法,尤其是在我看他的目光中,他無路可逃。「這輩子你都別想了。怎麼,長官大人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沒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我想,我還是離開的好,我們這樣身份差異如此大的人見面很容易讓人去誤會的。」不去理他我轉身假意就要離開,慌忙中突然的他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看樣子他是真的是被逼的急了,本來嗎,嘴笨的人就是要吃虧的,他無法用最及時的語言改變他所處的處境。「迪瑪,說什麼那,我是特意在這裏等你。」終於的他被逼迫的慌亂中說出了一句真話,我輕輕甩開他的手側身一步保持與他面對面的站着。「身為『斑』的領導長官,與『凡那』的人在一起,這會影響到您的威信的,對於您的仕途更是不利的。」我鄭重的很認真的說。風從我們倆個人中間流了過去,吹動着我們腳下,身邊的花草。空氣中有一股很好聞的芳草的氣息,淡淡的透著一股清涼的微微有些甜的味道。「迪瑪你這樣說,我會很難過。」他站在我的面前,突然讓我覺得很不忍心起來,看來玩笑開過了讓他認真了。

是啊,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不過,好似看上去一切彷彿就象是昨天那麼清晰明朗。於是,我伸手向前在他的胸口的制服前按了按,然後又將手變成了拳當肩給了他一拳,他站在那還是象以前一樣適合挨打。我想笑,還好,他沒有變。

「你好雷納」我輕輕一欠身很婉約的說,「我以為你來『卡特』我們會見面,不過看樣子如果我不來你就悄悄溜走了。」他的這句話說得讓我很傷感,風又不失時機的從我們的中間穿過,好象在不時的暗示我們的中間還存在着距離,它象是想要填滿著無數的縫隙一樣圍繞着我們輕輕旋轉。本來我是想回到這個丘陵自己一個人懷懷舊,然後就悄然的離去,就象是未曾來過一樣的了無痕迹的消失。轉載自我看書齋可,可能在心底我也一直在等待着這個身影的出現吧。這是種複雜的心情,沉沉的讓人透不過氣來,任你是再清涼的風,也無法了去這黯然。

「象我說的那樣,你現在是『卡特斑』的長官,您的部下會看着您,而您的高層也在看着您,在這個過程中如果您和『凡那』的人有過接觸,這都會影響到你,我不想給你添麻煩。如果我是你的朋友,那麼我就得為你着想。同樣,在來『卡特』前我一直沒有想好要不要見你,畢竟我曾是『卡特』中心的人,但現在這個這樣子出現在你面前,總感覺自己已經飄得太遠,再見到你時,沒想好要和你說什麼。」看着身着制服的雷納,我覺是有些感慨。有一段時間雷納沒有說話,我知道他是想說些什麼,不過他就是一個不善言談的人。「迪瑪……」他終於說話了,其實在這個無言的過程中,自己一直默默的覺得很難過。

「迪瑪,你是我的朋友,我只知道這些。」我怔怔的看着雷納,笑了,這大概算是他說過的最讓人不好意思的話吧。「我走後,恐怕再沒有會對你揮拳了吧。」我和他開了一句我們之間的玩笑。

離開它時是在它最動蕩的時候,再歸來時曠野天空一切看上去就象是昨天一樣好似一切都未曾改變過,只是那些曾經只是空留有的追憶,於是記憶的清晰就變成了殘酷,殘酷得讓這些曾經的『卡特』的孩子們已流乾眼淚,憧憬已變成了蒼涼。

我還是很喜歡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淡淡的我看着他笑了。這個自己深深的喜歡著的男子,雖然在對面,他並不知道我在想什麼。

有時候說起來一些事情就是很微妙的,沒有一個絕對的意義,很久很久以前曾經聽過一句話,就是沒有絕對的正義也沒有絕對的邪惡,這聽起來這句話本身就是非常極端的,不過怎麼去想去挑卻又找不出這句話的問題來。在懷疑中我們漸漸長大,突然就這麼一天就突然的明白了這話句也許是有它的道理的。施泰德給我和安東還有拉法拉下達指命后,他們倆個沒有任何的反應,而是自己足足的詫異了一會。

出去的時候在空地上我攔住了安東,那傢伙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竟然明知故問的問我有什麼事情,他是非常故意的,因為他在說話的時候一直很曖昧的笑着看着我,一般這種情形下安東這傢伙一定是知道並了解了很多。『施泰德為什麼讓我們去卡特』我總是喜歡用最直接的方式提出自己的疑問。『我們?指誰,我和拉法拉嘛,那麼迪瑪你那,我們這裏沒有你,迪瑪。施泰德那個人心眼總是壞壞的,什麼事情總是不說在明面上,明明是這樣,他卻要那樣,看你急的,迪瑪。還是我最好,什麼都喜歡告訴你。』看着他的笑臉,這些聰明的人那,和他們在一起活的得累死。

『好吧,我告訴你,不過可不要讓那個施泰德知道,如果他知道我這要直白的告訴你一切,他一定會不高興的,讓人看穿心事,不是太好的事情,尤其是他那樣狡猾的人。我們的『漫步者』是當初從卡特**來的,機械總是有磨損故障,時間久了在這麼滿是沙土的地方更是厲害,『漫步者』絕大部分大型部件都是卡特製造,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沒辦法用正常渠道從卡特再置換成新的,你們的那個施泰德法子關係到是很多,他與現在卡特的『斑』之間達到了某種非官方協議,『斑』缺少可以試飛並會機械維修的機師,我與拉法拉幫『斑』給他們的『漫步者』做維修,『斑』給我們提供大型機械部件,是一場等價交換。只是嘛,『斑』官方不會對外承認這些,因為承認這些就等於與叛軍聯盟是很麻煩的事情,而施泰德也會保持沉默,『凡那』是背離卡特,『斑』早已把這個定了性,真好笑,明裏敵人,背里偶爾合作的人們。施泰德那個傢伙總是把事情想的過於的周到,迪瑪你也在他的精心中成了他計劃中的一部分,這樣的合作施泰德並不完全放心,如果『斑』在這次合作的過程中出了意外變故,迪瑪你就成了他最好的盾牌,我看,他就是偏愛他的拉法拉還有他的飛行器部件,完全不顧我和你的死活,你說是嗎,迪瑪?你也被他算在了其中,因為他知道你和那個什麼,對了,現在是卡特『斑』領導層中的那個雷納的私交不錯,我們好象還一起見過那個有頭無腦的男人,施泰德把你也安排在此次任務的隊伍中,我看就在想在如果發生什麼意外時你可以起到你的作用,我奇怪,施泰德明明可以直接的告訴你他的想法,可能,他不好意思說出他想利用你和雷納的想法吧。這個人真是可笑』。

看着安東的笑臉,我沒有去和他辯駁,他說的已經夠直白也夠明白了,真是個聰明的人,他早就看出了施泰德的意思而故意的不去點破他,笨蛋,難怪拉法拉也沒有任何的反應,為什麼人都活的這樣聰明,難道,他們不會累嗎。

安東以為他的話引起了我的心理波動,我不再說話,於是他開始將曖昧的笑容變成了一種冷冷的曖昧的笑,那意思分明是,『你要往哪邊站,施泰德,還是我這裏?』我沒有再理他,轉身一言不發的走了,換個人也許他是不會告訴我這些,安東和別人是不一樣,他有自己的想法,同樣我喜歡他的直率與真實。『可是安東,有一點你弄錯了,施泰德是在利用我,這一點是沒有錯的,只是你並不明白他為什麼不直接的說出來,因為,他不是你。真正的原因是,他從來沒有直接承認過他知道我和雷納之間的私交很好,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也許這樣對大家都好都方便,他不說是在愛護著自己,如果他說出來,恐怕自己會處於一個非常難堪尷尬的地步,同時也會令自己承受着一種有些痛苦的有可能要利用雷納的心理暗示。這次,他只是選擇最適合的人去完成最適合這個人的任務,並保證這個任務可以正常安全的完成罷了。這個,只是施泰德的用人之術而已。』背後的安東還會去想什麼,我已無從知道,很多時候我並不大的明白他們這些人為什麼要這樣的辛苦的活着,為什麼很簡單的事情要想的那麼複雜,而複雜的事情又往往的被他們想的那麼簡單,嘁,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那,只不過是懶懶的那個。

這可能也是我不想見雷納的原因吧,當看到雷納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其實一直都在思念着他,如果說我對他沒有感情的話那不會是真的,因為自己實在是非常的喜歡他。我不想讓他看出這些,還有自己已經開始變得有些起伏浮動的心情,因為不久我們又會再次分開,走向各自的完全不同的兩條路。「那孩子在你們這怎麼樣」我岔開了我們之間的話題,他坐在我的身邊,倆個人並著肩的坐在丘陵的草地上,享受着吹來的季風,象是一對熟悉了很久的戀人,「升的很快,聰明的年青人,怎麼,你不會是想把他也帶到『凡那』去?」我想了想,「他在卡特『中心』做線人時就很膽大出色,不過,那孩子讓我覺得有一種隱隱的可怕。」我笑了用手輕輕揉了揉身邊的青草,「不過越是這樣的人就越適合這種生存環境。他讓我覺得可怕,無論是什麼他一學就會,他有着極好的潛力與天份。這些能夠成就他,也可能會毀掉他,於是我有些懷疑起自己。」

我的記憶,又回到了很久以前。

一縷陽光透過玻璃窗掃了進來,暖暖的,飄浮在空氣中的細微灰塵快速的在陽中浮動着。他正站在一棵樹下與兩個人聊着什麼,遠遠的不要看得太清楚我就知道那就是他。於是沿着走廊的窗子我快速的向樓梯跑出,有着幾分想要與愛人約會般的急切。一道道陽光從一扇扇窗子照射進來,我不讓他從自己的視線中失去,僅有牢牢的盯住他,讓他逃都無法逃掉的執著。

最後的幾十米我停止腳步平靜了一下才快步走過去,其實他早就發現了我,這樣平坦的視線中一個目標是很容易就被輕易的發現的。他有意的等在那裏,不動聲色,樹陰擋住了他頭頂的陽光,讓他很好的很安逸的站在那而不考慮是否太曬了。「早,迪瑪中尉。」雷納表現出極有優越感的高昂着他的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你不能把我的帶的學員這就樣的打法了。」我盯着他高高抬起的頭非常直接的大聲的沖他說着,「這是這裏的規定,見習機師是沒有資格在這裏做飛行,你應該很清楚遵守規定。」他好象並沒有在意我的氣憤,完全的用沒有情緒的官腔說。「規定是規定,但是,凱恩是非常有前途的見習機師,我認為以他現在就有這樣的能力。」

於是,我們又開始了象是慣例似的爭執,如果換成是現在也許我會更成熟些,可是那時好象總是很大的火氣,一絲一毫都不讓他,而他那總象是喜歡與自己作對一般的應付著自己。想想雷納故作的一本正經的樣子,實在是可氣。要是在現在我會微笑着告訴他那是自己帶的學員怎麼的也要放過去,而他那面對溫柔的微笑應該是不會狠下心來堅持什麼規定的。是啊,最後的結果在現在看來都是一樣,只是經歷的過程卻是完全不同的。最終,雷納算是賣個人情給我收下了那個孩子,時過境遷,現在凱恩已成為了『斑』中的一員,而自己卻成為了背離者。現在的自己很想再和雷納爭執,卻怎麼也再回不到從前,我們已變得彼此客氣,客氣的有些的象是相互有好感的男女,小心翼翼的說話,衿持的舉止,若有所思的各懷心事。

這是很好的休息,在安東與拉法拉還在忙碌的時候,我與雷納在一起。聊了聊『卡特』,又談了談現在的『斑』,在他的言談中為施泰德收集了些情況,偶爾的也給他透露一些他所需要的東西。我們交談的很輕鬆,本來這是很好的懷舊時光,不過慢慢我們發現一切都已經改變,我們在回憶過去的同時都並不渴望回到過去,他是無理由的,我也是無理由的。好殘酷的過程,這過程平靜殘酷到如此,突然的我想到了施泰德,這種淡然的氣息正是他以前所經常帶有的,而自己也為此曾茫然過,為什麼,為什麼在雷納與自己的身上也會有這樣淡淡的氣息。

直到分手時雷納從制服內側的口袋中拿出『漫步者』銀色的徽,那一瞬間我側頭已不能再直視他,『迪瑪,如果你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只要我在這。』它是上一次我決定要遠離『卡特星』時,在丘陵上將自己左肩上曾最珍視的銀色鷹徽章取下留給了雷納。我只以為他會收起,放到一個地方,偶爾的看看,也許會想起我們在一起的時光,卻沒想到這麼久,他一直隨身帶着它。『還是放在你這裏吧,你是最適合它的人,它屬於『卡特』,至於我……』我沒有再說下去,在離開『卡特星』后已經很久沒有再流過眼淚,我不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我們的重逢也要染上傷感的色彩,看到我的眼淚雷納一定會難過,那我更寧願的是讓他看到自己無心無肺的樣子。於是,我伸手很隨意的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雖然他的個子高高的看上去有些的吃力,不過我喜歡以這樣的方式來對待他。『迪瑪,夜色真美。』他說了一句老的、假的、過時到早已無人再用的台詞打發掉傷感氣氛的襲來。『是啊,美的一片漆黑……』我頓時訕笑起來,原來說謊話也是這樣好玩的事情。

汗水早已消失,那冷冷的感覺卻還潛藏在心底,隱隱的提醒著自己那鬼魅可怕的力量與無聲的潛力。無意間我看到了身邊的卡伊西,他的面孔上淡淡的掛着一絲淡淡的微笑,他並沒有專心的開着車子,而是在想着什麼。「什麼高興的事情。」也許過多時間的沉默不易於搭檔間的溝通,就在剛才自己一直在想着先前的一些事情,無意間忽略了身邊的夥伴,於是我打破這沉默。「可以說嗎?」卡伊西很紳士的輕聲說,這和以前大不相同的聲音與語氣讓人感到意外,「什麼」我不解的看着他,卡伊西還是穩穩的開着他的車子並沒有轉頭看向我,默然中他輕聲的乾咳了下,然後空出一隻手輕輕的在他自己肩上觸了觸,並沒有說什麼。我看着他這微妙的舉指,然後又看向自己,一條隱形肩帶不知何時已滑向一邊,可能是換裝時太匆忙一時沒有注意的細節。我想沖他大叫,可是不知道要叫什麼,想向他揮拳,可他不是安東更不是雷納。這個傢伙,這個卡伊西,這個,這個,這個……,氣死我了。在他幫我拂平麗婭娜服肩處微翻起的衣領花邊時就應該已經發現這個問題,可這個卡伊西……,不過這樣的事情是根本沒有任何理由指責他的,他做到的只是他能做到的,再幫忙就比較曖昧了。

無止境的黑夜,靜靜襲來,淡淡的總是透著一股莫名傷感的味道,閃過的燈光將車內的卡伊西的臉淡淡的撒上一層薄金色,從側面看上去就象是微微有些發舊的雕像,我詫異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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